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传闻
睿王府内，闻人稚风正坐在书桌前单手支着头，愁眉不展。桌上散落着几个被揉了的纸团，面前一张洁白的纸笺上仅写着“见字如晤，展信佳”几个字。字如其人，飘逸洒脱，自成风流。
“如一，我真的要如实写吗？”闻人稚风微噘着嘴问道。
“按理说，是的。”
如一也很是同情自家侯爷，这个问题侯爷已经问了他七遍了。谁让侯爷是这样答应王爷的呢，他也没办法啊，侯爷打不过王爷，他也打不过风眠。
闻人稚风坐直了身子，不情愿的拿起笔继续在信笺上写着，“所托之事，已有进展，金陵时所查探皆为实情，纪家乃洛阳富商，除此之外并无不妥。只纪家五女纪微，虽重病多年，但智谋出众。其一，途径龙谷山时所遇匪徒另有目标，还需再审。其二，跟踪时被纪小姐发现，并同我相视而笑……”
写到这里，闻人稚风握笔的手微微颤抖着，游泽苍那小子看了一定要取笑他了，硬着头皮将信写完，看着如一拿着信出了书房，才松了口气。
侍女捧着茶进了书房，看着自己刚买来的侍女个个貌美如花，闻人稚风顿时开怀。还是美人更可爱，幸好这长安的景和人都不错，日子也便没那么难过了。
慕成雪吃了午饭才回了漆雪阁，先前在金陵和她的的暗卫取得联系之后，便再没了消息。算起日子，他们也快到长安了，该想想如何将他们名正言顺的留在身边才是。
长安地处中原咽喉要塞，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年先皇要定都金陵时遭到群臣反对，其中很大原因就是群臣更加推荐长安做国都。只是太宗坚持己见，最终还是定在了金陵。
从长安到西北，或是到金陵都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与其把根基全都押在金陵，不如先在长安站稳。以后若真的要做那件大事，她进可攻，退可守，只是这纪家怕是要被她牵连进这漩涡之中了。
思及到此，慕成雪心中更加忧虑，必须找一个两全的方法她的事必须要做，纪家也要好好护住。
……
进入了腊月二十四，家家都更加忙碌了。
按照惯例，每年这时候，纪家长安境内的商铺掌柜或是管事，便都带着一车车年礼到了长安。
整整两天，纪家的大门都大敞着，进进出出的各家管事都是先去荣德堂拜见了纪老夫人，再去华清斋向纪夫人汇报业绩。这之后纪府便会大摆宴席，再将备好的年礼分发给各家，赶回去正好来得及过年。
慕成雪这几天便天天去华清斋帮着母亲做一些事。
自从纪夫人知道了是慕成雪去德盛昌看的账本，还受到了王掌柜的赞赏，便不把慕成雪当小孩子看了。纪家家业庞大，女儿可以练练手，以后嫁人了就不愁管不好家了。
原本这些都与慕成雪无关，只是纪夫人有意向各位掌柜正式介绍自己的女儿，便安排了今年的家宴女眷也要参加。连同长安城内的大小官员及家眷，有名望的商户都递了帖子。
“娘亲，这些给县令、知府、知州的帖子送出去能有回信吗？”
日子一久，慕成雪打心里把纪夫人当做了自己的母亲，叫起娘亲来一点都不觉得拗口。纪夫人也看出来女儿和她亲近了不少，心中很是高兴。
慕成雪翻看着纪夫人亲自写的帖子，接着说道“那些一个个自视甚高，沽名钓誉的官吏，怕是很少会接下一个商户家的帖子吧。”
纪夫人微微笑道“阿微说的很对。”
“自古以来，市农工商以商为末，尽管纪家乃是长安商户之首，但是纪家给各家官员和家眷递出去的帖子大部分是石沉大海。各有各的推辞法，仅有小部分回了帖子也是打着各自的算盘。只是这帖子又不能不递。”纪夫人坐在书桌前继续写着名帖，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让人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慕成雪转到纪夫人书桌前，说道：“娘亲歇歇，我来写。”
“好，让我看看阿微的字练得怎么样。”
慕成雪这次也用了簪花小楷，按照纪夫人的笔法，写出来的字和竟和纪夫人的字有五分相似。
纪夫人知道自己女儿从小早慧，却没想到这么聪明，不禁感慨，生在一个商人之家却是委屈了女儿。
慕成雪自然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笔下速度很快，半柱香的时间便写完了名单上所有的帖子，能收到她慕成雪亲手写的帖子这还是她前世今生的第一波呢。
隔日，纪家小姐们都聚在了荣德堂，每逢宴会，纪家未出阁的姑娘都要穿新衣服，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慕成雪进了松鹤堂时，长安最有名的绣庄花想容的掌柜早已带着几箱子衣服首饰坐在厅里喝茶。
随后，纪芙、纪容和纪如也一起到了。
见各小姐到齐了，掌柜的便站在一旁一一行礼。
“掌柜不必多礼，先让孩子们挑衣服吧。”纪老夫人笑道。
掌柜应声称是。
云想容的衣裳均是上品，一时间不免让人挑的眼花缭乱。
纪芙和纪容两人小声讨论着要选哪件，久久不能下定决心。纪如则看着眼花缭乱的衣服默不作声，想来她是要等大家都选完之后再选。
“五小姐可有瞧上的衣服？”掌柜的问道，声音里都透着笑意。
慕成雪早看中了那件软银轻罗百合裙，颜色清新脱俗，且不浓艳正适合她，正要开口的她心血来潮的她突然灵光一现，指了指旁边的镂金丝钮花纹蜀锦衣说道“我选这件。”
果然不出所料，纪容见慕成雪选了的衣服连忙着急的说道，“妹妹，我正要选这件，你怎么能抢我的衣服？”声音里竟带着哭腔。
纪容心中冷笑，以为是她选不出衣服吗，她故意在每件衣服前都多停留了一段时间，就等着慕成雪选了衣服便开口，想跟她斗还是嫩了些。
“阿微，怎么回事？”纪老夫人看过来问道。
纪容眼眶里已装满了泪水，只等一触即发，老夫人一说话，纪容眼泪便流了下来，“奶奶，阿雪将我看中的衣服抢走了。”
慕成雪掐了自己一下才忍住心中笑意，果然是些小孩子的手段。素儿却是急了，明明是她迟迟不肯选，她家小姐才选的，怎么成了抢了。
正要开口，慕成雪朝她抛过去一个眼神，这次素儿终于成功的领悟到了小姐的意思，顿时住口。
纪容看着脸上也有了怒意的老夫人心中一片自得，这下纪五逃不了一顿责骂了吧。
“阿微，这衣服多的很，为何要跟芙儿抢呢？”
“祖母，阿微知错了，那这件便给姐姐了，我再选一件便是。”慕成雪一脸真挚的看向纪容“望姐姐不要生气。”
此时此景和纪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哪个女孩愿意把自己心爱的衣服轻易让给别人，哪个不是应该争得面红耳赤，不达目的誓不休，如此她才能有机会发难纪五啊。
纪容一时反应不过来，红着眼眶不说话。纪老夫人却以为纪容度量太小，不愿容人，有些气恼“容儿，阿微既然把衣服还给你了，便不要生气了，做姐姐也要有当姐姐的样子。”
纪容拉了拉纪芙的衣服，她才回过神来，“奶奶，我，我不是...”
“好了，好了，你们选好衣服便各自回吧，我累了，先歇着去了。”说着示意桂嬷嬷扶着她回了屋内。
“素儿，把这套带走。”慕成雪指着软银轻罗百合裙说道，自个儿挥挥手出了荣寿堂。
纪芙的脸一阵白一阵绿，命丫鬟收起了慕成雪选的那套衣服，此时看上去觉得怎么也不好看。
“阿芙，阿雪不会本来想选的就是那套百合群吧”纪容看着慕成雪额样子一点也不像自己喜欢的东西被抢走的样子。
“她框我”纪芙恍然大悟，“不行，我要去找奶奶”说着就要朝内屋走去，却被纪容一把拉住了。
“你现在去了有什么用，难不成说你是想坑她最后反倒被她坑了吗”
纪容说完也不再多言，命丫鬟拿着自己便衣服走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对这种蠢事她也毫无办法。
白氏见女儿去选衣服时还高高兴兴的，此时却哭丧着脸回来便把自己关到了屋子里。
接着便是屋内瓷器碎了的声音，问了丫鬟才知道不由得对慕成雪又多了几分恨意，好说歹说，终于将女儿哄了出来。
“阿容，你放心，母亲定要她在宴会上丢人。”
宴会定在二十六这日，否则各家就更没时间参加了，时间虽紧，但纪家宴会所用应有尽有，布置起来倒是丝毫不仓促。
原本就为过年布置的热闹非凡的府上，纪夫人又将纪家的温室花园开放了，长安冬日无鲜花。这一下，纪家仿佛入春了一般，入眼皆是春光。
众人皆明白，这是为了凸显纪家五小姐在纪家的地位，当然也有一些看不清的人，时时刻刻想要标榜自己。
宴会这天，各地掌柜早早便到了纪府，想着帮东家招呼一下客人。纪夫人自然不肯，便请了几位去了荣寿堂陪老夫人说话。
慕青山和纪尧父子俩在门前迎客，纪夫人安排了王氏和白氏迎接女眷。不出所料，一上午来了的官员还是从前经常来的那几位，不过这次都带着家眷来的。一位是白氏的父亲临山县令白方观带着他的夫人和儿媳，孙女白珍珍。一位是长安提辖同他的夫人和两个女儿，其余的便都是长安周边郡县的县令、通判等和几位女眷。
皆在预测之中，众人也未觉得宴会冷清，将人请进去，男眷便在前院，女眷在后院。前后院皆安排了戏班子唱戏，互不干扰，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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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我真的要如实写吗？”闻人稚风微噘着嘴问道。
“按理说，是的。”
如一也很是同情自家侯爷，这个问题侯爷已经问了他七遍了。谁让侯爷是这样答应王爷的呢，他也没办法啊，侯爷打不过王爷，他也打不过风眠。
闻人稚风坐直了身子，不情愿的拿起笔继续在信笺上写着，“所托之事，已有进展，金陵时所查探皆为实情，纪家乃洛阳富商，除此之外并无不妥。只纪家五女纪微，虽重病多年，但智谋出众。其一，途径龙谷山时所遇匪徒另有目标，还需再审。其二，跟踪时被纪小姐发现，并同我相视而笑……”
写到这里，闻人稚风握笔的手微微颤抖着，游泽苍那小子看了一定要取笑他了，硬着头皮将信写完，看着如一拿着信出了书房，才松了口气。
侍女捧着茶进了书房，看着自己刚买来的侍女个个貌美如花，闻人稚风顿时开怀。还是美人更可爱，幸好这长安的景和人都不错，日子也便没那么难过了。
慕成雪吃了午饭才回了漆雪阁，先前在金陵和她的的暗卫取得联系之后，便再没了消息。算起日子，他们也快到长安了，该想想如何将他们名正言顺的留在身边才是。
长安地处中原咽喉要塞，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年先皇要定都金陵时遭到群臣反对，其中很大原因就是群臣更加推荐长安做国都。只是太宗坚持己见，最终还是定在了金陵。
从长安到西北，或是到金陵都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与其把根基全都押在金陵，不如先在长安站稳。以后若真的要做那件大事，她进可攻，退可守，只是这纪家怕是要被她牵连进这漩涡之中了。
思及到此，慕成雪心中更加忧虑，必须找一个两全的方法她的事必须要做，纪家也要好好护住。
……
进入了腊月二十四，家家都更加忙碌了。
按照惯例，每年这时候，纪家长安境内的商铺掌柜或是管事，便都带着一车车年礼到了长安。
整整两天，纪家的大门都大敞着，进进出出的各家管事都是先去荣德堂拜见了纪老夫人，再去华清斋向纪夫人汇报业绩。这之后纪府便会大摆宴席，再将备好的年礼分发给各家，赶回去正好来得及过年。
慕成雪这几天便天天去华清斋帮着母亲做一些事。
自从纪夫人知道了是慕成雪去德盛昌看的账本，还受到了王掌柜的赞赏，便不把慕成雪当小孩子看了。纪家家业庞大，女儿可以练练手，以后嫁人了就不愁管不好家了。
原本这些都与慕成雪无关，只是纪夫人有意向各位掌柜正式介绍自己的女儿，便安排了今年的家宴女眷也要参加。连同长安城内的大小官员及家眷，有名望的商户都递了帖子。
“娘亲，这些给县令、知府、知州的帖子送出去能有回信吗？”
日子一久，慕成雪打心里把纪夫人当做了自己的母亲，叫起娘亲来一点都不觉得拗口。纪夫人也看出来女儿和她亲近了不少，心中很是高兴。
慕成雪翻看着纪夫人亲自写的帖子，接着说道“那些一个个自视甚高，沽名钓誉的官吏，怕是很少会接下一个商户家的帖子吧。”
纪夫人微微笑道“阿微说的很对。”
“自古以来，市农工商以商为末，尽管纪家乃是长安商户之首，但是纪家给各家官员和家眷递出去的帖子大部分是石沉大海。各有各的推辞法，仅有小部分回了帖子也是打着各自的算盘。只是这帖子又不能不递。”纪夫人坐在书桌前继续写着名帖，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让人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慕成雪转到纪夫人书桌前，说道：“娘亲歇歇，我来写。”
“好，让我看看阿微的字练得怎么样。”
慕成雪这次也用了簪花小楷，按照纪夫人的笔法，写出来的字和竟和纪夫人的字有五分相似。
纪夫人知道自己女儿从小早慧，却没想到这么聪明，不禁感慨，生在一个商人之家却是委屈了女儿。
慕成雪自然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笔下速度很快，半柱香的时间便写完了名单上所有的帖子，能收到她慕成雪亲手写的帖子这还是她前世今生的第一波呢。
隔日，纪家小姐们都聚在了荣德堂，每逢宴会，纪家未出阁的姑娘都要穿新衣服，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慕成雪进了松鹤堂时，长安最有名的绣庄花想容的掌柜早已带着几箱子衣服首饰坐在厅里喝茶。
随后，纪芙、纪容和纪如也一起到了。
见各小姐到齐了，掌柜的便站在一旁一一行礼。
“掌柜不必多礼，先让孩子们挑衣服吧。”纪老夫人笑道。
掌柜应声称是。
云想容的衣裳均是上品，一时间不免让人挑的眼花缭乱。
纪芙和纪容两人小声讨论着要选哪件，久久不能下定决心。纪如则看着眼花缭乱的衣服默不作声，想来她是要等大家都选完之后再选。
“五小姐可有瞧上的衣服？”掌柜的问道，声音里都透着笑意。
慕成雪早看中了那件软银轻罗百合裙，颜色清新脱俗，且不浓艳正适合她，正要开口的她心血来潮的她突然灵光一现，指了指旁边的镂金丝钮花纹蜀锦衣说道“我选这件。”
果然不出所料，纪容见慕成雪选了的衣服连忙着急的说道，“妹妹，我正要选这件，你怎么能抢我的衣服？”声音里竟带着哭腔。
纪容心中冷笑，以为是她选不出衣服吗，她故意在每件衣服前都多停留了一段时间，就等着慕成雪选了衣服便开口，想跟她斗还是嫩了些。
“阿微，怎么回事？”纪老夫人看过来问道。
纪容眼眶里已装满了泪水，只等一触即发，老夫人一说话，纪容眼泪便流了下来，“奶奶，阿雪将我看中的衣服抢走了。”
慕成雪掐了自己一下才忍住心中笑意，果然是些小孩子的手段。素儿却是急了，明明是她迟迟不肯选，她家小姐才选的，怎么成了抢了。
正要开口，慕成雪朝她抛过去一个眼神，这次素儿终于成功的领悟到了小姐的意思，顿时住口。
纪容看着脸上也有了怒意的老夫人心中一片自得，这下纪五逃不了一顿责骂了吧。
“阿微，这衣服多的很，为何要跟芙儿抢呢？”
“祖母，阿微知错了，那这件便给姐姐了，我再选一件便是。”慕成雪一脸真挚的看向纪容“望姐姐不要生气。”
此时此景和纪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哪个女孩愿意把自己心爱的衣服轻易让给别人，哪个不是应该争得面红耳赤，不达目的誓不休，如此她才能有机会发难纪五啊。
纪容一时反应不过来，红着眼眶不说话。纪老夫人却以为纪容度量太小，不愿容人，有些气恼“容儿，阿微既然把衣服还给你了，便不要生气了，做姐姐也要有当姐姐的样子。”
纪容拉了拉纪芙的衣服，她才回过神来，“奶奶，我，我不是...”
“好了，好了，你们选好衣服便各自回吧，我累了，先歇着去了。”说着示意桂嬷嬷扶着她回了屋内。
“素儿，把这套带走。”慕成雪指着软银轻罗百合裙说道，自个儿挥挥手出了荣寿堂。
纪芙的脸一阵白一阵绿，命丫鬟收起了慕成雪选的那套衣服，此时看上去觉得怎么也不好看。
“阿芙，阿雪不会本来想选的就是那套百合群吧”纪容看着慕成雪额样子一点也不像自己喜欢的东西被抢走的样子。
“她框我”纪芙恍然大悟，“不行，我要去找奶奶”说着就要朝内屋走去，却被纪容一把拉住了。
“你现在去了有什么用，难不成说你是想坑她最后反倒被她坑了吗”
纪容说完也不再多言，命丫鬟拿着自己便衣服走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对这种蠢事她也毫无办法。
白氏见女儿去选衣服时还高高兴兴的，此时却哭丧着脸回来便把自己关到了屋子里。
接着便是屋内瓷器碎了的声音，问了丫鬟才知道不由得对慕成雪又多了几分恨意，好说歹说，终于将女儿哄了出来。
“阿容，你放心，母亲定要她在宴会上丢人。”
宴会定在二十六这日，否则各家就更没时间参加了，时间虽紧，但纪家宴会所用应有尽有，布置起来倒是丝毫不仓促。
原本就为过年布置的热闹非凡的府上，纪夫人又将纪家的温室花园开放了，长安冬日无鲜花。这一下，纪家仿佛入春了一般，入眼皆是春光。
众人皆明白，这是为了凸显纪家五小姐在纪家的地位，当然也有一些看不清的人，时时刻刻想要标榜自己。
宴会这天，各地掌柜早早便到了纪府，想着帮东家招呼一下客人。纪夫人自然不肯，便请了几位去了荣寿堂陪老夫人说话。
慕青山和纪尧父子俩在门前迎客，纪夫人安排了王氏和白氏迎接女眷。不出所料，一上午来了的官员还是从前经常来的那几位，不过这次都带着家眷来的。一位是白氏的父亲临山县令白方观带着他的夫人和儿媳，孙女白珍珍。一位是长安提辖同他的夫人和两个女儿，其余的便都是长安周边郡县的县令、通判等和几位女眷。
皆在预测之中，众人也未觉得宴会冷清，将人请进去，男眷便在前院，女眷在后院。前后院皆安排了戏班子唱戏，互不干扰，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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