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朝堂深似海，姐弟终离别
临泉山庄。
墨离泫看着窗外一池莲花，眉眼微皱。
“启禀王爷，查不到关于那名女子的任何消息，据西域传来的消息，近日西域并没有那般穿着的女子出入，属下在萧北侯府周边多番打听，也没有类似女子出现。她就像凭空出现在萧北侯府前，无迹可寻。”
原本微皱的眉头，更深了，你究竟是何人？有何意图？
“罢了，昀之如何了？”
“凌云飞鸽传书来说，世子的伤不碍事，剑偏了一寸，并未伤中要害，只上伤心过度以致昏迷不醒，但昨日已经醒了，好好疗养一段时间就能下床走动了。”
这时墨离泫的眉头终是解放了，却依旧冷着一张脸。
“吩咐凌云，好生照料昀之，若是昀之出了一丝差错，他就以死谢罪吧。告诉昀之，这一切都是宰相秋梧落的阴谋，我从未收到过他的书信，若是他还念着侯爷，就好好活着查出真相，为萧北侯府报仇雪恨，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凌羽低头，默默退出房间，多少年了，王爷每次遇到难事总喜欢待在临泉山庄，看着这一池莲花发呆。
“秋梧落，别以为有皇兄护着你，本王就拿你没办法，皇兄，希望你此事与你无关，否则休怪本王不顾手足之情。本王从未觊觎过那个位置，为什么要这么苦苦相逼。姐姐，我该怎么做，若你还在，你会怎么做，皇兄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吗？”墨离泫呐呐自语，姐姐墨语凝楼瑶国最美的公主，已经失踪十年，十年来，墨离泫从未放弃过找她。
现在想来，墨语凝失踪前一晚，曾带着他来到这一池子前，告诉他，要他如莲花般在这乱世中出淤泥而不染，永远不要渴望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不要相信墨永夜，楼瑶国国君。
......
十年前，墨语凝失踪前一天。
墨离泫拿着风筝从长廊那头跑来，眉眼间是满满笑意，夕阳西下，似乎空气都是甜的。
刚刚年满十八岁的墨语凝，站在莲花池旁的亭子中，语重心长地对自己弟弟说。
“子苑，答应姐姐，永远不要登上那个位子，权力这东西会腐蚀人心，不会有满足的一天，人性太贪婪，到了那个位置，你会想要更多。”
“姐姐放心，我才不想当皇上，皇兄每天那么辛苦，还要应付那群喋喋不休的死老头，每天逍遥自在地和姐姐生活在一起才是我最想要。”
“不要那么相信你皇兄，人是会变的，尤其在那个位置，什么都不一样了。”
墨语凝突然冷冷地说，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恐怖，吓坏了一旁的弟弟。
“姐...姐姐，我...皇兄他很好啊，对姐姐也很好，还答应把临泉山庄给咱们，还...”
“好了，别说了。”墨语凝一把甩了衣袖，转身，不说话。
“姐姐，姐姐，子苑知错了，姐姐别生气。”拉着姐姐的衣袖晃了晃，从小到大姐姐都是顺着自己的，从未对自己真真生过气，墨子苑更从未见过姐姐这么冷漠的一面，皇兄是父皇与另一个妃子的孩子，从小三人的感情就特别好，为何...
墨语凝突然蹲下来紧紧抱着自己的弟弟，浑身颤抖。
“姐...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还生子苑的气，你要是还生气的话，就打子苑吧，只要姐姐能消消气。”被墨语凝这一抱给吓坏了，墨子苑紧张到了极点，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说话都有些哆哆嗦嗦。
“傻瓜，姐姐不生气，你一定要好好的，姐姐会好好保护子苑的。”摸摸他的头，墨语凝看看这张与母亲相似的脸，控制住想哭的冲动，极力挤出一个笑脸，那样笑靥如花，那样令人绝望。
那时候，墨离泫不懂那样的笑，只觉得姐姐笑起来真好看，和母妃一样温柔。
“子苑已经长大了，以后就由子苑来保护姐姐。”小小男子汉急急拍着胸脯，急着表明自己的能力。
拉着弟弟的手，似在憧憬好的未来：“好的，以后就由子苑保护姐姐。”
然而一切都变了，姐姐失踪，墨离泫被秘密送往梦回山，跟着师傅衾锦寒学艺，从此他不再是那个恣意欢笑的少年。
凌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王爷，晚膳已备好了，您是要现在用膳，还是...”
“拿进来吧，一会儿叫萧云初来见我。”
萧云初进来的时候，墨离泫正好用过膳。
萧云初正是梦回山山主萧云闲的弟弟，三人师承同一人，世人只道衾锦寒医术高超，名为医仙，不知其武力更胜一筹，若不是厌倦厮杀生活，看不破生死，惟愿救死扶伤，必会成为闻名江湖的一代侠者。
然而墨离泫天生对药理一窍不通，只醉心武学，萧家两兄弟倒是在药理上天赋极高，武学却又及不上这位王爷，但在江湖上也少有人能与之匹敌。
梦回山双医圣便是他们俩兄弟了。
萧云初一屁股歪在一旁的椅子上，慵慵懒懒地问道。
“师兄找我何事呀，我可舍了那温柔乡，十万火急赶来的，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小爷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墨离泫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只好慢慢把身子板正，到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嘴角的笑意不受房子主人态度的影响。
忽地，一个木牌状的黑影飞过来，萧云初一把截止，是景云城城主柳家的腰牌，凡是城主府之人皆有一块腰牌，腰牌在人在，腰牌亡人亡。
“景云城城主柳啸？你怎会有柳家特有的腰牌，莫不是看上了柳家小姐了？”
萧云初看着墨离泫那张冰块脸，忍不住想逗几句，这人，从认识他，似乎就没见他笑过，十年了，还是不能释怀吗？
看着寒冰出鞘半寸，萧云初只得讨饶，从来，墨离泫说不过的就只会动手，自己又打不过他，只能认怂，这会儿认真起来。“行行行，我胡说八道行不行，你想要我做什么？”
“这是在萧北侯府发现的？你怀疑秋梧落和柳啸勾结？萧北侯覆灭对咱们来说不失为断了一臂，昀之势必因此事与你反目，秋梧落这是想让你众叛亲离啊，皇上怎么说？”
“皇兄说会彻查此事，此事已交由刑部侍郎林染尘全权处理，必会给萧北侯府一个交代。”
“你那个皇兄啊，最擅长打马虎眼了，明面上跟你兄友弟恭，暗地里却处处为难你。这么多年，要不是我在你身边，你早就不知道被毒死多少次了。”
还没说几句，萧云初又开始不正经了。
“不行，不行，一说起这个，我就想起在你身上用来那么多名贵的药材，你却连个美人都没送给我过，太没良心了，阿泫，快来帮我揉揉，我的心都快疼死了。”
装模作样地揉揉心口，一只眼睛还偷瞄着墨离泫会有何反应。
“这么疼的话，索性给你捅几剑，以后都不会疼了。”
寒冰发出冷冷的气息，这剑跟他主人一样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别闹了，云初，你先去景云诚探探风声，待我处理完锦川的事，就前去与你汇合。”
皇城锦川，是了，堂堂一国的王爷，是不能随随便便离开皇城的，若是墨永夜那厮知道了，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了。
“还有，前日，探子来报，柳啸的女儿被一个神秘人救醒了，顺便查查，看看是否真有其事，还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倒要看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萧云初道：“好吧，小爷倒要瞧瞧着柳兮儿究竟是何等倾国倾城，走了。”
墨离泫道：“嗯，多加小心。不要擅自行动，一切等我。”
“你说什么？”萧云初有些不确定，墨离泫很少说这种情绪外露的话。
“没啥，快走吧。”
他背对着萧云初，很是别扭，白皙的脸庞红得滴血，自姐姐失踪后，他性子也变了，有时变得很沉默，有时又说个不停，但就是不愿再说出这类温情的话。
或是这次萧北侯府惨遭灭门，给了太大的打击，一夜之间，那些熟悉的人，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此刻就再也找不到了，他怕自己一不注意，身边的人都不在了，那自己要何处何从。
“呵，小爷我听到了，会的，别怕，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管你想做什么，哥哥，昀之，还有我，我们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这次的事只是个意外，谁也没料到秋梧落竟然敢...”
萧云初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就算他不说，墨离泫也懂。
“凌羽，好好照顾你家王爷，小爷走了。”
凌羽道：“是，属下记住了，萧爷慢走。”
施展轻功，越过墙，向外飘去。
他人已走远，凌羽看着远去的背影，失笑，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欢走门啊。
真好，还好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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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离泫看着窗外一池莲花，眉眼微皱。
“启禀王爷，查不到关于那名女子的任何消息，据西域传来的消息，近日西域并没有那般穿着的女子出入，属下在萧北侯府周边多番打听，也没有类似女子出现。她就像凭空出现在萧北侯府前，无迹可寻。”
原本微皱的眉头，更深了，你究竟是何人？有何意图？
“罢了，昀之如何了？”
“凌云飞鸽传书来说，世子的伤不碍事，剑偏了一寸，并未伤中要害，只上伤心过度以致昏迷不醒，但昨日已经醒了，好好疗养一段时间就能下床走动了。”
这时墨离泫的眉头终是解放了，却依旧冷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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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告退”
凌羽低头，默默退出房间，多少年了，王爷每次遇到难事总喜欢待在临泉山庄，看着这一池莲花发呆。
“秋梧落，别以为有皇兄护着你，本王就拿你没办法，皇兄，希望你此事与你无关，否则休怪本王不顾手足之情。本王从未觊觎过那个位置，为什么要这么苦苦相逼。姐姐，我该怎么做，若你还在，你会怎么做，皇兄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吗？”墨离泫呐呐自语，姐姐墨语凝楼瑶国最美的公主，已经失踪十年，十年来，墨离泫从未放弃过找她。
现在想来，墨语凝失踪前一晚，曾带着他来到这一池子前，告诉他，要他如莲花般在这乱世中出淤泥而不染，永远不要渴望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不要相信墨永夜，楼瑶国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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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苑，答应姐姐，永远不要登上那个位子，权力这东西会腐蚀人心，不会有满足的一天，人性太贪婪，到了那个位置，你会想要更多。”
“姐姐放心，我才不想当皇上，皇兄每天那么辛苦，还要应付那群喋喋不休的死老头，每天逍遥自在地和姐姐生活在一起才是我最想要。”
“不要那么相信你皇兄，人是会变的，尤其在那个位置，什么都不一样了。”
墨语凝突然冷冷地说，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恐怖，吓坏了一旁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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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子苑知错了，姐姐别生气。”拉着姐姐的衣袖晃了晃，从小到大姐姐都是顺着自己的，从未对自己真真生过气，墨子苑更从未见过姐姐这么冷漠的一面，皇兄是父皇与另一个妃子的孩子，从小三人的感情就特别好，为何...
墨语凝突然蹲下来紧紧抱着自己的弟弟，浑身颤抖。
“姐...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还生子苑的气，你要是还生气的话，就打子苑吧，只要姐姐能消消气。”被墨语凝这一抱给吓坏了，墨子苑紧张到了极点，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说话都有些哆哆嗦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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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王爷，晚膳已备好了，您是要现在用膳，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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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初进来的时候，墨离泫正好用过膳。
萧云初正是梦回山山主萧云闲的弟弟，三人师承同一人，世人只道衾锦寒医术高超，名为医仙，不知其武力更胜一筹，若不是厌倦厮杀生活，看不破生死，惟愿救死扶伤，必会成为闻名江湖的一代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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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山双医圣便是他们俩兄弟了。
萧云初一屁股歪在一旁的椅子上，慵慵懒懒地问道。
“师兄找我何事呀，我可舍了那温柔乡，十万火急赶来的，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小爷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墨离泫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只好慢慢把身子板正，到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嘴角的笑意不受房子主人态度的影响。
忽地，一个木牌状的黑影飞过来，萧云初一把截止，是景云城城主柳家的腰牌，凡是城主府之人皆有一块腰牌，腰牌在人在，腰牌亡人亡。
“景云城城主柳啸？你怎会有柳家特有的腰牌，莫不是看上了柳家小姐了？”
萧云初看着墨离泫那张冰块脸，忍不住想逗几句，这人，从认识他，似乎就没见他笑过，十年了，还是不能释怀吗？
看着寒冰出鞘半寸，萧云初只得讨饶，从来，墨离泫说不过的就只会动手，自己又打不过他，只能认怂，这会儿认真起来。“行行行，我胡说八道行不行，你想要我做什么？”
“这是在萧北侯府发现的？你怀疑秋梧落和柳啸勾结？萧北侯覆灭对咱们来说不失为断了一臂，昀之势必因此事与你反目，秋梧落这是想让你众叛亲离啊，皇上怎么说？”
“皇兄说会彻查此事，此事已交由刑部侍郎林染尘全权处理，必会给萧北侯府一个交代。”
“你那个皇兄啊，最擅长打马虎眼了，明面上跟你兄友弟恭，暗地里却处处为难你。这么多年，要不是我在你身边，你早就不知道被毒死多少次了。”
还没说几句，萧云初又开始不正经了。
“不行，不行，一说起这个，我就想起在你身上用来那么多名贵的药材，你却连个美人都没送给我过，太没良心了，阿泫，快来帮我揉揉，我的心都快疼死了。”
装模作样地揉揉心口，一只眼睛还偷瞄着墨离泫会有何反应。
“这么疼的话，索性给你捅几剑，以后都不会疼了。”
寒冰发出冷冷的气息，这剑跟他主人一样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别闹了，云初，你先去景云诚探探风声，待我处理完锦川的事，就前去与你汇合。”
皇城锦川，是了，堂堂一国的王爷，是不能随随便便离开皇城的，若是墨永夜那厮知道了，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了。
“还有，前日，探子来报，柳啸的女儿被一个神秘人救醒了，顺便查查，看看是否真有其事，还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倒要看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萧云初道：“好吧，小爷倒要瞧瞧着柳兮儿究竟是何等倾国倾城，走了。”
墨离泫道：“嗯，多加小心。不要擅自行动，一切等我。”
“你说什么？”萧云初有些不确定，墨离泫很少说这种情绪外露的话。
“没啥，快走吧。”
他背对着萧云初，很是别扭，白皙的脸庞红得滴血，自姐姐失踪后，他性子也变了，有时变得很沉默，有时又说个不停，但就是不愿再说出这类温情的话。
或是这次萧北侯府惨遭灭门，给了太大的打击，一夜之间，那些熟悉的人，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此刻就再也找不到了，他怕自己一不注意，身边的人都不在了，那自己要何处何从。
“呵，小爷我听到了，会的，别怕，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管你想做什么，哥哥，昀之，还有我，我们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这次的事只是个意外，谁也没料到秋梧落竟然敢...”
萧云初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就算他不说，墨离泫也懂。
“凌羽，好好照顾你家王爷，小爷走了。”
凌羽道：“是，属下记住了，萧爷慢走。”
施展轻功，越过墙，向外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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