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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踏实

小说:持匕而上,煞血为妃作者:桥上字数:6234更新时间 : 2018-06-22 00:01:01
  在这微微光亮的寝殿角落,燕云歌紧盯着面前淡淡青衣坐于轮椅上的那个不算熟悉,但也绝不陌生的人,黑眸里翻起层层狂风惊浪。

  “你……究竟是谁?”

  燕云歌勉强将被太后与秦楚氏挑起的骇浪心绪压下,集中了精神审视着眼前一派淡然的楚。

  若江救她都是楚安排的,那江出现的地点真是太过关键与巧合,几乎每次都将她带离危境之地,像是时刻都在关注着她一般。

  “你一直在跟踪我?”

  质问的话脱口而出时,让燕云歌的心好像塌了一洞,黑咕隆咚深不可测的无底洞,让她惊慌茫然。

  “别这么紧张。”

  楚安抚的说着,抬起手碰了碰眼上那条锦带,捏着边角将白锦扯下,与燕云歌一模一样的桃花眼里没有半分神亮,暗淡无光。

  她唇角挂着一抹淡笑,似乎是与多年的老友交谈一般。

  “坐下来,我们好好谈一谈,如何?”

  江不知从哪儿里拿来了两盏玉杯,将杯子斟满,这才安静的退出寝殿,在门外守着。

  楚好似对这处极为熟悉,不过推了几下木轮,便准确的到达了圆桌边,黯然无神的桃花眼轻轻抬起望向燕云歌的方向,“过来坐吧,认识那么久,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她话虽这般轻柔从容,但是燕云歌莫名听出来几分不容抗拒的意味。

  没人知道她在这里,外面还有江把守着,她索性赌一赌,坐到位子上,目光泛着几丝幽然与探索。

  心底有个声音再告诉她,楚即使再怎么神秘高深,都不会伤害她。

  “你想与我说什么?”

  楚没有立即回答,反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随后,她又摸索着拿起面前的玉杯,优雅的轻啄一口,“宫中的玉华酿倒是极为清香爽口,你要不要试试?”

  这杯中竟是酒。

  燕云歌闻言垂眼看着桌上那通透的玉杯,几息后拿起,浅抿轻尝。

  不过她现在没有那番悠闲的心思,去细细品尝斟酌。

  “我与你只不过几月前云中寺短短相处几日,没有什么深厚的情分,你为什么几番救我脱离困境?”

  “若是说缘分,你信不信?”楚轻笑着,连杯中的清酒都洒出来一些,顺着细白的指滑进掌心中。

  燕云歌自然是不信的,天底下哪有那般好的事,不过几面之缘便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插手这些麻烦事来救她?

  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都是有代价的。

  “我救你纯粹不想你遭那么些罪而已。”她声音轻缓。

  “比如云国晋王,若我不救你,你会不会被晋王劫去?在太后的无声默认下燕华将你带走,若我不救你,你会不会重伤在身,惹得摄政王和秦府硬生生对上帝王?”

  燕云歌眸光一顿,渐深的目光看着她,原先太后与秦楚氏的对话,和现在楚的声音在脑袋里交织,乱成一团。

  “贵妃恨你恨到不计后果,在鸾迎宫就对你下手,若我不救你,你会不会大开杀戒,又被太后不问青红皂白就罚进宗正寺,挨上数十日的酷刑?”

  “又或者贵妃将你从宗正寺带走施以私刑,若我不救你,你会不会……”

  “好了!”燕云歌开口打断她的话,明明她的语调极为平和,燕云歌却险以为这真的就是她会遭受的命运。

  “咚。”燕云歌将手中的酒杯放回桌上,发出轻轻的碰撞之声,嗓音微凉。

  “那你方才让人将我唤至这里,是为何?”

  太后与秦楚氏的争论且先放置一边不谈,楚能无声无息踏进皇宫,还能摸清太后的动向,足够证明她的手段。

  楚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就是想让你听听这件事,免得日后得知后来不及反应便被人送离京都,家破人亡都不得而知。”

  似预料到了燕云歌极为忌惮警戒的模样,楚唇角勾出一抹笑,“放心,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与我的敌人都一模一样,何不合作一番?”

  桃花眼升起一股血腥的戾气,“代价呢?”楚这般坦然的样子,却依然化解不开燕云歌心底那股疑团,总觉得这只是冰山一角,楚的底细还有很深,很深……

  轮椅上的女子摸索着为自己斟满一杯酒,慢条斯理浅尝,淡笑道,“我这般坦诚,你还怀疑我?我说过了,我对谁出手都不会伤害你。”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被白惠卿明里暗里算计过这些回,总该长些记性。

  楚失笑,她似是无所谓的应付道,“既然你要代价,那日后你满足我两个条件好了。”

  她捏着玉杯一饮而尽,嘴角啜着一股浓郁的笑意,不含半点温度,冰冷的寒意似是能浸透人的骨髓。

  “我们的合作,便是你我共同的敌人,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果真这般吗?那她的敌人呢,会不会也强加到她的身上,成为她的敌人?

  她恍恍惚惚,这些时日事情众多交杂,让她觉得像是踩在云彩上一样,虚软的要命,不真实,不踏实。

  从踏进宜华殿,一直是楚来牵引着她,让她被迫看到,听到这些事情。

  燕云歌垂眸浅思,又忽听那淡然的声音道,“太后之言是真,你不必再找证据证实,免得动静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安伯候之死与秦楚氏无关。”

  “中秋团圆宴要开始了,你回去吧。”

  说罢,一袭白衣的江应声出现。

  “燕姑娘,走吧。”

  面上还是覆着那朦胧的白纱,燕云歌还是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江,她的身形,她的眉眼让她觉得有些眼熟。

  回到广宾殿游廊的一侧,燕云歌刚落地便转过身,看着那盏漂亮的宫灯下已经空荡荡一片,才猛然觉得一阵凉意侵袭,放下沉重的肩膀,桃花眼紧紧闭起,试图将所有的复杂情绪全部挥散。

  她的身世,小舅舅知道吗?是不是他知道了,才不想与自己扯上关系,将所有情分如数撇去?

  身处京都,在这个权益与欲望交织的泥潭里,她越发迷茫分不清方向,唯有欲害她之人,她抱着以牙还牙的心态硬撑着走下去。

  不过一两刻钟,所得的信息,历经的事情却让燕云歌疲惫不已,原本阴郁的心结被燕柏那日之言逼迫,本就负累不堪,如今觉得沉重的感觉越发明显。

  一个俏丽的宫娥从殿门探出身左右打量,看见长廊不远处,女子一袭青锦流云纹宫裙立于拐角处,一盏明亮的宫灯灯光从头顶洒下来,精致的五官极为耀眼,令人惊艳万分。

  “王妃。”

  她迈着莲步很快朝女子走去,到了女子跟前,又忍不住抬眼悄悄打量一眼,离近了看,那双桃花眼里似有熠熠星光般璀璨,上挑的眼尾,微昂的下颚,透着几分不可触碰的贵气,带着丝丝傲然的清冷。

  她垂下眼,轻声道,“王妃,宫宴要开始了,您快入宴席吧。”

  燕云歌抬眼看着抱着乐器跨进殿门的几位乐师,心底叹口气,勉强打起精神,“走吧。”

  广宾殿朝臣皆到,众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间谈笑风生极为热闹,当燕云歌踏进殿中时除了几道隐晦的视线在她身上一道而过,没人注意她。

  桌前是满满一壶佳酿,女子无聊走神间一杯接一杯,待到听闻“皇上驾到~”那尖锐刺耳的声音时,反应慢了半拍,才与众人一同跪迎。

  白惠卿是跟在燕蒙身后一同而来,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走至自己的位置,落座时佯装不经意的环顾四周,才看到坐在对面一栋宫柱旁的燕云歌,杏眸中一道狠色划过。

  燕蒙坐定,看着坐于上方的两位王袍男人,抬起面前的琉璃杯,“沂亲王与贤亲王一路风尘仆仆,恰好赶至今日这团圆佳节时归京,来,朕这一杯便先为尔等洗尘接风。”

  一身月白王袍的沂亲王温和的笑着抬杯,下方身着玄色王袍像极了一个武将的贤亲王同样举杯而起。

  燕蒙捏着琉璃盏,遮住唇角那股阴冷气息,一饮而尽,杯口朝下。

  “佳美之夜,不醉不归,来,歌舞平起!”

  李公公随即拂尘一甩,高声道,“奏乐~”

  燕云歌已经微醺,脸上浮起两抹粉云,她头脑有些发晕,热热闷闷的。

  丢开手中白玉杯,她托着腮两眼定定的看着面前妖娆娇媚的舞女,听着耳边交错响起的乐曲,抬起广袖遮住脸颊打了个哈欠,她眼睛里闪起晶亮的水花,已是有些困乏。

  身后服侍的婢女见她这番模样,躬身压低了声音道,“王妃可是有些醉了?”

  燕云歌没回答,抬起胳膊意示宫女将她扶起,随后道,“本宫有些热,出去走走吹吹凉风,你不必跟着本宫。”

  晕乎乎的走出广宾殿,走出殿门刹那,所有喧嚣与烦忧似乎都远离而去,燕云歌顺着游廊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扶着一旁的柱子靠上去,心中燥热让她伸手扯了扯衣襟。

  一阵凉意忽袭,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额头,不知是不是醉了的缘故,他低沉的嗓音听起来竟如此温柔。

  “喝醉了?”

  “唔……谁?”

  燕云歌睁开眼,昂起头定定的看着眼前一袭墨底银纹锦袍的男人,冷峻的五官在明亮的宫灯下似乎也柔和了许多。

  她痴痴的一笑,欢喜极了。

  “小舅舅。”

  双手环上男人精劲的窄腰,将脑袋埋进他怀里,却又立刻委屈巴巴的,“我好难过……”

  楚有卿偷偷抚上她秀发的手一顿,“因为我吗?”

  燕柏生还,他怕她有朝一日会遭天下人耻骂,被世人戳着脊梁骨活得不安生,更惧怕她会后悔。

  “不。”怀中人摇着头,加重力道抱紧他,“小舅舅对我最好了。”

  心底叹息一声,楚有卿握着她的手,坚定强硬的拉开,逃脱她的怀抱。

  “你喝醉了,身边怎没个宫女?”

  挣扎着想要重新抱着眼前的的男人,声音带着丝丝哭腔,控诉着男人不让她靠近的恶行。

  “我没醉,平日里不让我碰,要和我一刀两断,还想要娶别的女人做夫人,抱一下还不让了!”

  楚有卿哭笑不得,心疼却又不敢让她在靠近,他怕忍不住,将这些时日的功夫全部作废。

  “如今还在广宾殿,人来人往你注意些,别乱动……离我远一点。”

  已经醉醺醺了的女子可管不着那些,她一心想要靠近男人,闻着熟悉的松香,触着熟悉的怀抱她才觉得安心。

  可是男人就是强制着她的手,不让她碰触到半分,越发委屈,哭腔越来越浓。

  “我抱一下小舅舅怎么了,凭什么不让抱!”

  楚有卿甚少遇见燕云歌喝酒,对她酒后如此孩子气又黏人的小模样更是没法子。

  看着怀里正在撒娇的女子,深邃的眸光渐深,林叔的话脑海中翻滚。

  她会有自己的子嗣,会有美满的日子,不必为了一个没有血缘的舅舅乱了伦纲,招了辱骂,赔上一生。

  这时忽见不远处走来的一道白影,楚有卿神色绷紧,迅速在女子后颈一点,燕云歌便瞬间松了力道,身子一软陷入昏迷。

  已是快三月之久,白惠卿那平坦的腹部已经有些显怀,所以今日穿得宫裙极为宽大,两手执与小腹间,宽大的广袖便将鼓起的腹部遮挡住。

  玉芝搀着她的手,杏眼含着寒光扫过倒在墨袍男人怀里的青衣女子,眼底划过一道嫉恨之色。

  “本宫还跟皇上道,摄政王怎的还不入宴,原是豫王妃缠住了摄政王,被拦了步子啊”

  楚有卿冷淡的瞥一眼她,垂眸看着怀中女子,“暗卫。”

  一道黑影无声出现。

  “将豫王妃送回豫王府。”楚有卿小心将怀中女子托付给暗卫。

  待那抹黑色身影消失,漠然的眉眼扫向一袭白锦宫裙的白惠卿,声音低沉,不含半点人情味。

  “豫王妃醉酒,贵妃娘娘心念往日情分派人送回府。”

  眼看着男人冷酷的擦肩而归,白惠卿愤恨的握紧了玉芝的胳膊,恨恨道,“凭什么!”

  指甲隔着衣衫刺进皮肉那么痛,玉芝硬生生忍住了缩手的冲动。

  楚有卿步子一顿,侧头,俊美的五官冷硬无情,“她和你不同。”

  “她不过近水楼台叫你一声小舅舅,多了几年的情分而已!”

  那次下药却被燕云歌逃脱,楚有卿先是将燕云歌送进宗正寺保护,转头便来她宫里威胁她不准动燕云歌一根手指头。

  但是她就是恨燕云歌,哪怕这棋局满盘皆输,她还是选择冒险将燕云歌重新带回了鸾迎宫,若不是那晚燕蒙来……燕云歌怎会逃出她的手掌心!

  “你情愿与她舅甥乱伦,也不考虑我吗?”白惠卿死盯着他冷峻的侧颜,愤恨不已,“那么恶心的事你都能接受,为何你就不看看我呢!”

  女子声音极大,玉芝惊起抬头,担忧的环顾四周,不安的垂下头。

  听着白惠卿的话,楚有卿面色越发冷酷,那双望着她的凤眸似是带着冰渣子,“皇帝的后妃不止你一个,若你还想生下这个孩子,为靖南王府筹得权势,就给本王安分些。”

  “今日之事,本王便不多与你计较,但是事不过三,没有第三次。”

  说罢,他冷冷甩袖离去。

  白惠卿咬着牙望着他写满无情的背影,温柔的眉眼早已不复存在,被恨意扭曲着。

  “本宫死都不会放过她,绝不会!”

  ……

  泛着几丝凉意的清晨极其令人舒爽轻快,橙红的阳光落在青瓦屋脊,又跌到茂密的翠叶树枝,落在石板路上。

  素画拿着水壶浇着院中的花草,素棋命几名婢女小仆将院中事务整理好,端了一盆清水送到厢房内室。

  临夏见到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悄声放下水盆,两人绕过锦屏往外走去,反身将木门小心阖上,这才出了正堂,跨出厢房。

  素画见两人这般出来,了然,“主子还未醒酒?”

  “没有。”临夏很清楚自家主子的酒量,看着样子,最起码半壶进肚子里了。

  “先干好手里的活吧,今日还要去秦府,我去瞧瞧回府的礼单。”

  素画素棋点头称是,临夏便拿着燕云歌的嫁妆单子去了私库。

  然而不过短短一刻钟,临夏便匆匆忙忙而回,素棋见她神色不对,放下手里的东西,“怎么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临夏抿紧了唇,扫过院中都忙着的婢女,拉着两人进了主厢房,凝重道,“主子嫁妆少了东西。”

  “什么?”素画惊讶万分,“少了什么东西?”

  素棋同样惊奇,按理说主子的私库未有主子自己有钥匙,拿了什么都会在账目标记清楚去向,但是除了昨晚宫宴,主子也没拿什么东西用啊。

  “目前我就知道血孔雀,和几套贵重的面饰没了。”其他的,临夏还没有对证寻查。

  忽然,一道微哑的嗓音在三人背后响起,“现在就去查证核对。”

  临夏被吓了一跳,随后侧过身子后退一步,垂下头,“小姐。”

  燕云歌淡淡颔首,清水净面后头脑还是有些昏胀,走路极为虚飘,临夏手疾眼快扶着她坐到位子上。

  细白的手扶着额际,燕云歌眸子微阖,“你们三人一起,快一些。”

  三人齐道,“是。”

  厢房中很快恢复了安静,燕云歌揉着太阳穴,回想自己是怎么回府的。

  她听到了太后之言,遇见了楚,到了宫宴……醉酒出殿门,胡乱走,遇见了……遇见了谁来着?好像是小舅舅!

  微阖的眸子猛的整开,还未等她沾沾自喜,记忆又走到了男人强硬的将她拉开的那一幕。

  “……离我远一点……”

  还在上扬的唇角就这样忽然垂落下去。

  远……一点吗?

  燕柏踏进房中,一身盔甲还未换,抬眼便见女子只是披了一件外衣,扶额闭眸似是未睡醒,内衫衣襟微微凌乱,露出可口的锁骨,细嫩的肌肤,无意间的撩人诱惑极为致命。

  他唇角忽然勾起一抹邪笑,眉眼中的疲惫散去,“你这是刚醒?”

  闻声,燕云歌惊得彻底清醒,触及燕柏眼底的邪意,她垂头看自己一眼,镇定的拢好衣衫,嗓音微凉。

  “一大早的你怎么来这?”

  燕柏大步迈向燕云歌旁边的副位,坐下后,舒坦的吐出一口气,这才懒懒道,“你可是本王的王妃,正妻,本王不来你这,不就是不给你这个正妻脸面?”

  “我不需要你给我脸面。”

  女子说罢,起身往内室走去,还未关紧室门,男人一把挡住,死皮赖脸的想要钻进来。

  “本王与王妃一起更衣。”

  桃花眼里浮起星点戾气,燕云歌拿起门旁木架上的花瓶。

  “不知王爷的头硬,还是这花瓶更硬。”

  以为临夏等人不在,她便势弱了不成!

  燕柏见好就收,“既然如此,本王就去阿元房中吧。”

  燕云歌心中一松,刚放下花瓶,忽然男人又转身返回,“娘子今日要是要回秦府?”

  燕云歌恨恨的瞪他一眼,“是。”

  正好燕柏在,她倒要看看让他看看,他府中之人是有多不干净,都敢把手伸到她的私库里!

  随后将门“嘭”的一声紧紧关上。

  阿元成为燕柏的妾室后,便搬到了玉溪阁,离木兮院不远,听婢女说阿元还在休息未醒,燕柏眼中腾升起一抹欲望,直奔内室而去。

  不过刚推开厢房木门,燕柏便顿了步子。

  正位,一袭白衣带着纱笠的女子正坐在八仙桌旁,手里转着一把飞镖,上面闪着幽暗的光芒。

  心中的欲望瞬间沉了下去,燕柏阴冷的看着女子,“你来做什么?”

  长叹阁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尖刀,时刻都能要了他的命。

  江漫不经心的将暗镖收起,抽出袖中一页薄薄的书信,扔在桌上。

  “贤亲王已经回京,你知道要做什么。”

  见她只是来警告自己完成这最后两样事的,燕柏微微放松,大步走至一旁落座。

  “我知道,书函我已经伪造了,会寻机会的,这件事你不用催。”

  纱笠下的面容朦胧看不清楚,燕柏却能感觉到女子那冷冰冰的视线在他身上一闪而过,让他怒,却无力反抗。

  终有一日他将这些人,全部已死谢罪。

  “这个。”江按在那页书信上,声音毫无起伏的冷漠,“你若在答应主子完成其他几件事,这张书信一样给你。”

  燕柏眼中暗芒闪烁。

  长叹阁已经答应将那份代表耻辱的卖身契还给他,那这一个……

  他眼瞳紧缩,带着浓浓的震惊与杀气,伸手想要夺过书纸,却被江躲开落空。

  死盯着那页薄薄的信纸目光如炬,恨不得将书纸夺过展开看个清清楚楚。

  “这是雇主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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