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是谁？我在哪？（一）
此时的明皎皎感觉自己都快冒烟了，梦里的烈日怎么也是那么不近人情，不管人们大汗淋漓的狼狈样儿，就只管卯足了劲儿地发光发热，晒得地上沙子吱吱响，晒得街道上空无一人。
明皎皎点点头：也是，谁愿意在这样炎热的天气出门奔波呢?
顺着记忆里的路线，她走了好久好久，在穿过了十几条小巷外加几条长街之后，终于站在了一座豪宅的大门口。
赤砖碧瓦，气势宏伟，漆金大门耀眼异常，门面的正上方挂着一个大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篆着三个赤金大字——“丞相府”。
明皎皎后退两步，绕着全府打量了整整一圈：这是我的家？这么大？这么气派？
再回到门前，门前的两个大石狮子怒目圆睁，威武雄壮，就好像在说：你是谁？要干嘛？但看在明皎皎的眼里，就是两个词：可爱。再两个字：慈祥。
明皎皎甚至亲切地走向前去摸了摸它们的头。
强忍着脑袋有些中暑的眩晕，打量着面前这幢豪华的府邸，皱了皱眉头，这样气派的府邸怎么也没个看门的侍卫？
思索着正欲进门，就见从一旁的小门里走出来两位年龄不小的妇人，边走还边小声的聊着什么，明皎皎立刻跳到石狮后面藏了起来。
“诶，要我说，咱们这大小姐生前待咱们也不薄，可惜没个心机，还有五个月就及笄出嫁了，真是可惜了那花容月貌菩萨心肠啊。”一个妇人说。
“是呀，相爷素来不过问内宅之事，这小姐虽是相爷最疼爱的心头肉，但人已经死了又能奈何？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都得听主子的吩咐。诶呦！菩萨啊！”另一个嬷嬷说着就双手合十，嘴里开始念念叨叨。
明皎皎嘴角扬起，这两个嬷嬷她认得，早前在林子里被拉着上吊时，给沈姨娘帮忙的就是这两个嬷嬷。
一时兴致大起，走上前去，捏着嗓子，同两位嬷嬷搭话道：“两位嬷嬷今日好兴致！呦！这是要去哪？”
两人做了亏心事只顾拿了钱快点回家逃命，哪里有闲心去跟别人搭话，头也没抬一下就准备走。然而其中一位嬷嬷眼角余光不经意瞟到了明皎皎，瞬间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哼呀着说不出话来。
另一位嬷嬷，也看到了她，登时也跪在了地上，神情间皆是惊愕与无措：“小姐，三小，小姐……”
“嬷嬷们请起，不用行此大礼。”明皎皎没有理会二人的膛目结舌，笑的清脆，转身消失在相府的大门口。
岂料丞相府着实太大，又一个人都见不着，明皎皎路痴的本能被激发了出来，于是，沿着一条大路一直走的技能也被激发了出来。
走了不久，来到了一处大屋子，远远地就能瞧见一群姑娘小伙乌压压地跪了一地，皆是垂头闭目，明皎皎明白了：合着这丞相府不是没人，是都来这儿跪着了。
看了眼屋子门口挂着的匾额：静心阁。
想是哪位主子的院子。
刚进大门，就听到里头传来声音。
“我把我最疼爱的外孙女交与你教养，你怎能如此大意！柳如意！你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声音听起来十分苍老，但难掩其中威严，音色洪亮，怒意尽显。
快走了两步，趴在帘子后头往里看，只见屋子里也是同院子外面一样，黑压压地跪了一排，正中坐着一位中年男人和一位老迈的妇人，男人相貌堂堂，器宇轩昂，老妇人头发花白，但依旧腰板笔直。
此时的老妇人双手正揪着一个帕子模样的布子捂着心口窝，方才的声音很显然是从老妇人嘴里发出来的。
她每呼吸一次，明皎皎都感觉下面跪着的人都颤抖一次，只听老妇人颤颤巍巍地又道：“你们和我说，就找到了这么一块帕子？”说着开始呜咽：“叫我怎么相信，叫我怎么相信啊！哎呦我的宝贝孙女啊，祖母对不住你啊！叫我百年之后可怎么与你九泉之下的娘交代啊！”神情涣散间，手中的帕子却是越握越紧。
“如玉，消息属实？”右首中年男人声色俱厉，尽管神情语气间也透着十分的不安和心急，但确是比老太太要更加镇定清明一些，。
沈如玉，沈姨娘？那个嚣张凶残的沈姨娘？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沈姨娘？
明皎皎眯着眼睛自跪着的人当中寻找她的身影，却是瞧见她正窝在墙角不住的用帕子擦着眼泪：“老爷，老太太，妾室已经派遣所有壮丁都去那片林子里寻三小姐了，待他们回来，便知真假。”
明皎皎藏听着，心里想笑。
呵，她以为，万无一失了吗？
若她此时进屋，准能把沈姨娘吓出了魂。
不料，天意不顺人心，明皎皎刚提起一脚准备进屋，顿觉身体疲惫力不从心，这古人的门槛又高了些，一脚刚迈进去，后面头一昏就栽了下去......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相府里凡是明眼的，都不敢踏实了，草草用过晚饭后，各个院子里的夫人小姐黑压压的全拥在了明皎皎床前。
明皎皎这一昏迷就躺了整整一天一夜。
期间，她不是没醒过，只是眼前黑黑的一片，以为天还黑着，就又倒头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明皎皎醒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相府。
老太太过来之前，沈姨娘就已经到了。
明皎皎睁着一双明亮美丽且朦胧的睡眼环视了下这间装饰典雅的卧房，最后目光停留在面前这张温暖焦急而又略显苍老的脸上，清雅的声音响起：“祖母，这是哪里？”
“这是祖母院里的西边卧房。”一脸的慈祥模样让明皎皎感到心中一股暖流波澜壮阔起来。
“三小姐身子可曾好些？”大老远就听门外一女声先传进屋来，紧接着就见一女子缓步踱进屋来，冲老太太福了福身又道：“给老太太请安。”
打量着眼前人，一身淡紫色水袖敞领的云纹长裙，走路时裙摆随着步子轻轻摇曳，让人看着舒心，但明皎皎实在不能从她那星星点点的梦境中寻出这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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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皎皎点点头：也是，谁愿意在这样炎热的天气出门奔波呢?
顺着记忆里的路线，她走了好久好久，在穿过了十几条小巷外加几条长街之后，终于站在了一座豪宅的大门口。
赤砖碧瓦，气势宏伟，漆金大门耀眼异常，门面的正上方挂着一个大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篆着三个赤金大字——“丞相府”。
明皎皎后退两步，绕着全府打量了整整一圈：这是我的家？这么大？这么气派？
再回到门前，门前的两个大石狮子怒目圆睁，威武雄壮，就好像在说：你是谁？要干嘛？但看在明皎皎的眼里，就是两个词：可爱。再两个字：慈祥。
明皎皎甚至亲切地走向前去摸了摸它们的头。
强忍着脑袋有些中暑的眩晕，打量着面前这幢豪华的府邸，皱了皱眉头，这样气派的府邸怎么也没个看门的侍卫？
思索着正欲进门，就见从一旁的小门里走出来两位年龄不小的妇人，边走还边小声的聊着什么，明皎皎立刻跳到石狮后面藏了起来。
“诶，要我说，咱们这大小姐生前待咱们也不薄，可惜没个心机，还有五个月就及笄出嫁了，真是可惜了那花容月貌菩萨心肠啊。”一个妇人说。
“是呀，相爷素来不过问内宅之事，这小姐虽是相爷最疼爱的心头肉，但人已经死了又能奈何？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都得听主子的吩咐。诶呦！菩萨啊！”另一个嬷嬷说着就双手合十，嘴里开始念念叨叨。
明皎皎嘴角扬起，这两个嬷嬷她认得，早前在林子里被拉着上吊时，给沈姨娘帮忙的就是这两个嬷嬷。
一时兴致大起，走上前去，捏着嗓子，同两位嬷嬷搭话道：“两位嬷嬷今日好兴致！呦！这是要去哪？”
两人做了亏心事只顾拿了钱快点回家逃命，哪里有闲心去跟别人搭话，头也没抬一下就准备走。然而其中一位嬷嬷眼角余光不经意瞟到了明皎皎，瞬间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哼呀着说不出话来。
另一位嬷嬷，也看到了她，登时也跪在了地上，神情间皆是惊愕与无措：“小姐，三小，小姐……”
“嬷嬷们请起，不用行此大礼。”明皎皎没有理会二人的膛目结舌，笑的清脆，转身消失在相府的大门口。
岂料丞相府着实太大，又一个人都见不着，明皎皎路痴的本能被激发了出来，于是，沿着一条大路一直走的技能也被激发了出来。
走了不久，来到了一处大屋子，远远地就能瞧见一群姑娘小伙乌压压地跪了一地，皆是垂头闭目，明皎皎明白了：合着这丞相府不是没人，是都来这儿跪着了。
看了眼屋子门口挂着的匾额：静心阁。
想是哪位主子的院子。
刚进大门，就听到里头传来声音。
“我把我最疼爱的外孙女交与你教养，你怎能如此大意！柳如意！你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声音听起来十分苍老，但难掩其中威严，音色洪亮，怒意尽显。
快走了两步，趴在帘子后头往里看，只见屋子里也是同院子外面一样，黑压压地跪了一排，正中坐着一位中年男人和一位老迈的妇人，男人相貌堂堂，器宇轩昂，老妇人头发花白，但依旧腰板笔直。
此时的老妇人双手正揪着一个帕子模样的布子捂着心口窝，方才的声音很显然是从老妇人嘴里发出来的。
她每呼吸一次，明皎皎都感觉下面跪着的人都颤抖一次，只听老妇人颤颤巍巍地又道：“你们和我说，就找到了这么一块帕子？”说着开始呜咽：“叫我怎么相信，叫我怎么相信啊！哎呦我的宝贝孙女啊，祖母对不住你啊！叫我百年之后可怎么与你九泉之下的娘交代啊！”神情涣散间，手中的帕子却是越握越紧。
“如玉，消息属实？”右首中年男人声色俱厉，尽管神情语气间也透着十分的不安和心急，但确是比老太太要更加镇定清明一些，。
沈如玉，沈姨娘？那个嚣张凶残的沈姨娘？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沈姨娘？
明皎皎眯着眼睛自跪着的人当中寻找她的身影，却是瞧见她正窝在墙角不住的用帕子擦着眼泪：“老爷，老太太，妾室已经派遣所有壮丁都去那片林子里寻三小姐了，待他们回来，便知真假。”
明皎皎藏听着，心里想笑。
呵，她以为，万无一失了吗？
若她此时进屋，准能把沈姨娘吓出了魂。
不料，天意不顺人心，明皎皎刚提起一脚准备进屋，顿觉身体疲惫力不从心，这古人的门槛又高了些，一脚刚迈进去，后面头一昏就栽了下去......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相府里凡是明眼的，都不敢踏实了，草草用过晚饭后，各个院子里的夫人小姐黑压压的全拥在了明皎皎床前。
明皎皎这一昏迷就躺了整整一天一夜。
期间，她不是没醒过，只是眼前黑黑的一片，以为天还黑着，就又倒头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明皎皎醒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相府。
老太太过来之前，沈姨娘就已经到了。
明皎皎睁着一双明亮美丽且朦胧的睡眼环视了下这间装饰典雅的卧房，最后目光停留在面前这张温暖焦急而又略显苍老的脸上，清雅的声音响起：“祖母，这是哪里？”
“这是祖母院里的西边卧房。”一脸的慈祥模样让明皎皎感到心中一股暖流波澜壮阔起来。
“三小姐身子可曾好些？”大老远就听门外一女声先传进屋来，紧接着就见一女子缓步踱进屋来，冲老太太福了福身又道：“给老太太请安。”
打量着眼前人，一身淡紫色水袖敞领的云纹长裙，走路时裙摆随着步子轻轻摇曳，让人看着舒心，但明皎皎实在不能从她那星星点点的梦境中寻出这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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