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谁家牛
“你说你有没有一点要尽地主之谊的意识啊，我都来澹州好几天了，你怎么就不带我出去逛一逛。”莫铃百无聊赖地半靠在软榻上，看着案边正在一刻不停地处理公务的轩遥，毫不关心地抱怨着。
轩遥还在为这一件件烦人的琐事头疼，没多少功夫理他，心中总算有了那么一丝把长乐一个人扔在澹州的愧疚。不过长乐也不是什么事务都帮他做好，有些东西还是要留给自己来看。
明明已经夙兴夜寐地看了好几天了，这桌子上的文书怎么好像只增不减……
“唉，也没事，反正我已经把这澹州城自己晃了个差不多了，闲下来也正好有空……”
莫铃还没说完，一个差役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神情有些焦急，他那半句话就这么又咽了回去，只能是转眼看向来人。
“太守大人。”差役跪地行礼。
“什么事？”轩遥皱着眉抬起了头。
“赵村的人来报案了，现在在门口……”
赵村？轩遥放下手中的那一叠纸，感觉这个村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他上任之后，处理了不少官府的蛀虫，其中有一个私自多收税挪为己用的老贪吏，似乎曾经因太过苛刻与赵村的人发生了冲突。
他将那人定罪后，还有些赵村人感激涕零地上门拜谢。不过……这次又是什么事情，怎么正巧赶上他刚回来一堆公务的时候。
“报的什么案？”轩遥问道。
“回大人，说是赵伍家里的牛被李村的李柒偷了，那赵伍就带了一群人要跑到官府来论理，结果被李村的人知道了，纷纷不服，要找赵伍争个明白，两拨人在咱们府邸门口撞上，就打了起来。
“不过我们已经将其拦停了，只等大人来决断。”
“带我去看看。”轩遥站起身来，跟着差役走向前院。
“有热闹。”莫铃兴奋地从软榻上翻了个身滚了下来，撑着双脚落地，打算跟上去偷听。
……
“你等前来，所为何事？”轩遥公事公办地坐在堂上问底下那些人。
“禀告大人，我前日里不知为何就丢了自家的牛，听同村的人说，这牛在李柒他家里看见过，我便让他交出来，可这崽子不但不肯还我，还偏说那牛是他家的，还请大人还我一个公道。”
赵伍跪在堂下，一口一句振振有词。他身边几个赵村人也七嘴八舌地应和，说着那牛是怎么突然不见，又是怎么在李柒家里被发现的。
“李柒，可有此事？”轩遥把目光转向了另外一边。
“回大人，小人冤枉啊！我可没有去偷那什么牛，是它自己突然走回家的，我也是到早上才发现。
“小人原先也丢了一头牛，现在这牛自己找回家了，可不就是我的那头吗！”李柒这也不堪示弱，摆明了认定牛是自家的。
旁边那几个李村的人也出言为他证明，说他家确实有这么一头牛，和如今这头看起来没什么差别。
两头的人各有各的说法，叽叽喳喳了一阵又要吵起来。
“行了，肃静。”轩遥脸色看着不太好，难以忍受地拍了下惊堂木，“一个一个说，这里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下面的人渐渐消停了，赵伍再次开口道：“大人，我有话要讲。”
“说。”
“那李柒曾经也认错过牛，把我家的牛牵回他家去了，要不是我跟人上门询问，把牛又扛了回来，他还不知道要私藏到什么时候。”赵伍说完，哼了一声。
上门询问……真的不是上门抢劫吗？躲在侧厅默默围观的莫铃在心中腹诽。
李柒的表情有些难堪，但却不承认偷窃这个名声，“你说那是你的牛，谁知道是不是呢，我也是以为自己真的牵错了才让你把它带走。”他想了一会，忽然又有了底气，
“你看这牛也是认家的，现在自己走回我这了，说明它就是我家的那头，你说是你家的？那它好端端的为什么自己翻山跑到我这来？”
“难道不是你偷走的吗？”赵伍瞪他。
“你这家伙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李柒转头怒视，“我村里的人能作证，那几天我一直在田里干活，回家倒头就睡，哪有什么功夫跑去偷什么牛？”
“嘁，你自己村里的人作证能有个什么用？”赵伍不屑地嗤了一声，“况且就算牛是自己走到李村去的，那也不能说明它就是你的，可能只是因为你家的草好吃一点。”
为了反驳李柒，赵伍都不怕让人认为他亏待自己的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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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遥还在为这一件件烦人的琐事头疼，没多少功夫理他，心中总算有了那么一丝把长乐一个人扔在澹州的愧疚。不过长乐也不是什么事务都帮他做好，有些东西还是要留给自己来看。
明明已经夙兴夜寐地看了好几天了，这桌子上的文书怎么好像只增不减……
“唉，也没事，反正我已经把这澹州城自己晃了个差不多了，闲下来也正好有空……”
莫铃还没说完，一个差役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神情有些焦急，他那半句话就这么又咽了回去，只能是转眼看向来人。
“太守大人。”差役跪地行礼。
“什么事？”轩遥皱着眉抬起了头。
“赵村的人来报案了，现在在门口……”
赵村？轩遥放下手中的那一叠纸，感觉这个村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他上任之后，处理了不少官府的蛀虫，其中有一个私自多收税挪为己用的老贪吏，似乎曾经因太过苛刻与赵村的人发生了冲突。
他将那人定罪后，还有些赵村人感激涕零地上门拜谢。不过……这次又是什么事情，怎么正巧赶上他刚回来一堆公务的时候。
“报的什么案？”轩遥问道。
“回大人，说是赵伍家里的牛被李村的李柒偷了，那赵伍就带了一群人要跑到官府来论理，结果被李村的人知道了，纷纷不服，要找赵伍争个明白，两拨人在咱们府邸门口撞上，就打了起来。
“不过我们已经将其拦停了，只等大人来决断。”
“带我去看看。”轩遥站起身来，跟着差役走向前院。
“有热闹。”莫铃兴奋地从软榻上翻了个身滚了下来，撑着双脚落地，打算跟上去偷听。
……
“你等前来，所为何事？”轩遥公事公办地坐在堂上问底下那些人。
“禀告大人，我前日里不知为何就丢了自家的牛，听同村的人说，这牛在李柒他家里看见过，我便让他交出来，可这崽子不但不肯还我，还偏说那牛是他家的，还请大人还我一个公道。”
赵伍跪在堂下，一口一句振振有词。他身边几个赵村人也七嘴八舌地应和，说着那牛是怎么突然不见，又是怎么在李柒家里被发现的。
“李柒，可有此事？”轩遥把目光转向了另外一边。
“回大人，小人冤枉啊！我可没有去偷那什么牛，是它自己突然走回家的，我也是到早上才发现。
“小人原先也丢了一头牛，现在这牛自己找回家了，可不就是我的那头吗！”李柒这也不堪示弱，摆明了认定牛是自家的。
旁边那几个李村的人也出言为他证明，说他家确实有这么一头牛，和如今这头看起来没什么差别。
两头的人各有各的说法，叽叽喳喳了一阵又要吵起来。
“行了，肃静。”轩遥脸色看着不太好，难以忍受地拍了下惊堂木，“一个一个说，这里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下面的人渐渐消停了，赵伍再次开口道：“大人，我有话要讲。”
“说。”
“那李柒曾经也认错过牛，把我家的牛牵回他家去了，要不是我跟人上门询问，把牛又扛了回来，他还不知道要私藏到什么时候。”赵伍说完，哼了一声。
上门询问……真的不是上门抢劫吗？躲在侧厅默默围观的莫铃在心中腹诽。
李柒的表情有些难堪，但却不承认偷窃这个名声，“你说那是你的牛，谁知道是不是呢，我也是以为自己真的牵错了才让你把它带走。”他想了一会，忽然又有了底气，
“你看这牛也是认家的，现在自己走回我这了，说明它就是我家的那头，你说是你家的？那它好端端的为什么自己翻山跑到我这来？”
“难道不是你偷走的吗？”赵伍瞪他。
“你这家伙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李柒转头怒视，“我村里的人能作证，那几天我一直在田里干活，回家倒头就睡，哪有什么功夫跑去偷什么牛？”
“嘁，你自己村里的人作证能有个什么用？”赵伍不屑地嗤了一声，“况且就算牛是自己走到李村去的，那也不能说明它就是你的，可能只是因为你家的草好吃一点。”
为了反驳李柒，赵伍都不怕让人认为他亏待自己的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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