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想吻你
宴清循声望去，台球桌旁，沙龙一角，有女人双手捂住头，靠着墙面一点点蹲下去，失声痛哭。
其余人神色淡漠，对她的崩溃闻所未闻。
沙发上，有个漂亮到不像话的男人眉头一皱，摩挲手里的东西，冷声开口：“我还没开始你就吓成这样？真没意思。”
话音未落，他手里东西忽地飞出去，飞镖一样嵌入女人头顶上方的墙壁，距离她天灵盖不到一寸的距离。
只不过那不是飞镖。
是西餐刀。
墙面贴了类似镖盘的材质。
刀具牢牢刺入，不动分毫。
仔细一看，墙面早就千疮百孔。
女人又“啊”的尖叫一声，整个人抖如筛糠，滚在地上爬不起来。
男人眉头拧得更紧，漂亮的眉眼抵不过浓重上涨的戾气，“谁带她进来的？”
无人应声。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
压得人难以呼吸。
汤疏染坐在秦来身边，一边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倒霉的女人，一边又忍不住痴迷于他的颜色。
真好看。
生气起来都这么好看。
能被他看上，太走运了。
她还想继续倚着他，秦来已经站起身。
他走到哭哭啼啼的女人身边，箍着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不耐烦道：“谁把你带进来的？”
女人面庞破碎，颤颤地指了方向，“求秦先生饶了我……”
秦来余光轻轻一扫，被女人指着的男人已经屁滚尿流跪到他身旁，“秦先生别生气，这女表子胆子小不关我事，您别迁怒到我身上……”
秦来双手撑在地上，表情疑惑地看着他们。
他的双凤眼弧度优美，像山水画里美人们倚栏观景时停靠的石桥，古典，雍雅。
戾气却从里到外溢出来，深眸又黑又沉。
“玩不起还来这儿？”
他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到，“不是想跟我交朋友吗，不是想让我开心吗，不是想要从我口袋里掏钱吗？就这？”
他捞起女人的手腕，抚平她蜷缩的手指，扇在她身旁男人的脸上，“玩不起他还带你来，让你当替罪羊又骂你，打他啊。”
女人抽抽噎噎说不出话。
秦来扔开她，慢慢起身，让人把他们带走，“继续打，脸上什么时候见血什么时候就能走了。”
厅里静静的，除开背景的爵士乐，没人说话。
秦来看着宾客，摊开双手，表情有些委屈，“不就是玩个游戏，乖乖站在墙边让我丢个刀过去，三次都没中，我可以答应这个人的任何要求，这很难么？是不是不信我的水平？”
“来哥，这当然不难了。”汤疏染忙笑着圆场。
“既然如此，为什么没人跟我玩呢？”秦来不解。
他的手指点了点她，“只有你觉得不难，那你来跟我玩。”
汤疏染的脸色一下变了。
小腹涌上尿意，她唇角无法控制地轻颤起来。
好在这时有人出声解救了她，“只要没中，秦先生就算输，然后可以答应我提出的任何要求？”
秦来回身，看到顾廷川站在一旁，酒杯在他手里轻轻摇晃，含着笑意，“这话秦先生当真？”
秦来挑眉，微扬起下巴打量他，“你能玩得起，我当然什么都能满足你——我秦来什么都不缺，就缺有意思这玩意儿。”
顾廷川点头，“那就行。”
说着，突然把身旁的宴翎推出来，差点把她推到秦来怀里。
这一下猝不及防，宴翎有点懵，转身震惊地看着他。
顾廷川耸肩：“你在我这儿也不是白住的，我把你接回烟城，让你从下里巴人变成阳春白雪，就算现在不求你回报，总得付点利息让我听见响吧？”
他眼神冷下来：“陪秦先生好好玩游戏，无论输赢，我不会亏待你。”
宴翎下意识看向秦来，侍者端了盘子过来，上面满满放着刀具，一把比一把细长锋利。
秦来正拿起一把，举起来迎着光看，刀面闪着冷光。
他轻吹一口，毫毛落在刃上也能立时割成两段。
见状，他笑了。
那种表情……
宴翎后背的寒意顺着脊梁，凉凉地洒遍全身。
这种游戏是能杀死人的。
而那个男人。
显然不惧任何后果。
她又去看顾廷川。
他深深望着她，眼底似有怜悯，似有快意，神情却明明白白在说，为了他自己，他能让她去死，并且决不会改变主意。
宴翎如同堕入深渊，绝望感铺天盖地袭来，她往后退，看向其他人，试图向他们求救，可每一个人接到她的视线要么别过脸，要么低下头，甚至还有的笑起来，露出十分期待的表情……
她不要玩。
她心里这么说，却说不出口。
绝望感即将淹没她时，她听见了宴清的声音：
“小叔也在这儿呢。”
宴清脚踩高跟，从容入场，自然而然地加入他们。
她看了眼顾廷川，微笑：“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宴翎了，但我妹妹胆小，有些事她做不来，怕是帮不了你这忙。”
“所以。”她笑容不减，“让我来帮你吧。”
顾廷川怔住，没等他说话，宴清已经转过身来对着秦来，“秦先生，我来代我妹妹跟你玩，刚刚听你说，站在墙边等你扔刀过来，没中就算我赢是吧？”
秦来凝视她，神情淡淡点了下头。
“要我说这没什么意思。”
宴清学着他那样摊手：“打不中人没意思，打中才好玩，站着不动让你丢刀没意思，不如你一边丢，我一边向你走过来，一直走到你跟前……”
她说着，走到鞋尖与他的皮鞋抵住时才停下，抬头与他对视：“就像这样。只要有一刀中，就算你赢，这样才有点意思。”
众人听见倒吸口凉气。
这女人疯了？
她不怕死的吗？
秦来垂眸扫过她的脸。渐渐有了笑意，“确实，这样才有意思。”
汤疏染直直看着宴清，不由得掐紧手心。
“如果秦先生一刀没中，就算我赢。”她扭头看顾廷川，指向墙边，“小叔，我帮你也不是白帮的，要是我能赢，你就站那儿别动让我甩三刀过去——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只是宴翎刚刚在你这儿受了委屈，我想讨回来，你说行不行？”
宴翎没想到宴清会说出这些话，为她做这样的事。
刚刚闷在心里的难受，此时化成眼泪从眼眶里簌簌落下。
顾廷川看着她，面部扭曲地动了下，脸沉沉的，到底还是笑了：“好啊，小清，我答应你。”
他不信她敢。
他更不信她能赢。
他希望她最好死在这里。
闻言，宴翎径直走到墙边，像阵风过去。
她脱了高跟，在众目睽睽之下，冲秦来抬了抬下巴，“秦先生，我来了。”
接着，她光着脚向他一步步走来，从始至终看着他的眼睛，目不斜视。
秦来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此时此刻，他罕见地吸了口气。
他眼里的光跃动着，手上动作很利落，拿起刀就向她扔过去。
女人们齐齐发出尖叫。
西餐刀擦破她的裙摆，穿进墙体。
第一刀没中。
宴翎步履未停，继续向前。
她可以走快一些，但她没有。
她的步子实实在在踏在冰凉的地上，等着他接下来的两刀。
秦来眼睛眯起，他盯着她看，随便从盘子里挑了把趁手的。
是最锋利的一把。
他非常认真，认真得让侍者在旁也手心起汗，他们看着他捏着刀柄，在空中停顿片刻又扔出去。
这一次，刀锋掠过宴翎的左耳，悉数嵌入墙面。
“我的天……”
这次不光女人，男人们也低声吼起来。
刚刚真的。
差点就出人命。
宴翎什么声音也没发出，甚至表情未变，只是接过他第二刀后忽地加快速度朝他走来。
她的红唇张了张，漂亮的脸蛋离他愈来愈近。
秦来清楚地看见她说的唇语。
她在说，来捅啊。
秦来又握了把刀在手里，看着她越走越快，仿佛还带来一场看不见的风暴，向他袭来。
他几次想把最后一刀丢出去，临了，又收回来。
是纤长优雅的脖颈。
是纤弱圆润的肩头。
还是受过伤还贴着纱布的脚踝。
他细细看遍了她全身，直到她走到他跟前，那把刀始终没丢出去。
宴清在他面前站定，抬头望他。
“来捅啊。”她声音轻轻的，“捅到我也算我输，不然我就赢了，怎么，你害怕？”
秦来额前沁了层薄薄的汗。
他不动声色盯着她，手里紧紧握着那把刀，凤眸眯起又张开，最后弯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随着刀落到地上发出清脆声响，他忽然狂笑，笑得几乎直不起身，笑得要倒在她身上。
“有趣，真有趣。”
他慢慢止住笑，看着宴清，“宴老板，你赢了。”
宴清心底那股攥着的气倏然间空了。
她有点晕，但还竭力保持冷静，转身寻找顾廷川，准备给他三刀——这人却早已消失在酒会中。
呸。
说话不算话。
算什么男人。
有人扶住她的手，她一看，是眼睛发红的宴翎，她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没事。
秦来在旁边道：“送宴二小姐回家，我有话要单独跟宴老板说。”
“你先回去。”
宴清让宴翎走了，秦来让所有人走了。
偌大的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秦来瞅着她的脸有些白，乐了：“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宴老板让我有点失望了。”
宴清没什么兴致与他扯皮，问：“你说只要赢了，什么事都能答应……”
“你有什么事，说吧。”秦来很爽快地点头。
宴清正要说话，忽地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来哥”，她看见进来的女人竟是霍四小姐霍盏心，电光火石间，她拽着秦来蹲到台球桌下。
“来哥。”
霍盏心有事延误，姗姗来迟，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见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人影，嘟囔着：“来哥说他今晚在这儿的，怎么没人？”
她绕了厅内一圈。
宴清就不得不拽着秦来，沿台球桌躲了一圈。
秦来注视她紧张的神色，笑起来：“怕被霍骁发现？宴老板真在意自己老公啊。”
宴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觉得她和秦来单独待一起被霍盏心发现，怕是不好。
她没吭声，秦来继续看她，发现第二刀掠过她耳朵上方时，刀尖擦伤了她。
有血珠凝在上面。
他眼眸下沉，突然伸手摁住她的肩头，倾身而下，唇就要触上她的耳廓。
宴清感觉到他忽如其来的靠近，闻到他身上近似茉莉的香气。
她心中警铃大作，立即推开他，低声说：“干什么？”
秦来微笑，“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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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看，墙面早就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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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得人难以呼吸。
汤疏染坐在秦来身边，一边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倒霉的女人，一边又忍不住痴迷于他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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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他看上，太走运了。
她还想继续倚着他，秦来已经站起身。
他走到哭哭啼啼的女人身边，箍着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不耐烦道：“谁把你带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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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来双手撑在地上，表情疑惑地看着他们。
他的双凤眼弧度优美，像山水画里美人们倚栏观景时停靠的石桥，古典，雍雅。
戾气却从里到外溢出来，深眸又黑又沉。
“玩不起还来这儿？”
他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到，“不是想跟我交朋友吗，不是想让我开心吗，不是想要从我口袋里掏钱吗？就这？”
他捞起女人的手腕，抚平她蜷缩的手指，扇在她身旁男人的脸上，“玩不起他还带你来，让你当替罪羊又骂你，打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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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来扔开她，慢慢起身，让人把他们带走，“继续打，脸上什么时候见血什么时候就能走了。”
厅里静静的，除开背景的爵士乐，没人说话。
秦来看着宾客，摊开双手，表情有些委屈，“不就是玩个游戏，乖乖站在墙边让我丢个刀过去，三次都没中，我可以答应这个人的任何要求，这很难么？是不是不信我的水平？”
“来哥，这当然不难了。”汤疏染忙笑着圆场。
“既然如此，为什么没人跟我玩呢？”秦来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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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时有人出声解救了她，“只要没中，秦先生就算输，然后可以答应我提出的任何要求？”
秦来回身，看到顾廷川站在一旁，酒杯在他手里轻轻摇晃，含着笑意，“这话秦先生当真？”
秦来挑眉，微扬起下巴打量他，“你能玩得起，我当然什么都能满足你——我秦来什么都不缺，就缺有意思这玩意儿。”
顾廷川点头，“那就行。”
说着，突然把身旁的宴翎推出来，差点把她推到秦来怀里。
这一下猝不及防，宴翎有点懵，转身震惊地看着他。
顾廷川耸肩：“你在我这儿也不是白住的，我把你接回烟城，让你从下里巴人变成阳春白雪，就算现在不求你回报，总得付点利息让我听见响吧？”
他眼神冷下来：“陪秦先生好好玩游戏，无论输赢，我不会亏待你。”
宴翎下意识看向秦来，侍者端了盘子过来，上面满满放着刀具，一把比一把细长锋利。
秦来正拿起一把，举起来迎着光看，刀面闪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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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他笑了。
那种表情……
宴翎后背的寒意顺着脊梁，凉凉地洒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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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男人。
显然不惧任何后果。
她又去看顾廷川。
他深深望着她，眼底似有怜悯，似有快意，神情却明明白白在说，为了他自己，他能让她去死，并且决不会改变主意。
宴翎如同堕入深渊，绝望感铺天盖地袭来，她往后退，看向其他人，试图向他们求救，可每一个人接到她的视线要么别过脸，要么低下头，甚至还有的笑起来，露出十分期待的表情……
她不要玩。
她心里这么说，却说不出口。
绝望感即将淹没她时，她听见了宴清的声音：
“小叔也在这儿呢。”
宴清脚踩高跟，从容入场，自然而然地加入他们。
她看了眼顾廷川，微笑：“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宴翎了，但我妹妹胆小，有些事她做不来，怕是帮不了你这忙。”
“所以。”她笑容不减，“让我来帮你吧。”
顾廷川怔住，没等他说话，宴清已经转过身来对着秦来，“秦先生，我来代我妹妹跟你玩，刚刚听你说，站在墙边等你扔刀过来，没中就算我赢是吧？”
秦来凝视她，神情淡淡点了下头。
“要我说这没什么意思。”
宴清学着他那样摊手：“打不中人没意思，打中才好玩，站着不动让你丢刀没意思，不如你一边丢，我一边向你走过来，一直走到你跟前……”
她说着，走到鞋尖与他的皮鞋抵住时才停下，抬头与他对视：“就像这样。只要有一刀中，就算你赢，这样才有点意思。”
众人听见倒吸口凉气。
这女人疯了？
她不怕死的吗？
秦来垂眸扫过她的脸。渐渐有了笑意，“确实，这样才有意思。”
汤疏染直直看着宴清，不由得掐紧手心。
“如果秦先生一刀没中，就算我赢。”她扭头看顾廷川，指向墙边，“小叔，我帮你也不是白帮的，要是我能赢，你就站那儿别动让我甩三刀过去——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只是宴翎刚刚在你这儿受了委屈，我想讨回来，你说行不行？”
宴翎没想到宴清会说出这些话，为她做这样的事。
刚刚闷在心里的难受，此时化成眼泪从眼眶里簌簌落下。
顾廷川看着她，面部扭曲地动了下，脸沉沉的，到底还是笑了：“好啊，小清，我答应你。”
他不信她敢。
他更不信她能赢。
他希望她最好死在这里。
闻言，宴翎径直走到墙边，像阵风过去。
她脱了高跟，在众目睽睽之下，冲秦来抬了抬下巴，“秦先生，我来了。”
接着，她光着脚向他一步步走来，从始至终看着他的眼睛，目不斜视。
秦来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此时此刻，他罕见地吸了口气。
他眼里的光跃动着，手上动作很利落，拿起刀就向她扔过去。
女人们齐齐发出尖叫。
西餐刀擦破她的裙摆，穿进墙体。
第一刀没中。
宴翎步履未停，继续向前。
她可以走快一些，但她没有。
她的步子实实在在踏在冰凉的地上，等着他接下来的两刀。
秦来眼睛眯起，他盯着她看，随便从盘子里挑了把趁手的。
是最锋利的一把。
他非常认真，认真得让侍者在旁也手心起汗，他们看着他捏着刀柄，在空中停顿片刻又扔出去。
这一次，刀锋掠过宴翎的左耳，悉数嵌入墙面。
“我的天……”
这次不光女人，男人们也低声吼起来。
刚刚真的。
差点就出人命。
宴翎什么声音也没发出，甚至表情未变，只是接过他第二刀后忽地加快速度朝他走来。
她的红唇张了张，漂亮的脸蛋离他愈来愈近。
秦来清楚地看见她说的唇语。
她在说，来捅啊。
秦来又握了把刀在手里，看着她越走越快，仿佛还带来一场看不见的风暴，向他袭来。
他几次想把最后一刀丢出去，临了，又收回来。
是纤长优雅的脖颈。
是纤弱圆润的肩头。
还是受过伤还贴着纱布的脚踝。
他细细看遍了她全身，直到她走到他跟前，那把刀始终没丢出去。
宴清在他面前站定，抬头望他。
“来捅啊。”她声音轻轻的，“捅到我也算我输，不然我就赢了，怎么，你害怕？”
秦来额前沁了层薄薄的汗。
他不动声色盯着她，手里紧紧握着那把刀，凤眸眯起又张开，最后弯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随着刀落到地上发出清脆声响，他忽然狂笑，笑得几乎直不起身，笑得要倒在她身上。
“有趣，真有趣。”
他慢慢止住笑，看着宴清，“宴老板，你赢了。”
宴清心底那股攥着的气倏然间空了。
她有点晕，但还竭力保持冷静，转身寻找顾廷川，准备给他三刀——这人却早已消失在酒会中。
呸。
说话不算话。
算什么男人。
有人扶住她的手，她一看，是眼睛发红的宴翎，她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没事。
秦来在旁边道：“送宴二小姐回家，我有话要单独跟宴老板说。”
“你先回去。”
宴清让宴翎走了，秦来让所有人走了。
偌大的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秦来瞅着她的脸有些白，乐了：“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宴老板让我有点失望了。”
宴清没什么兴致与他扯皮，问：“你说只要赢了，什么事都能答应……”
“你有什么事，说吧。”秦来很爽快地点头。
宴清正要说话，忽地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来哥”，她看见进来的女人竟是霍四小姐霍盏心，电光火石间，她拽着秦来蹲到台球桌下。
“来哥。”
霍盏心有事延误，姗姗来迟，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见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人影，嘟囔着：“来哥说他今晚在这儿的，怎么没人？”
她绕了厅内一圈。
宴清就不得不拽着秦来，沿台球桌躲了一圈。
秦来注视她紧张的神色，笑起来：“怕被霍骁发现？宴老板真在意自己老公啊。”
宴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觉得她和秦来单独待一起被霍盏心发现，怕是不好。
她没吭声，秦来继续看她，发现第二刀掠过她耳朵上方时，刀尖擦伤了她。
有血珠凝在上面。
他眼眸下沉，突然伸手摁住她的肩头，倾身而下，唇就要触上她的耳廓。
宴清感觉到他忽如其来的靠近，闻到他身上近似茉莉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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