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皇后发丧
“倒卖官仓存粮一案涉案之人皆已锁拿，其家产也已封存，此为老奴整理的账目，请千岁爷过目。”
朱光明伸了个懒腰，他这一觉从天没亮睡到了太阳偏西，足足睡了十个小时，眼睛都睡得有点浮肿了，他对递过账本的王之心摆了摆手，说道：“报个总数吧。”
“是。”王之心躬身应了一句，道：“此次共抄获金五十二万三千余两，银两千一百二十七万四千余两，珍宝古玩十二万七千件，田三万二千余顷，铺面三百余间，房宅五十座，姬妾奴仆万余人……”
饶是朱光明早有心理准备，听完王之心的汇报，也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嘴唇，昨夜一战消耗了一百五十万点资金，都让他心疼了半天，这一下就有了两千多万入账，即使李自成压上百万大军，他也有信心横推了。
“干的不错，你的家产保住了。”朱光明满意地对王之心点点头，“金银暂且不动，本宫自会处理，珍宝古玩与田产铺面的地契就交给李喜，城内的房宅子充作伤兵营，至于那些姬妾女仆，拨往伤兵营照看负伤的军卒，男仆单设一营，暂由亲卫营提督宋千宝兼领。”
简单地将抄家所得做了安排，朱光明又想起了什么，对王之心问道：“内务司情报处还缺个主事之人，你可有兴趣？”
朱光明只是随口一问，毕竟王之心本身就是以东厂提督，未必看得上他这个不伦不类的小衙门，可让朱光明没有想到的是，王之心不仅没有拒绝，甚至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当即就拜道：“能供千岁爷驱使，是老奴的福分，老奴定不负千岁爷厚望。”
“好，”朱光明上前一步将王之心搀了起来，“情报处不是东厂与锦衣卫，天下事物皆有可侦探，但抓捕之前需得内务司授权，此外，你那些家财尽快上报，此前种种皆不追究，但此后如若犯事，本宫可不会轻饶。”
“老奴省得了。”王之心点头答道。
他这么乖顺，十成之中有七八成是被太子给吓的，太子对付人太不讲究了，说杀人就杀人，说抄家就抄家，他生怕答应得慢了，被太子让人拉出去给突突了。
可转过来看呢，太子也不完全是个莽夫，也知道对守城的兵将施以笼络，不光银子大把大把往下撒，给那些大头兵的承诺更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种种作为，看似毫无章法，却又有迹可循，最为让人捉摸不透的，还是那些机枪的来源，连王之心这个特务头子，也找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这天家的种，跟普通人还真的是很不一样。
“你既入了东宫三司衙门，往后也不必自称奴才了。”朱光明的身边大多数都是从宫里出来的人，他要让那些人放弃那一层身份，首先就得从称呼上做出改变，况且真正的尊重并不在嘴上，适当的谦虚和礼貌要有，但绝不是通过这种侮辱性的称谓来贬低自己。
“是。”
两人正说着话，侍卫领班张耀文忽然进来，说王承恩带着圣旨到了营房门口，但是太子有过交待，未得准许，就算皇帝来了也一律挡驾，他才连忙进来禀报。
朱光明的心情大好，笑呵呵地问道：“莫非是父皇得知咱们打了胜仗，又赏了银子？”
张耀文摇头道：“王公公只带了几个护卫，说是陛下传召，请殿下入宫觐见。”
“没说何事？”朱光明微微一愣，他对面见崇祯有些排斥，可如论如何他这具身体还是占据的人家儿子的，又是君令，不见也说不过去。
张耀文说道：“王公公说有御史在朝上弹劾内务司情报处陷害忠良，请殿下入宫自辩。”
“首辅魏藻德率群臣入宫朝贺，到此时都尚未散朝，不想真与倒卖官粮一案有关，千岁爷若要入宫，需得做好应对。”王之心在一旁提醒道。
朱光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那帮搅屎棍做事不行，扯起后退比谁都厉害，这回偏偏招惹到他头上，是嫌自己命长还是以为他朱光明不敢杀人。
他忽然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张耀文说道：“你去告诉王承恩，就说本宫正在处理紧急军务，让他先行一步，本宫稍后便至。”
……
皇极殿内，崇祯听了王承恩的奏报，脸上开始有些阴晴不定，太子若是随旨觐见，那自然是一切好说，可他有意拖延时间，必定是在准备做些什么。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承天门就传来消息，太子领亲卫营四百精兵入宫，守门兵卒皆不敢阻拦。
崇祯听到李凤祥的奏报，整个人都懵住了，这莫非是要行兵谏，逼他退位么，他缓缓地闭目，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动静，殿外广场上也是雅雀无声，这才问向李凤祥道：“你说太子领兵入宫，他人到哪里去了？”
李凤祥犹豫地看向两班文武，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崇祯心中恼怒，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伸手在龙床上重重一拍，厉声呵斥道：“快说。”
“皇爷息怒，老奴来时，千岁爷已领着亲卫往乾清宫方向去了。”
“他去乾清宫做甚？”崇祯狐疑地问道。
李凤祥又是支吾了半天，见崇祯的脸色越发难看，才垂着头说道：“千岁爷与一众亲卫皆是重孝在身，老奴委实不敢阻拦。”
“他……”崇祯心神一松，浑身的气力像是被人给抽干，太子不是来逼宫的，不会危及到他的帝位，却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皇后的死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足足过去了两天，他选择秘不发丧，也是因为他心中都始终无法释怀，更不知该如何对天下臣民解释其中的原委，可纸是包不住火的，该来的总归要来。
崇祯深吸了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无力气说道：“前日，贼军攻破外城，内城岌岌可危，皇后与众妃嫔为了免遭贼寇侮辱，皆自经以保贞洁。至今日起罢朝七日，另着司礼监与礼部治丧，内外文武百官皆守丧二十七日，凡在京大小官员、勋贵、诰命皆于明日着素服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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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明伸了个懒腰，他这一觉从天没亮睡到了太阳偏西，足足睡了十个小时，眼睛都睡得有点浮肿了，他对递过账本的王之心摆了摆手，说道：“报个总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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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朱光明早有心理准备，听完王之心的汇报，也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嘴唇，昨夜一战消耗了一百五十万点资金，都让他心疼了半天，这一下就有了两千多万入账，即使李自成压上百万大军，他也有信心横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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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将抄家所得做了安排，朱光明又想起了什么，对王之心问道：“内务司情报处还缺个主事之人，你可有兴趣？”
朱光明只是随口一问，毕竟王之心本身就是以东厂提督，未必看得上他这个不伦不类的小衙门，可让朱光明没有想到的是，王之心不仅没有拒绝，甚至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当即就拜道：“能供千岁爷驱使，是老奴的福分，老奴定不负千岁爷厚望。”
“好，”朱光明上前一步将王之心搀了起来，“情报处不是东厂与锦衣卫，天下事物皆有可侦探，但抓捕之前需得内务司授权，此外，你那些家财尽快上报，此前种种皆不追究，但此后如若犯事，本宫可不会轻饶。”
“老奴省得了。”王之心点头答道。
他这么乖顺，十成之中有七八成是被太子给吓的，太子对付人太不讲究了，说杀人就杀人，说抄家就抄家，他生怕答应得慢了，被太子让人拉出去给突突了。
可转过来看呢，太子也不完全是个莽夫，也知道对守城的兵将施以笼络，不光银子大把大把往下撒，给那些大头兵的承诺更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种种作为，看似毫无章法，却又有迹可循，最为让人捉摸不透的，还是那些机枪的来源，连王之心这个特务头子，也找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这天家的种，跟普通人还真的是很不一样。
“你既入了东宫三司衙门，往后也不必自称奴才了。”朱光明的身边大多数都是从宫里出来的人，他要让那些人放弃那一层身份，首先就得从称呼上做出改变，况且真正的尊重并不在嘴上，适当的谦虚和礼貌要有，但绝不是通过这种侮辱性的称谓来贬低自己。
“是。”
两人正说着话，侍卫领班张耀文忽然进来，说王承恩带着圣旨到了营房门口，但是太子有过交待，未得准许，就算皇帝来了也一律挡驾，他才连忙进来禀报。
朱光明的心情大好，笑呵呵地问道：“莫非是父皇得知咱们打了胜仗，又赏了银子？”
张耀文摇头道：“王公公只带了几个护卫，说是陛下传召，请殿下入宫觐见。”
“没说何事？”朱光明微微一愣，他对面见崇祯有些排斥，可如论如何他这具身体还是占据的人家儿子的，又是君令，不见也说不过去。
张耀文说道：“王公公说有御史在朝上弹劾内务司情报处陷害忠良，请殿下入宫自辩。”
“首辅魏藻德率群臣入宫朝贺，到此时都尚未散朝，不想真与倒卖官粮一案有关，千岁爷若要入宫，需得做好应对。”王之心在一旁提醒道。
朱光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那帮搅屎棍做事不行，扯起后退比谁都厉害，这回偏偏招惹到他头上，是嫌自己命长还是以为他朱光明不敢杀人。
他忽然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张耀文说道：“你去告诉王承恩，就说本宫正在处理紧急军务，让他先行一步，本宫稍后便至。”
……
皇极殿内，崇祯听了王承恩的奏报，脸上开始有些阴晴不定，太子若是随旨觐见，那自然是一切好说，可他有意拖延时间，必定是在准备做些什么。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承天门就传来消息，太子领亲卫营四百精兵入宫，守门兵卒皆不敢阻拦。
崇祯听到李凤祥的奏报，整个人都懵住了，这莫非是要行兵谏，逼他退位么，他缓缓地闭目，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动静，殿外广场上也是雅雀无声，这才问向李凤祥道：“你说太子领兵入宫，他人到哪里去了？”
李凤祥犹豫地看向两班文武，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崇祯心中恼怒，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伸手在龙床上重重一拍，厉声呵斥道：“快说。”
“皇爷息怒，老奴来时，千岁爷已领着亲卫往乾清宫方向去了。”
“他去乾清宫做甚？”崇祯狐疑地问道。
李凤祥又是支吾了半天，见崇祯的脸色越发难看，才垂着头说道：“千岁爷与一众亲卫皆是重孝在身，老奴委实不敢阻拦。”
“他……”崇祯心神一松，浑身的气力像是被人给抽干，太子不是来逼宫的，不会危及到他的帝位，却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皇后的死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足足过去了两天，他选择秘不发丧，也是因为他心中都始终无法释怀，更不知该如何对天下臣民解释其中的原委，可纸是包不住火的，该来的总归要来。
崇祯深吸了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无力气说道：“前日，贼军攻破外城，内城岌岌可危，皇后与众妃嫔为了免遭贼寇侮辱，皆自经以保贞洁。至今日起罢朝七日，另着司礼监与礼部治丧，内外文武百官皆守丧二十七日，凡在京大小官员、勋贵、诰命皆于明日着素服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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