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老小孩
在评奖的时候，第一作者是最关键的，但是第二作者也很有用。一般说来，第一作者是项目主导方，但是真正的成绩都是第二作者的。这已经是行业的一个潜规则了。听到左天明这一句话，后面的学生都震惊了。这个小伙子不会是左天明的私生子吧，左天明有必要对他这么好？
“我不需要这个虚名。”王珏虽然不太明白，但是也能感觉出来这是一份莫大的荣毅。别的不说，只要有了这个第二作者的头衔，而且还是在《自然》这种大刊物上发表的文章，王珏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就可以说自己是科学家了。
“最近多铁研究已经告一个段落，刚好经费没有用完，所以学校审批的时候给了一点便利。不然的话，我根本审批不了研究经费。你要知道，这个项目的思路和结论都是你的，对于其中的原理我现在都没有弄明白，这要申请独立研究是非常困难的。好在你说的东西言之有物，不然的话，你就等死吧！你这一个学期给我挂科吧！”
左天明能够说玩笑话，说明他现在心情很不错。这个项目可以转化为产品，最直接的就是可以做一块检测紫外线的设备，这对于高空作业和航天方面很有用。这是一个很厉害的成果。关键这个东西国内现在还没有，国际上也还没有相关的研究，左志明这一项研究算是材料领域的一项大创新，无论是在学术界的地位还是其他都能提高很多。
左志明的解释让几个师兄师姐震惊了，原来这个实验是王珏想出来的。这个学弟还是本科生啊，怎么会这么厉害。
“好好看好好学，论文上给你一个名字。”
王珏能说啥，整天就呆在实验室里面了，从光电显微镜下观察晶格，到光谱分析，甚至还自己操作了一下MBE，自己生长了一片氧化锌薄膜。
等到傍晚的时候，王珏才和左天明走出实验室。脱下了洁净服的时候，王珏整个身体都是发紫的。
原来实验室中无论是干燥还是清洁都是用的液氮枪，久而久之实验室里面就成了低氧环境。在这种环境下不适应的人很快就会出现缺氧反应，王珏现在的反应就是缺氧反应。看到王珏这一副样子，左天明只是淡淡表示了，王珏还需要锻炼。
回到临时办公室里面。左天明打开电脑，给王珏打了一大叠的资料。这一些资料都是一些学术论文，里面的主要内容就是晶格位错，光电效应方面的。左天明表示，这一些论文是要给王珏自己看的，虽然不学无术，短时间也不可能有多少专业知识储备，但是临时抱佛脚还是很重要的。
弄完之后，左天明吩咐几个师兄师姐带王珏去吃饭，顺便晚上再做一些实验，就离开了。实验的流程左志明已经交给了学生。主要的实验数据，左志明已经拿到了，现在左志明要做的就是去撰写论文，但是一些对照数据还是要做实验的，这一部分工作就是自己的学生完成的了。
王珏把资料放在办公室里面，然后和几个师兄师姐去吃饭。
两个师兄，都不是中大毕业的，而是别的学校考到中大的学生。而他们现在是研究生，其中一位叫颜宁的师姐是已经快要研究生毕业了，而且准备考博的。
两个师兄一个是燕京科技大学考过来的，只不过家是海东的。叫做谢星，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说话声音有一些沙哑，个子挺高，身体很瘦小。另一个就是一个地北科技大学过来的，现在也是研三了，叫冯兴华。个子没有王珏高，但是长得有点好看。这几个人都有过不错的职场邀请，但是因为一些考虑现在还没有想着去工作。
三个人因为左天明的交代都很乐意和王珏交流。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实验的，还被老左看中的？”
这一些研究生看起来还是属于学校的，但是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现在已经是左天明的员工了。除了正常的学习，其他时间都是老板的，当然左天明还是会给他们工资的，工资也不低，一个月能有三四千的样子，项目结束之后，还有大笔奖金。根据他们的说法，奖金是很少的，主要还是死工资。不过这一个项目取得了成功之后，他们每一个人可能会拿到好几万的奖金。一百多万的研究经费都没有弄完，还有学校给的奖励，他们的奖金自然会很高。
“要不就去外面吃了吧！”冯兴华提了建议。
王珏有一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我请你们吧。”
结果师兄笑了起来：“不用，我们这算是公款消费。要不是你过来，我们还不敢下馆子。”
问清楚了原因，王珏才明白。感情他们现在去饭店吃是为了发票，去食堂吃就没有发票了。而有了发票他们可以报账的。这个项目没有花费很多钱，很多研究经费都要浪费了。而浪费经费是不合理的，因为你这一次经费没有花完，下一次申请经费上面就不会给你全款了。
在饭店中吃的时候，王珏听师兄们说起一些关于实验室的事情，比如某一个研究生利用实验室的废料弄出了一个不错的成果，然后卖给了别人，注册了专利，每年都有十多万的收入。他们也不是没有想法的，也会写一写材料给左天明审批，然后做一点自己的实验，但是很可惜，他们至今没有什么好的成果。实验室的仪器都很贵，他们也不敢随便使用。
酒足饭饱之后，几个人也了解了王珏是什么人，一时间不能接受世界上还有这么牛叉的本科生。闲聊之后，几个人谈论起了自己的职业规划，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不愿意在实验室了，而是想要出去看一看。到了他们这个水平，工作是不愁的。
“左院长，现在还有一个大项目，你要要走也要等到大项目完成了再走吧。”
颜宁听到这里有一些奇怪的看着王珏：“王珏，你难道不知道，左院长在多铁这个项目上吃老本吃了十年么？我们这一些研究生也跟着他干了三年。现在有了一个氧化锌，我估计左院长，还会在这个项目上吃好几年。”
“信不信由你，我只能大致告诉你们一下。下一个项目是可能获得诺奖的。”王珏古怪的笑了了起来。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石墨烯的重要性了。他对传统材料学的颠覆是实验没有出来之前谁也想不到的，不仅是材料学，还导致了热力学的一次修正。
几个师兄如同看白痴一样的看着王珏，这个小伙子怕不是脑袋出问题吧，可能不了解诺奖是什么东西吧。
“二维材料啊，师兄师姐，你们能想象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具体是什么不就不告诉你们了，但是我可以提醒你们一句，他的电子传输速率是现在所有的材料中最好的，甚至超越银单质的五倍，强度是现在所有物质中最高的。最可怕的是，这种东西在自然界就存在。”王珏有一些得意的说道，“你们跟着老左干，可能诺奖没有机会染指，但是你们喝点汤还是有可能的。要是有这个项目的加成，对你们来说，前途会更好吧。”
几个人犹豫了。
“我可不会说什么大话，事实上这个东西就是我告诉老左的。至于氧化锌这个东西，是我给老左的一个引子。现在这个实验成功了，我估计吧，老左很快就能进入那个实验了。老左进入那个实验，你们可以继续研究氧化锌，什么多层薄膜，什么掺杂都能弄上去，然后你们的答辩论文就有了，现在氧化锌还有很多挖掘的空间的。我估计吧，老左之所以给我一个论文第二作者，就是不想让我参与那个实验，那个实验牵扯太大了。”
颜宁干咳一声：“师弟，你可能不知道，在影响力五点零以上的刊物发表文章是可以抵学分的。如果你能弄到一篇在《自然》上发表的文章，就算你大学全部挂科，最后都会给你毕业，还是那种优秀毕业生。”
“我去，还有这种操作的吗？”王珏愣住了。“我估计吧，是老左想要找你帮忙，所以才会给你这个机会。毕竟物理学学的东西太驳杂了，不够专业，对研究没有什么帮助。”
王珏在想，要不要要了这个署名。现在就毕业了，那该多好？
想一想还是算了，这个风头太大了。
回到实验室，几个师兄准备了一下又要进实验室了，王珏看到超净间就有一些心有余悸。
“师兄，师姐，要不我就先回去了。那一些资料我带走了，我要花点时间看一看。”
看到王珏的样子，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他们明白王珏不是想要看资料，而是单纯的不想进实验室。在这种低氧的环境中工作，身体素质不好的人，真的会短命的。
王珏抱着资料坐上了地铁回到了本校。
舍友们看着王珏抱回来一大堆资料，也很好奇，打开来看看，揭发发现什么都看不懂，除了少数有限的几篇论文之外，其他的都是那种英文的。中大的人英文水平都不会太差，但是架不住这里面都是专业词汇，很多词汇都是一辈子不可能再见第二次的，这样的论文对于本科生来说确实有困难。
王珏可没有心情看这个东西，将资料一放，打开了电脑开始打游戏。
最近可能都不会再去实验室了，那地方不适合王珏。这个星期五，王珏要去参加科技展览会。吕强已经把展览会入场券送给了王珏。黑世明没有时间去这个展览会的，现在熊猫额的事情每天都要他看着。虽然做不了多少事情，但是很多决策性的东西需要他随时处理。一些黑世明不好做决定的东西吕强也会通过叶子怡联系自己去分部坐一坐，给出自己的意见。
王珏的罢工，左天明并不知道。现在的左天明意气风发，正在和陈国忠坐在一起吹牛呢。有了这一个新的科研成果，左志明也能在陈国忠面前硬气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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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这个虚名。”王珏虽然不太明白，但是也能感觉出来这是一份莫大的荣毅。别的不说，只要有了这个第二作者的头衔，而且还是在《自然》这种大刊物上发表的文章，王珏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就可以说自己是科学家了。
“最近多铁研究已经告一个段落，刚好经费没有用完，所以学校审批的时候给了一点便利。不然的话，我根本审批不了研究经费。你要知道，这个项目的思路和结论都是你的，对于其中的原理我现在都没有弄明白，这要申请独立研究是非常困难的。好在你说的东西言之有物，不然的话，你就等死吧！你这一个学期给我挂科吧！”
左天明能够说玩笑话，说明他现在心情很不错。这个项目可以转化为产品，最直接的就是可以做一块检测紫外线的设备，这对于高空作业和航天方面很有用。这是一个很厉害的成果。关键这个东西国内现在还没有，国际上也还没有相关的研究，左志明这一项研究算是材料领域的一项大创新，无论是在学术界的地位还是其他都能提高很多。
左志明的解释让几个师兄师姐震惊了，原来这个实验是王珏想出来的。这个学弟还是本科生啊，怎么会这么厉害。
“好好看好好学，论文上给你一个名字。”
王珏能说啥，整天就呆在实验室里面了，从光电显微镜下观察晶格，到光谱分析，甚至还自己操作了一下MBE，自己生长了一片氧化锌薄膜。
等到傍晚的时候，王珏才和左天明走出实验室。脱下了洁净服的时候，王珏整个身体都是发紫的。
原来实验室中无论是干燥还是清洁都是用的液氮枪，久而久之实验室里面就成了低氧环境。在这种环境下不适应的人很快就会出现缺氧反应，王珏现在的反应就是缺氧反应。看到王珏这一副样子，左天明只是淡淡表示了，王珏还需要锻炼。
回到临时办公室里面。左天明打开电脑，给王珏打了一大叠的资料。这一些资料都是一些学术论文，里面的主要内容就是晶格位错，光电效应方面的。左天明表示，这一些论文是要给王珏自己看的，虽然不学无术，短时间也不可能有多少专业知识储备，但是临时抱佛脚还是很重要的。
弄完之后，左天明吩咐几个师兄师姐带王珏去吃饭，顺便晚上再做一些实验，就离开了。实验的流程左志明已经交给了学生。主要的实验数据，左志明已经拿到了，现在左志明要做的就是去撰写论文，但是一些对照数据还是要做实验的，这一部分工作就是自己的学生完成的了。
王珏把资料放在办公室里面，然后和几个师兄师姐去吃饭。
两个师兄，都不是中大毕业的，而是别的学校考到中大的学生。而他们现在是研究生，其中一位叫颜宁的师姐是已经快要研究生毕业了，而且准备考博的。
两个师兄一个是燕京科技大学考过来的，只不过家是海东的。叫做谢星，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说话声音有一些沙哑，个子挺高，身体很瘦小。另一个就是一个地北科技大学过来的，现在也是研三了，叫冯兴华。个子没有王珏高，但是长得有点好看。这几个人都有过不错的职场邀请，但是因为一些考虑现在还没有想着去工作。
三个人因为左天明的交代都很乐意和王珏交流。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实验的，还被老左看中的？”
这一些研究生看起来还是属于学校的，但是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现在已经是左天明的员工了。除了正常的学习，其他时间都是老板的，当然左天明还是会给他们工资的，工资也不低，一个月能有三四千的样子，项目结束之后，还有大笔奖金。根据他们的说法，奖金是很少的，主要还是死工资。不过这一个项目取得了成功之后，他们每一个人可能会拿到好几万的奖金。一百多万的研究经费都没有弄完，还有学校给的奖励，他们的奖金自然会很高。
“要不就去外面吃了吧！”冯兴华提了建议。
王珏有一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我请你们吧。”
结果师兄笑了起来：“不用，我们这算是公款消费。要不是你过来，我们还不敢下馆子。”
问清楚了原因，王珏才明白。感情他们现在去饭店吃是为了发票，去食堂吃就没有发票了。而有了发票他们可以报账的。这个项目没有花费很多钱，很多研究经费都要浪费了。而浪费经费是不合理的，因为你这一次经费没有花完，下一次申请经费上面就不会给你全款了。
在饭店中吃的时候，王珏听师兄们说起一些关于实验室的事情，比如某一个研究生利用实验室的废料弄出了一个不错的成果，然后卖给了别人，注册了专利，每年都有十多万的收入。他们也不是没有想法的，也会写一写材料给左天明审批，然后做一点自己的实验，但是很可惜，他们至今没有什么好的成果。实验室的仪器都很贵，他们也不敢随便使用。
酒足饭饱之后，几个人也了解了王珏是什么人，一时间不能接受世界上还有这么牛叉的本科生。闲聊之后，几个人谈论起了自己的职业规划，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不愿意在实验室了，而是想要出去看一看。到了他们这个水平，工作是不愁的。
“左院长，现在还有一个大项目，你要要走也要等到大项目完成了再走吧。”
颜宁听到这里有一些奇怪的看着王珏：“王珏，你难道不知道，左院长在多铁这个项目上吃老本吃了十年么？我们这一些研究生也跟着他干了三年。现在有了一个氧化锌，我估计左院长，还会在这个项目上吃好几年。”
“信不信由你，我只能大致告诉你们一下。下一个项目是可能获得诺奖的。”王珏古怪的笑了了起来。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石墨烯的重要性了。他对传统材料学的颠覆是实验没有出来之前谁也想不到的，不仅是材料学，还导致了热力学的一次修正。
几个师兄如同看白痴一样的看着王珏，这个小伙子怕不是脑袋出问题吧，可能不了解诺奖是什么东西吧。
“二维材料啊，师兄师姐，你们能想象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具体是什么不就不告诉你们了，但是我可以提醒你们一句，他的电子传输速率是现在所有的材料中最好的，甚至超越银单质的五倍，强度是现在所有物质中最高的。最可怕的是，这种东西在自然界就存在。”王珏有一些得意的说道，“你们跟着老左干，可能诺奖没有机会染指，但是你们喝点汤还是有可能的。要是有这个项目的加成，对你们来说，前途会更好吧。”
几个人犹豫了。
“我可不会说什么大话，事实上这个东西就是我告诉老左的。至于氧化锌这个东西，是我给老左的一个引子。现在这个实验成功了，我估计吧，老左很快就能进入那个实验了。老左进入那个实验，你们可以继续研究氧化锌，什么多层薄膜，什么掺杂都能弄上去，然后你们的答辩论文就有了，现在氧化锌还有很多挖掘的空间的。我估计吧，老左之所以给我一个论文第二作者，就是不想让我参与那个实验，那个实验牵扯太大了。”
颜宁干咳一声：“师弟，你可能不知道，在影响力五点零以上的刊物发表文章是可以抵学分的。如果你能弄到一篇在《自然》上发表的文章，就算你大学全部挂科，最后都会给你毕业，还是那种优秀毕业生。”
“我去，还有这种操作的吗？”王珏愣住了。“我估计吧，是老左想要找你帮忙，所以才会给你这个机会。毕竟物理学学的东西太驳杂了，不够专业，对研究没有什么帮助。”
王珏在想，要不要要了这个署名。现在就毕业了，那该多好？
想一想还是算了，这个风头太大了。
回到实验室，几个师兄准备了一下又要进实验室了，王珏看到超净间就有一些心有余悸。
“师兄，师姐，要不我就先回去了。那一些资料我带走了，我要花点时间看一看。”
看到王珏的样子，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他们明白王珏不是想要看资料，而是单纯的不想进实验室。在这种低氧的环境中工作，身体素质不好的人，真的会短命的。
王珏抱着资料坐上了地铁回到了本校。
舍友们看着王珏抱回来一大堆资料，也很好奇，打开来看看，揭发发现什么都看不懂，除了少数有限的几篇论文之外，其他的都是那种英文的。中大的人英文水平都不会太差，但是架不住这里面都是专业词汇，很多词汇都是一辈子不可能再见第二次的，这样的论文对于本科生来说确实有困难。
王珏可没有心情看这个东西，将资料一放，打开了电脑开始打游戏。
最近可能都不会再去实验室了，那地方不适合王珏。这个星期五，王珏要去参加科技展览会。吕强已经把展览会入场券送给了王珏。黑世明没有时间去这个展览会的，现在熊猫额的事情每天都要他看着。虽然做不了多少事情，但是很多决策性的东西需要他随时处理。一些黑世明不好做决定的东西吕强也会通过叶子怡联系自己去分部坐一坐，给出自己的意见。
王珏的罢工，左天明并不知道。现在的左天明意气风发，正在和陈国忠坐在一起吹牛呢。有了这一个新的科研成果，左志明也能在陈国忠面前硬气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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