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五节
闫梦恒将玻璃参数重新镶回玻璃板中，当两块玻璃完全重合在一块儿时，中间的缝隙开始慢慢变淡，直到完全消失，缝隙边缘的蓝色荧光也一同消失了，这再次彰显了他材质的特殊。
杨杰走在前面，闫梦恒从后面跟着他。黑色框架排列得非常密集紧凑，即使是供人走动的过道也非常狭窄，这也难怪，以往的一整个数据处理室内都只有三四个人负责，这么大的空间里很少会出现两人同行的情况。
杨杰顺着进来时的路退出门口，屏幕亮起一层红光。室内突然传来一阵塑料间相互摩擦碰撞的嘈杂声。杨杰转过身，却看见闫梦恒也从光幕中走了出来。“走吧，我刚才放了点东西弄出点响声，没什么事的。”
闫梦恒没有再做解释，只是随便两语带过，杨杰也不好再问，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走出后走廊，P室越来越远离两人，最后化为一片黑色深渊，仿佛要将两人所吞没。
……
“梦恒哥，”吴娅文看见两人，向他们跑去。“现在7:10了，大家基本都离开了，只有会议室的光屏还在一直亮着。”“还有人在公司吗？”闫梦恒回想了一下有谁可能会留在会议室，可是他摇了摇头，会议室纯粹是用来开会的地方，闫梦恒甚至连有什么值得让人呆在会议室里的事都想不出。
“是不是有人回来拿东西？”闫梦恒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但是吴娅文摇了摇头，“我注意过，大家都离开了，没有人回来的痕迹。你们是最后出入会议室的人。”
“那我们去看看吧，”闫梦恒说着，牵起了娅文的手，他看向身旁的杨杰:“你先回去吧，我和娅文去检查会议室。”
“不需要我一起去么？”杨杰问道，“不用了，应该是系统故障导致光幕无法正常进入低耗模式，我去调整一下应该就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闫梦恒解释道。光幕是需要消耗电能的，为了减少能源消费，当初设计师刻意为光幕加装了一个低耗模式。只要检测到室内没人且没有处于交互状态(注释:交互状态即指人直接或间接对物造成影响。)时光幕便会进入到低耗模式，这时有色光被无色光所取代。无色光也能起到扫描的作用，而且所消耗的电能也远小于有色光扫描，只是无色光太容易暴露个人隐私，将光幕设在公司中倒没什么影响，但对于隐私场所就成了一个大问题了，毕竟很难有人愿意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愿意将自己的室内环境暴露给大家看。
那我先走了，娅文还没吃饭，你们早点弄好早点回去吧。”杨杰率先离去，吴娅文挥了挥手:“杨杰哥再见。”杨杰回过身同样挥手，在两人注视下消失在黑暗之中。“我们也走吧，去看看会议室。”“嗯。”吴娅文点了点头。
……
“所以白鼠大脑的存活时间问题不是因为环境吗？”“环境应该也会有些影响，不过他们最近找到的新的问题已经足以说明时间问题不应该只单纯地归结于环境了。”解说员听到耳机中传来的声音，她叹了口气，举起的右手顺着屏幕滑下，屏幕上的是有关“伊莎”计划的详细资料，“那冯老他们怎么样了？”“他们一直在忙于计划上的事情，特别是在存活时间上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现在又新找到了其它问题。”耳机那边的声音显得力不从心，听得解说员有些心碎。”“吴老……”
“小冯一直忙于‘伊莎’计划是有原因的吧？”一语未止，听得解说员瞳孔紧缩，空气安静了几秒，解说员才又重新说道:“是的，冯老他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两样东西，一样是董公司，还有另一样就是……”解说员故意顿了一下，她像是下了恒心一般地说道:“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耳机那边的声音与解说员一同响起，会议室里如死寂一般宁静。
“看来我知道了，”耳机那边的话率先打破僵局，“我想先去看看他女儿，”“那冯老的事您打算……”“让他继续干吧，我已经老了，现在他们才是公司的主干力量，我现在也只能是做一点修补工作罢了。”
“谢谢吴老。”解说员松了口气，“我感觉有人来了，我先挂了。”“那好，再……”耳机那边的话还没说完，解说员已经按下了结束键，她将屏幕上的资料一次性全部关掉，再转过身时，光幕亮起了红光，会议室中走进了一个人，两个人--是闫梦恒和吴娅文。
闫梦恒也看到了解说员，他下意识将吴娅文掩在身后，实际上，这种粗略的遮掩根本逃不过解说员的眼睛，解说员看到是他们两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还好，一个是半知情人士，至于吴娅文，她是不会过问关于公司内部的事的。
吴娅文被闫梦恒遮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轻轻扯着闫梦恒的衣袖，探出头看了一眼。
“带娅文回家？”解说员像是不经意的向闫梦恒问道，闫梦恒看了她一眼，才慢慢让吴娅文站出来。“我听娅文说会议室的光幕一直在亮着，这才来看看。我以为是系统出故障了。”闫梦恒解释道。“对了，你还不走么？”“我在处理一点事，“伊莎”计划上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你带杨杰参观完新环境了？“
“他看过了，我将他分配负责管理参数，你们觉得怎么样。”闫梦恒故意用了“你们”而不是“你”。“可以的。那你们先回吧，我还要将会议室收拾一下。”解说员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似乎在她心中杨杰的工作任务一点都不重要。
“那我们先走了。”闫梦恒顺着解说员的话，他轻轻拉了一下吴娅文，领着吴娅文离开了会议室。
“好了，吴老，他们走了……”房间内再次响起了对话声。
“嘀。”大门前，闫梦恒将一张身份卡片贴在一个白色机器上，光滑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张闫梦恒的照片，照片储存在机器中，缩小储存在了当天的日期栏。在闫梦恒的照片之上，还有数百张其他人的照片，齐天成，蒋清……顺着闫梦恒的照片依次向上排列。闫梦恒随便用手滑动了几下屏幕，没有找到罗遨远的签到，只不过也属正常。毕竟罗遨远的虚拟时间要比他早一天，他现在应该已经吃过饭了吧？想到这里，闫梦恒心中暗暗抱怨着这次会议的时间之久。
“走吧，娅文，拖了这么久，你一定很饿了吧。”闫梦恒走出门，看着在楼梯上静静等待着他签到的娅文。
今天的事还真是多呀，不过也还是都结束了。从解说员的表现看起来AI管理层应该不是计划的核心，那么在帮助杨杰学习完AI方面的知识后应该就不会牵涉到AI管理什么事了吧。谁也不想无事躺一滩浑水，如果可以的话，只是简简单单负责一下AI管理方面的事不也是挺好么？闫梦恒这样想到。那么这个所谓的“伊莎”计划能远离就尽量不要去接触吧。
然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有些事情仅凭一个人根本就无法预料。在闫梦恒眼中“伊莎”计划似乎已经通向了结束。不过……
对于闫梦恒来说，这其实是--一切的开始，一切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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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杰走在前面，闫梦恒从后面跟着他。黑色框架排列得非常密集紧凑，即使是供人走动的过道也非常狭窄，这也难怪，以往的一整个数据处理室内都只有三四个人负责，这么大的空间里很少会出现两人同行的情况。
杨杰顺着进来时的路退出门口，屏幕亮起一层红光。室内突然传来一阵塑料间相互摩擦碰撞的嘈杂声。杨杰转过身，却看见闫梦恒也从光幕中走了出来。“走吧，我刚才放了点东西弄出点响声，没什么事的。”
闫梦恒没有再做解释，只是随便两语带过，杨杰也不好再问，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走出后走廊，P室越来越远离两人，最后化为一片黑色深渊，仿佛要将两人所吞没。
……
“梦恒哥，”吴娅文看见两人，向他们跑去。“现在7:10了，大家基本都离开了，只有会议室的光屏还在一直亮着。”“还有人在公司吗？”闫梦恒回想了一下有谁可能会留在会议室，可是他摇了摇头，会议室纯粹是用来开会的地方，闫梦恒甚至连有什么值得让人呆在会议室里的事都想不出。
“是不是有人回来拿东西？”闫梦恒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但是吴娅文摇了摇头，“我注意过，大家都离开了，没有人回来的痕迹。你们是最后出入会议室的人。”
“那我们去看看吧，”闫梦恒说着，牵起了娅文的手，他看向身旁的杨杰:“你先回去吧，我和娅文去检查会议室。”
“不需要我一起去么？”杨杰问道，“不用了，应该是系统故障导致光幕无法正常进入低耗模式，我去调整一下应该就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闫梦恒解释道。光幕是需要消耗电能的，为了减少能源消费，当初设计师刻意为光幕加装了一个低耗模式。只要检测到室内没人且没有处于交互状态(注释:交互状态即指人直接或间接对物造成影响。)时光幕便会进入到低耗模式，这时有色光被无色光所取代。无色光也能起到扫描的作用，而且所消耗的电能也远小于有色光扫描，只是无色光太容易暴露个人隐私，将光幕设在公司中倒没什么影响，但对于隐私场所就成了一个大问题了，毕竟很难有人愿意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愿意将自己的室内环境暴露给大家看。
那我先走了，娅文还没吃饭，你们早点弄好早点回去吧。”杨杰率先离去，吴娅文挥了挥手:“杨杰哥再见。”杨杰回过身同样挥手，在两人注视下消失在黑暗之中。“我们也走吧，去看看会议室。”“嗯。”吴娅文点了点头。
……
“所以白鼠大脑的存活时间问题不是因为环境吗？”“环境应该也会有些影响，不过他们最近找到的新的问题已经足以说明时间问题不应该只单纯地归结于环境了。”解说员听到耳机中传来的声音，她叹了口气，举起的右手顺着屏幕滑下，屏幕上的是有关“伊莎”计划的详细资料，“那冯老他们怎么样了？”“他们一直在忙于计划上的事情，特别是在存活时间上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现在又新找到了其它问题。”耳机那边的声音显得力不从心，听得解说员有些心碎。”“吴老……”
“小冯一直忙于‘伊莎’计划是有原因的吧？”一语未止，听得解说员瞳孔紧缩，空气安静了几秒，解说员才又重新说道:“是的，冯老他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两样东西，一样是董公司，还有另一样就是……”解说员故意顿了一下，她像是下了恒心一般地说道:“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耳机那边的声音与解说员一同响起，会议室里如死寂一般宁静。
“看来我知道了，”耳机那边的话率先打破僵局，“我想先去看看他女儿，”“那冯老的事您打算……”“让他继续干吧，我已经老了，现在他们才是公司的主干力量，我现在也只能是做一点修补工作罢了。”
“谢谢吴老。”解说员松了口气，“我感觉有人来了，我先挂了。”“那好，再……”耳机那边的话还没说完，解说员已经按下了结束键，她将屏幕上的资料一次性全部关掉，再转过身时，光幕亮起了红光，会议室中走进了一个人，两个人--是闫梦恒和吴娅文。
闫梦恒也看到了解说员，他下意识将吴娅文掩在身后，实际上，这种粗略的遮掩根本逃不过解说员的眼睛，解说员看到是他们两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还好，一个是半知情人士，至于吴娅文，她是不会过问关于公司内部的事的。
吴娅文被闫梦恒遮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轻轻扯着闫梦恒的衣袖，探出头看了一眼。
“带娅文回家？”解说员像是不经意的向闫梦恒问道，闫梦恒看了她一眼，才慢慢让吴娅文站出来。“我听娅文说会议室的光幕一直在亮着，这才来看看。我以为是系统出故障了。”闫梦恒解释道。“对了，你还不走么？”“我在处理一点事，“伊莎”计划上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你带杨杰参观完新环境了？“
“他看过了，我将他分配负责管理参数，你们觉得怎么样。”闫梦恒故意用了“你们”而不是“你”。“可以的。那你们先回吧，我还要将会议室收拾一下。”解说员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似乎在她心中杨杰的工作任务一点都不重要。
“那我们先走了。”闫梦恒顺着解说员的话，他轻轻拉了一下吴娅文，领着吴娅文离开了会议室。
“好了，吴老，他们走了……”房间内再次响起了对话声。
“嘀。”大门前，闫梦恒将一张身份卡片贴在一个白色机器上，光滑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张闫梦恒的照片，照片储存在机器中，缩小储存在了当天的日期栏。在闫梦恒的照片之上，还有数百张其他人的照片，齐天成，蒋清……顺着闫梦恒的照片依次向上排列。闫梦恒随便用手滑动了几下屏幕，没有找到罗遨远的签到，只不过也属正常。毕竟罗遨远的虚拟时间要比他早一天，他现在应该已经吃过饭了吧？想到这里，闫梦恒心中暗暗抱怨着这次会议的时间之久。
“走吧，娅文，拖了这么久，你一定很饿了吧。”闫梦恒走出门，看着在楼梯上静静等待着他签到的娅文。
今天的事还真是多呀，不过也还是都结束了。从解说员的表现看起来AI管理层应该不是计划的核心，那么在帮助杨杰学习完AI方面的知识后应该就不会牵涉到AI管理什么事了吧。谁也不想无事躺一滩浑水，如果可以的话，只是简简单单负责一下AI管理方面的事不也是挺好么？闫梦恒这样想到。那么这个所谓的“伊莎”计划能远离就尽量不要去接触吧。
然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有些事情仅凭一个人根本就无法预料。在闫梦恒眼中“伊莎”计划似乎已经通向了结束。不过……
对于闫梦恒来说，这其实是--一切的开始，一切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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