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正途之道
夜已深，窗外的水流淌淌声清晰传入房内。
月光透着窗户洒进了客房内，依稀的光亮反射着男子身上的汗水，油光发亮的肌肤在黑夜中越发清晰。凯明此时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光亮，他望向窗外，静静的听着流水声。也许北风和怪和尚的谈话还在继续，但此时的凯明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凯明回过神看向了偎依在身边的女子，此时女子头偎依在他的胸前，闭着眼睛，发出轻微均匀的呼吸声。月光下女子的肌肤看起来更加光滑如玉，吹弹可破。纤细的身躯偎依在凯明的怀中，是那么的小鸟依人。凯明感觉到女子呼出的气息在自己的胸前如微风轻拂般。他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凯明轻微的动了动身子，此时的姬雅似乎害怕他要离开，又朝着他怀里依偎了过来。她自然也醒了过来，恢复了理智。只是目前她似乎害羞的不敢睁开眼睛面对这状况，只好闭着眼。不知道是因为害羞，惊讶还是因为自己二十多年未接触男子的缘故，她全身僵硬，似乎要屏住呼吸。凯明轻轻往后退了退，但姬雅依然不放开他，又朝着他怀里依偎了过来。乌黑的头发所散发出的香气和女性特有的香味刺激着凯明的嗅觉，他再次忘情的紧紧抱住了姬雅。似乎这乱世和他们都毫无相关，希望此时的美好能一辈子下去。
怀里抱着这美丽的女子，凯明此时感觉到的是幸福。他想起在他们云雨之前姬雅哭泣的求他杀了自己，“现在她还有这个念头吗？”他心里想着，这世间女子比男人活的更悲哀，想到此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北雅的脸庞。这让凯明相当鄙视自己。然后轻轻的放开了姬雅，坐了起来。
姬雅离开了凯明的怀抱，她也慢慢睁开了眼，沿着这微弱的月光看着自己同床共枕的男子。对于刚才自己的放浪，她虽然感到羞耻，却也并不后悔。刚才她想要让凯明杀死自己的决心是真的，但却在这时刻得到了凯明公子的温情。“死而无憾了......”她想到了这句话，脸上浮现了满足的神情。
“姬雅，能点上灯吗？”
“好的，公子。”姬雅起身下了床，朝着煤油灯走去。点上灯后，火苗照亮了屋子。她总觉得凯明公子的眼睛在看着她，顿时羞的满脸通红，赶忙穿上了衣服。
“姬雅。”
“嗯。”姬雅轻声答道。
“我也是不幸之人，若要我杀死你，我也定会自杀。”凯明闭上眼，说道：“当初在北府我决定活下来，也许是一个错误。”
姬雅抬起头看向凯明，又垂了下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此时好想再次扑到凯明的怀里放声大哭。不过她忍住了，下定决心的开口说到：“即便奴婢死了，奴婢也希望凯明公子能幸福的活着......”
凯明凄然一笑道：“不必如此，目前的我如同行尸走肉，即便活着又有何意义。”
“不，不行！奴婢不许公子死！这样奴婢会死不瞑目。”姬雅此时不管不顾的朝着凯明，扑进了他怀里。
四周安静了下来。凯明看着偎依在自己腿上的女子，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感激之情。眼前的女子是如此的惹人疼爱，即便自己现状如此落魄，只有她还愿意把自己当成大人，毫不嫌弃。仅凭这一点就让自己死而无憾。他看着偎依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满眼尽是温柔。“你让我无以为报。”
听到凯明的话，偎依着的姬雅沉默着。她希望凯明能活着，那自己呢？还想着死吗？还是要活着？为什么活着？为谁而活？怎么活？自己口口声声说要服侍凯明公子，心里真是这样想吗？希望凯明公子活着是自己的由衷之情，可若是希望凯明公子活着，自己也要努力的活下去不是吗？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难道这就是爱吗？姬雅使劲儿的摇了摇头。
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打断了姬雅的思绪。她急忙起身离开凯明公子的怀抱。
“阿武先生，你睡下了吗？”是北风的声音。
凯明慌忙起身穿好衣服，开了门，说道：“还没，我们刚谈了一些凯隆城的事情。”
“那行，会不会打扰你们二人的谈话了？”北风似乎看透了二人的心思，面带微笑，脸上露出了酒窝。他不等凯明回话，便自顾进了屋。看了眼姬雅，点了点头。
“如风和尚的那些豪言壮语，你如何做想？”
“他的话吗......”
“对，方才他与我立下豪言了，要向王国各地的城主，还有豪强宣言他那一套佛祖的心志，希望能说服他们来平息这乱世，要让天下太平。这个梦想不知道该说是镜中月水中花，还是真的可以实现呢，真有趣。”
见着姬雅此时在整理床上凌乱的被褥，北风似乎感觉到房内那微妙的气氛，又说到：“刚刚和尚还很担心你呢，让我来看看。”
“如风和尚？他担心我？”
“对，他感觉到你心如死灰，怕你出意外所以让我来看看你。对了，和尚还提了一个有趣的建议，若你有想法，也可以剃发为僧，随他一起游说各豪强，这可是他说的。”北风说完看着凯明，又转头看向了姬雅，满脸戏谑的表情。
凯明一时无语，满脸僵硬的看了一眼姬雅，姬雅也瞪大了眼睛。北风看他俩如此怪异的表情，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和尚的想法虽然可笑，却也值得考虑一番。”北风继续说道：“阿武，你明白出家的意思吧？”
凯明和姬雅再次对视了一眼。凯明说道：“出家不就是遁入空门，远离红尘是非吗？”
“对，和尚和我提出让你随他出家的时候，我也这么给他回答，”北风继续说道，“不曾想和尚训斥了我一顿，说我对佛法完全不懂。他说出家并不是遁世，也不是远离世间红尘，而是为了建造世间的极乐世界才离开家，成为名士。”
“名士是什么意思？”
“和尚说这词的时候，我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深表不解。然后和尚给我解释说道，出家二字，字面上是走出家门。可是这个家，包含的学问很大，可以是我们的小家，也可以是这个世间的大家，舍弃小家，是为了世间更大的家，若仅仅知道出家这词的表面而不知道本质，那就不如不要出家。”
凯明沉默，这说法很有道理，可他不理解出家的本质是什么。
北风又继续说道，“我对和尚说，出家是为了摆脱世间烦恼，走进一切皆空的境地，大彻大悟。但和尚认为我误入了教条主义的歧途，骂了我一顿。”北风想起和尚的表情并不恼怒。“和尚说我那想法不过就是一种避世之途，总归就是逃避现实的痛苦罢了。若佛法只是为了完成人的小我的满足，那佛祖何苦要苦修一辈子？佛祖的大慈大悲认为只有将所有的人类的内心从全部欲念中解放出来。争论便会消失。所以佛祖决定先舍弃自己所有的欲念，他相信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只要自己舍弃全部，那么经过后人坚持不懈的努力，终将达到这极乐世界的境界。和尚对我说完后，我简直叹服不已。所以你有意愿跟随和尚一起去寻找着乱世的解决方式吗？”
北风说的话让凯明灰暗的眼神渐渐放出了光彩。出家的本质也许他并未贯通，但和尚说的话让明白了和尚的志向和真意。“和尚愿意收我为徒吗？”
“小和尚他不讲究师徒关系，他的本意就是愿意救人于水火之中，让生活在这乱世地狱的人都向往极乐世界。况且，只要你追寻和尚的步伐，乱世中潜心向佛的人都会以礼佛的名义见你......”
凯明无语，久久不说话。他两眼朝向窗外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北风不久便退出了房间关上房门。房内只有凯明和姬雅无声的站立着。
清晨，阳光明媚，客房内已无凯明和姬雅二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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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着窗户洒进了客房内，依稀的光亮反射着男子身上的汗水，油光发亮的肌肤在黑夜中越发清晰。凯明此时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光亮，他望向窗外，静静的听着流水声。也许北风和怪和尚的谈话还在继续，但此时的凯明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凯明回过神看向了偎依在身边的女子，此时女子头偎依在他的胸前，闭着眼睛，发出轻微均匀的呼吸声。月光下女子的肌肤看起来更加光滑如玉，吹弹可破。纤细的身躯偎依在凯明的怀中，是那么的小鸟依人。凯明感觉到女子呼出的气息在自己的胸前如微风轻拂般。他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凯明轻微的动了动身子，此时的姬雅似乎害怕他要离开，又朝着他怀里依偎了过来。她自然也醒了过来，恢复了理智。只是目前她似乎害羞的不敢睁开眼睛面对这状况，只好闭着眼。不知道是因为害羞，惊讶还是因为自己二十多年未接触男子的缘故，她全身僵硬，似乎要屏住呼吸。凯明轻轻往后退了退，但姬雅依然不放开他，又朝着他怀里依偎了过来。乌黑的头发所散发出的香气和女性特有的香味刺激着凯明的嗅觉，他再次忘情的紧紧抱住了姬雅。似乎这乱世和他们都毫无相关，希望此时的美好能一辈子下去。
怀里抱着这美丽的女子，凯明此时感觉到的是幸福。他想起在他们云雨之前姬雅哭泣的求他杀了自己，“现在她还有这个念头吗？”他心里想着，这世间女子比男人活的更悲哀，想到此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北雅的脸庞。这让凯明相当鄙视自己。然后轻轻的放开了姬雅，坐了起来。
姬雅离开了凯明的怀抱，她也慢慢睁开了眼，沿着这微弱的月光看着自己同床共枕的男子。对于刚才自己的放浪，她虽然感到羞耻，却也并不后悔。刚才她想要让凯明杀死自己的决心是真的，但却在这时刻得到了凯明公子的温情。“死而无憾了......”她想到了这句话，脸上浮现了满足的神情。
“姬雅，能点上灯吗？”
“好的，公子。”姬雅起身下了床，朝着煤油灯走去。点上灯后，火苗照亮了屋子。她总觉得凯明公子的眼睛在看着她，顿时羞的满脸通红，赶忙穿上了衣服。
“姬雅。”
“嗯。”姬雅轻声答道。
“我也是不幸之人，若要我杀死你，我也定会自杀。”凯明闭上眼，说道：“当初在北府我决定活下来，也许是一个错误。”
姬雅抬起头看向凯明，又垂了下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此时好想再次扑到凯明的怀里放声大哭。不过她忍住了，下定决心的开口说到：“即便奴婢死了，奴婢也希望凯明公子能幸福的活着......”
凯明凄然一笑道：“不必如此，目前的我如同行尸走肉，即便活着又有何意义。”
“不，不行！奴婢不许公子死！这样奴婢会死不瞑目。”姬雅此时不管不顾的朝着凯明，扑进了他怀里。
四周安静了下来。凯明看着偎依在自己腿上的女子，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感激之情。眼前的女子是如此的惹人疼爱，即便自己现状如此落魄，只有她还愿意把自己当成大人，毫不嫌弃。仅凭这一点就让自己死而无憾。他看着偎依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满眼尽是温柔。“你让我无以为报。”
听到凯明的话，偎依着的姬雅沉默着。她希望凯明能活着，那自己呢？还想着死吗？还是要活着？为什么活着？为谁而活？怎么活？自己口口声声说要服侍凯明公子，心里真是这样想吗？希望凯明公子活着是自己的由衷之情，可若是希望凯明公子活着，自己也要努力的活下去不是吗？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难道这就是爱吗？姬雅使劲儿的摇了摇头。
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打断了姬雅的思绪。她急忙起身离开凯明公子的怀抱。
“阿武先生，你睡下了吗？”是北风的声音。
凯明慌忙起身穿好衣服，开了门，说道：“还没，我们刚谈了一些凯隆城的事情。”
“那行，会不会打扰你们二人的谈话了？”北风似乎看透了二人的心思，面带微笑，脸上露出了酒窝。他不等凯明回话，便自顾进了屋。看了眼姬雅，点了点头。
“如风和尚的那些豪言壮语，你如何做想？”
“他的话吗......”
“对，方才他与我立下豪言了，要向王国各地的城主，还有豪强宣言他那一套佛祖的心志，希望能说服他们来平息这乱世，要让天下太平。这个梦想不知道该说是镜中月水中花，还是真的可以实现呢，真有趣。”
见着姬雅此时在整理床上凌乱的被褥，北风似乎感觉到房内那微妙的气氛，又说到：“刚刚和尚还很担心你呢，让我来看看。”
“如风和尚？他担心我？”
“对，他感觉到你心如死灰，怕你出意外所以让我来看看你。对了，和尚还提了一个有趣的建议，若你有想法，也可以剃发为僧，随他一起游说各豪强，这可是他说的。”北风说完看着凯明，又转头看向了姬雅，满脸戏谑的表情。
凯明一时无语，满脸僵硬的看了一眼姬雅，姬雅也瞪大了眼睛。北风看他俩如此怪异的表情，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和尚的想法虽然可笑，却也值得考虑一番。”北风继续说道：“阿武，你明白出家的意思吧？”
凯明和姬雅再次对视了一眼。凯明说道：“出家不就是遁入空门，远离红尘是非吗？”
“对，和尚和我提出让你随他出家的时候，我也这么给他回答，”北风继续说道，“不曾想和尚训斥了我一顿，说我对佛法完全不懂。他说出家并不是遁世，也不是远离世间红尘，而是为了建造世间的极乐世界才离开家，成为名士。”
“名士是什么意思？”
“和尚说这词的时候，我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深表不解。然后和尚给我解释说道，出家二字，字面上是走出家门。可是这个家，包含的学问很大，可以是我们的小家，也可以是这个世间的大家，舍弃小家，是为了世间更大的家，若仅仅知道出家这词的表面而不知道本质，那就不如不要出家。”
凯明沉默，这说法很有道理，可他不理解出家的本质是什么。
北风又继续说道，“我对和尚说，出家是为了摆脱世间烦恼，走进一切皆空的境地，大彻大悟。但和尚认为我误入了教条主义的歧途，骂了我一顿。”北风想起和尚的表情并不恼怒。“和尚说我那想法不过就是一种避世之途，总归就是逃避现实的痛苦罢了。若佛法只是为了完成人的小我的满足，那佛祖何苦要苦修一辈子？佛祖的大慈大悲认为只有将所有的人类的内心从全部欲念中解放出来。争论便会消失。所以佛祖决定先舍弃自己所有的欲念，他相信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只要自己舍弃全部，那么经过后人坚持不懈的努力，终将达到这极乐世界的境界。和尚对我说完后，我简直叹服不已。所以你有意愿跟随和尚一起去寻找着乱世的解决方式吗？”
北风说的话让凯明灰暗的眼神渐渐放出了光彩。出家的本质也许他并未贯通，但和尚说的话让明白了和尚的志向和真意。“和尚愿意收我为徒吗？”
“小和尚他不讲究师徒关系，他的本意就是愿意救人于水火之中，让生活在这乱世地狱的人都向往极乐世界。况且，只要你追寻和尚的步伐，乱世中潜心向佛的人都会以礼佛的名义见你......”
凯明无语，久久不说话。他两眼朝向窗外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北风不久便退出了房间关上房门。房内只有凯明和姬雅无声的站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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