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巷战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清晨时分，天空中飘着小雪。
一通鼓响，十数万顺军四面出击，对内城九门发起了猛烈的强攻，没过多久，东直门告破，河南道御史王章当场遇难，明军犹如溃散的蚁团四下逃窜，攻入城中的顺军如入无人之境，紧随溃败的明军其后，衔尾追杀。
“敢逃者死。”
朱光明手执马刀，砍倒了一个转身欲逃的亲卫，就势翻身下马。
皇城墙下，笔直的长安大街，左边是巍峨的皇城城墙，右边是高楼大院，扑面而来的是丧胆的溃兵，还有紧随其后充塞住整条街道的顺军骑兵。
逃，能逃到哪里去。
“解开骡马，卸下枪弹，准备迎敌。”
这支亲卫营满打满算一百一十四人，还被朱光明亲手杀掉了一人，面对望不到尽头的骑兵，所有人心里都在打鼓，虽然他们不久前就见识过马克沁的恐怖威力，可还是被那万马齐奔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一个个都忍不住往喉咙里咽唾沫。
“快，亲卫营各归各旗，乱走乱蹿者当场格杀勿论。”
“机枪手就位，调整枪口，前后相错，不要误伤了自己人。”
一百来号人马，队伍拉得并不长，徐杰提着刀鞘在队伍中来回奔跑，不时的发号施令，乱糟糟的队伍很快就恢复了秩序，亲卫们开始各司其职，短短几分钟的功夫，一个密集的重机枪阵地便横在了长街当中。
在宋千宝的护卫下，朱光明早已穿过人群，退到了阵地后方，两位皇子正被太监搀扶下马车，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一脸茫然的望向正忙碌中的亲卫，三个太监却脸色惨白，他们的个子比两位皇子高上不少，视线没有被前方的亲卫阻挡，早已看到了冲锋而来的大队骑兵。
“贼军破城了？”
王之心喃喃低语，却被身边只有十一岁的朱慈焕听在了耳朵里，少年懵懂地走到朱光明跟前，说道：“太子哥哥，贼人打进来了，会杀了我们吗？”
“莫怕。”朱光明伸手在他头上抚了抚，安慰道：“太子哥哥在这里，贼人伤不到咱们。”
“恩。”朱慈焕点了点小脑袋，说道：“先生说，君王死社稷，我等身为天潢贵胄，不能让祖宗蒙羞。”
朱光明微微一愣，正要再说些什么，身后却已响起轰隆隆的马蹄踏地之声，他深呼了一口气，转身爬上马车，心念微微一动，唤醒了商城界面。
“稳住，不要慌，放他们再近一点。”
骑兵冲锋的阵势太大了，轰隆的马蹄声震得地面不停的颤动，那挥舞的马刀反射过来的寒光，令人心神俱震，数百溃败的明军被他们追上，霎时间，不是被战马撞飞，就是被马刀收割了项上的人头。
“射人先射马，前队枪手准备，压住枪口，放。”
突突突突……
徐杰的命令刚刚出口，五挺机枪几乎同时开火，瞬间吐出一串串子弹，枪口也在开火的刹那喷出一束束幽蓝色的火焰。
笔挺的长安大街，没有任何掩体，飞速的子弹毫无阻拦地穿透了顺军的骑兵阵营，一时间，战马嘶鸣不断，最前面几个骑兵连人带马一起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骑兵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看见自己战友倒下的情形，就好像看道一场诡异的魔术表演。
“是前面那些人，杀光他们，给弟兄们报仇……”一个头目挥舞着马刀，一边猛踢马肚，脸上全是狰狞之色，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是什么，他还在用看待普通明军的眼光看待眼前这支人数并不是很多的队伍。
在他的带领下，顺军骑兵纷纷拨转马头，对着亲卫们的阵营发起了冲锋。
不断有战马中枪，连同马上的骑兵一同倒地，然后被后续的骑兵踩成烂泥，可他们就好像根本不害怕死亡，前面人死了，后面的继续跟上，连带着后面的队伍不断往前推进，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承天门下，距离亲卫们的机枪阵地已不到两百米。
“后队准备，交替掩护，一匹马也不许放过来。”
徐杰的声音无比亢奋，两眼通红，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
突突突……
随着后队的机枪加入战斗，枪声更加响亮，飞射的子弹如同雨点一样密集，偶尔有一两骑侥幸躲过了前队的扫射，立刻就会被后队的机枪手盯上，无论他们的骑术多么精湛，碰上了领先这个时代三百多年的杀人利器，也无法逃脱被屠宰的命运。
正在徐杰得意之时，负责在前队督战的总旗突然冲了过来，神色慌张地禀报道：“大人，我们的弹药快耗尽了。”
“还有多少？”
“多的三千，少的已不足两千。”
“混账，爷们说了多少次，让你们省着点用。”徐杰恨恨地瞪了那总旗一眼，心里也开始跟着慌了起来。
总旗垂着脑袋无言以对，他们这些新手根本无法适应马克沁的攻击节奏，又不懂得分散火力，往往四五挺机枪扎堆，同时射击一个敌人，愣是能将人打成筛子。
“那咋办，要不去禀报殿下，让弟兄们撤吧？”
“撤？撤得了吗，咱两条腿跑得过人家四条腿？”
总旗咬了咬牙，说道：“那我去让弟兄们把刀枪搬过来，反正咱已经杀了那么多贼军，早够本了，拼一个赚一个。”
啪。
徐杰刚要开口继续训斥，脑袋上忽然挨了一巴掌，他怒目回头看去，却见宋千宝正双眼冒火的瞪着他，气焰顿时消了一大半。
“你耳朵聋了，本官喊了半天都没听见？”
听到宋千宝的呵斥，徐杰也不辩解，焦急地说道：“大人，咱们的子弹快打完了。”
宋千宝听完呵呵一笑，说道：“你这猪脑子都能反应过来，太子殿下会没有准备，赶紧准备人手，去太子殿下那边搬运子弹。”
“难道是……”
“废话少说。”
说话间，枪声渐渐开始变得稀松，徐杰大惊失色，也不再废话，连忙领着人往朱光明所在的马车跑去，而朱光明却已带着两位皇子和那三位太监，正抬着弹药箱往这边走来。
只在这短暂的数分钟时间里，悍不畏死的顺军骑兵已经足足向前推进了四五十米，可随着弹药得到了补充，机枪手们也不用再节省子弹，稀疏的枪声再次变得密集起来。
子弹不要钱一样的喷射，在空中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罩向飞驰而来的骑兵，数不清的战马和骑兵倒在了地上。
终于，被杀得没有了脾气的顺军开始崩溃，骑兵们调转了马头，疯狂地挥起鞭子抽打着胯下的战马，头也不回地向来时的方向夺命而逃，留下满地尸体，堆满了整条长安东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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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逃者死。”
朱光明手执马刀，砍倒了一个转身欲逃的亲卫，就势翻身下马。
皇城墙下，笔直的长安大街，左边是巍峨的皇城城墙，右边是高楼大院，扑面而来的是丧胆的溃兵，还有紧随其后充塞住整条街道的顺军骑兵。
逃，能逃到哪里去。
“解开骡马，卸下枪弹，准备迎敌。”
这支亲卫营满打满算一百一十四人，还被朱光明亲手杀掉了一人，面对望不到尽头的骑兵，所有人心里都在打鼓，虽然他们不久前就见识过马克沁的恐怖威力，可还是被那万马齐奔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一个个都忍不住往喉咙里咽唾沫。
“快，亲卫营各归各旗，乱走乱蹿者当场格杀勿论。”
“机枪手就位，调整枪口，前后相错，不要误伤了自己人。”
一百来号人马，队伍拉得并不长，徐杰提着刀鞘在队伍中来回奔跑，不时的发号施令，乱糟糟的队伍很快就恢复了秩序，亲卫们开始各司其职，短短几分钟的功夫，一个密集的重机枪阵地便横在了长街当中。
在宋千宝的护卫下，朱光明早已穿过人群，退到了阵地后方，两位皇子正被太监搀扶下马车，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一脸茫然的望向正忙碌中的亲卫，三个太监却脸色惨白，他们的个子比两位皇子高上不少，视线没有被前方的亲卫阻挡，早已看到了冲锋而来的大队骑兵。
“贼军破城了？”
王之心喃喃低语，却被身边只有十一岁的朱慈焕听在了耳朵里，少年懵懂地走到朱光明跟前，说道：“太子哥哥，贼人打进来了，会杀了我们吗？”
“莫怕。”朱光明伸手在他头上抚了抚，安慰道：“太子哥哥在这里，贼人伤不到咱们。”
“恩。”朱慈焕点了点小脑袋，说道：“先生说，君王死社稷，我等身为天潢贵胄，不能让祖宗蒙羞。”
朱光明微微一愣，正要再说些什么，身后却已响起轰隆隆的马蹄踏地之声，他深呼了一口气，转身爬上马车，心念微微一动，唤醒了商城界面。
“稳住，不要慌，放他们再近一点。”
骑兵冲锋的阵势太大了，轰隆的马蹄声震得地面不停的颤动，那挥舞的马刀反射过来的寒光，令人心神俱震，数百溃败的明军被他们追上，霎时间，不是被战马撞飞，就是被马刀收割了项上的人头。
“射人先射马，前队枪手准备，压住枪口，放。”
突突突突……
徐杰的命令刚刚出口，五挺机枪几乎同时开火，瞬间吐出一串串子弹，枪口也在开火的刹那喷出一束束幽蓝色的火焰。
笔挺的长安大街，没有任何掩体，飞速的子弹毫无阻拦地穿透了顺军的骑兵阵营，一时间，战马嘶鸣不断，最前面几个骑兵连人带马一起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骑兵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看见自己战友倒下的情形，就好像看道一场诡异的魔术表演。
“是前面那些人，杀光他们，给弟兄们报仇……”一个头目挥舞着马刀，一边猛踢马肚，脸上全是狰狞之色，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是什么，他还在用看待普通明军的眼光看待眼前这支人数并不是很多的队伍。
在他的带领下，顺军骑兵纷纷拨转马头，对着亲卫们的阵营发起了冲锋。
不断有战马中枪，连同马上的骑兵一同倒地，然后被后续的骑兵踩成烂泥，可他们就好像根本不害怕死亡，前面人死了，后面的继续跟上，连带着后面的队伍不断往前推进，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承天门下，距离亲卫们的机枪阵地已不到两百米。
“后队准备，交替掩护，一匹马也不许放过来。”
徐杰的声音无比亢奋，两眼通红，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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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后队的机枪加入战斗，枪声更加响亮，飞射的子弹如同雨点一样密集，偶尔有一两骑侥幸躲过了前队的扫射，立刻就会被后队的机枪手盯上，无论他们的骑术多么精湛，碰上了领先这个时代三百多年的杀人利器，也无法逃脱被屠宰的命运。
正在徐杰得意之时，负责在前队督战的总旗突然冲了过来，神色慌张地禀报道：“大人，我们的弹药快耗尽了。”
“还有多少？”
“多的三千，少的已不足两千。”
“混账，爷们说了多少次，让你们省着点用。”徐杰恨恨地瞪了那总旗一眼，心里也开始跟着慌了起来。
总旗垂着脑袋无言以对，他们这些新手根本无法适应马克沁的攻击节奏，又不懂得分散火力，往往四五挺机枪扎堆，同时射击一个敌人，愣是能将人打成筛子。
“那咋办，要不去禀报殿下，让弟兄们撤吧？”
“撤？撤得了吗，咱两条腿跑得过人家四条腿？”
总旗咬了咬牙，说道：“那我去让弟兄们把刀枪搬过来，反正咱已经杀了那么多贼军，早够本了，拼一个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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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杰刚要开口继续训斥，脑袋上忽然挨了一巴掌，他怒目回头看去，却见宋千宝正双眼冒火的瞪着他，气焰顿时消了一大半。
“你耳朵聋了，本官喊了半天都没听见？”
听到宋千宝的呵斥，徐杰也不辩解，焦急地说道：“大人，咱们的子弹快打完了。”
宋千宝听完呵呵一笑，说道：“你这猪脑子都能反应过来，太子殿下会没有准备，赶紧准备人手，去太子殿下那边搬运子弹。”
“难道是……”
“废话少说。”
说话间，枪声渐渐开始变得稀松，徐杰大惊失色，也不再废话，连忙领着人往朱光明所在的马车跑去，而朱光明却已带着两位皇子和那三位太监，正抬着弹药箱往这边走来。
只在这短暂的数分钟时间里，悍不畏死的顺军骑兵已经足足向前推进了四五十米，可随着弹药得到了补充，机枪手们也不用再节省子弹，稀疏的枪声再次变得密集起来。
子弹不要钱一样的喷射，在空中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罩向飞驰而来的骑兵，数不清的战马和骑兵倒在了地上。
终于，被杀得没有了脾气的顺军开始崩溃，骑兵们调转了马头，疯狂地挥起鞭子抽打着胯下的战马，头也不回地向来时的方向夺命而逃，留下满地尸体，堆满了整条长安东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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