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盘算
港城曾有“东方的好莱坞”这个美誉，在电影业兴盛的那段时间，每天有几十家，甚至上百家电影公司成立，同时，也有数量众多的电影公司倒闭，所以像鹏程这种小型电影公司，如果不是公司，不，是老板潘彼得有点东西在身，根本没有收购的价值，直接财务清算完，关门大吉了事。
程翘翘当然清楚这一点。虽然她已经说了，会将鹏程交给他来管理，她这边除了财务之外，不会再安插人手，但不管怎么说，潘彼得的身份都是从老板变成了打工者。
想到“宁为鸡头，不做凤尾”这句话，她担心他有一天又跑去另开炉灶，笑道：“潘先生，鹏程虽然被我收购了，但它将会是在你的全权打理下，我不会过问太多。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不会吝惜让你从下属升任到合伙人高度，所以我希望你能做出一个漂亮的成绩出来，不要让我失望。”
潘彼得怔了一下，看着她，笑笑，没有顺着她的话茬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程小姐，港城电影市场逐渐衰落，又受亚洲金融危机影响，很多投资者入场都比较谨慎，大都处于观望状态，因此，好多影片都因为没钱开拍而搁置。
但其实这其中有很多好的项目，如今我们投资，将这些项目做起来的话，绝对是公司在业内扩张、发展壮大的一个好时机。我也想拿出一个漂亮的好成绩给你看，可这事不是空口白牙就能做成的，需要真金白银，但不好意思，公司账面上如果有钱的话，我就不需要将它出售了。当然，你在收购了它之后，会注入一部分资金，可你注入的资金只是将它盘活，并不能让它借此做大做强，所以你看看，要不要多追加一些？”
因为出售公司的原因，他最近没少和陈查理接触，从他无意中露出的口风中得知程翘翘身家丰厚，而且刚才程翘翘不惜亏损支持文艺电影的态度给了他错觉，因此在公证员和律师的见证下签完合同之后，口若悬河的说服她为公司注资。
说句实话，程翘翘入圈的主要目的是解决身体和灵魂不匹配的问题，当然，也有虚荣心，想感受一下成为明星之后的无限风光，可惜，目前，还只是最底层小演员的她并没有享受到成为大明星的红利，反而受了不少冷眼和薄待。
所以，她对拍戏这事，目前只是单纯的当做一件必须要做的任务来做，至于说有多热爱，连喜欢都谈不上，属于可有可无的那种，因为在剧组一系列糟糕的经历，让她的虚荣心消褪了不少，人也变得理智多了，所以如果现在身体和灵魂的问题解决了，让她立刻转行，绝对毫不犹豫的。
因此，潘彼得和她谈表演上的梦想，几乎是对牛弹琴；至于说赚钱，拥有“预知”能力的程翘翘脑海中的那些赚大钱的点子，不管哪一个，都比投资电影收益来得多，回款快；况且，她非常清楚港城的电影市场的未来是什么样，因此，面对他的劝说丝毫不为所动，笑道：“不好意思，我手里还有其它投资项目，暂时有些腾挪不开。”她自己败家就可以了，用不着别人帮忙。
看到潘彼得的脸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她知道，鹏程既然被她收购，她得为它负责，她可不想看到今天才被买下，明天就倒闭关门，想到港城目前不太景气的电影市场，语气一变，道：“不过，要是银河映像拍的电影，可以投资，还有周煋驰的电影也没问题。”
杜琪封、韦佳辉和游达至等人成立的银河映像在没加入向家的中国星之前，这段时期拍的电影，票房都是有保证的，不管赚多还是赚少，反正没赔过；至于周煋驰，在电影《新喜剧之王》之前，他的电影在赚钱上一直都是金刚不败。
她忽然想起台岛的电影市场虽然式微了，可依然还在挣扎，每年还有电影出产，忙补充道：“台岛拍的电影，除了一个名李鞍导演的作品可以不报备我投资，其它的，不管多看好，没有我的同意，都不行。”
听到李鞍这个名字，潘彼得忙道：“对了，李导正在港城为他筹备的一部名为《卧虎藏龙》的武侠电影拉投资，你确定要投吗？准备投多少？”
听了这话，程翘翘愣了一下，虽然知道电影前期筹备时间长，可《卧虎藏龙》这么早就开始筹备了吗？
虽然多活了一辈子，并且返老还童，变年轻了许多，但说实话，她其实对她现在的年龄很不满意。
因为因为年龄的限制，很多知道的好资源，她都没办法拿下来，特别是《卧虎藏龙》这部拿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把章紫怡捧上“国际章”的这个宝座的华语电影。如果她现在十六岁，不，哪怕十五岁，她都一定使劲浑身解数去竞争，毕竟，最后定下用章紫怡出演“玉娇龙”，其实李导是不满意的。她如果去争的话，未必没有拿下的机会，可惜就因为年龄的缘故，只能看着这个让人“一飞冲天”的绝好资源在眼前硬生生的溜过。
见她没直接拒绝，潘彼得忙向她介绍，“李导是台岛文艺片导演，颇负盛名，代表作有《喜宴》、《饮食男女》、……后来去了好莱坞，在那边发展得还算不错。
这次筹拍《卧虎藏龙》，因为题材是他以前从没接触过的武侠，再加上亚洲金融风暴来袭，有好几位片商撤资了，虽然又拉来了哥伦比亚，只是那边对他执导武侠电影信心也不是很足，因此投资额度比李导期望的少，目前他正东奔西走，四处找钱，希望能补齐剩余资金。”
清楚的知道《卧虎藏龙》这部电影在华语影史上的地位，虽然程翘翘早知道从年纪上已经绝了自己出演的希望，但如果能公司参与进来，有这么一个有巨大影响的口碑之作在手，对公司的发展有着莫大的好处，她不可避免的心动了。
只是她手里的钱非常紧张，想了想，到底还是舍不得这其中巨大的利益，有些无奈的道：“你打听一下，看看这部电影还需要多少投资，然后告诉我。
至于我这边具体投多少，现在说不好。我当然希望能将缺额全部补足，可要是缺口太大，只怕我有这个心，没这个力；还有，你顺便打听一下，看看李导接受的投资是必须全包的那种，还是可以投一部分。”
想到家里为了给她保驾护航开的新程影视，她掏出一张姑姑的名片给他，“对了，我家在内地还有一个名新程的影视公司，是今年上半年新成立，因为内地目前电影市场的态势，所以目前的业务主要以电视剧为主，回头你和我姑姑联系一下，毕竟鹏程的主要业务是电影，所以这两家公司可以整合一下。
还有，我来港城之前，客串了一部名为《那山那人那狗》的电影，因为这部电影差了一点投资，新程参与了进来，你看看能不能通过新程，拿下它在日本的发行权。日本比较喜欢这种小清新治愈系的文艺电影，上映之后，票房应该有的赚。”
总投资两百万出头的电影，在国内只卖出一份拷贝，等于发行几乎为零，哪怕靠着卖给电影频道国内发行权、电视播映权的和少量的海外发行收入，都没能收回成本，结果日本花六万美元买断，上映之后，票房八亿日元（华币两千多万），亏死了。
想到二十多年之后的乱港事件，她非常直接的说：“还有，鹏程北上的时候，既然和内地的影视公司和艺人合作，是去恰饭的，就要摆好态度，像那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那种，我的庙小，供不起，所以这种人，爱上哪去就哪去，反正我这里不留。”
她扭转不了港城人在看内地时，大多是高人一等的态度，毕竟内地自身也存有这种鄙视，这方面她就不做要求了，可最基本的立场这里，绝对不能错。
“啊？”潘彼得愣住了，没想到她竟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因为离家太久，港城大部分民众，又大都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没什么太强烈的民族观念，一切但凭自己的心意，所以，对自己是种花家人，还是外国人，都无所谓，潘彼得也是其中一位，因此对她的要求，有些不理解。
程翘翘才不会管他理解不理解呢，刻意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的说：“且不说已经回归了，就算没有回归，港城也是国家领土不可分割一部分，这一点，毋庸置疑。
如果屁股作歪了，或者想着两面讨好，我不管别处怎么样，反正我绝对不允许。如果公司有这样的人，没被我发现，那是他们幸运，但一经发现，对不起，不管是什么身份和地位，都必须走路。”
怕潘彼得敷衍她，她提出警告：“所以，作为负责人，你绝对不能不把这事不当一回事，反而要格外看重。如果公司有这样的人，在他们被开除时，所造成的损失，我会向你追责，这一点，回头我会请律师拟好协议，然后我们把它当做合约中的规定来走。”
听了这话，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的潘彼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非常郑重的向她保证，“放心，公司绝对不会有这种员工的。”
又想起一事，程翘翘建议他：“关于公司的业务，之前，我们曾经谈过，公司以后的投资不在局限电影，电视剧、综艺等项目都可以考虑起来，同时，像电视剧这块的发行也要做起来。
还有，既然准备开拓内地市场，银都是内地在钢厂设置的点，今后你最好和那边多走动走动。据我所知，银都是有官方背景的。港城这边圈里的玩法，是和老板、社团帮派、明星什么的打交道，很少对接官员，但内地模式有点不一样。
如果去内地发展，不管是拍电影，还是拍电视剧，可能都少不了要和官方打交道，和银都那边来往，算是个练习吧，免得北上之后，水土不服。”
程翘翘对鹏程是有野望的，她希望等内地院线政策开放之后，各影视公司宛如战国时期乱战时，它能达到和诸位坐下分一杯羹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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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翘翘当然清楚这一点。虽然她已经说了，会将鹏程交给他来管理，她这边除了财务之外，不会再安插人手，但不管怎么说，潘彼得的身份都是从老板变成了打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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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彼得怔了一下，看着她，笑笑，没有顺着她的话茬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程小姐，港城电影市场逐渐衰落，又受亚洲金融危机影响，很多投资者入场都比较谨慎，大都处于观望状态，因此，好多影片都因为没钱开拍而搁置。
但其实这其中有很多好的项目，如今我们投资，将这些项目做起来的话，绝对是公司在业内扩张、发展壮大的一个好时机。我也想拿出一个漂亮的好成绩给你看，可这事不是空口白牙就能做成的，需要真金白银，但不好意思，公司账面上如果有钱的话，我就不需要将它出售了。当然，你在收购了它之后，会注入一部分资金，可你注入的资金只是将它盘活，并不能让它借此做大做强，所以你看看，要不要多追加一些？”
因为出售公司的原因，他最近没少和陈查理接触，从他无意中露出的口风中得知程翘翘身家丰厚，而且刚才程翘翘不惜亏损支持文艺电影的态度给了他错觉，因此在公证员和律师的见证下签完合同之后，口若悬河的说服她为公司注资。
说句实话，程翘翘入圈的主要目的是解决身体和灵魂不匹配的问题，当然，也有虚荣心，想感受一下成为明星之后的无限风光，可惜，目前，还只是最底层小演员的她并没有享受到成为大明星的红利，反而受了不少冷眼和薄待。
所以，她对拍戏这事，目前只是单纯的当做一件必须要做的任务来做，至于说有多热爱，连喜欢都谈不上，属于可有可无的那种，因为在剧组一系列糟糕的经历，让她的虚荣心消褪了不少，人也变得理智多了，所以如果现在身体和灵魂的问题解决了，让她立刻转行，绝对毫不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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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台岛的电影市场虽然式微了，可依然还在挣扎，每年还有电影出产，忙补充道：“台岛拍的电影，除了一个名李鞍导演的作品可以不报备我投资，其它的，不管多看好，没有我的同意，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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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来港城之前，客串了一部名为《那山那人那狗》的电影，因为这部电影差了一点投资，新程参与了进来，你看看能不能通过新程，拿下它在日本的发行权。日本比较喜欢这种小清新治愈系的文艺电影，上映之后，票房应该有的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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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翘翘才不会管他理解不理解呢，刻意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的说：“且不说已经回归了，就算没有回归，港城也是国家领土不可分割一部分，这一点，毋庸置疑。
如果屁股作歪了，或者想着两面讨好，我不管别处怎么样，反正我绝对不允许。如果公司有这样的人，没被我发现，那是他们幸运，但一经发现，对不起，不管是什么身份和地位，都必须走路。”
怕潘彼得敷衍她，她提出警告：“所以，作为负责人，你绝对不能不把这事不当一回事，反而要格外看重。如果公司有这样的人，在他们被开除时，所造成的损失，我会向你追责，这一点，回头我会请律师拟好协议，然后我们把它当做合约中的规定来走。”
听了这话，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的潘彼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非常郑重的向她保证，“放心，公司绝对不会有这种员工的。”
又想起一事，程翘翘建议他：“关于公司的业务，之前，我们曾经谈过，公司以后的投资不在局限电影，电视剧、综艺等项目都可以考虑起来，同时，像电视剧这块的发行也要做起来。
还有，既然准备开拓内地市场，银都是内地在钢厂设置的点，今后你最好和那边多走动走动。据我所知，银都是有官方背景的。港城这边圈里的玩法，是和老板、社团帮派、明星什么的打交道，很少对接官员，但内地模式有点不一样。
如果去内地发展，不管是拍电影，还是拍电视剧，可能都少不了要和官方打交道，和银都那边来往，算是个练习吧，免得北上之后，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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