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身世

　　
下午的训练是射击。射击靶场上，机器人助手给他们每个人一把枪。
高瑞掂量着手里的枪。枪成黑色，很轻，不超过5公斤。枪管比他印象中的步枪要短一些，口径在7mm左右。扳机，弹匣，瞄准镜，这些常规装置一应俱全。
秦教官说道：“今天我们学习电磁步枪的使用。这是一把电磁步枪，型号为星击05型，弹匣容量80发，军队使用的标准装备。子弹靠电力驱动。在瞄准镜后面，步枪尾部，两侧略微凸起的位置，便是电池。电池需要充电，每次使用前要留意电量。”
“步枪有两种模式，突击式和强击式。突击式的枪管稍短些，这是你们目前的步**式。强击式可以按扳机旁边的按钮切换。”
高瑞试着按切换模式的按钮，按下以后，发现枪管自动伸长了，比原来长了二分之一左右。同时枪口位置自动弹出了两脚支架，用于固定。高瑞吃惊地看着这一番变化。他掂了掂枪，发现重量没有增加，枪管应该是某种记忆材料构成的。
秦教官在旁边解释，强击式的子弹加速距离更长，射程更远，相应的耗电量也会增加。
“枪的口径也可以改变，”秦教官说，“不过大口径的用法我们会配合外骨骼装甲进行。今天只练习小口径。明天我们还要学习激光步枪，我们还有很多项目呢，抓紧吧，士兵们。”
人型靶子设在200米左右的位置，它会根据训练进程移动到400米，600米，直到1500米。
高瑞他们趴在地上，先练习卧姿射击。枪的智能化很高，它的瞄准镜有视觉捕捉功能，可以根据眼球指向对目标放大、测距，另外枪本身可以自动测量风速，温度，以此自动调整瞄准镜的准星位置，提高射击精度。同时枪本身有稳定装置，用于消除连续射击时的后坐力和手部的微小抖动，可提高射击稳定性。
这样的枪上手起来非常快，只要你瞄的准，手拿的大致稳定，基本都可以打个八九不离十。高瑞看到他的弹洞都落在了7环以上，表示非常满意。
旁边的卓不凡不屑地摇摇头，他都打在了九环左右。班级的几个人中大部分人都能打在五六环。最差的是宙小来，他居然有两发脱靶。
靶子逐渐移动到1500米，这下所有人的射击精度都下降了。成绩最好的是卓不凡和赵胜，他们的成绩稳定在6环，其他人都打有1环左右的成绩。
他们在靶场上打了一个下午，教官要求他们提高射击速度，尝试连续射击，所有人都消耗了近千发子弹。高瑞看到电池的电量消耗还不到一半。
晚上，体能训练过后。高瑞他们往自己寝室走去，路上碰到很多平时不怎么熟悉的人，纷纷在走廊里给他让路。他们目视着高瑞走过，有人对他点点头，表示敬意。
高瑞诧异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因为你白天揍倒了教官，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有个新兵很厉害，把教官揍了个半死，他们这是佩服你。”卓不凡兴奋地说。
“我觉得以后他们不敢再让我们多擦靴子了。”宙小来补充。
几个人回到寝室洗漱，李彪最后一个回来。这时高瑞才发现，李彪脸上鼻青脸肿的，白天还格斗结束还没有这么狼狈。
李彪一回来就拿出墙柜里的皮贴敷在脸上。皮贴是后勤下发的医药贴，有些纳米材料，可以治疗简单的皮肉伤，见效很快。
高瑞问他：出了什么事？
李彪说：“白天格斗的时候弄的，不要紧。”
见李彪不肯说实话，高瑞也没有多问。
他们每个人的枪都被带了回来，但并没有弹药。每个人都要检查枪械，并给枪充电。室里的墙上有充电插槽，五分钟就可以将电量充满。
晚上忙完了，休息的时候，高瑞躲在自己的隔音罩里，开始用手机查询自己的个人资料。
白天他跟教官格斗时，他看到了一些幻象，这也许是这具身体本身的记忆。医生说过他可能会回忆起某些记忆片段。他有些好奇原主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白天看到的幻象里对他喊话的又是谁呢？
通过这段时间的感受，他认为原主是个充满戾气的人，他易怒，好斗，而且格斗能力很强。但他的个人资料显示职业为一名技术主管。这很不搭配。他的格斗技术已经超过了一个普通的格斗爱好者的标准，教官都打不过他。一个搞技术的人干嘛在格斗上那么用心？
他是因为偷窃公司的技术资料被人发现要挟，才杀的人，最后被判刑。那么他训练格斗是怕偷窃事发，用来反抗行政力量的预备手段？
这也说不通，买一把枪或许更划算。
他回忆今天白天听到的声音，他有一个人的战争，他有强大的敌人要面对。当听到这句话以后，他的怒火勃发，斗志昂扬，完全无法抑制，这感觉好像是一种来自灵魂底层的认同感和使命感。里面有着怎样的隐情呢？
手机屏幕的荧光照亮了他的脸。上面的资料显示，高瑞从小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一名空间站设计工程师，母亲是学校里的儿童教员。他的成长环境不错，小学、中学成绩都很优秀。在他中学时，父母从火荣星移民到了三英星系，因为那里有更好的工作条件。而他因为要上学，留在了火荣星系。
不幸的是，他的父母在一次星际旅行途中，遇上了严重的事故。他们所乘坐的民用飞船在太空中失事，他们都丧生了。到此高瑞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的父母死了，但他们在英霄星上给高瑞留下了住所等遗产。客运公司也赔付了不少钱。高瑞中学毕业后，就来到了三英星系继承遗产，并读完了大学。毕业后才进入基因公司工作。
他进一步查询他的亲戚关系。发现什么都没有，他的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他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是火荣星系人，这边也没有资料显示。
这样看来他是孑然一身啊，可怜的娃。
不过资料记载的太模糊，很多细节，很多社会关系没有体现。他没有亲戚，总该有几个朋友，几个熟人。比如，那个教他格斗的人？
资料上还有他的社交账号登录地址。可惜这里连不上三英星系的网络。
他们说长留星跟它的母星三英星系联邦距离太远，需要至少四次空间跃迁，花费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到达。这里的信息严重滞后，网络也被孤立了。
先到此为止吧，以后有空要详细找找。他心中暗想。
格斗训练第二天，项目有所变化。他们每人手里都被发了一把长枪，不是可以射击的枪，而是有枪头有枪杆的，立起来大概一人半高。大家都有些意外，为什么会训练这个？
于教官解释说：“根据泰岳军总部的要求，你们的结业时间提前了。所以我们必须加快训练速度。长枪训练本来是下星期的科目，但时间不够，所以提到今天跟格斗一起练习。先练长枪，再练格斗。”
“你们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于教官说道，“长枪是长留星机甲的近战武器，在弹药打光或者枪械失灵的时候，它是你们最后的防御手段。不要让这里的野兽近身，不然机甲最后也防不住它们的攻击。长枪是保持距离的有效手段。时间有限，只练习如何刺击。剩下的等你们操作机甲后再熟悉吧。”
教官教授的东西很简单，就三招。下刺，中刺，上刺。在手臂的基本姿势和步伐移动要领教授之后，就是连续不断的练习。三名格斗教官来回巡视，纠正姿势。他们每种招式都要刺二百下。
高瑞真没想到，他还会学这种古老武器。可既然教官说这是最后的防御手段，他不敢大意，还是努力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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