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亡率

　　
高瑞说道：“4%和11%，想想吧，各位，这差了三倍。我们每个人都要在这里待二十年以上，这其中的死亡区别还会更大。这是生与死的区别，难道不够引起你们重视吗？即便会分到死亡率高的分队里，我也希望这是我们主动选择的结果，而不是被迫的。”
“我们已经很重视了，头儿，”王大金说，“每天训练真的很累，我们已经尽力了。”
赵胜说：“我也想活下去，可是我觉得没那本事。说实话，我觉得我原来待的地方不比这里安全哪去。”
“你从哪里过来的？”高瑞问。
“战舰坟场。”赵胜说。
“那是什么地方？”
“黑帮的天堂。”赵胜想了想说。
“其实我觉得11%也很低了。”刘黑大突然说。
“哇，你们这群人，”卓不凡说，“想死别拖着我们行不行。我坚决拥护老大，努力提高成绩。到个安全点的地方去。”
好吧，就卓不凡一个。可这小子是纨绔子弟，虽然惜命，但只停留在口头上，一跑起来就喊要死要死的。
高瑞有些无奈。该说什么呢？他还是不了解他们。
他以为死亡会鞭策所有人拼命的努力，却忽视了他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些人。他们可能来自穷山恶水，那里的情况跟被流放也差不多。他们对死亡更麻木，而且有着比普通人更强的劣根性，更加懒惰，这绝对不是他们的全力。
“我们先别想那么远，先订一个小目标怎么样？”高瑞说，“我们订下周的目标，每个人都多那么一两分，行不行？”
高瑞用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我又不是害你们，给点劲，各位，我们今天努努力，以后说不定就可以多活几年。你们难道这就要自暴自弃吗？”
“环湖跑我可以跑第一！”宙小来想了想，又改口道，“前五至少。不过我有条件，我想吃肉，更多的肉——”
“你小子，胆子真肥，”卓不凡说，“怎么能跟班长提条件。”
“可以，”高瑞笑了笑，还是宙小来支持工作。他并不为这要求感到为难，“我做主把卓不凡的肉分给你一部分。”
“这样可不好，班长，”胖子立马紧张了，“我提高成绩需要能量。
“你的脂肪够你消耗了。”高瑞说道。
“如果他不给我肉怎么办？”宙小来问。
“那我就揍他。”高瑞微笑着说。
“不带这样的，老大。”卓不凡快要哭了。
刘黑大也表态了，他说:“我的成绩还能再提高，我的跑步可以努力再提高一分，拿到四分。”
王大金也和赵胜表态，在身体素质训练上可以再提高一分。
老郭说道：“我的成绩很难再提高了，不过我保证不会拖大家后腿。”
李彪最后也表态了：“我的跑步可以提一分。”
好了，所有人都表态了，高瑞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能让他们有点干劲了，真不容易。
下一周的训练开始了。上午仍然是跑步和格斗。
在会议上表态之后，大家的精神总算有所紧张，成绩都提高了。卓不凡的成绩提高最快，他跑步现在已经不再倒数前十的位置了。其他人的成绩也在提高，但要想多拿一分，他们还需要再快点。
下午的训练则一直在变化。在他们身穿外骨骼装甲进行了基本的移动及射击训练以后，训练被移动到了丛林里。他们要学会在身穿外骨骼装甲的情况下进行丛林越野。
秦教官穿着外骨骼装甲带领他们在丛林间跑步。
“外骨骼装甲为你们提供了庞大的力量，”秦教官向众人解释道，“但你们未必能驾驭的了。时间有限，我无法交给你们全部，我们只学习最重要的。那就是跑路。需要明确的一点是，你们不会穿着外骨骼装甲去丛林作战，这样的配置远远不够看。外骨骼装甲通常是放在机甲救生舱里的，一旦机甲毁坏，穿上它逃命会大大增加你的活命概率。今天我们就来学习如何快速行进。我们今天将在丛林里跑完六十公里，要在两个半小时内跑完，回来吃晚饭。”
新兵们跟着教官将装甲调成全身覆盖模式，每人的面罩显示仪上显示了地图及行进路线，确保他们不会迷路乱跑。他们头顶上还有十余架小型螺旋桨无人机悬停，  最后还跟着两名机器人守卫，为他们的越野提供保障。
六十公里是一个相当远的距离了，秦教官以前从来没带他们跑过这么远。不过，外骨骼装甲为每一个人都增加了信心，高瑞觉得自己能跑一百公里不成问题。
然而教官很快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未必驾驭得了。如果是在路上跑，那每个人都没问题。但丛林里是没有什么像样的路的。秦教官带着他们跑的都是称不上路的路。他们要绕开那参天的大树，还有裸露在外部的根须，路线弯弯曲曲，不停变向，没有办法加速。上下坡的时候脚下踩到碎石还会打滑，一旦摔倒了，飞快的速度可以让人跌好几个跟头，即使伤不了哪去也绝对不会好受。
路上他们遇到了一片比人还高的灌木丛，秦教官毫不减速，直接冲进去。虽然面罩地图上显示他们面前没有障碍物阻挡，但每人都不由自主地慢下来。
装甲可以直接将灌木的根部踩倒，坚硬的外壳可以让他们无视树枝的剐蹭，甚至被绊到也不要紧，只要合理的调节力量，他们完全可以将一切阻拦挣断。可大家就是走不起来。完全信任机器需要一定的勇气，谁知道他们跑着跑着会不会撞到树上。
在灌木丛中耽误了一些时间后，他们遇到了一条小河，宽近二十米。教官一跃而过，毫不停留。学员们纷纷学着教官，加力跳跃，越过河流。有几个人用力过猛，跳到了河对岸的树上，他们不得不花费额外的时间从树上下来。有个家伙直接从树上往下跳，陷入了水边的泥坑，最后不得不求助伙伴才爬出来。
最后一名士兵到达，已经比原定计划推迟了十五分钟。
高瑞觉得累了，心累。他在到达终点之后，急忙解除了装甲覆盖，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外骨骼装甲的操纵不是那么简单，他们还需要更好的去熟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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