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霍先生开始报备行程了
原来这花是送给宴清的。
读卡的人有些尴尬，见宴清走过来，他鼓起笑容：“宴老师，有人给你送花。”
宴清接过卡片看了眼，“嗯”了声。
卡片上没有落款，不知道是谁送的。
宴清不喜欢惊喜，自然也不会关心送花人的身份。
她长得好看，有人送花是寻常不过的事。
她平淡的反应，落入新来的女主角扮演者汤疏染眼里。
汤疏染主动过来和她打招呼，“宴老师你好。”
汤疏染模样清纯可爱，很有辨识度，圈内发展势头不错。
作为准一线女星，她来接替苏妍的位置，书迷和路人接受度良好。
“汤老师，幸会。”宴清与她寒暄几句，便去了专属化妆室。
她一转身，汤疏染旁边的场务就说：“汤老师，还以为这些花是送给你的。说起来也奇怪，之前宴老师在剧组一直无人问津，结果今天你来了，这些花倒高调送到她身边了……”
无论三年前三年后，宴清咖位不大，趾高气扬的性子在圈内却是有名的。
前脚她的丑闻上热搜，后脚她就澄清事实赚足名气，紧跟着苏妍下车。
这么多事摊在一起，很难不让人猜测其中的关联。
今天还让人送了花过来，说她不是想抢汤疏染的风头，没人会信。
汤疏染微笑，“别说了，宴老师肯定不是有意的。”
宴清在化妆室里换了戏服，化好妆后，坐在里面看剧本。
今天商越没来，汤疏染要补拍之前的镜头，她的任务很重，相较之下，宴清的戏份不多。
她挂记陆喋受伤的事，昨晚让恩雅联系他的经纪人元雪宁，正好此时恩雅打电话过来，“我跟她说了，她挺不以为然的，觉得没必要在这孩子身上费心。”
“为什么？”
“现在练习生想出道，家里没点背景是不可能的。”恩雅叹气：“每个艺人进公司前我们都做过家庭调查，陆喋家一贫如洗，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入元雪宁的眼，元雪宁业务能力不错，但人也很现实。”
宴清的手摩挲卷了边的剧本，“总之她不肯对这小孩上心？”
“嗯。”
“行。”宴清说：“那我辞了她。”
“什么？”恩雅惊呼：“宴总你冷静点，别为了个孩子把咱们炫驰为数不多的金牌经纪人开了！”
“陆喋以后一定会成为炫驰的头部艺人。”
宴清放下剧本，“我的眼光不会有错，炫驰现在刚刚起步，我不能让任何人的傲慢毁了旗下艺人和公司的未来，就算她是所谓的金牌经纪人也不行。”
“……行，我知道了。”恩雅那边沉默了会，说：“你既然这么看重他，我来带他好了，之后公司的资源，我会倾斜一部分放在他身上。不说他了，‘若风时尚’杂志约你拍双人封，到时候会和一个二线男艺人合作，等会我把行程表发给你。”
宴清挂掉电话，等着恩雅发行程的期间随手浏览微信，就看到冷啡刷屏了朋友圈：
【到达希思罗机场】
【霍总走路带风[视频]】
【霍总开会，侧脸无敌[图片]】
【霍总进行视察，这背影，啧[图片]】
……
字里行间溢满了浓墨重彩的狗腿味彩虹屁。
宴清按了按额角。
霍骁在她身边时她不省心，现在走了，还能让她郁闷。
她快速往下划，一不小心手滑点赞了“侧脸无敌”那条动态，连忙取消。
千里之外的伦敦，霍骁刚开完三小时的会议向外走，忽听得冷啡高喊：“霍总，夫人刚刚点赞了我的动态！”
“什么动态？”
霍骁冷眉冷眼，看上去不甚在意，却在说话的同时拿过冷啡手机，点进去看见“侧脸”动态下瞬间多了几百个赞，一溜的头像下来，没一个是宴清的。
手机扔回去，他转头盯着他，“哪有？”
“咦？”冷啡慌忙接过手机，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摸不着头脑，“刚刚还有呢，不会是取消……”
话没说完，他猛地闭上嘴。
霍骁：“……”
伦敦下着雨，天湿湿冷冷，衬得霍骁此时的心境也有点凄凄惨惨。
他倏然间收了步子，给宴清发微信：
霍骁：【我到伦敦了】
宴清看到这条消息，满头都是问号。
他为什么发这个给她，搞得像是出趟差得向女朋友报备似的……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再次泛上来。
宴清打算无视这条消息，结果对方又发来一条：
霍骁：【处理完事情我就回来】
宴清捏着手机，在化妆台的边缘烦躁地叩了叩。
她担心他继续报备下去，皱皱眉，还是回复了。
手机传来震动，霍骁低头看了眼。
宴清：【冲鸭】
冷啡偷偷瞥了眼屏幕，心里叹气。
夫人连给霍总打气都这么敷衍。
未料，霍骁看完，对他说：“去伦敦找‘冲鸭’这种鸭子的纪念品，带回去送给她。”
冷啡：“？？？”
冷啡：“不是，霍总，‘冲鸭’不是鸭子，夫人的意思你听我解释……”
……
拍完戏，傍晚，宴清回炫驰工作。
然后和陆嘉明进行半小时的视频通话。
自从那次商量好后，工作日里，她每晚会和陆嘉明视频半小时，任何商业上的询问，在他这里都有解答。
陆嘉明表掐得极准，到三十分钟必会结束，不需寒暄，直接黑屏，倒少了沟通上的尴尬。
临近尾声，宴清面色有些不豫。见状，陆嘉明说：“你像在担心什么事情。”
宴清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
为什么渣爹和宴母如此信任顾廷川，自己的家业在眼皮子底下被他一点点偷光，他们也恍若未觉？
她这种商业小白怎么和顾廷川这种老谋深算的狐狸斗法，她真能改变家族事业破产的命运吗？
当然，这些话她不会对陆嘉明直言。
她搁下手中的笔，吐了口气，“炫驰现在需要钱，光靠我那点卖小岛的资产根本不够……”
陆嘉明说：“你可以去商业酒会拉投资，秦来爱热闹，很喜欢牵头做这样的事，恰好今晚就有一场。”
他报了时间地点，宴清向他道谢。
他给了她重要的商业信息，算是欠他人情。
陆嘉明说不必言谢：“拉投资要凭自己的本事，这不算帮忙。”
说完，抬腕瞟了眼时间，“半小时到了——宴小姐，现在该由你来回答我一个问题。”
陆嘉明愿意为她解惑。
但提出了一个要求。
要求是：他可以回答她商业相关的任何问题，作为报酬，每次他只问她一个问题。
如果涉及隐私，或者不想回答，可以换另一个问题，她再回答。
这确实是很奇怪又很简单的要求。
宴清犹豫过，形势所迫，到底还是答应了。
她颔首：“陆先生请问。”
陆嘉明问：“宴小姐最喜欢什么颜色？”
宴清回答：“绿色。”
她看到陆嘉明点了点头，镜片闪过一道光，让她来不及看清他眼底的神色，屏幕就暗了下去。
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
宴清心头涌上一个念头。
他该不会喜欢她吧？
……
宴清出公司后换了衣服，化了妆，马不停蹄赶往酒会。
就像陆嘉明说的，秦来喜欢热闹，举办酒会派对舞会的场所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男人想进来，光有钱还是不够，身份地位一样不能落下。
女人却没有这么限制。
漂亮就足够了。
宴清轻而易举入了酒会，她端了杯酒走到角落，不急着上前与人攀谈，先静静站在一旁观察形势。
宴会厅里灯光幽暗，放着舒缓的爵士音乐，空气里熏着清淡的酒气。
来人并不多，一二十个，却少不了漂亮女郎左右环绕，或坐于沙发，或在台球桌前玩乐，低低窃窃的声音含着笑意，来回穿过宴清的耳朵。
她落单，越发觉得自己突兀，又往角落里藏了藏，正在这时看见门口有个男人走进来。
是顾廷川。
宴清冷眼觑他，正要收回视线，看见他身后牵着的女孩也出现在视野里。
只一眼，宴清就像脸被开水烫过，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一下子涌进大脑。
顾廷川牵着宴翎！
怎么回事？
她此时此刻不应该在伦敦和霍骁游玩吗?
她是什么时候和顾廷川搅和到一起的？
宴清的脑子乱作一团，心口砰砰狂跳。
她强忍住冲过去的欲望，在角落徘徊半天，快濒临发作极限时，终于等到顾廷川走到一旁和别人攀谈，留宴翎在原地。
她几乎是跑过去，拉住她的手腕往旁边走。
宴翎先被唬了一跳，想要挣脱，待看清是来人是宴清，瞠大双眸，“姐……”
“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
宴清直直地盯着她，突然反应过来：“你不会那个时候……你离开宴家，找的是顾廷川？为什么你不去找霍骁？”
宴翎有些慌乱的神情逐渐平静下来。
“为什么要去找霍骁？”她笑了下，说：“我想找谁是我的自由，况且，姐你现在是在关心我？你不会觉得你太虚伪了？你明知道我是被大妈污蔑偷了首饰才被赶出门，你当时可是站在旁边什么也没说，眼睁睁看我被赶出去。现在来问我住哪和谁在一起，也太迟了吧？”
“是我疏忽了。”宴清没被她的讽刺激怒，她深吸口气，试图挽回局面，“对不起，宴翎，这件事我有很大的责任，我向你道歉，也会让妈跟你道歉，你现在跟我回家，不要再和顾廷川有牵扯。”
“把我赶走就赶走，让我回去就回去？我没那么下贱。”宴翎冷冷道：“我宁愿去任何地方，都不会想回宴家那个虚伪的鬼住处！你别再操心我的事，演技太浮夸，我看了想吐。”
她说完挣脱开她的手，直接往顾廷川的方向走去。
呲啦。
宴清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蝴蝶振翅已经带来一场龙卷风的发生。
故事线开始偏离原书的方向，向着奇奇怪怪的地方发展……
她得想办法把主线拨回去。
在事情还能挽回之前。
她正胡乱想着，忽然听见一道声音。
声音很奇怪，像是利刃撞在软物上发出的一记闷响。
闷响落下不到半秒后，有女人恐惧地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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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事摊在一起，很难不让人猜测其中的关联。
今天还让人送了花过来，说她不是想抢汤疏染的风头，没人会信。
汤疏染微笑，“别说了，宴老师肯定不是有意的。”
宴清在化妆室里换了戏服，化好妆后，坐在里面看剧本。
今天商越没来，汤疏染要补拍之前的镜头，她的任务很重，相较之下，宴清的戏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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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现在练习生想出道，家里没点背景是不可能的。”恩雅叹气：“每个艺人进公司前我们都做过家庭调查，陆喋家一贫如洗，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入元雪宁的眼，元雪宁业务能力不错，但人也很现实。”
宴清的手摩挲卷了边的剧本，“总之她不肯对这小孩上心？”
“嗯。”
“行。”宴清说：“那我辞了她。”
“什么？”恩雅惊呼：“宴总你冷静点，别为了个孩子把咱们炫驰为数不多的金牌经纪人开了！”
“陆喋以后一定会成为炫驰的头部艺人。”
宴清放下剧本，“我的眼光不会有错，炫驰现在刚刚起步，我不能让任何人的傲慢毁了旗下艺人和公司的未来，就算她是所谓的金牌经纪人也不行。”
“……行，我知道了。”恩雅那边沉默了会，说：“你既然这么看重他，我来带他好了，之后公司的资源，我会倾斜一部分放在他身上。不说他了，‘若风时尚’杂志约你拍双人封，到时候会和一个二线男艺人合作，等会我把行程表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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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走路带风[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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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按了按额角。
霍骁在她身边时她不省心，现在走了，还能让她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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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啡：“？？？”
冷啡：“不是，霍总，‘冲鸭’不是鸭子，夫人的意思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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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戏，傍晚，宴清回炫驰工作。
然后和陆嘉明进行半小时的视频通话。
自从那次商量好后，工作日里，她每晚会和陆嘉明视频半小时，任何商业上的询问，在他这里都有解答。
陆嘉明表掐得极准，到三十分钟必会结束，不需寒暄，直接黑屏，倒少了沟通上的尴尬。
临近尾声，宴清面色有些不豫。见状，陆嘉明说：“你像在担心什么事情。”
宴清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
为什么渣爹和宴母如此信任顾廷川，自己的家业在眼皮子底下被他一点点偷光，他们也恍若未觉？
她这种商业小白怎么和顾廷川这种老谋深算的狐狸斗法，她真能改变家族事业破产的命运吗？
当然，这些话她不会对陆嘉明直言。
她搁下手中的笔，吐了口气，“炫驰现在需要钱，光靠我那点卖小岛的资产根本不够……”
陆嘉明说：“你可以去商业酒会拉投资，秦来爱热闹，很喜欢牵头做这样的事，恰好今晚就有一场。”
他报了时间地点，宴清向他道谢。
他给了她重要的商业信息，算是欠他人情。
陆嘉明说不必言谢：“拉投资要凭自己的本事，这不算帮忙。”
说完，抬腕瞟了眼时间，“半小时到了——宴小姐，现在该由你来回答我一个问题。”
陆嘉明愿意为她解惑。
但提出了一个要求。
要求是：他可以回答她商业相关的任何问题，作为报酬，每次他只问她一个问题。
如果涉及隐私，或者不想回答，可以换另一个问题，她再回答。
这确实是很奇怪又很简单的要求。
宴清犹豫过，形势所迫，到底还是答应了。
她颔首：“陆先生请问。”
陆嘉明问：“宴小姐最喜欢什么颜色？”
宴清回答：“绿色。”
她看到陆嘉明点了点头，镜片闪过一道光，让她来不及看清他眼底的神色，屏幕就暗了下去。
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
宴清心头涌上一个念头。
他该不会喜欢她吧？
……
宴清出公司后换了衣服，化了妆，马不停蹄赶往酒会。
就像陆嘉明说的，秦来喜欢热闹，举办酒会派对舞会的场所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男人想进来，光有钱还是不够，身份地位一样不能落下。
女人却没有这么限制。
漂亮就足够了。
宴清轻而易举入了酒会，她端了杯酒走到角落，不急着上前与人攀谈，先静静站在一旁观察形势。
宴会厅里灯光幽暗，放着舒缓的爵士音乐，空气里熏着清淡的酒气。
来人并不多，一二十个，却少不了漂亮女郎左右环绕，或坐于沙发，或在台球桌前玩乐，低低窃窃的声音含着笑意，来回穿过宴清的耳朵。
她落单，越发觉得自己突兀，又往角落里藏了藏，正在这时看见门口有个男人走进来。
是顾廷川。
宴清冷眼觑他，正要收回视线，看见他身后牵着的女孩也出现在视野里。
只一眼，宴清就像脸被开水烫过，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一下子涌进大脑。
顾廷川牵着宴翎！
怎么回事？
她此时此刻不应该在伦敦和霍骁游玩吗?
她是什么时候和顾廷川搅和到一起的？
宴清的脑子乱作一团，心口砰砰狂跳。
她强忍住冲过去的欲望，在角落徘徊半天，快濒临发作极限时，终于等到顾廷川走到一旁和别人攀谈，留宴翎在原地。
她几乎是跑过去，拉住她的手腕往旁边走。
宴翎先被唬了一跳，想要挣脱，待看清是来人是宴清，瞠大双眸，“姐……”
“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
宴清直直地盯着她，突然反应过来：“你不会那个时候……你离开宴家，找的是顾廷川？为什么你不去找霍骁？”
宴翎有些慌乱的神情逐渐平静下来。
“为什么要去找霍骁？”她笑了下，说：“我想找谁是我的自由，况且，姐你现在是在关心我？你不会觉得你太虚伪了？你明知道我是被大妈污蔑偷了首饰才被赶出门，你当时可是站在旁边什么也没说，眼睁睁看我被赶出去。现在来问我住哪和谁在一起，也太迟了吧？”
“是我疏忽了。”宴清没被她的讽刺激怒，她深吸口气，试图挽回局面，“对不起，宴翎，这件事我有很大的责任，我向你道歉，也会让妈跟你道歉，你现在跟我回家，不要再和顾廷川有牵扯。”
“把我赶走就赶走，让我回去就回去？我没那么下贱。”宴翎冷冷道：“我宁愿去任何地方，都不会想回宴家那个虚伪的鬼住处！你别再操心我的事，演技太浮夸，我看了想吐。”
她说完挣脱开她的手，直接往顾廷川的方向走去。
呲啦。
宴清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蝴蝶振翅已经带来一场龙卷风的发生。
故事线开始偏离原书的方向，向着奇奇怪怪的地方发展……
她得想办法把主线拨回去。
在事情还能挽回之前。
她正胡乱想着，忽然听见一道声音。
声音很奇怪，像是利刃撞在软物上发出的一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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