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危险之处
“是我放在它嘴里的。”
“那又不对，又不对了师傅，我先前一直把这小鸟藏在我怀里，只不过近日才把它放于床边，你为何能知道它的存在，还往它嘴里放解药呢？”
“其实是他着急飞来的，在我屋里盘旋，我知道你与那人纠缠，极有可能便再次中了那迷魂香，于是放了一粒解药在它嘴中。”
“你这便看出了它是缚灵之物？”
“是的。”
“你如何看出来的？”
“唉。”陆离叹了口气，他似乎是非常不愿提起这等往事，他慢慢地说道，“我师傅以前也琢磨过许多缚灵之物，我自然耳濡目染见过许多，其实是好分的。只有缚灵之物能与主人心意相通，同心同结，它的许多行为也会表现得如同人一样，这是寻常动物不可能会有的。”
“原来如此。”莫执琢磨道，他原先还以为师傅早就悄悄地对他的小鸟动了手脚，自己却浑然未发觉，此时想来，虽是鸟儿缚了他的灵，他也与鸟儿同心，心意相通，同心同结，不是说说的而已。
“不谈这个了。我还有一个疑问，师傅，以后若我再遇到今日这种‘闻力者’的灵器，我该如何应对？今日我明明已经万般提防，处处注意着他的软骨散，却还是一招不慎便踏入瓮中，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他是何时对我施的毒。”
“你是诚心请教吗？”陆离一双明眸看小偷似的看着莫执。
“是诚心请教。”莫执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好，颇有长进。”陆离笑了笑，“我便告诉你。其实如他这种‘闻力者’，他为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施放迷香，很简单，因为他们的迷香，不是实物。”
“不是实物？”
“是的，但凡迷香，非得烧香引用，或者碾药作碎，但他们不用。他们可以把这种气味事先存储于他们的鼻子中，你可以理解为那是一个仓库，由于他们天赋异禀，无论里边存储了多少的香味，都难以撼动他们自身体质分毫。假以时日，时机成熟之时，他们才如洪水泄流般把他们需要的气味引出，引给你们这些毫不知情的人，自然他们便百般无虞。”
“你这么说……那我对他们便毫无办法了？”
“自然不是。”陆离摇了摇头，“世界上没有百般无虞，也没有百般周全。世间迷香，真正有效用的不过数十种，你若能熟知这些迷香的药性，自然可逢凶化吉，不过，目前，你还做不到，还远远不够。那么，对于你来说，还有另一种办法，那便是，不要与其近身搏斗，而要尽量选择远攻。”
“远攻？”
“自然是。所有的迷香，他都有他的局限，那便是它是靠扩散到人的体内的，而扩散，则需要时间。如同今日此人，他在使你中毒晕厥之时，其实那迷魂之香早在他第一次出手之时便布下了，你若有记忆，可去想想，上回你跟他交手，与这回跟他交手，两次你晕倒的时间，与你们交手开始的时间，之间的时间差，是否几乎一模一样。”
“这……”莫执细细地回想着，他能记起来一些，因为他多年修行，出招的时间几乎是一定的，他也便能推断出来一些。
果然，相差无几。
“没错。”莫执点了点头。
“说你武艺高强真不算辱没了你。”陆离看了一眼莫执，继续说道，“你与他近身缠斗，自然气味便源源不绝，但你若距他三尺开外，那迷香自然也难近身。此时，他可能会通过一系列的动作，例如装作不敌，或诱引深入的方式迷惑你，但你记住了，不要上当，记住他走过的每一个位置，牢牢地避开这些位置一尺之外，你若有飞镖便撒飞镖，若没有扔些石子也是好的，活物怕迷香，死物却不怕，这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莫执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武功也很强，寻常暗器恐怕近不了他的身。”
“那我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屏息。”
“屏息？”
“自然是。你便当你是在水中与他交战，一泄露了气息便是万劫不复。”
“这倒是个好办法。”莫执点了点头，只要不呼吸，自然没有气味可以泄露至他的体内。
“倒真像是你会用的办法。”
“那是自然。”莫执十分恭敬地为陆离拜了个掌，“多谢师傅教诲，徒儿受益匪浅。”
“无妨无妨。”陆离摆了摆手他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便问道，“说起来，传说中你为这梁三月和梁余音安排的去处，找到了吗？”
“哈哈。”莫执笑了笑，师傅不愧为师傅，“传说”中为梁三月和梁余音安排的去处，这传说二字用的可真是妙极。
“找好了。”莫执非常大气地回应道。
“哦？”陆离似乎是有些疑惑，他问道，“哪儿？”
“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我还不知世界上有何安全的地方，难道又是莫城？”
“不是？”
“徒儿但说无妨。”
“就是——”莫执神秘兮兮地眯着眼，“我，们的，身边。”
陆离的表情明显是愣了一下，继而他又发出了讪笑，他说道，“好地方，果然是好地方，这么一来，也不知是他们更危险，还是我们更危险。”
“危险什么？”
“他们的危险在于，满一笑还未善罢甘休，你知道满一笑有多少钱吗？你可能都难以想象，或许比这前线的将士一年的俸禄加起来还要多，你觉得他要再想买 凶杀人，会还是上次那些人吗？这回他也知道了你是瞳力者，他甚至猜到了你是那个人的儿子，你觉得他现在会跟你一样在这招宴宾客婆婆妈妈待会儿还出去晒晒太阳吗？而我们的危险在于，你就是那个人的儿子，你要做的事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多，都要难，你去拜见朝中大臣的时候，你要把他们带在身边？你拿了谍令去奚为国的时候，你把他们带在身边？你去前线的时候，你让他们也上阵打仗？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路，根本就不该有这种善良的、平凡的朋友，跟在你身边，你所带给他们的，只有混乱的生活和混乱的人生。”
莫执嗤笑道，“所以我的身边只能有您？”
“那又不是。当然还能有人。”陆离也嗤笑着，“比如什么叶家的长子，何府的少爷，或者说什么宰相的女儿，皇上的儿子——我指的是莫怀鉴。哦，对了，还有一个人我忘了，兰生，对，他也很适合带在身边，因为他很聪明，他能教你怎么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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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不对，又不对了师傅，我先前一直把这小鸟藏在我怀里，只不过近日才把它放于床边，你为何能知道它的存在，还往它嘴里放解药呢？”
“其实是他着急飞来的，在我屋里盘旋，我知道你与那人纠缠，极有可能便再次中了那迷魂香，于是放了一粒解药在它嘴中。”
“你这便看出了它是缚灵之物？”
“是的。”
“你如何看出来的？”
“唉。”陆离叹了口气，他似乎是非常不愿提起这等往事，他慢慢地说道，“我师傅以前也琢磨过许多缚灵之物，我自然耳濡目染见过许多，其实是好分的。只有缚灵之物能与主人心意相通，同心同结，它的许多行为也会表现得如同人一样，这是寻常动物不可能会有的。”
“原来如此。”莫执琢磨道，他原先还以为师傅早就悄悄地对他的小鸟动了手脚，自己却浑然未发觉，此时想来，虽是鸟儿缚了他的灵，他也与鸟儿同心，心意相通，同心同结，不是说说的而已。
“不谈这个了。我还有一个疑问，师傅，以后若我再遇到今日这种‘闻力者’的灵器，我该如何应对？今日我明明已经万般提防，处处注意着他的软骨散，却还是一招不慎便踏入瓮中，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他是何时对我施的毒。”
“你是诚心请教吗？”陆离一双明眸看小偷似的看着莫执。
“是诚心请教。”莫执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好，颇有长进。”陆离笑了笑，“我便告诉你。其实如他这种‘闻力者’，他为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施放迷香，很简单，因为他们的迷香，不是实物。”
“不是实物？”
“是的，但凡迷香，非得烧香引用，或者碾药作碎，但他们不用。他们可以把这种气味事先存储于他们的鼻子中，你可以理解为那是一个仓库，由于他们天赋异禀，无论里边存储了多少的香味，都难以撼动他们自身体质分毫。假以时日，时机成熟之时，他们才如洪水泄流般把他们需要的气味引出，引给你们这些毫不知情的人，自然他们便百般无虞。”
“你这么说……那我对他们便毫无办法了？”
“自然不是。”陆离摇了摇头，“世界上没有百般无虞，也没有百般周全。世间迷香，真正有效用的不过数十种，你若能熟知这些迷香的药性，自然可逢凶化吉，不过，目前，你还做不到，还远远不够。那么，对于你来说，还有另一种办法，那便是，不要与其近身搏斗，而要尽量选择远攻。”
“远攻？”
“自然是。所有的迷香，他都有他的局限，那便是它是靠扩散到人的体内的，而扩散，则需要时间。如同今日此人，他在使你中毒晕厥之时，其实那迷魂之香早在他第一次出手之时便布下了，你若有记忆，可去想想，上回你跟他交手，与这回跟他交手，两次你晕倒的时间，与你们交手开始的时间，之间的时间差，是否几乎一模一样。”
“这……”莫执细细地回想着，他能记起来一些，因为他多年修行，出招的时间几乎是一定的，他也便能推断出来一些。
果然，相差无几。
“没错。”莫执点了点头。
“说你武艺高强真不算辱没了你。”陆离看了一眼莫执，继续说道，“你与他近身缠斗，自然气味便源源不绝，但你若距他三尺开外，那迷香自然也难近身。此时，他可能会通过一系列的动作，例如装作不敌，或诱引深入的方式迷惑你，但你记住了，不要上当，记住他走过的每一个位置，牢牢地避开这些位置一尺之外，你若有飞镖便撒飞镖，若没有扔些石子也是好的，活物怕迷香，死物却不怕，这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莫执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武功也很强，寻常暗器恐怕近不了他的身。”
“那我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屏息。”
“屏息？”
“自然是。你便当你是在水中与他交战，一泄露了气息便是万劫不复。”
“这倒是个好办法。”莫执点了点头，只要不呼吸，自然没有气味可以泄露至他的体内。
“倒真像是你会用的办法。”
“那是自然。”莫执十分恭敬地为陆离拜了个掌，“多谢师傅教诲，徒儿受益匪浅。”
“无妨无妨。”陆离摆了摆手他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便问道，“说起来，传说中你为这梁三月和梁余音安排的去处，找到了吗？”
“哈哈。”莫执笑了笑，师傅不愧为师傅，“传说”中为梁三月和梁余音安排的去处，这传说二字用的可真是妙极。
“找好了。”莫执非常大气地回应道。
“哦？”陆离似乎是有些疑惑，他问道，“哪儿？”
“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我还不知世界上有何安全的地方，难道又是莫城？”
“不是？”
“徒儿但说无妨。”
“就是——”莫执神秘兮兮地眯着眼，“我，们的，身边。”
陆离的表情明显是愣了一下，继而他又发出了讪笑，他说道，“好地方，果然是好地方，这么一来，也不知是他们更危险，还是我们更危险。”
“危险什么？”
“他们的危险在于，满一笑还未善罢甘休，你知道满一笑有多少钱吗？你可能都难以想象，或许比这前线的将士一年的俸禄加起来还要多，你觉得他要再想买 凶杀人，会还是上次那些人吗？这回他也知道了你是瞳力者，他甚至猜到了你是那个人的儿子，你觉得他现在会跟你一样在这招宴宾客婆婆妈妈待会儿还出去晒晒太阳吗？而我们的危险在于，你就是那个人的儿子，你要做的事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多，都要难，你去拜见朝中大臣的时候，你要把他们带在身边？你拿了谍令去奚为国的时候，你把他们带在身边？你去前线的时候，你让他们也上阵打仗？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路，根本就不该有这种善良的、平凡的朋友，跟在你身边，你所带给他们的，只有混乱的生活和混乱的人生。”
莫执嗤笑道，“所以我的身边只能有您？”
“那又不是。当然还能有人。”陆离也嗤笑着，“比如什么叶家的长子，何府的少爷，或者说什么宰相的女儿，皇上的儿子——我指的是莫怀鉴。哦，对了，还有一个人我忘了，兰生，对，他也很适合带在身边，因为他很聪明，他能教你怎么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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