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婶婶
林离照着程寄的肩膀拍了一掌，道：“就你话多。”
乔静看着两人打闹，丝毫不打算理她时，气的坐直身子，剧烈的喘息了几下，又一次倒在桌子上，这次倒是换了个方向，不再朝着林离。
“等下吃饭，你去叫她吧，要不然这事又得没完没了。”林离用笔帽戳了一下程寄的胳膊道。
“我不去。”，程寄道：“以她的性格势必要不死不休三小时，现在离午饭只有两个半小时，我怕她赖上我，我不去。”
“关键时刻见真朋友，你这样冷漠无情又卑鄙无耻的不值得深交。”林戏精偏过脑袋，看向窗外，手肘大幅度晃动，装作擦眼泪的样子。
“......”，程寄扯了扯嘴角，道：“知道了，你先写卷子吧，下午要交的。”
“好嘞！”
林离答应的气吞山河，利落的捡起桌面上的黑笔，埋头认真了起来。
曹珊最近一次约见顾城是在一个月前的蓝岸山庄，那是块冬暖夏凉的好地方，青山绿水，风景秀丽，是个闲暇时光下的好去处。
曹珊身上的披肩是某奢侈品牌今年的秋冬新款，也是爆款，好多富太太挤破了头都买不着。
她坐在玻璃圆桌旁等顾城，服务员贴心的上了一壶龙井，并为她斟好。
“你先出去吧。”曹珊眼皮抬也不抬，将陶瓷茶杯里茶端在手上，吹了吹，品了两口。
服务员刚出门就撞见了往里进的顾城，他形色匆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婶婶。”顾城嘴里的称呼不咸不淡，但打从他进这屋起，一眼也没瞧过坐在这里品茶的曹珊。
“你还知道我是你婶婶？”曹珊刻薄的腔调听得人反感的想把耳朵翻个面来，洗一洗，以免染上什么不好的脏东西。
“很快也可以不是。”顾城语气冷漠，全程无视曹珊。
“你！”，曹珊瞪着顾城，像是活活要把他的脸瞪出个窟窿来，道：“你的公司马上就要上市，将珺珺告上法庭，别人不会赞你大义灭亲，只会在背地里骂你没有人情味，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而且林离也会跟着遭受舆论的攻击，落下个狐狸精的名声。”
“只要婶婶不肆意操控舆论，我想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顾城直视她的眼睛，空气中的气压一时有些不稳。
曹珊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败下阵来，转移视线，道：“你未免把大众想的太聪明了，他们都是一群见风倒的墙头草，你想让他们当判官，不觉得异想天开？”
“公道自在人心。”顾城用机械化的声音道。
曹珊哈哈哈笑了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高估了这位色厉内荏的侄子，这么幼稚的话都说的出来，看来还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那你就抱着你的公道，我们拭目以待！”，曹珊提上包包，往厅外走，末了，还转过头补上一句，道：“倒时候别哭着到婶婶家求援就好！”
曹珊从门口站的笔直的大衣架手中拿回自己在奢侈品店精心挑选的、帽檐一尺宽的米色沙滩帽，优雅的戴上，又在镜子前停留了几秒，推门而出。
潘修候在门外，看着曹珊像一只胜利在望的贵妇犬一样，昂首挺胸，迈着稳健的步伐目不斜视，就知道自家少爷又在扮猪吃老虎了。
顾城的办公桌十年如一日的堆着五颜六色的文件夹，书柜里也是塞得满满的蓝色文件盒，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笔，笔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木质的桌面上，目光放在桌子下面的地方，游神。
右边日历上红圈圈起来的日子就是顾珺作为被告登上法庭的日子，细细数来，倒是没几天了。
顾城缓过神来，拿起日历，观摩了一会儿，给林别今打了电话，然后抓起衣架上的风衣外套，便下了地下车库。
他刚到家，林别今已经在别墅门口等着，他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顾申。
“进来吧。”，顾城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像招待陌生客人一样，疏远道：“鞋在柜子里。”
“噢，谢谢。”林别今没摸清这孩子的成长路数，总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奇怪，他看了一眼顾申，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爷俩儿的性格差别还是蛮大的。
两人并排坐到了今早路过过的客厅，瞬间有些不自在，他俩摸摸大腿，对视一眼，试图缓解尴尬。
顾申看了一眼在厨房泡茶的顾城，小声道：“到底什么事儿啊？阿城没说吗？”
林别今摇头，也悄悄道：“不知道，说是宝贝的事情来着，具体，不知道。”
随后，顾申看着他沉默了一下，发出“噢”的声音后，气氛再度陷入了尴尬，好在顾城已经泡好茶，也坐了过来。
“我有话想跟你说。”顾城像个孤独小儿童一样直视着林别今的眼睛。
“......”
“噢，那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先聊。”顾申赶忙站起身，拿上外套，去玄关快速换了鞋，往外面去了。
在这期间，顾城的目光移到他身上，他想叫住他，告诉他不用出去，去书房就好。但话到嘴边，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就是张不开嘴。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儿不能当着你爸面说？”，林别今道：“而且，老顾其实一直都挺挂念你的，想好好看看你，跟你坐一起说说话，罢了，我知道你对他生疏，但下次别这么直白，我怕他受不了。”
“......”
“你把我叫到这，到底什么事儿啊？”林别今想起正事儿，切入正题。
“林离前段时间坠楼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为之。”，顾城说着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道：“我已经提交证据将凶手告上法庭，我希望你能作为原告以及林离的监护人出席庭审。”
“？？！”，林别今三脸震惊，问：“那宝贝身体如何了？”
“无大碍。”顾城道。
“你说这是蓄意谋杀？那凶手是谁啊？”，林别今激动道：“怎么会有人心那么黑！”
“被告顾珺。”顾城指尖落在被告的位置，上面赫然写着顾珺的名字。
“曹珊的女儿？”林别今皱起眉头，心下了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他们娘俩真的是一个比一个黑心。
“是的，这次的庭审我不方便坐在原告席，但事情总需要人来解决，不如就由你出面，合情合理。”顾城端起陶瓷茶杯，喝了一口，等着林别今的答案。
“我知道你护她，你的不方便我也不追问，反正只要是为她好，做什么都行。”，林别今愧疚道：“亏欠了她这么多年，我想弥补。”
“所以只要有机会，不管做什么，都可以。”林别今捂着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
其实顾城对于林别今和顾申的感情纠结又矛盾，一方面他们是长辈，另一方面他们又都没有尽到过长辈的职责，还因为自己的懦弱导致了两个女人的悲惨下场。
但当他看到林别今对林离的愧疚，能让一个大男人在客厅掉眼泪；还有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立刻听话就走的顾申；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对待这两个人，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心中别扭的锐刺，那是很多年前埋下的根，拿不掉，化不开。
他缓缓舒了口气，道：“庭审前一天潘修会找你，希望你能好好表现。”
捷阳高中的最后一餐午饭，可谓丰盛至极，不仅有林离最爱的糖醋排骨，还有关东煮，拉面，炒年糕等各色小吃。
林离打了一盘子满满的好吃的，每样食物都堆像小山一样，冒着尖尖。
反观乔静，只打了些绿色蔬菜，盛了一碗冬瓜汤，连小酸奶都没拿。
“你怎么只吃这么点？”林离看着鲜明对比的两份食盘，深吸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减肥。”乔静有气无力道。
“可是，这是这学期最后一餐了啊，多吃一顿不会长胖吧。”林离道。
“心情差，你都不给人家直播播~”乔静将筷子戳进青菜里，搅动着，就是不下口。
“来，多吃点肉！”林离大方的将自己的糖醋排骨夹了一块到乔静的盘子里。
“是啊，多吃点吧，你又不胖。”贺阳也在一旁劝慰道。
“可是粉丝都说我最近胖了，不行，我不能吃，我要减肥！”，说完乔静就蔫蔫地趴在桌上，又道：“有的粉丝竟然说，不减肥就脱粉！”
“这样的粉丝不要也罢。”程寄严肃道。
“对啊，身体最重要，吃吧，乔乔。”，林离安慰她，实话实说道：“而且你也不胖啊，腿长腰细又有气质的，别想其他的了，先吃饭，吃饱才有力气做直播啊。”
“可是粉丝对一个博主来说太重要了，没有粉丝就没有曝光度，我太难了我......”乔静仰面大嚎道。
“说你胖就脱粉的都是个别吧，喜欢你的人还有很多呢，我们拖家带口都支持你的，吃吧。”贺阳义正言辞道。
“对，是这样的，别伤心了乔乔。”林离道。
“是吗？”乔静看着大家，眼泛泪光。
三人一同点头，然后乔静便恢复了元气满满的样子，并且抢走了林离将近一半的排骨，于是林戏精就给大家表演了更加声情并茂的大型好友翻脸现场的戏码。
然后在乔静愣神惊叹之际，将排骨全部收入囊中，惹得她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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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静看着两人打闹，丝毫不打算理她时，气的坐直身子，剧烈的喘息了几下，又一次倒在桌子上，这次倒是换了个方向，不再朝着林离。
“等下吃饭，你去叫她吧，要不然这事又得没完没了。”林离用笔帽戳了一下程寄的胳膊道。
“我不去。”，程寄道：“以她的性格势必要不死不休三小时，现在离午饭只有两个半小时，我怕她赖上我，我不去。”
“关键时刻见真朋友，你这样冷漠无情又卑鄙无耻的不值得深交。”林戏精偏过脑袋，看向窗外，手肘大幅度晃动，装作擦眼泪的样子。
“......”，程寄扯了扯嘴角，道：“知道了，你先写卷子吧，下午要交的。”
“好嘞！”
林离答应的气吞山河，利落的捡起桌面上的黑笔，埋头认真了起来。
曹珊最近一次约见顾城是在一个月前的蓝岸山庄，那是块冬暖夏凉的好地方，青山绿水，风景秀丽，是个闲暇时光下的好去处。
曹珊身上的披肩是某奢侈品牌今年的秋冬新款，也是爆款，好多富太太挤破了头都买不着。
她坐在玻璃圆桌旁等顾城，服务员贴心的上了一壶龙井，并为她斟好。
“你先出去吧。”曹珊眼皮抬也不抬，将陶瓷茶杯里茶端在手上，吹了吹，品了两口。
服务员刚出门就撞见了往里进的顾城，他形色匆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婶婶。”顾城嘴里的称呼不咸不淡，但打从他进这屋起，一眼也没瞧过坐在这里品茶的曹珊。
“你还知道我是你婶婶？”曹珊刻薄的腔调听得人反感的想把耳朵翻个面来，洗一洗，以免染上什么不好的脏东西。
“很快也可以不是。”顾城语气冷漠，全程无视曹珊。
“你！”，曹珊瞪着顾城，像是活活要把他的脸瞪出个窟窿来，道：“你的公司马上就要上市，将珺珺告上法庭，别人不会赞你大义灭亲，只会在背地里骂你没有人情味，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而且林离也会跟着遭受舆论的攻击，落下个狐狸精的名声。”
“只要婶婶不肆意操控舆论，我想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顾城直视她的眼睛，空气中的气压一时有些不稳。
曹珊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败下阵来，转移视线，道：“你未免把大众想的太聪明了，他们都是一群见风倒的墙头草，你想让他们当判官，不觉得异想天开？”
“公道自在人心。”顾城用机械化的声音道。
曹珊哈哈哈笑了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高估了这位色厉内荏的侄子，这么幼稚的话都说的出来，看来还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那你就抱着你的公道，我们拭目以待！”，曹珊提上包包，往厅外走，末了，还转过头补上一句，道：“倒时候别哭着到婶婶家求援就好！”
曹珊从门口站的笔直的大衣架手中拿回自己在奢侈品店精心挑选的、帽檐一尺宽的米色沙滩帽，优雅的戴上，又在镜子前停留了几秒，推门而出。
潘修候在门外，看着曹珊像一只胜利在望的贵妇犬一样，昂首挺胸，迈着稳健的步伐目不斜视，就知道自家少爷又在扮猪吃老虎了。
顾城的办公桌十年如一日的堆着五颜六色的文件夹，书柜里也是塞得满满的蓝色文件盒，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笔，笔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木质的桌面上，目光放在桌子下面的地方，游神。
右边日历上红圈圈起来的日子就是顾珺作为被告登上法庭的日子，细细数来，倒是没几天了。
顾城缓过神来，拿起日历，观摩了一会儿，给林别今打了电话，然后抓起衣架上的风衣外套，便下了地下车库。
他刚到家，林别今已经在别墅门口等着，他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顾申。
“进来吧。”，顾城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像招待陌生客人一样，疏远道：“鞋在柜子里。”
“噢，谢谢。”林别今没摸清这孩子的成长路数，总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奇怪，他看了一眼顾申，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爷俩儿的性格差别还是蛮大的。
两人并排坐到了今早路过过的客厅，瞬间有些不自在，他俩摸摸大腿，对视一眼，试图缓解尴尬。
顾申看了一眼在厨房泡茶的顾城，小声道：“到底什么事儿啊？阿城没说吗？”
林别今摇头，也悄悄道：“不知道，说是宝贝的事情来着，具体，不知道。”
随后，顾申看着他沉默了一下，发出“噢”的声音后，气氛再度陷入了尴尬，好在顾城已经泡好茶，也坐了过来。
“我有话想跟你说。”顾城像个孤独小儿童一样直视着林别今的眼睛。
“......”
“噢，那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先聊。”顾申赶忙站起身，拿上外套，去玄关快速换了鞋，往外面去了。
在这期间，顾城的目光移到他身上，他想叫住他，告诉他不用出去，去书房就好。但话到嘴边，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就是张不开嘴。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儿不能当着你爸面说？”，林别今道：“而且，老顾其实一直都挺挂念你的，想好好看看你，跟你坐一起说说话，罢了，我知道你对他生疏，但下次别这么直白，我怕他受不了。”
“......”
“你把我叫到这，到底什么事儿啊？”林别今想起正事儿，切入正题。
“林离前段时间坠楼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为之。”，顾城说着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道：“我已经提交证据将凶手告上法庭，我希望你能作为原告以及林离的监护人出席庭审。”
“？？！”，林别今三脸震惊，问：“那宝贝身体如何了？”
“无大碍。”顾城道。
“你说这是蓄意谋杀？那凶手是谁啊？”，林别今激动道：“怎么会有人心那么黑！”
“被告顾珺。”顾城指尖落在被告的位置，上面赫然写着顾珺的名字。
“曹珊的女儿？”林别今皱起眉头，心下了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他们娘俩真的是一个比一个黑心。
“是的，这次的庭审我不方便坐在原告席，但事情总需要人来解决，不如就由你出面，合情合理。”顾城端起陶瓷茶杯，喝了一口，等着林别今的答案。
“我知道你护她，你的不方便我也不追问，反正只要是为她好，做什么都行。”，林别今愧疚道：“亏欠了她这么多年，我想弥补。”
“所以只要有机会，不管做什么，都可以。”林别今捂着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
其实顾城对于林别今和顾申的感情纠结又矛盾，一方面他们是长辈，另一方面他们又都没有尽到过长辈的职责，还因为自己的懦弱导致了两个女人的悲惨下场。
但当他看到林别今对林离的愧疚，能让一个大男人在客厅掉眼泪；还有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立刻听话就走的顾申；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对待这两个人，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心中别扭的锐刺，那是很多年前埋下的根，拿不掉，化不开。
他缓缓舒了口气，道：“庭审前一天潘修会找你，希望你能好好表现。”
捷阳高中的最后一餐午饭，可谓丰盛至极，不仅有林离最爱的糖醋排骨，还有关东煮，拉面，炒年糕等各色小吃。
林离打了一盘子满满的好吃的，每样食物都堆像小山一样，冒着尖尖。
反观乔静，只打了些绿色蔬菜，盛了一碗冬瓜汤，连小酸奶都没拿。
“你怎么只吃这么点？”林离看着鲜明对比的两份食盘，深吸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减肥。”乔静有气无力道。
“可是，这是这学期最后一餐了啊，多吃一顿不会长胖吧。”林离道。
“心情差，你都不给人家直播播~”乔静将筷子戳进青菜里，搅动着，就是不下口。
“来，多吃点肉！”林离大方的将自己的糖醋排骨夹了一块到乔静的盘子里。
“是啊，多吃点吧，你又不胖。”贺阳也在一旁劝慰道。
“可是粉丝都说我最近胖了，不行，我不能吃，我要减肥！”，说完乔静就蔫蔫地趴在桌上，又道：“有的粉丝竟然说，不减肥就脱粉！”
“这样的粉丝不要也罢。”程寄严肃道。
“对啊，身体最重要，吃吧，乔乔。”，林离安慰她，实话实说道：“而且你也不胖啊，腿长腰细又有气质的，别想其他的了，先吃饭，吃饱才有力气做直播啊。”
“可是粉丝对一个博主来说太重要了，没有粉丝就没有曝光度，我太难了我......”乔静仰面大嚎道。
“说你胖就脱粉的都是个别吧，喜欢你的人还有很多呢，我们拖家带口都支持你的，吃吧。”贺阳义正言辞道。
“对，是这样的，别伤心了乔乔。”林离道。
“是吗？”乔静看着大家，眼泛泪光。
三人一同点头，然后乔静便恢复了元气满满的样子，并且抢走了林离将近一半的排骨，于是林戏精就给大家表演了更加声情并茂的大型好友翻脸现场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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