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冷战
惊蛰默默的看着师傅一脸疯狂的将那座宫殿毁的一干二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暴怒跟杀意在周身围绕，一双猩红的眼睛随着最后一根石柱化为粉碎而逐渐变得清明起来，一直躲在远处的朱厌，墨离跟清明才缓缓的走上前来。
“你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毁了，不后悔吗？”
朱厌难得出一次声，愤恨的话直接对着舞空吼了出来。
舞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嘴角突兀的勾起一抹冷笑，“呵呵！”
朱厌脸上一下子变得通红，眼睛里喷着火，估计要不是顾及着此刻舞空那一脸疯狂
的样子，直接上去甩了他一巴掌了。“你可是将她最后留得东西都毁了！”
“没用了的东西为什么不毁?留着使坏害人吗？”舞空勾着那抹冷笑，语气愤恨。
“怎么就成了没用的东西?既然是没用的东西为什么当年不立即毁掉，巴巴的留着！”朱厌难得口齿伶俐，一针见血的戳在了舞空身上那处最柔软的肉上，一下子刺的鲜血淋漓。
“既然是没用的东西，当年为什么在醉后的每个日夜窝在里面不出来，像条死狗一样！”朱厌好像没有看见舞空又红起来的眼睛，不怕死的继续补刀。
“闭嘴！”舞空猛的将眼神射向朱厌，眼睛红的就像滴了血，惊蛰看着师傅的那双眼，手蓦地攥紧，指甲狠狠的嵌在肉里，眼神中闪过一抹挣扎。刚才师傅在冲进门的那刻，她的心在那一瞬间突然就高高的挂了起来，她第一时间闪过的想法根本不是，师傅终于来了，也不是师傅我好怕，快把这个坏人抓起来，她想的竟然是，白夜千万不要被师傅抓住了。
惊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那一瞬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想法，所以在听到清明一声怒骂和打斗声音响起的时候，眼看着师傅放开自己就要冲出去，她竟然鬼使神差的道了一句“师傅，我怕！”语气不带一丝平日里的疏离和淡漠，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贸然失措和惴惴不安的娇缠。
最终舞空没有放开她，足足在清明和朱厌顶着一脸难尽的脸，和被白夜逃走的诡异气氛中，抱了她十几分钟。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了这样的决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确定师傅肯定会顾及自己的感受，但她确确实实的利用了师傅对自己的纵容，放走了一个目地不纯的人，只是那一刻她的心里升起了那股念头，她就那么做了。
可是看着师傅如今这副样子，惊蛰深深的怀疑自己当时是否被白夜下了咒才会做出那种匪夷所思的决定。她挣扎了半天终究没有战胜师傅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决定等会师傅就算是要打要骂都要忍着，谁让自己胳膊肘往外拐，伤了师傅的心。
惊蛰心一狠，牙一咬，刚开口叫了句师傅，就听见舞空一脚将朱厌踢了个十米远，惊蛰眼睁睁的看着朱厌踉跄着站起身，手捂着胸口，吐了几口血，脸色铁青不甘的瞪着舞空。
惊蛰脸色一变，犹豫着将踏出的脚收了回来。
“现在人都在这儿了，还留着那些物是人非的东西干嘛?”舞空斜眼瞥了一眼惊蛰，转头用轻蔑的语气对着朱厌道！
朱厌听闻此言，神色一顿，脸上的铁青缓缓的消失，只留了一分怀念而后又很快的消失，最终长叹了一口气，脸色极其复杂的看了一眼惊蛰。
惊蛰瞬间头皮一麻，感觉朱厌看自己的眼神中隐隐透着一股阴森和若有若无的杀气。她几乎实在瞬间就绷直了腰杆，以为朱厌发现了自己之前那赤裸裸的包庇，还有刚才师傅那一眼，一股子刺骨的凉气自脊尾骨蔓延。
如果师傅发现自己故意拖着他放走了白夜怎么办?惊蛰脑补了自己泪雨涟涟的对你师傅哭诉，坦白自己的罪行，而后被师傅一把推开，狠狠地断绝了师徒关系，一甩手那就清明，朱厌和墨离走了，徒留自己一个人在这绝迹界，单影只孤苦无依，想到这里，惊蛰的脸霎时就白了，他突然想起自己被王国庆，刨了内丹扔出来的那个雪天，绝望于孤苦，这辈子他都不想再体验到。
于是，她硬生生的闭了嘴，决定下次再也不会犯哪样的蠢。
他一个人沉寂在自己的小剧场里，根本没有发现清明看他的眼神，也跟朱厌一般无二。
如此这般，一行人在接下来的几天，又沉浸在了刚认识那般尴尬而冷清的气氛中，连带着清明都不曾说过一句话，舞空更是单方面的和惊蛰冷战起来。起因是那天舞空发发狂砸了那座宫殿后，她问惊蛰在那座房间里她碰到了谁？发生了什么？
惊蛰恐惧师傅舍自己而去，故喃喃了半天，又觉得自己出言骗师傅也是不对，故沉默了半刻，一个字也没有说出说出来。
那天师傅对着自己没有说一句话，只静静的呆了半刻钟，一直用一种忧伤而痛苦的眼神望着她，只望的惊蛰心惊肉跳，哆哆嗦嗦的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舞空便转身走了。
自那以后，舞空便一直沉着脸，从不跟他们说话，试图跟他交流的清明被他一眼就瞪了三米远，墨离在不经意间离他比较近都被他一个眼风差点刮了个大跟头。
惊蛰默默的将自己怀里的果子收了回去，再按了按自己胳膊上因为摘取这枚灵果被一只魔蛇偷袭咬的口子，心心暗暗的叹了句
“自作自受！”
以前惊蛰觉得这个世界上最难哄的就是女人了，不然老子不会写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古话，但最近，是真正的领会到了什么叫做最不能惹的就是生气中的男人。
“来来来，下注下注了啊！”清明
压低声音对着墨离跟惊蛰说，还斜眼瞥了一眼朱厌，眼中裸裸的写着，快滚过来给老子下注，不然老子打爆你的狗头！
“快点，快点啊，下注下注了啊，买定离手！”
惊蛰一脸难尽的看了清明一脸，明白他就蹩脚的语言是从哪里学的。
“快点，快点，看什么看，快点下注了！”清明看着惊蛰，不耐烦的催促道。
惊蛰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掏出一枚果子，“我堵他五招！”
墨离不甘示弱，不只从哪里取出一截拇指大的骨头，“我堵不到五招！”墨离朝着惊蛰吐了吐舌头，极其狡诈的眨了眨眼睛。
惊蛰无奈一笑，对着远处的师傅望去，只见舞空一脸睥睨的站在一群三足鸟的中间，黑色的长袍无风自动，他手一招，一把长剑自手中浮现，而后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朱厌慢慢的渡到惊蛰身边，甩下来一颗
泛着金光的宛如种子般的东西，默默放在了惊蛰果子的后边。
清明一脸得意的将一根青藤放在了墨离那边，得意的对着惊蛰一笑。
而后哪个笑就僵在了脸上，足足半晌，惊蛰都怀疑他的脸是抽了筋，才动不了的，而后他猛的一挑，气急败坏的大叫“作弊，你这是作弊！”，而后又一脸被气的通红指着舞空骂“你踏马是作弊知道不?徇私也不是这么徇法，你这种放在人界肯定是个贪官最大的那种！”
舞空看都没看他，只是将手擦了擦，把沾染着血的剑一下子朝着清明扔来。
而后狠狠的插在清明两条腿正中间的地上，剑身上还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清明楞了半天，腿间一凉。
脸上迅速卷起雪白而后又渐被铁青代替，最后猛的一跳，极快的卷起自己下注的那截骨头，对着舞空狠狠的瞪了回去，心里有千万句操你妈，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口。
惊蛰脸上极其平静的看着清明一系列的举动，而后缓缓的将墨离下注的东西放进了自己怀里。
这样的场景在这几天一直在发生，似乎连台词跟反应都如磨刻了一般，。
惊蛰由一开始下注，赢了一次之后的惊喜，再到第二次之后的坦然接受，再到之后一脸平静的，意料之中的拿走东西，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确实是个赌圣这个事实。
舞空慢条斯理的收拾完自己的手，而后不发一言的又向远处掠去，惊蛰赶忙捡起师傅扔在地上的剑，追了上去。
殷勤又带着几分讨好一直跟在舞空的身后，不离他五米远，也不进一步，只保持在这个距离，舞空的速度快了她便追上去，慢了她便停一停。
舞空不和她说话，她也不去追着跟清明似的讨骂，总之惊蛰觉得自己最近已经将狗腿演绎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且这个狗腿特别懂事，她对自己最近的表现特别满意，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她更懂事的徒弟了，师傅心情不好，自己小心翼翼的对着，不多说话去烦他，时刻守在师傅身边，让他感受到徒弟的存在感，让他没有被忽视的感觉。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惊蛰悲催的发现，师傅的脸色愈发阴沉，像极了当日所见的白夜身上那种宛如地狱中爬出的阴寒气息，她如今却在师傅身上发现了。
而且，她竟然悲催的发现，师傅好像最近几天除了自己跟朱厌和墨离都说话了，连师傅一向厌恶的清明，师傅也勉为其难的跟他回了一句，所以她很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师傅好像在孤立自己。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当年她在读书的时候一位对她极不感冒的老师，哪个老师总是在忽视她，比如按照顺序提问问题的时候，轮到惊蛰就跳过去，从来点名没她名，聚会不叫她，就是这种忽视感，让惊蛰彻底从心里凉透了。
“也许师傅厌恶自己了！”惊蛰自暴自弃的想到。
怔住了，墨离也呆住了，任谁看到自己心目中的硬汉男神，乍然之间变成了一个柔软多情的男子红了眼眶，都会在心里升起一股子微妙感。
虽然刚才被悟空的眼泪给惊到了，但静默了三分钟后，朱厌和清明，心里同时响起了警钟，等会儿舞空反应过来，会不会宰了他们灭口？自己悟空以前的前科清明觉得一定会，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随即刚才那点恻隐之心都消失的无影影无踪。
心思恶毒的想着，要不他就一直这样也挺好，虽然心有担心，但想到那个同样讨人厌的家伙，也不会干出伤害惊蛰的事情，也就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的恶毒想法归结到了正常。
惊蛰在踏进那个房门的时候，就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是上当了，也许是师傅也是被骗过来的，但一想到师傅被骗过来的肯定也是他极在意的东西，就很纳闷。但是，当她看清房间里的东西后，那一点点想其他事情的心思全都没有了，因为她看见了，一张床，一张铺着红色床单挂着红色床幔的床正张扬的摆放在了房间正中央，让人想忽视都难。她突然感觉一股难以压制的恶心，因为房间里除了这张床之外还有满满的一地血，惊蛰此刻的脚正踩在那血里，堪堪的漫过了她的脚踝。
浓烈的血腥味散发着无处可避的腥臭，呛的惊蛰咳嗽连天，弯着腰惊天动地的连吐带咳，他用巨掌在岩洞的上方，砰砰砰的狂砸，直到被砸落的岩石将洞口完全堵住为止，它满意的用脚狠狠的踹了几下，而后缓缓的转过头，对着舞空和清明的方向，勾起了一个看似是略带讽刺的笑容，而后缓缓的踱着步向他们走来，清明本来是很焦急地望着洞口那边，突然被他这个看似是笑容的表情给雷到了，雷了个七荤八素，恶心到了极点，强撑着才让自己没有吐出来，听到不远处的舞空惊叹一句“哎呀我的眼睛，他真的是辣到我的眼睛了，”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逃离了现场，舞空看着他那仓皇的身影，嘴角勾起抹自嘲无限苍凉的看着远处的惊蛰。惊蛰似是感受到了远处悟空的眼神，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液，极轻的向他笑了一下。舞空似是被他这个笑容给烫了一下一样，极快地低下头，而后又缓缓的抬起头像一只锁定了猎物的豹子一般，看着原处的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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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毁了，不后悔吗？”
朱厌难得出一次声，愤恨的话直接对着舞空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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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直接上去甩了他一巴掌了。“你可是将她最后留得东西都毁了！”
“没用了的东西为什么不毁?留着使坏害人吗？”舞空勾着那抹冷笑，语气愤恨。
“怎么就成了没用的东西?既然是没用的东西为什么当年不立即毁掉，巴巴的留着！”朱厌难得口齿伶俐，一针见血的戳在了舞空身上那处最柔软的肉上，一下子刺的鲜血淋漓。
“既然是没用的东西，当年为什么在醉后的每个日夜窝在里面不出来，像条死狗一样！”朱厌好像没有看见舞空又红起来的眼睛，不怕死的继续补刀。
“闭嘴！”舞空猛的将眼神射向朱厌，眼睛红的就像滴了血，惊蛰看着师傅的那双眼，手蓦地攥紧，指甲狠狠的嵌在肉里，眼神中闪过一抹挣扎。刚才师傅在冲进门的那刻，她的心在那一瞬间突然就高高的挂了起来，她第一时间闪过的想法根本不是，师傅终于来了，也不是师傅我好怕，快把这个坏人抓起来，她想的竟然是，白夜千万不要被师傅抓住了。
惊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那一瞬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想法，所以在听到清明一声怒骂和打斗声音响起的时候，眼看着师傅放开自己就要冲出去，她竟然鬼使神差的道了一句“师傅，我怕！”语气不带一丝平日里的疏离和淡漠，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贸然失措和惴惴不安的娇缠。
最终舞空没有放开她，足足在清明和朱厌顶着一脸难尽的脸，和被白夜逃走的诡异气氛中，抱了她十几分钟。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了这样的决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确定师傅肯定会顾及自己的感受，但她确确实实的利用了师傅对自己的纵容，放走了一个目地不纯的人，只是那一刻她的心里升起了那股念头，她就那么做了。
可是看着师傅如今这副样子，惊蛰深深的怀疑自己当时是否被白夜下了咒才会做出那种匪夷所思的决定。她挣扎了半天终究没有战胜师傅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决定等会师傅就算是要打要骂都要忍着，谁让自己胳膊肘往外拐，伤了师傅的心。
惊蛰心一狠，牙一咬，刚开口叫了句师傅，就听见舞空一脚将朱厌踢了个十米远，惊蛰眼睁睁的看着朱厌踉跄着站起身，手捂着胸口，吐了几口血，脸色铁青不甘的瞪着舞空。
惊蛰脸色一变，犹豫着将踏出的脚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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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厌听闻此言，神色一顿，脸上的铁青缓缓的消失，只留了一分怀念而后又很快的消失，最终长叹了一口气，脸色极其复杂的看了一眼惊蛰。
惊蛰瞬间头皮一麻，感觉朱厌看自己的眼神中隐隐透着一股阴森和若有若无的杀气。她几乎实在瞬间就绷直了腰杆，以为朱厌发现了自己之前那赤裸裸的包庇，还有刚才师傅那一眼，一股子刺骨的凉气自脊尾骨蔓延。
如果师傅发现自己故意拖着他放走了白夜怎么办?惊蛰脑补了自己泪雨涟涟的对你师傅哭诉，坦白自己的罪行，而后被师傅一把推开，狠狠地断绝了师徒关系，一甩手那就清明，朱厌和墨离走了，徒留自己一个人在这绝迹界，单影只孤苦无依，想到这里，惊蛰的脸霎时就白了，他突然想起自己被王国庆，刨了内丹扔出来的那个雪天，绝望于孤苦，这辈子他都不想再体验到。
于是，她硬生生的闭了嘴，决定下次再也不会犯哪样的蠢。
他一个人沉寂在自己的小剧场里，根本没有发现清明看他的眼神，也跟朱厌一般无二。
如此这般，一行人在接下来的几天，又沉浸在了刚认识那般尴尬而冷清的气氛中，连带着清明都不曾说过一句话，舞空更是单方面的和惊蛰冷战起来。起因是那天舞空发发狂砸了那座宫殿后，她问惊蛰在那座房间里她碰到了谁？发生了什么？
惊蛰恐惧师傅舍自己而去，故喃喃了半天，又觉得自己出言骗师傅也是不对，故沉默了半刻，一个字也没有说出说出来。
那天师傅对着自己没有说一句话，只静静的呆了半刻钟，一直用一种忧伤而痛苦的眼神望着她，只望的惊蛰心惊肉跳，哆哆嗦嗦的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舞空便转身走了。
自那以后，舞空便一直沉着脸，从不跟他们说话，试图跟他交流的清明被他一眼就瞪了三米远，墨离在不经意间离他比较近都被他一个眼风差点刮了个大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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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自受！”
以前惊蛰觉得这个世界上最难哄的就是女人了，不然老子不会写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古话，但最近，是真正的领会到了什么叫做最不能惹的就是生气中的男人。
“来来来，下注下注了啊！”清明
压低声音对着墨离跟惊蛰说，还斜眼瞥了一眼朱厌，眼中裸裸的写着，快滚过来给老子下注，不然老子打爆你的狗头！
“快点，快点啊，下注下注了啊，买定离手！”
惊蛰一脸难尽的看了清明一脸，明白他就蹩脚的语言是从哪里学的。
“快点，快点，看什么看，快点下注了！”清明看着惊蛰，不耐烦的催促道。
惊蛰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掏出一枚果子，“我堵他五招！”
墨离不甘示弱，不只从哪里取出一截拇指大的骨头，“我堵不到五招！”墨离朝着惊蛰吐了吐舌头，极其狡诈的眨了眨眼睛。
惊蛰无奈一笑，对着远处的师傅望去，只见舞空一脸睥睨的站在一群三足鸟的中间，黑色的长袍无风自动，他手一招，一把长剑自手中浮现，而后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朱厌慢慢的渡到惊蛰身边，甩下来一颗
泛着金光的宛如种子般的东西，默默放在了惊蛰果子的后边。
清明一脸得意的将一根青藤放在了墨离那边，得意的对着惊蛰一笑。
而后哪个笑就僵在了脸上，足足半晌，惊蛰都怀疑他的脸是抽了筋，才动不了的，而后他猛的一挑，气急败坏的大叫“作弊，你这是作弊！”，而后又一脸被气的通红指着舞空骂“你踏马是作弊知道不?徇私也不是这么徇法，你这种放在人界肯定是个贪官最大的那种！”
舞空看都没看他，只是将手擦了擦，把沾染着血的剑一下子朝着清明扔来。
而后狠狠的插在清明两条腿正中间的地上，剑身上还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清明楞了半天，腿间一凉。
脸上迅速卷起雪白而后又渐被铁青代替，最后猛的一跳，极快的卷起自己下注的那截骨头，对着舞空狠狠的瞪了回去，心里有千万句操你妈，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口。
惊蛰脸上极其平静的看着清明一系列的举动，而后缓缓的将墨离下注的东西放进了自己怀里。
这样的场景在这几天一直在发生，似乎连台词跟反应都如磨刻了一般，。
惊蛰由一开始下注，赢了一次之后的惊喜，再到第二次之后的坦然接受，再到之后一脸平静的，意料之中的拿走东西，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确实是个赌圣这个事实。
舞空慢条斯理的收拾完自己的手，而后不发一言的又向远处掠去，惊蛰赶忙捡起师傅扔在地上的剑，追了上去。
殷勤又带着几分讨好一直跟在舞空的身后，不离他五米远，也不进一步，只保持在这个距离，舞空的速度快了她便追上去，慢了她便停一停。
舞空不和她说话，她也不去追着跟清明似的讨骂，总之惊蛰觉得自己最近已经将狗腿演绎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且这个狗腿特别懂事，她对自己最近的表现特别满意，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她更懂事的徒弟了，师傅心情不好，自己小心翼翼的对着，不多说话去烦他，时刻守在师傅身边，让他感受到徒弟的存在感，让他没有被忽视的感觉。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惊蛰悲催的发现，师傅的脸色愈发阴沉，像极了当日所见的白夜身上那种宛如地狱中爬出的阴寒气息，她如今却在师傅身上发现了。
而且，她竟然悲催的发现，师傅好像最近几天除了自己跟朱厌和墨离都说话了，连师傅一向厌恶的清明，师傅也勉为其难的跟他回了一句，所以她很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师傅好像在孤立自己。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当年她在读书的时候一位对她极不感冒的老师，哪个老师总是在忽视她，比如按照顺序提问问题的时候，轮到惊蛰就跳过去，从来点名没她名，聚会不叫她，就是这种忽视感，让惊蛰彻底从心里凉透了。
“也许师傅厌恶自己了！”惊蛰自暴自弃的想到。
怔住了，墨离也呆住了，任谁看到自己心目中的硬汉男神，乍然之间变成了一个柔软多情的男子红了眼眶，都会在心里升起一股子微妙感。
虽然刚才被悟空的眼泪给惊到了，但静默了三分钟后，朱厌和清明，心里同时响起了警钟，等会儿舞空反应过来，会不会宰了他们灭口？自己悟空以前的前科清明觉得一定会，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随即刚才那点恻隐之心都消失的无影影无踪。
心思恶毒的想着，要不他就一直这样也挺好，虽然心有担心，但想到那个同样讨人厌的家伙，也不会干出伤害惊蛰的事情，也就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的恶毒想法归结到了正常。
惊蛰在踏进那个房门的时候，就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是上当了，也许是师傅也是被骗过来的，但一想到师傅被骗过来的肯定也是他极在意的东西，就很纳闷。但是，当她看清房间里的东西后，那一点点想其他事情的心思全都没有了，因为她看见了，一张床，一张铺着红色床单挂着红色床幔的床正张扬的摆放在了房间正中央，让人想忽视都难。她突然感觉一股难以压制的恶心，因为房间里除了这张床之外还有满满的一地血，惊蛰此刻的脚正踩在那血里，堪堪的漫过了她的脚踝。
浓烈的血腥味散发着无处可避的腥臭，呛的惊蛰咳嗽连天，弯着腰惊天动地的连吐带咳，他用巨掌在岩洞的上方，砰砰砰的狂砸，直到被砸落的岩石将洞口完全堵住为止，它满意的用脚狠狠的踹了几下，而后缓缓的转过头，对着舞空和清明的方向，勾起了一个看似是略带讽刺的笑容，而后缓缓的踱着步向他们走来，清明本来是很焦急地望着洞口那边，突然被他这个看似是笑容的表情给雷到了，雷了个七荤八素，恶心到了极点，强撑着才让自己没有吐出来，听到不远处的舞空惊叹一句“哎呀我的眼睛，他真的是辣到我的眼睛了，”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逃离了现场，舞空看着他那仓皇的身影，嘴角勾起抹自嘲无限苍凉的看着远处的惊蛰。惊蛰似是感受到了远处悟空的眼神，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液，极轻的向他笑了一下。舞空似是被他这个笑容给烫了一下一样，极快地低下头，而后又缓缓的抬起头像一只锁定了猎物的豹子一般，看着原处的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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