第一章 抢救无效
羲城。
最繁华拥堵的南滨路。
五点钟，正是下班放学的高峰时间。
熙熙攘攘的某条十字路口。
行人通行的绿灯刚刚熄灭，暂时停滞的车流长龙，便急不可待的往前涌动……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黑衣小男孩，径直往马路对面奔跑，他似乎在急切地追逐什么……
而正在此时，一辆黑色越野车朝这边疾速飞驰过来！
等司机发现那个横穿马路的小男孩时，已经来不及了！
有人不愿目睹这悲惨一幕，惊叫着捂住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等候过马路的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背着双肩书包的校服女孩，她伸手朝小男孩狠狠推了一把！
越野车从小男孩身边呼啸而过！
小男孩躲过了被汽车碾轧的噩运，坐在地上被惊吓得哇哇大哭！
但，这个校服女孩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只听“砰”一声巨响！
同时伴着“兹”——
尖利刺耳的急刹车声音！
校服女孩娇小的身体被越野车撞击后高高抛起，然后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弧线，重重地摔在了十几米外的地上！
粉紫色书包里的书本、文具“哗啦”散落一地。
猩红的鲜血，迅速从女孩的口鼻中汹涌了出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蓝衣女人拨开人群，不要命地冲向女孩，跪在地上惊慌失措地哭喊：“小姐！小姐！救救我家小姐……”
…………
南滨路最近的一家医院。
几个护士快步推着急救车进入抢救室！
门迅速被关上！
门楣上“抢救中”的红色指示灯立即亮起。
抢救室外。
蓝衣女人“咚”一声就跪在一对年轻夫妻面前泣不成声，“对不起！先生，夫人！是我没有看好小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一时疏忽，我该紧紧拉住小姐的手……我要是拉紧了小姐的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宋嫂，这不关你的事，我们都想不到薇薇她会冲出去救人……”
慕容少霆拉起愧疚自责的宋嫂，虽然他也焦急万分，但理智让他并没有对宋嫂过份责难。
毕竟，出这样的事情现在埋怨谁都无济于事。
一旁的妻子脸色苍白，已经哭成了泪人儿，“都怪我！都怪我！早上我答应了薇薇放学后亲自去接她的……如果我亲自去接薇薇，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涵之，这怎么能怪你……”慕容少霆柔声安慰着不停自责的妻子。
沈涵之语声哽咽，“薇薇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的薇薇吉人天相，她一定会没事的……别担心……”慕容少霆拥着妻子瘦削的肩头，在抢救室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女儿的生死未卜让他心焦，妻子的伤心欲绝也让他心疼。
此刻唯有祈求老天爷保佑，希望女儿有惊无险。
抢救室里隐约着嘈杂的人声和纷乱的脚步声，还有各种金属器皿触碰托盘的声音。
片刻后，一切归于安静。
抢救室门楣上的红色指示灯，瞬间熄灭。
慕容少霆和沈涵之紧张地站起身，心提到了嗓子眼。
门开了……
一个身着白色医生服的中年人，一脸沉重地走了出来。
“医生！医生！我女儿怎样了？”沈涵之奔上去拉住医生的手臂，满眼希冀。
中年医生一脸歉意地看着沈涵之，叹了口气，“对不起，慕容夫人，我们已经尽力了……您请节哀。”
尽力了！
这三个字，是医生最无奈委婉的托词，也是对亲人最锥心残忍的凌迟。
“薇薇！”
沈涵之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女儿的名字，双腿一软，就晕了过去。
“涵之！涵之！”慕容少霆连忙抱住妻子瘫软的身躯，将她放在了沙发上。
他转身拉住医生的手臂哑声哀求，“医生，你再想想办法救救我们的女儿，她是我们的命啊！没了女儿你叫我们怎么活啊？”
他悲伤的眼泪止不住滴落脸庞，如果可以让女儿活过来，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
见惯生死的急救科医生，虽然家属的悲伤在他们心里已经激不起太多波澜，但他还是替这个勇敢的女孩惋惜不已，“对不起，慕容先生！我们真的尽力了。您的女儿头部遭到重力撞击，五点三十八分，经抢救无效，已经脑死亡。”
医生低低道出的抢救结果，让慕容少霆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
他绝望地看着医生。
本来他最坏的打算是哪怕女儿成为植物人，只要女儿能够活着就好！
因为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可现在医生一句“脑死亡”，让他感觉仿佛掉进了冰窖，浑身都凉透了！
“慕容先生，和夫人去见您女儿最后一面吧……抱歉。”医生摇头一声叹息，轻轻挣脱慕容少霆拽着他臂膀的双手，缓步离去。
慕容少霆木然呆立在抢救室门口。
是啊，医生是人不是神，他们治得了病，却救不了命！
他慕容少霆能在学术论坛会上指点江山，在股市风云中杀伐决断，在金融风暴中运筹帷幄，可此刻面对女儿的离去，他却无能为力！
心爱的女儿没了，他和妻子的世界就崩塌了……以后漫漫人生他们将生亦何欢？
沙发上的沈涵之已经幽幽醒转，她强撑着踉跄起身。
慕容少霆连忙上前扶住妻子纤瘦的身躯，生怕她一个情绪不稳又会晕了过去。
沈涵之满眼泪水，紧紧抓住丈夫的手腕，“少霆……薇薇她……她真的救不活了吗？真的救不活了吗？”
“涵之，对不起！医生说，说薇薇……薇薇她已经脑死亡了……”慕容少霆红着眼睛，哽咽着向妻子重复这个残酷的事实。
沈涵之浑身颤抖，胸口急剧起伏，“可是少霆，我们的薇薇她才九岁，才九岁呀！她那么聪明那么美丽，都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世间的美好，我不信她就舍得丢下我们走了……医生一定是在骗我们……我不信……我不信……”
她一边呢喃着，一边发疯似地冲进了抢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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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繁华拥堵的南滨路。
五点钟，正是下班放学的高峰时间。
熙熙攘攘的某条十字路口。
行人通行的绿灯刚刚熄灭，暂时停滞的车流长龙，便急不可待的往前涌动……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黑衣小男孩，径直往马路对面奔跑，他似乎在急切地追逐什么……
而正在此时，一辆黑色越野车朝这边疾速飞驰过来！
等司机发现那个横穿马路的小男孩时，已经来不及了！
有人不愿目睹这悲惨一幕，惊叫着捂住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等候过马路的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背着双肩书包的校服女孩，她伸手朝小男孩狠狠推了一把！
越野车从小男孩身边呼啸而过！
小男孩躲过了被汽车碾轧的噩运，坐在地上被惊吓得哇哇大哭！
但，这个校服女孩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只听“砰”一声巨响！
同时伴着“兹”——
尖利刺耳的急刹车声音！
校服女孩娇小的身体被越野车撞击后高高抛起，然后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弧线，重重地摔在了十几米外的地上！
粉紫色书包里的书本、文具“哗啦”散落一地。
猩红的鲜血，迅速从女孩的口鼻中汹涌了出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蓝衣女人拨开人群，不要命地冲向女孩，跪在地上惊慌失措地哭喊：“小姐！小姐！救救我家小姐……”
…………
南滨路最近的一家医院。
几个护士快步推着急救车进入抢救室！
门迅速被关上！
门楣上“抢救中”的红色指示灯立即亮起。
抢救室外。
蓝衣女人“咚”一声就跪在一对年轻夫妻面前泣不成声，“对不起！先生，夫人！是我没有看好小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一时疏忽，我该紧紧拉住小姐的手……我要是拉紧了小姐的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宋嫂，这不关你的事，我们都想不到薇薇她会冲出去救人……”
慕容少霆拉起愧疚自责的宋嫂，虽然他也焦急万分，但理智让他并没有对宋嫂过份责难。
毕竟，出这样的事情现在埋怨谁都无济于事。
一旁的妻子脸色苍白，已经哭成了泪人儿，“都怪我！都怪我！早上我答应了薇薇放学后亲自去接她的……如果我亲自去接薇薇，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涵之，这怎么能怪你……”慕容少霆柔声安慰着不停自责的妻子。
沈涵之语声哽咽，“薇薇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的薇薇吉人天相，她一定会没事的……别担心……”慕容少霆拥着妻子瘦削的肩头，在抢救室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女儿的生死未卜让他心焦，妻子的伤心欲绝也让他心疼。
此刻唯有祈求老天爷保佑，希望女儿有惊无险。
抢救室里隐约着嘈杂的人声和纷乱的脚步声，还有各种金属器皿触碰托盘的声音。
片刻后，一切归于安静。
抢救室门楣上的红色指示灯，瞬间熄灭。
慕容少霆和沈涵之紧张地站起身，心提到了嗓子眼。
门开了……
一个身着白色医生服的中年人，一脸沉重地走了出来。
“医生！医生！我女儿怎样了？”沈涵之奔上去拉住医生的手臂，满眼希冀。
中年医生一脸歉意地看着沈涵之，叹了口气，“对不起，慕容夫人，我们已经尽力了……您请节哀。”
尽力了！
这三个字，是医生最无奈委婉的托词，也是对亲人最锥心残忍的凌迟。
“薇薇！”
沈涵之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女儿的名字，双腿一软，就晕了过去。
“涵之！涵之！”慕容少霆连忙抱住妻子瘫软的身躯，将她放在了沙发上。
他转身拉住医生的手臂哑声哀求，“医生，你再想想办法救救我们的女儿，她是我们的命啊！没了女儿你叫我们怎么活啊？”
他悲伤的眼泪止不住滴落脸庞，如果可以让女儿活过来，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
见惯生死的急救科医生，虽然家属的悲伤在他们心里已经激不起太多波澜，但他还是替这个勇敢的女孩惋惜不已，“对不起，慕容先生！我们真的尽力了。您的女儿头部遭到重力撞击，五点三十八分，经抢救无效，已经脑死亡。”
医生低低道出的抢救结果，让慕容少霆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
他绝望地看着医生。
本来他最坏的打算是哪怕女儿成为植物人，只要女儿能够活着就好！
因为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可现在医生一句“脑死亡”，让他感觉仿佛掉进了冰窖，浑身都凉透了！
“慕容先生，和夫人去见您女儿最后一面吧……抱歉。”医生摇头一声叹息，轻轻挣脱慕容少霆拽着他臂膀的双手，缓步离去。
慕容少霆木然呆立在抢救室门口。
是啊，医生是人不是神，他们治得了病，却救不了命！
他慕容少霆能在学术论坛会上指点江山，在股市风云中杀伐决断，在金融风暴中运筹帷幄，可此刻面对女儿的离去，他却无能为力！
心爱的女儿没了，他和妻子的世界就崩塌了……以后漫漫人生他们将生亦何欢？
沙发上的沈涵之已经幽幽醒转，她强撑着踉跄起身。
慕容少霆连忙上前扶住妻子纤瘦的身躯，生怕她一个情绪不稳又会晕了过去。
沈涵之满眼泪水，紧紧抓住丈夫的手腕，“少霆……薇薇她……她真的救不活了吗？真的救不活了吗？”
“涵之，对不起！医生说，说薇薇……薇薇她已经脑死亡了……”慕容少霆红着眼睛，哽咽着向妻子重复这个残酷的事实。
沈涵之浑身颤抖，胸口急剧起伏，“可是少霆，我们的薇薇她才九岁，才九岁呀！她那么聪明那么美丽，都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世间的美好，我不信她就舍得丢下我们走了……医生一定是在骗我们……我不信……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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