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是来听你说书的
日上三竿，严苍才堪堪醒来。
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全身的骨骼都‘咔咔’作响，被压制已久的快感侵袭全身，如同死而复活一般。
体内灵气游走于经脉，这种舒爽他从来没有感受过。
严苍出生时，母亲便难产而死，据说死的时候就好像身体的精气被抽干一样，人苍老了十多岁。
从降生这一天开始，他的世界就再也没有平静过，就好像被死神缠身，所有的厄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在自己和身边的人身上。
严苍原本生活在一个小山村，不算富有但也不算贫穷，父亲一边种地，一边做一些倒手的小买卖，在村子里也是不愁吃穿。
然而就从母亲死后，家中陆续发生了一些变故，父亲不仅买卖做赔了，而且在上山的时候把腿摔断了。
勉强种了两次田之后身体越来越差，本来健硕的男人不到两年竟瘦了一大圈，几乎脱了像。
三岁那年，父亲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便将严苍托付给家中亲戚照顾。
结果亲戚家不到一年，大大小小各种厄运如影随形，曾经富庶的家庭也开始了没落，老人上吊自尽，亲戚家也负债累累，活活被打死。
直到严苍五岁那年，趴在路边要饭，和猫狗抢食吃，家中所有凡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统统死绝。
而且整个村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动不动就会有人无缘无故死掉，以前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也常常大病，甚至有人撑不下去夭折。
严苍在所有人畏惧和厌恶的眼神中整整活了一年。
终于有一天，村长带着几个壮汉，将他一棍打晕，装在一个竹篾编成的猪笼中，想要将他溺死，以平息神灵的怒火。
就在他被扔下水咽气的时候，一个声音将他唤醒，就像是惊雷在耳边炸响，震耳欲聋。
等他从水中被捞出，便看到了师尊古三通。
九年时间，古三通告诉了他所有的事情，严苍也逐渐明白了自己的情况。
如果说天煞孤星是克亲克友，那他就是永远不知道因为自己死去的人是谁，九年里古三通带他走遍了上百座城，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莫名其妙的死人。
直到昨天体内死咒气被封印，他知道因为死咒气而死的人就不下数百人。
用杀人如麻这句话来形容或许有些过激，却十分贴切。
他不敢与人说话，怕对方和自己接触而死，除了古三通，没有人和他接触，他也不敢主动和人接触。
每次只有坐在酒楼中，惊堂木响起，才是他觉得最幸福的时候，因为所有人都在听他说话，讲述着千年前，万年前，过去发生的事情。
死咒气每年都会爆发一次，一次比一次严重，几次严苍都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但每次在濒死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想起一个声音，将他生生拉了回来，再继续忍受每天死咒气侵蚀灵气和灵魂的痛苦。
直到昨天，在师尊为自己封印死咒气的时候，严苍的灵魂纵身跃入血海之中。
可怕的血气像是得到了美食一般，疯狂向自己的灵魂涌来，一点点蚕食每一丝灵气，每一缕魂力。
就在自己灵魂即将被那血气彻底吞噬的时候，脑海中仿佛洪钟炸响，那道声音生生将他要迷失的灵魂给拉了回来。
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一朵白云上，缓缓被托出血海，附着在灵魂上的血气尽数滑落下去。
那些悬浮在虚空的血色咒纹此刻不再如血刺眼，没有了浓重的血腥气息，而是露出淡淡的透明灵光，照耀在血海之上，将那不断翻涌的血气变得平静如一面镜子。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感觉这些咒纹被唤醒了，将死咒气彻底压制住，他才能顺利的完成第九道封魂禁。
但只要对自己有帮助的就好了，至少现在自己的身体前所有为的好，好像被洗经伐髓了一番似的。
“小二，来壶清溪酿，再来两个小菜。”
“好嘞！您稍等。”
严苍收拾好东西放入储物袋都已经快午时了，下楼吃顿饭以后就准备离开清溪城，不得不说清溪城的酒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每次和师尊吃饭都要喝上两口，否则就好像少了些什么，据说清溪城的名字就是取自清溪酿，可见其名气之大。
一杯酒倒出，酒花在杯中旋转，入口如山间清泉溅落，令人心旷神怡。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几个菜就被吃个精光，严苍起身准备离开，现在酒楼正是繁忙的时候，所以客人已经快坐满了。
“停停停！你们掌柜的呢？！”
就在结账的时候，只听见一道如银铃般的少女声响起，语气中带着不满。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材微胖，满脸推笑的男人从后面小跑出来。
“来了来了。”
人还未到，声音先至，就像是早早做好准备一样。
“宁小姐，怎么了？是哪道菜不合口？我马上给您换。”
掌柜的带着歉意的微笑走到那张桌前，严苍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跟他没关系他也懒得过问，正等着账房把这几天说书钱给结了呢。
“这说的是什么？还能听下去吗？！你这个掌柜的是不是不想干了！”
约莫十几岁的女孩儿站了起来，指着前方一个说书老头对掌柜的大声训斥起来。
“是啊，我们都是冲这个来的。”
“就是啊，赶紧换一个吧！”
“之前那祖孙俩呢？让他们说。”“对对对！”......
严苍听到这个声音嘴角轻笑，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旋即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一幕。
约莫一半的食客都开始抱怨，尤其是坐在靠近说书台旁边的那几桌，更是高声附和起来。
“你听听！人家都不满意！”
那道悦耳的少女声音火气更浓了几分，丝毫不给掌柜的一点儿颜面。
严苍顺着声音看过去，不禁有些讶然，一个身穿青绿罗裙的女孩儿满脸怒气，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满脸尴尬的掌柜。
一头笔直如墨的青丝垂肩而落，半面脸颊洁白的如玉般精致，高挺的鼻梁勾勒出优美的弧线，仅是侧颜也能看出女孩儿一副美人的容貌。
个头虽然不高，看样子也只能到他的肩膀，但身材却是初显曲线，颇为灵秀。
啪！
接下来的一幕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少女见掌柜的除了不停道歉什么也不干，直接伸出柔荑赏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严苍眉头微皱，原本对女孩儿的好印象顿时全无，一言不合就动手，这谁家的姑娘，也太过娇纵了吧！
“赶紧把昨天那个说书的祖孙俩找回来，再多的钱也要留下来，否则这个酒楼你就不要开了！”
女孩儿丝毫不客气的对捂着脸，脸上尽是无奈的掌柜的呵斥道。
“宁...宁小姐，那祖孙俩今天已经走了，实在是......”掌柜的即便是挨了一巴掌，竟然没有丝毫反抗，只是不断解释道。
“派人去找呀！给人家加钱！”
“要你有何.....”
女孩儿听到掌柜的话，边呵斥着，边抬手还想打，没想到刚要落下，手腕突然被一只手钳住，停止在空中。
整个大堂原本嘈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位姑娘，有点儿过了吧。”
不知何时，严苍已经走到了少女的身后，见其抬手便稳稳的将纤细的皓腕抓在手中，平静道。
“放开手！”
女孩儿同桌坐着的两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见状顿时站了起来，看着严苍的眼神顿时有些清冷。
女孩儿也是楞了一下，脚步一错手臂微抖，一股劲力猛然从手腕处震出，原以为能够将抓着的手掌打开，没想到严苍眉头一皱，体内灵气吞吐，直接将那手腕的劲力给冲散。
“你......”
女孩儿身形转回，另一只手已经放到腰间那杆三尺之上，当看到严苍的时候，原本想呵斥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愠怒刹那间荡然无存，双眸眼神一亮，惊喜道，
“是你！你没走？太好了！”
严苍眼神变得有些怪异，“你认识我？”
“对呀！我这几天都在这听你和你爷爷说书。你不记得我了？”
女孩儿展颜一笑，清纯的气息扑面而来如出水芙蓉般娇艳欲滴，让他有些失神。
脑海中回忆起前几日说书，突然想起来每次距离说书台最近的几张桌子上，好像总有一个女孩儿独自坐着。
只是自己每天说书从来也不在意台下的人，只是肆意挥洒，尽情畅言，享受在故事和说话的快感之中。
被对方这么一提，还真是。
“原来是你，我要走了，不在这说书了。”严苍恍然道，轻轻摇了摇头。
“那个，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女孩儿手腕转了转，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娇羞模样。
他这才回过神，赶紧松开手收了回来，“抱歉。”
女孩儿摇摇头没有在意，只是背在身后握着刚刚被严苍抓着的手腕轻抚了两下。
“可是我今天特意带人来听你说书的，这怎么办？”
严苍嘴角微扬，指着台上那个不知所措的说书老者道，“人家说的挺好的，要是不爱听，可以等掌柜的再换人，没必要动手打人啊。”
话音还没落，突然掌柜的从旁边一把拉住他扯开了两步，两手一合，一副祈求的模样看着他。
“小伙子啊，你看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我给你一倍的钱，就说今天这一场，拜托拜托，帮帮忙。”
严苍有点儿懵了，他走过这么多地方，还真没遇见过掌柜的被打了一巴掌还这个怯懦的，而且周围的人也是视若无睹，这也太反常了吧。
难道那个女孩儿的身份就这么大，整个酒楼的人都招惹不起？
“她是？”严苍满脸疑惑的问道。
“这个……”
掌柜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眼神有些畏畏缩缩，轻声道，“这个酒楼是宁小姐的。”
严苍这才彻底明白过来，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搞了半天这个掌柜的就是个打工的，还是给刚刚打他的女孩儿打工，连酒楼都是人家的，怪不得没人管呢。
其实他想的和实际情况还是有很大出入，若是知道了这个掌柜不过是女孩儿家的一个仆人，恐怕就得更加震惊了。
在掌柜期冀的目光中，严苍思索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同意再说一场。
人家是因为自己离开才挨了一巴掌，估计他现在要是转身就走，这个掌柜的还是免不了被收拾一顿，就当是助人为乐了。
更何况多给一倍的钱，这种占便宜的事可不能错过，现在的他不像以前有命挣没命花的淡然了，吃喝总是要钱的。
看到严苍点头，掌柜的终于长舒一口气，露出熟练的谄媚笑容，连声道，
“多谢多谢！小伙子，待会儿我给你拿钱。”
严苍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向那个不断伸头张望的女孩儿，而掌柜的快步走上说书台和老者说些什么。
“我可以再说一场，不过这是最后一场，说完不要再为难掌柜的了。”
他看着女孩儿，郑重其事的说道。
“嗯嗯嗯！”
女孩儿嘴角扬起，眼睛里闪烁着欣喜，仰头看向严苍煞有其事的连连点头，那模样着实可爱动人。
话音落下，严苍无奈的叹了口气，暗道，怎么死咒气被封印了，还能遇到这种闹心的事呢。
旋即跨步走上说书台，说书台上已经清空，红木云卷长案上只留下一块有些发亮的惊堂木，还有刚刚端上来冒着热气的清茶。
台下的食客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期待着这个差点儿让酒楼被关门的少年究竟有什么特别。
女孩儿也赶紧拉着身边两个高挑清秀的少女坐下来，捧着光洁的下巴仅仅注视台上。
平淡与欣赏的目光在空气中悄然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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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那年，父亲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便将严苍托付给家中亲戚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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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被扔下水咽气的时候，一个声音将他唤醒，就像是惊雷在耳边炸响，震耳欲聋。
等他从水中被捞出，便看到了师尊古三通。
九年时间，古三通告诉了他所有的事情，严苍也逐渐明白了自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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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昨天体内死咒气被封印，他知道因为死咒气而死的人就不下数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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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昨天，在师尊为自己封印死咒气的时候，严苍的灵魂纵身跃入血海之中。
可怕的血气像是得到了美食一般，疯狂向自己的灵魂涌来，一点点蚕食每一丝灵气，每一缕魂力。
就在自己灵魂即将被那血气彻底吞噬的时候，脑海中仿佛洪钟炸响，那道声音生生将他要迷失的灵魂给拉了回来。
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一朵白云上，缓缓被托出血海，附着在灵魂上的血气尽数滑落下去。
那些悬浮在虚空的血色咒纹此刻不再如血刺眼，没有了浓重的血腥气息，而是露出淡淡的透明灵光，照耀在血海之上，将那不断翻涌的血气变得平静如一面镜子。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感觉这些咒纹被唤醒了，将死咒气彻底压制住，他才能顺利的完成第九道封魂禁。
但只要对自己有帮助的就好了，至少现在自己的身体前所有为的好，好像被洗经伐髓了一番似的。
“小二，来壶清溪酿，再来两个小菜。”
“好嘞！您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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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带着歉意的微笑走到那张桌前，严苍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跟他没关系他也懒得过问，正等着账房把这几天说书钱给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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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们都是冲这个来的。”
“就是啊，赶紧换一个吧！”
“之前那祖孙俩呢？让他们说。”“对对对！”......
严苍听到这个声音嘴角轻笑，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旋即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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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听！人家都不满意！”
那道悦耳的少女声音火气更浓了几分，丝毫不给掌柜的一点儿颜面。
严苍顺着声音看过去，不禁有些讶然，一个身穿青绿罗裙的女孩儿满脸怒气，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满脸尴尬的掌柜。
一头笔直如墨的青丝垂肩而落，半面脸颊洁白的如玉般精致，高挺的鼻梁勾勒出优美的弧线，仅是侧颜也能看出女孩儿一副美人的容貌。
个头虽然不高，看样子也只能到他的肩膀，但身材却是初显曲线，颇为灵秀。
啪！
接下来的一幕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少女见掌柜的除了不停道歉什么也不干，直接伸出柔荑赏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严苍眉头微皱，原本对女孩儿的好印象顿时全无，一言不合就动手，这谁家的姑娘，也太过娇纵了吧！
“赶紧把昨天那个说书的祖孙俩找回来，再多的钱也要留下来，否则这个酒楼你就不要开了！”
女孩儿丝毫不客气的对捂着脸，脸上尽是无奈的掌柜的呵斥道。
“宁...宁小姐，那祖孙俩今天已经走了，实在是......”掌柜的即便是挨了一巴掌，竟然没有丝毫反抗，只是不断解释道。
“派人去找呀！给人家加钱！”
“要你有何.....”
女孩儿听到掌柜的话，边呵斥着，边抬手还想打，没想到刚要落下，手腕突然被一只手钳住，停止在空中。
整个大堂原本嘈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位姑娘，有点儿过了吧。”
不知何时，严苍已经走到了少女的身后，见其抬手便稳稳的将纤细的皓腕抓在手中，平静道。
“放开手！”
女孩儿同桌坐着的两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见状顿时站了起来，看着严苍的眼神顿时有些清冷。
女孩儿也是楞了一下，脚步一错手臂微抖，一股劲力猛然从手腕处震出，原以为能够将抓着的手掌打开，没想到严苍眉头一皱，体内灵气吞吐，直接将那手腕的劲力给冲散。
“你......”
女孩儿身形转回，另一只手已经放到腰间那杆三尺之上，当看到严苍的时候，原本想呵斥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愠怒刹那间荡然无存，双眸眼神一亮，惊喜道，
“是你！你没走？太好了！”
严苍眼神变得有些怪异，“你认识我？”
“对呀！我这几天都在这听你和你爷爷说书。你不记得我了？”
女孩儿展颜一笑，清纯的气息扑面而来如出水芙蓉般娇艳欲滴，让他有些失神。
脑海中回忆起前几日说书，突然想起来每次距离说书台最近的几张桌子上，好像总有一个女孩儿独自坐着。
只是自己每天说书从来也不在意台下的人，只是肆意挥洒，尽情畅言，享受在故事和说话的快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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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女孩儿手腕转了转，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娇羞模样。
他这才回过神，赶紧松开手收了回来，“抱歉。”
女孩儿摇摇头没有在意，只是背在身后握着刚刚被严苍抓着的手腕轻抚了两下。
“可是我今天特意带人来听你说书的，这怎么办？”
严苍嘴角微扬，指着台上那个不知所措的说书老者道，“人家说的挺好的，要是不爱听，可以等掌柜的再换人，没必要动手打人啊。”
话音还没落，突然掌柜的从旁边一把拉住他扯开了两步，两手一合，一副祈求的模样看着他。
“小伙子啊，你看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我给你一倍的钱，就说今天这一场，拜托拜托，帮帮忙。”
严苍有点儿懵了，他走过这么多地方，还真没遇见过掌柜的被打了一巴掌还这个怯懦的，而且周围的人也是视若无睹，这也太反常了吧。
难道那个女孩儿的身份就这么大，整个酒楼的人都招惹不起？
“她是？”严苍满脸疑惑的问道。
“这个……”
掌柜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眼神有些畏畏缩缩，轻声道，“这个酒楼是宁小姐的。”
严苍这才彻底明白过来，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搞了半天这个掌柜的就是个打工的，还是给刚刚打他的女孩儿打工，连酒楼都是人家的，怪不得没人管呢。
其实他想的和实际情况还是有很大出入，若是知道了这个掌柜不过是女孩儿家的一个仆人，恐怕就得更加震惊了。
在掌柜期冀的目光中，严苍思索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同意再说一场。
人家是因为自己离开才挨了一巴掌，估计他现在要是转身就走，这个掌柜的还是免不了被收拾一顿，就当是助人为乐了。
更何况多给一倍的钱，这种占便宜的事可不能错过，现在的他不像以前有命挣没命花的淡然了，吃喝总是要钱的。
看到严苍点头，掌柜的终于长舒一口气，露出熟练的谄媚笑容，连声道，
“多谢多谢！小伙子，待会儿我给你拿钱。”
严苍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向那个不断伸头张望的女孩儿，而掌柜的快步走上说书台和老者说些什么。
“我可以再说一场，不过这是最后一场，说完不要再为难掌柜的了。”
他看着女孩儿，郑重其事的说道。
“嗯嗯嗯！”
女孩儿嘴角扬起，眼睛里闪烁着欣喜，仰头看向严苍煞有其事的连连点头，那模样着实可爱动人。
话音落下，严苍无奈的叹了口气，暗道，怎么死咒气被封印了，还能遇到这种闹心的事呢。
旋即跨步走上说书台，说书台上已经清空，红木云卷长案上只留下一块有些发亮的惊堂木，还有刚刚端上来冒着热气的清茶。
台下的食客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期待着这个差点儿让酒楼被关门的少年究竟有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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