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舞蹈梦
深夜，于岢睡不着便独自来到天台，宿舍楼这边很安静，只是时不时会从医院的方向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这是Liya的名片，如果你对当演员或者歌手感兴趣的，可以打电话给她。”
“Liya是很有名的经纪人，既然会让我给你她的名片，说明她很欣赏你，如果愿意你可以直接给她打电话。”
“于岢，你喜欢唱歌跳舞，编舞那么厉害，还精通那么多乐器，这么多才能如果就这样荒废，真的就可惜了，你真的要好好想想。”
“我当时去参加比赛的时候心情也和你一样，我放不下妈妈所以犹豫了很久，知道报名结束的最后两天才去报的名，想一想，如果那两天我都还是犹豫不决的话，或许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杨清，庸庸碌碌，整天昏昏沉沉的度过，所以真的，我希望你也不要有遗憾。”
杨清和赵雪的话像是录音机一样，反复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他不知道未来这份工作会给他什么，但他知道的是，他想跳舞，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很多事确实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
他想到奶奶一个人在家的生活，孤独，无助，生病了如果没人照顾怎么办，若是那天在家里哪里不舒服，若是没人发现，会怎么样，他不敢往下想。
于岢的舞蹈启蒙老师，是他的爸妈，尽管不记得父母的模样和生活的记忆，但他们留下的舞蹈碟片，成了他思念他们唯一的办法。
爷爷和他说过，爸妈的梦想是成为舞蹈艺术家，在他们出事前，俩人原本是蒙城舞蹈艺术学院的老师，可到最后，他们的梦想依旧没有实现。
于岢会边看碟片便跟着他们学着跳，家里没钱，他的舞蹈都是从父母留下的教学碟片自学的，初中学习有兴趣社团，他交了五十块的入团费，那时他才开始真正的接触了舞蹈。
爷爷和奶奶曾今都是文艺兵，所以于岢也算是从小就受到的熏陶，在爷爷的督促下他学习了许多乐器，上了初中后他会到图书馆找相关书籍学习，每日的苦练和学习加上天赋，他便精通了所学习的乐器。
赵雪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想好了吗？
其实她每半个月就会发来问一遍，于岢一如往常的回复了她：再让我考虑考虑。
赵雪理解他的顾虑，而且这样看来，于岢也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若是他直接就答应，那她们倒还得重新考虑下了，而且，她们并不着急。
放下手机，于岢平躺在地上，一只手枕在脑后，今夜繁星满天，夜空不再是一片漆黑，风吹得人心有些莫明的发慌。
突然手机响起，于岢拿过电话看了一眼：邻居赵阿姨。
这么晚打来，不会是奶奶出什么事了吧！
他坐起身接起：“赵阿姨。”
“小苛，你奶奶她摔倒磕到腰了，救护车已经拉去医院了，你赶快去看一下吧。”
这句话如同一道雷，在他的脑海里霹雳一声。
“好，谢谢阿姨。”
于岢边跑边挂掉电话，他不停歇的跑到急诊科，杨清正在值夜班，她从病房出来看见急匆匆的于岢，连忙过去：“于岢，你怎么了？”
“杨清，杨清，刚才是不是拉进来一个老人？”于岢跑过去，脚步都着急的慌乱了。
“确实是有一个老人。”一直听于岢提起他的奶奶，杨清突然意识到：“不会是你奶奶吧。”
“是啊，她现在在哪儿？”
“我带你去。”杨清说着便带他往里面的病房走去：“你别着急，医生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只是得住院观察几天，以免有其他问题。”
于岢听到没大碍便稍稍松了口气，俩人很快来到病房，已经快深夜其他两张床上的病人都睡着了，他们小声的走去。
中间那张床上的老人正在吃药，她抬头看到于岢顿时展开笑容：“小苛？你怎么来了？”
于岢连忙跑过去，心底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奶奶，你没事吧？怎么会摔了呢？”为了不影响到其他病人，他还特地压低了音量。
杨清走过去把床旁椅搬到他身后，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云奶奶握着他的手拍了拍：“医生说没事，你别担心，我就是下楼的时候一下子没注意。”
于岢点点头，杨清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你放心吧，医生都说了奶奶没事，在急诊科观察几天，如果没其他问题就可以回家了。”
云奶奶的目光在她和于岢之间来回‘扫描’：“小姑娘，你也是护士啊，跟小苛同校的吗？”
“嗯，我们原来是一级的。”杨清礼貌的点头回答。云奶奶没再说话，但眼神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看着于岢：这小姑娘不错。
安抚老人睡下后，于岢便跟杨清离开了病房，俩人在走廊上走着，他有些犹豫的开口：“这几天可能得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奶奶。”
“没问题，你就好好工作，别担心。”杨清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就算他不说，为了朋友，她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云奶奶的。
于岢离开了，杨清回到工作岗位继续忙活着，即使到了晚上，急诊科的工作也一点不轻松，各种酒精中毒的，打架闹事受伤的，被车撞的都有，整个科室里都是闹哄哄的哭声骂声，还有几个是警察架着进来的。
习以为常的杨清早就免疫了，她给擦伤刀划伤的病人处理伤口都不再紧张了，好在有这么多事情做，困意也没有了。
杨清刚给最后一个病人上了药，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急诊科，何芸走到护士站四处张望，见到路过的护士就问：“有没有看见杨清？”
大家都以为她是妈妈粉，就礼貌说了声‘没有’就走了。
“妈。”杨清连忙跑过去一把抱住她：“你怎么来啦！易飞呢？”
何芸温柔的笑了笑：“易飞睡着了，我给你炖了点鸡汤，你熬夜班一定很累，有时间记得喝点。”说着她便把手里的餐盒递到她手上。
杨清开心的接过，打开盒子深深吸了口气：“好香啊！”
“记得喝啊。”
“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她把餐盒放到一旁的桌上，牵着何芸坐到椅子上。
“什么事？”
杨清拉过椅子坐到她身旁：“你记得于岢吗？”
那个很帅又很有礼貌的小伙子，何芸点点头：“记得啊。”
“是这样啊，我经纪人Liya姐看中了他的才华，想签他做艺人。”
“真的吗？那太好了。”何芸想着如果于岢跟女儿在一家公司，那以后就一定会经常见面，甚至还会一起工作，她还挺喜欢这个小伙子的，所以如果俩人在一起，那就太好了。
杨清摇摇头：“可是吧，他犹豫了，他想着要照顾奶奶，所以不能离开蒙城，只有不到一个月我们就要走了，我想，你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
“可以啊。”
何芸果断的答应了，她最擅长的就是照顾别人，而且现在她也闲着没事做，有个人可以陪她聊天也不错啊。
杨清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没想到妈妈居然会答应，激动的抱住她：“啊！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易飞也要去幼儿园了，白天我一个人在那么大房子里，多无聊啊，有个人陪我正好。”
没想到妈妈这么深明大义，杨清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妈妈！
何芸看着杨清把鸡汤和同事们分了喝完，便离开了医院，杨清目送着她出去，转身蹦蹦跳跳的跑到椅子上继续工作。
第二天一早，杨清便买了早餐来到云奶奶的病房，老人家起得早，和病房里的其他俩人聊得正开心着。
“奶奶，这么早就醒啦。”她走去把餐盒放到床头柜上：“我给你买了早餐。”
“谢谢清清啊。”云奶奶笑得像个小孩子，杨清把小桌子从床下拿出来，小心的避开她的腿在床上放好，把买的牛肉面放到她面前：“不用谢，这是牛肉面，于岢说你喜欢吃，怕您不能吃辣我就买了清汤的。”
考虑到另外两床也有病人，为了不尴尬杨清还多买了两份给他们，云奶奶见她这么懂事，越发喜欢了。
过了会儿，杨清换了班又再次来到病房：“云奶奶，我想跟您说件事。”
“什么事啊？”老人家现在心情很好，连说话都是面带着微笑的。
“我……不是护士，我其实是一个女团的成员，是这样，我的经纪人，她觉得于岢很有才华，希望可以和他签约。”
云奶奶不是很懂这些，但她倒是不介意杨清的工作，只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杨清看得出老人家的疑惑，便解释道：“就是想让他当艺人。”
“艺人？明星吗？那太好了呀！”云奶奶经常会看电视，想着如果可以在电视上看到孙子，那该是多骄傲的一件事，激动的拍手。
杨清也是这样觉得的，她继续说着：“对，可是吧，于岢他犹豫了，他不放心您，想着离开蒙城以后，您就没人照顾了。”
“这个傻孩子，我身体可好着呢，他就知道瞎操心。”虽然嘴上是骂着的，但语气却是欣慰关心的，说着云奶奶还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从小就喜欢跳舞，他爸妈留下的舞蹈碟片他天天看，天天学，没有老师指导就靠自学，他能学成现在这样可是废了不少心思的啊！”
杨清很有感触，这跟她学音乐是一样的，她也是没有人教自己一个人摸索，没日没夜的学，不厌其烦的背，她没想过俩人的经历这么像，只是于岢比她要努力多了。
舞蹈训练的时候她光光拉筋压腿就疼得睡不着，于岢小小年纪就自己学，可想而知他是怎么度过的。
回到正题，她握着云奶奶的手：“奶奶，是这样，如果您也支持于岢的话，还请您跟他说一说，让他别担心，如果您不嫌弃，可以搬来和我妈妈一起住，我已经跟她说好了，她会照顾好你的。”
“不用不用，清清，这样太麻烦了，我可以照顾自己的，于岢我会跟他说，你放心吧。”杨清的好意云奶奶知道，只是不想麻烦她和她妈妈。
杨清摇摇头，如果这样的话于岢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还是个挺倔强的人，或许就算是奶奶亲自跟他说，都不会同意。
“不行，奶奶，您如果不答应的话，于岢肯定是放心不下的，而且这一点也不麻烦，我家里也是只有我妈妈一个人，您去了还可以陪陪她，两个人说说话聊聊天。”
云奶奶低头想了想，她了解于岢，这孩子的脾气可是比牛还倔，如果因为自己耽搁了孙子的前途，那她真的没脸去九泉之下见于家祖先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杨清便放心的回宿舍休息了，她调了个闹钟，定在中午十二点，那时刚好是午休下班时间，于岢一定会去病房看奶奶，就看他能不能放下心里那块石头了。
午间，于岢一下班便赶到病房看奶奶，老人家正跟何芸聊着天，俩人相处得极好。
“哟，小苛来啦，快来快来。”云奶奶看见进门来的人，连忙招手示意他过去，于岢乖巧的过去，边疑惑的看着何芸：“阿姨您怎么来了？”
何芸每每见到他都很喜欢：“我来看清清，知道你奶奶也在里面，你不是没时间嘛，我就来看看。”
于岢点点头，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他站在床边，云奶奶拉着他的手：“小苛，杨清已经跟我说了，人家公司要和你签约，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可不能错过了，你从小就热爱跳舞，学的那么多才艺，如果什么都不做埋在心里，那不是可惜了吗？”
于岢没想到奶奶会这样说，原本他也想和奶奶商量一下这件事的，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知道奶奶会支持他的任何决定，只是依旧是那个问题，他走了，奶奶怎么办？
“可是……”
何芸轻轻拍了拍他：“小苛你放心，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等你离开蒙城以后，不用担心家里，云姨会搬来跟我一起住，易飞白天要去幼儿园，我们俩个还可以一起聊聊天，互相做个伴。”
于岢半天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低头沉默。
许久过后，云奶奶将他拉到床旁坐下：“小苛，这是你自己的未来，奶奶不可能陪你走一辈子，钱不是最重要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要给自己有遗憾。”
“是啊，奶奶你就别担心了，阿姨会帮你照顾好的。”何芸很喜欢他的懂事和孝顺，只是不能因为这个就放弃了自己的前途，未来毕竟还是得自己一个人走，有那份心就是好的了，长辈们也不希望孩子因为自己而放弃美好的前途。
于岢看着她，他该怎么感谢她们，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杨清的注意。
“何阿姨，我……我会加油的。”他同意了，何芸和云奶奶同步展开笑容。
何芸像个老母亲一样拉过他的手：“这就对了嘛，听清清说啊，工资待遇不错的，你就好好工作，攒了钱给奶奶更好的生活。”说罢还转头看着云奶奶：“以后，易飞又多了个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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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去参加比赛的时候心情也和你一样，我放不下妈妈所以犹豫了很久，知道报名结束的最后两天才去报的名，想一想，如果那两天我都还是犹豫不决的话，或许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杨清，庸庸碌碌，整天昏昏沉沉的度过，所以真的，我希望你也不要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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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奶奶一个人在家的生活，孤独，无助，生病了如果没人照顾怎么办，若是那天在家里哪里不舒服，若是没人发现，会怎么样，他不敢往下想。
于岢的舞蹈启蒙老师，是他的爸妈，尽管不记得父母的模样和生活的记忆，但他们留下的舞蹈碟片，成了他思念他们唯一的办法。
爷爷和他说过，爸妈的梦想是成为舞蹈艺术家，在他们出事前，俩人原本是蒙城舞蹈艺术学院的老师，可到最后，他们的梦想依旧没有实现。
于岢会边看碟片便跟着他们学着跳，家里没钱，他的舞蹈都是从父母留下的教学碟片自学的，初中学习有兴趣社团，他交了五十块的入团费，那时他才开始真正的接触了舞蹈。
爷爷和奶奶曾今都是文艺兵，所以于岢也算是从小就受到的熏陶，在爷爷的督促下他学习了许多乐器，上了初中后他会到图书馆找相关书籍学习，每日的苦练和学习加上天赋，他便精通了所学习的乐器。
赵雪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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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理解他的顾虑，而且这样看来，于岢也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若是他直接就答应，那她们倒还得重新考虑下了，而且，她们并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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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打来，不会是奶奶出什么事了吧！
他坐起身接起：“赵阿姨。”
“小苛，你奶奶她摔倒磕到腰了，救护车已经拉去医院了，你赶快去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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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阿姨。”
于岢边跑边挂掉电话，他不停歇的跑到急诊科，杨清正在值夜班，她从病房出来看见急匆匆的于岢，连忙过去：“于岢，你怎么了？”
“杨清，杨清，刚才是不是拉进来一个老人？”于岢跑过去，脚步都着急的慌乱了。
“确实是有一个老人。”一直听于岢提起他的奶奶，杨清突然意识到：“不会是你奶奶吧。”
“是啊，她现在在哪儿？”
“我带你去。”杨清说着便带他往里面的病房走去：“你别着急，医生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只是得住院观察几天，以免有其他问题。”
于岢听到没大碍便稍稍松了口气，俩人很快来到病房，已经快深夜其他两张床上的病人都睡着了，他们小声的走去。
中间那张床上的老人正在吃药，她抬头看到于岢顿时展开笑容：“小苛？你怎么来了？”
于岢连忙跑过去，心底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奶奶，你没事吧？怎么会摔了呢？”为了不影响到其他病人，他还特地压低了音量。
杨清走过去把床旁椅搬到他身后，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云奶奶握着他的手拍了拍：“医生说没事，你别担心，我就是下楼的时候一下子没注意。”
于岢点点头，杨清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你放心吧，医生都说了奶奶没事，在急诊科观察几天，如果没其他问题就可以回家了。”
云奶奶的目光在她和于岢之间来回‘扫描’：“小姑娘，你也是护士啊，跟小苛同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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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老人睡下后，于岢便跟杨清离开了病房，俩人在走廊上走着，他有些犹豫的开口：“这几天可能得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奶奶。”
“没问题，你就好好工作，别担心。”杨清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就算他不说，为了朋友，她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云奶奶的。
于岢离开了，杨清回到工作岗位继续忙活着，即使到了晚上，急诊科的工作也一点不轻松，各种酒精中毒的，打架闹事受伤的，被车撞的都有，整个科室里都是闹哄哄的哭声骂声，还有几个是警察架着进来的。
习以为常的杨清早就免疫了，她给擦伤刀划伤的病人处理伤口都不再紧张了，好在有这么多事情做，困意也没有了。
杨清刚给最后一个病人上了药，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急诊科，何芸走到护士站四处张望，见到路过的护士就问：“有没有看见杨清？”
大家都以为她是妈妈粉，就礼貌说了声‘没有’就走了。
“妈。”杨清连忙跑过去一把抱住她：“你怎么来啦！易飞呢？”
何芸温柔的笑了笑：“易飞睡着了，我给你炖了点鸡汤，你熬夜班一定很累，有时间记得喝点。”说着她便把手里的餐盒递到她手上。
杨清开心的接过，打开盒子深深吸了口气：“好香啊！”
“记得喝啊。”
“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她把餐盒放到一旁的桌上，牵着何芸坐到椅子上。
“什么事？”
杨清拉过椅子坐到她身旁：“你记得于岢吗？”
那个很帅又很有礼貌的小伙子，何芸点点头：“记得啊。”
“是这样啊，我经纪人Liya姐看中了他的才华，想签他做艺人。”
“真的吗？那太好了。”何芸想着如果于岢跟女儿在一家公司，那以后就一定会经常见面，甚至还会一起工作，她还挺喜欢这个小伙子的，所以如果俩人在一起，那就太好了。
杨清摇摇头：“可是吧，他犹豫了，他想着要照顾奶奶，所以不能离开蒙城，只有不到一个月我们就要走了，我想，你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
“可以啊。”
何芸果断的答应了，她最擅长的就是照顾别人，而且现在她也闲着没事做，有个人可以陪她聊天也不错啊。
杨清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没想到妈妈居然会答应，激动的抱住她：“啊！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易飞也要去幼儿园了，白天我一个人在那么大房子里，多无聊啊，有个人陪我正好。”
没想到妈妈这么深明大义，杨清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妈妈！
何芸看着杨清把鸡汤和同事们分了喝完，便离开了医院，杨清目送着她出去，转身蹦蹦跳跳的跑到椅子上继续工作。
第二天一早，杨清便买了早餐来到云奶奶的病房，老人家起得早，和病房里的其他俩人聊得正开心着。
“奶奶，这么早就醒啦。”她走去把餐盒放到床头柜上：“我给你买了早餐。”
“谢谢清清啊。”云奶奶笑得像个小孩子，杨清把小桌子从床下拿出来，小心的避开她的腿在床上放好，把买的牛肉面放到她面前：“不用谢，这是牛肉面，于岢说你喜欢吃，怕您不能吃辣我就买了清汤的。”
考虑到另外两床也有病人，为了不尴尬杨清还多买了两份给他们，云奶奶见她这么懂事，越发喜欢了。
过了会儿，杨清换了班又再次来到病房：“云奶奶，我想跟您说件事。”
“什么事啊？”老人家现在心情很好，连说话都是面带着微笑的。
“我……不是护士，我其实是一个女团的成员，是这样，我的经纪人，她觉得于岢很有才华，希望可以和他签约。”
云奶奶不是很懂这些，但她倒是不介意杨清的工作，只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杨清看得出老人家的疑惑，便解释道：“就是想让他当艺人。”
“艺人？明星吗？那太好了呀！”云奶奶经常会看电视，想着如果可以在电视上看到孙子，那该是多骄傲的一件事，激动的拍手。
杨清也是这样觉得的，她继续说着：“对，可是吧，于岢他犹豫了，他不放心您，想着离开蒙城以后，您就没人照顾了。”
“这个傻孩子，我身体可好着呢，他就知道瞎操心。”虽然嘴上是骂着的，但语气却是欣慰关心的，说着云奶奶还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从小就喜欢跳舞，他爸妈留下的舞蹈碟片他天天看，天天学，没有老师指导就靠自学，他能学成现在这样可是废了不少心思的啊！”
杨清很有感触，这跟她学音乐是一样的，她也是没有人教自己一个人摸索，没日没夜的学，不厌其烦的背，她没想过俩人的经历这么像，只是于岢比她要努力多了。
舞蹈训练的时候她光光拉筋压腿就疼得睡不着，于岢小小年纪就自己学，可想而知他是怎么度过的。
回到正题，她握着云奶奶的手：“奶奶，是这样，如果您也支持于岢的话，还请您跟他说一说，让他别担心，如果您不嫌弃，可以搬来和我妈妈一起住，我已经跟她说好了，她会照顾好你的。”
“不用不用，清清，这样太麻烦了，我可以照顾自己的，于岢我会跟他说，你放心吧。”杨清的好意云奶奶知道，只是不想麻烦她和她妈妈。
杨清摇摇头，如果这样的话于岢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还是个挺倔强的人，或许就算是奶奶亲自跟他说，都不会同意。
“不行，奶奶，您如果不答应的话，于岢肯定是放心不下的，而且这一点也不麻烦，我家里也是只有我妈妈一个人，您去了还可以陪陪她，两个人说说话聊聊天。”
云奶奶低头想了想，她了解于岢，这孩子的脾气可是比牛还倔，如果因为自己耽搁了孙子的前途，那她真的没脸去九泉之下见于家祖先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杨清便放心的回宿舍休息了，她调了个闹钟，定在中午十二点，那时刚好是午休下班时间，于岢一定会去病房看奶奶，就看他能不能放下心里那块石头了。
午间，于岢一下班便赶到病房看奶奶，老人家正跟何芸聊着天，俩人相处得极好。
“哟，小苛来啦，快来快来。”云奶奶看见进门来的人，连忙招手示意他过去，于岢乖巧的过去，边疑惑的看着何芸：“阿姨您怎么来了？”
何芸每每见到他都很喜欢：“我来看清清，知道你奶奶也在里面，你不是没时间嘛，我就来看看。”
于岢点点头，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他站在床边，云奶奶拉着他的手：“小苛，杨清已经跟我说了，人家公司要和你签约，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可不能错过了，你从小就热爱跳舞，学的那么多才艺，如果什么都不做埋在心里，那不是可惜了吗？”
于岢没想到奶奶会这样说，原本他也想和奶奶商量一下这件事的，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知道奶奶会支持他的任何决定，只是依旧是那个问题，他走了，奶奶怎么办？
“可是……”
何芸轻轻拍了拍他：“小苛你放心，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等你离开蒙城以后，不用担心家里，云姨会搬来跟我一起住，易飞白天要去幼儿园，我们俩个还可以一起聊聊天，互相做个伴。”
于岢半天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低头沉默。
许久过后，云奶奶将他拉到床旁坐下：“小苛，这是你自己的未来，奶奶不可能陪你走一辈子，钱不是最重要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要给自己有遗憾。”
“是啊，奶奶你就别担心了，阿姨会帮你照顾好的。”何芸很喜欢他的懂事和孝顺，只是不能因为这个就放弃了自己的前途，未来毕竟还是得自己一个人走，有那份心就是好的了，长辈们也不希望孩子因为自己而放弃美好的前途。
于岢看着她，他该怎么感谢她们，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杨清的注意。
“何阿姨，我……我会加油的。”他同意了，何芸和云奶奶同步展开笑容。
何芸像个老母亲一样拉过他的手：“这就对了嘛，听清清说啊，工资待遇不错的，你就好好工作，攒了钱给奶奶更好的生活。”说罢还转头看着云奶奶：“以后，易飞又多了个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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