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侦查固关
固关，是为先秦九塞、京西四大名关之一。它城墙坚厚、高耸万仞，周围炮台林立，城门用铁板钉裹，坚实沉重。城门晨启昏闭，均有士兵卫戍。古有“一夫扼关，万夫莫当”之说和“神京天险门户”之称。它是明清时期，从山西东北方向进京的唯一孔道。相传，明末李闯王带领义军攻打北京，路经此关，攻城未克只好拨马回兵，取道宁武这才攻进北京的。李闯王离开固关时，留有“此关插翅难飞”的叹语。历史上，韩信、郭子仪、韩愈、司马光、朱元璋、康熙等等的名人都与固关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到如此险要的关口，大大地出乎秦啸天的预料。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秦啸天不得不令队伍隐藏在路旁的一片乱石后面。他一个人像一只狸猫一般，无声无息地摸到了关前。
秦啸天瞅准了一个机会，运足了内力，几个蹿越，便跳到了崖壁一块突出来的岩石上。还好，这块岩石要比关口高一些，他可以隐藏在这里，仔细地观察着关口周围的情况。从这里看过去，只见城门紧闭，关口之上并没有太多的士兵，大概是他们认为固关坚不可摧，人们插翅难越，所以也就没有提高警惕。士兵们大都钻到那宽大的城门楼里欢乐去了；关门以内是一座瓮城，若是有人攻进了关口的话，这固若金汤的瓮城便是攻城人的葬身之地；出了瓮城城门就是一条便道。这条便道两旁是用一丈多高的石砌围墙夹起来的，弯弯转转的尽头便是几座大大小小的衙门和军营；那崖壁之上与关口相连的是一道石砌的长城，可以拾阶而上。
长城上建有多座炮台。其中一座炮台最为高大，炮台上驾着一尊马克沁机关炮。炮台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关口。
秦啸天观察好了情况之后，又跃回到了地面。
回到了藏身地点，秦啸天召集何凤山、潘子凡、冷逢君商量。秦啸天把关内的情况大体介绍了一遍之后，说道：“关口上的铜炮大概是那种明代的红衣大炮，有可能是起装饰和震慑作用的。即便是打响了，也是难有威力；但长城上面的炮台上却架了一挺机关炮。若是我们盲目地攻进去的话，不但瓮城是个问题，而且那尊机关炮也会让我们全部葬身在那里。”
“那怎么办？一旦天亮了，我们可就暴露了。”何凤山说，“还是我和秦主官潜进去，打开城门，立即行事……”
潘子凡打断了他的话：“我和我三师兄进去吧。我们师兄弟最擅长干这种事情了。”
何凤山说：“不行。不管怎么说，你们是我们第六镇的客人。若是你们出现什么闪失的话，我可就不好向吴统制交代了。”
“刚才你不是答应让我们上去了么？”潘子凡反问。
何凤山解释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固关如此险峻，所以才贸然答应了你。但现在我必须跟着啸天进去，以防不测。”
“都别争了。”秦啸天说，“我看这样吧，我和潘子凡一起去。我们先翻过关口，去了解一下关口内军营的情况。然后再去解除炮台上那尊机关炮的威胁，并留下潘子凡守护那尊机关炮。而后，我再返回来，解决关口和瓮城城门口守卫的敌人。待我打开城门之后，何队长带着警卫队冲进去。如何？”
何凤山说：“计划倒是不错。可是，如此艰巨的任务绝对不好完成。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再说，这警卫队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我了解他们。”
秦啸天想了想，队伍是第六镇的，也是何凤山的部下。刚才自己性急，有些喧宾夺主了。他只好说：“那就这样吧。我们三个人一起潜进去。城外的部队就由何队长的副手负责，我们的冷逢君协助。”
“这样最好。”说着，何凤山把命令传了下去。
冷逢君也想跟着进去。但是她知道以她的武功不可能翻过眼前的天险，让秦啸天带着她越过去，也许会连累秦啸天。她想了想，也就没有争着去。冷逢君叮嘱了秦啸天一番之后，便和何凤山的副手安排警卫队的下一步行动了。
何凤山是燕山老叟的徒弟，功夫不在秦啸天之下。自然，翻越那悬崖绝壁也是身手灵便。三个人攀到了关口城楼之上，并没有什么动静。城门楼上，两名值更的士兵抱着枪靠在铜炮那里昏昏欲睡。秦啸天三人没有惊动卫兵，而是转身沿着长城上那长长的石级蹑手蹑脚地向上走去。前面一个炮台无人值守。穿过这座炮台，终于来到了那座最高的炮台边上。
那尊机关炮的旁边站着一个瘦小的士兵，他正在紧张地环顾着四周，眼里透露出惊恐的神色。炮台旁的藏兵洞里传来了“五桶！”“碰！”等吆喝声，大概里面的人是在玩麻将。一个声音向外喊道：“狗蛋儿，给我倒碗水来！”
在外面值守的狗蛋儿没动。里面又一声传了出来：“狗蛋儿，有鬼！”
狗蛋儿“嗷”地一声窜进了藏兵洞。里面发出了一阵狂笑。秦啸天三人趁机凑到了洞口。山里的气温大起大落，到了夜间冻得人直打哆嗦，但藏兵洞里却温暖如春；一只大火炉放在墙角，那井陉煤矿特有的优质煤把火炉烧的通红，甚至有一个人光起了膀子。里面共有五个人，除了狗蛋儿以外，其余四个人都蹲在一张摆在地上小桌旁玩着麻将。从年龄上看，这四个人像是老兵油子；狗蛋儿则是新兵模样。
一个伍长模样的人嗔怪道：“别老是吓唬狗蛋儿！他不出去，谁来站岗？”
那个吓唬狗蛋儿的人说：“这荒山野岭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站哪门子岗嘛。别说了，快掷骰子！”
伍长拿起骰子颠了颠，却没有撒出去，他又说：“让狗蛋儿出去，并不是站岗，是让他盯着当官的。若是管带大人上来查岗，堵住咱怎么办？到头来，咱这桌子上的银子可就让他们给没收了。”
“头儿说得对。营里老是欠饷，咱弄点银子也不易，还是防着点吧。”一个兵跟着说道。
“他上来？不可能！”那吓唬狗蛋儿的人道，“昨晚从京城开来了一个营，还有两位大人物跟随。这两位京城的大人物你们看见没？威风的很哩！这会儿，咱管带恐怕正陪着那些大人物喝酒呢。他哪有那闲工夫前来查岗？再说了，这一年四季，管带大人上过来几次？”
狗蛋儿插了一句话：“今天晚上，我去下边取饭，看见了那两个京城来的大官。他们确实是很威风呢。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了。”
伍长道：“还是小心为上吧，咱拿这几个饷银可不容易。——狗蛋儿，你出去吧，一会儿给你几个喜钱！”
“……我不去，他们老是吓唬我……”
“我让你去你就去嘛。若是让官长们看见的话，你也得罚饷银的！”
“那我就去了，千万别再吓唬我……”
狗蛋儿还没把话说完，便一头栽在了麻将桌上。
“都不许动！”秦啸天三人提着盒子枪站在了他们周围。望着黑漆漆的枪口，几个绿营兵目瞪口呆。伍长反应了过来。他将手高高举起，连连说：“好汉饶命！我们都不动。”
那个光着膀子的士兵呐呐地说：“固关固若金汤，几位莫非是天兵天将？”
“我们就是天兵天将！”
说完，这几个士兵被秦啸天他们捆了个结结实实。那位伍长被捆在了这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秦啸天问：“固关这里驻扎了多少名士兵？”
伍长哆哆嗦嗦地答道：“……有一个营，三百多人……”
“你刚才不是说又开来了一个营么？”
伍长回答着：“是、是的。他们是刚刚从京城开来的，具体人数我不知道。”
秦啸天又问：“你们巡防营归直隶总督府调遣，他们怎会从京城里开来的呢？”
“回大爷！我们不太清楚。听说他们是来这里执行什么重要的任务来着。还跟来了两个京城的大官呢。对了，那开来的一个营都是禁卫军，吃的脑肥肚满的。他们大概银子很多。”
何凤山在一旁厉声问道：“他们驻在哪里？”
另一个士兵抢着回答：“住在大衙门旁边的军营里。我们管带正陪着那两个京城来的大官喝酒呢。”
“怎么走？”
伍长连连说：“顺着瓮城的便道走到头便是。好汉，饶了我们吧！”
秦啸天道：“饶了你们可以。但你们得把你们巡防营和刚开来的禁卫军巡防营的武器装备告诉我们！”
伍长回答：“这好说。我们巡防营配备的都是*的老炮筒子步枪，而且每个人都分不到一支。官佐们都是*，也是老式的。前一个月，直隶省为我们拨来了一尊机关炮。这不，藏兵洞之外就是。我们五个人负责操纵这个机关炮。至于禁卫军的武器装备，我们没看见。但我估计会比我们巡防营的要好。”
何凤山厉声说：“你们若是敢撒谎，我们回来宰了你们！”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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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如此险要的关口，大大地出乎秦啸天的预料。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秦啸天不得不令队伍隐藏在路旁的一片乱石后面。他一个人像一只狸猫一般，无声无息地摸到了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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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上建有多座炮台。其中一座炮台最为高大，炮台上驾着一尊马克沁机关炮。炮台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关口。
秦啸天观察好了情况之后，又跃回到了地面。
回到了藏身地点，秦啸天召集何凤山、潘子凡、冷逢君商量。秦啸天把关内的情况大体介绍了一遍之后，说道：“关口上的铜炮大概是那种明代的红衣大炮，有可能是起装饰和震慑作用的。即便是打响了，也是难有威力；但长城上面的炮台上却架了一挺机关炮。若是我们盲目地攻进去的话，不但瓮城是个问题，而且那尊机关炮也会让我们全部葬身在那里。”
“那怎么办？一旦天亮了，我们可就暴露了。”何凤山说，“还是我和秦主官潜进去，打开城门，立即行事……”
潘子凡打断了他的话：“我和我三师兄进去吧。我们师兄弟最擅长干这种事情了。”
何凤山说：“不行。不管怎么说，你们是我们第六镇的客人。若是你们出现什么闪失的话，我可就不好向吴统制交代了。”
“刚才你不是答应让我们上去了么？”潘子凡反问。
何凤山解释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固关如此险峻，所以才贸然答应了你。但现在我必须跟着啸天进去，以防不测。”
“都别争了。”秦啸天说，“我看这样吧，我和潘子凡一起去。我们先翻过关口，去了解一下关口内军营的情况。然后再去解除炮台上那尊机关炮的威胁，并留下潘子凡守护那尊机关炮。而后，我再返回来，解决关口和瓮城城门口守卫的敌人。待我打开城门之后，何队长带着警卫队冲进去。如何？”
何凤山说：“计划倒是不错。可是，如此艰巨的任务绝对不好完成。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再说，这警卫队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我了解他们。”
秦啸天想了想，队伍是第六镇的，也是何凤山的部下。刚才自己性急，有些喧宾夺主了。他只好说：“那就这样吧。我们三个人一起潜进去。城外的部队就由何队长的副手负责，我们的冷逢君协助。”
“这样最好。”说着，何凤山把命令传了下去。
冷逢君也想跟着进去。但是她知道以她的武功不可能翻过眼前的天险，让秦啸天带着她越过去，也许会连累秦啸天。她想了想，也就没有争着去。冷逢君叮嘱了秦啸天一番之后，便和何凤山的副手安排警卫队的下一步行动了。
何凤山是燕山老叟的徒弟，功夫不在秦啸天之下。自然，翻越那悬崖绝壁也是身手灵便。三个人攀到了关口城楼之上，并没有什么动静。城门楼上，两名值更的士兵抱着枪靠在铜炮那里昏昏欲睡。秦啸天三人没有惊动卫兵，而是转身沿着长城上那长长的石级蹑手蹑脚地向上走去。前面一个炮台无人值守。穿过这座炮台，终于来到了那座最高的炮台边上。
那尊机关炮的旁边站着一个瘦小的士兵，他正在紧张地环顾着四周，眼里透露出惊恐的神色。炮台旁的藏兵洞里传来了“五桶！”“碰！”等吆喝声，大概里面的人是在玩麻将。一个声音向外喊道：“狗蛋儿，给我倒碗水来！”
在外面值守的狗蛋儿没动。里面又一声传了出来：“狗蛋儿，有鬼！”
狗蛋儿“嗷”地一声窜进了藏兵洞。里面发出了一阵狂笑。秦啸天三人趁机凑到了洞口。山里的气温大起大落，到了夜间冻得人直打哆嗦，但藏兵洞里却温暖如春；一只大火炉放在墙角，那井陉煤矿特有的优质煤把火炉烧的通红，甚至有一个人光起了膀子。里面共有五个人，除了狗蛋儿以外，其余四个人都蹲在一张摆在地上小桌旁玩着麻将。从年龄上看，这四个人像是老兵油子；狗蛋儿则是新兵模样。
一个伍长模样的人嗔怪道：“别老是吓唬狗蛋儿！他不出去，谁来站岗？”
那个吓唬狗蛋儿的人说：“这荒山野岭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站哪门子岗嘛。别说了，快掷骰子！”
伍长拿起骰子颠了颠，却没有撒出去，他又说：“让狗蛋儿出去，并不是站岗，是让他盯着当官的。若是管带大人上来查岗，堵住咱怎么办？到头来，咱这桌子上的银子可就让他们给没收了。”
“头儿说得对。营里老是欠饷，咱弄点银子也不易，还是防着点吧。”一个兵跟着说道。
“他上来？不可能！”那吓唬狗蛋儿的人道，“昨晚从京城开来了一个营，还有两位大人物跟随。这两位京城的大人物你们看见没？威风的很哩！这会儿，咱管带恐怕正陪着那些大人物喝酒呢。他哪有那闲工夫前来查岗？再说了，这一年四季，管带大人上过来几次？”
狗蛋儿插了一句话：“今天晚上，我去下边取饭，看见了那两个京城来的大官。他们确实是很威风呢。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了。”
伍长道：“还是小心为上吧，咱拿这几个饷银可不容易。——狗蛋儿，你出去吧，一会儿给你几个喜钱！”
“……我不去，他们老是吓唬我……”
“我让你去你就去嘛。若是让官长们看见的话，你也得罚饷银的！”
“那我就去了，千万别再吓唬我……”
狗蛋儿还没把话说完，便一头栽在了麻将桌上。
“都不许动！”秦啸天三人提着盒子枪站在了他们周围。望着黑漆漆的枪口，几个绿营兵目瞪口呆。伍长反应了过来。他将手高高举起，连连说：“好汉饶命！我们都不动。”
那个光着膀子的士兵呐呐地说：“固关固若金汤，几位莫非是天兵天将？”
“我们就是天兵天将！”
说完，这几个士兵被秦啸天他们捆了个结结实实。那位伍长被捆在了这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秦啸天问：“固关这里驻扎了多少名士兵？”
伍长哆哆嗦嗦地答道：“……有一个营，三百多人……”
“你刚才不是说又开来了一个营么？”
伍长回答着：“是、是的。他们是刚刚从京城开来的，具体人数我不知道。”
秦啸天又问：“你们巡防营归直隶总督府调遣，他们怎会从京城里开来的呢？”
“回大爷！我们不太清楚。听说他们是来这里执行什么重要的任务来着。还跟来了两个京城的大官呢。对了，那开来的一个营都是禁卫军，吃的脑肥肚满的。他们大概银子很多。”
何凤山在一旁厉声问道：“他们驻在哪里？”
另一个士兵抢着回答：“住在大衙门旁边的军营里。我们管带正陪着那两个京城来的大官喝酒呢。”
“怎么走？”
伍长连连说：“顺着瓮城的便道走到头便是。好汉，饶了我们吧！”
秦啸天道：“饶了你们可以。但你们得把你们巡防营和刚开来的禁卫军巡防营的武器装备告诉我们！”
伍长回答：“这好说。我们巡防营配备的都是*的老炮筒子步枪，而且每个人都分不到一支。官佐们都是*，也是老式的。前一个月，直隶省为我们拨来了一尊机关炮。这不，藏兵洞之外就是。我们五个人负责操纵这个机关炮。至于禁卫军的武器装备，我们没看见。但我估计会比我们巡防营的要好。”
何凤山厉声说：“你们若是敢撒谎，我们回来宰了你们！”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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