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人山人海
客栈门一打开，莫执一露脸，那开满了山的花茬似的人群便一下子热情四溢了起来，他们各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眼睛却未从莫执脸上挪去分毫。
很好，一夜成为了这泊爻城下层的大名人，还得感谢何同尘何少爷让自己贴了一回金。
“你说他小小年纪这么有钱住这里来干嘛？”
“许是絮芳的亲戚嘛！絮芳家里本来就有钱，有几个阔家亲戚也是有的嘛!”
“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他，哪里来着？哦，我想起来喽，那天在集市上见过他！”
……莫执可见到了不少熟人，包括那日跟着徐福去市集时缠着他的那个小孩，还有抱着他的那个人是……那个卖葱的男人，他应该是，那个小孩的父亲。他似乎是认出了莫执的模样，神情很是难堪与苦涩。
唉，看来，今日之事，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便可以了结的了。
那漫山开遍的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有叉腰踉腿的，有踯躅不前的，有面露难色的，他们似乎都有默契地与这客栈离了几丈远，有个原本应该来找他拿铜钱的人被挤在人群当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看着四周的人都站着，于是他也便站着。人群似乎是在等待一个时机，或者说，等待一个人——第一个走过去的那个人。
莫执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或许那是这下层的人天生对某些上层的人的恐惧和敬畏，昨日在那何同尘的马车前，也只有一个不要命的敢上前拦去——那个人，的确连自己的性命也差点保不住。
来喽来喽，还是年轻人敢走。
“站住！”莫执拦住了那个妄想往客栈里钻的虎头少年。
“我来吃饭的！”他嘿嘿嘿地笑着。
“我似乎……”莫执仔细瞧着眼前这个一脸傻呵呵笑着露出了两颗虎牙的少年，“我似乎，没有见过你。”
“哪有！你记错喽！”他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我昨天就在这里的嘛！我在后边一点的地方，你没有看见我。”
“我记性很好。我昨天没见着你。”莫执依然一脸肃然地拦着那个少年。
少年眼睛咕溜溜地转着：“那你就让我进去喝口汤嘛！我就喝口汤，我不拿你钱！”
莫执一只手把他死死地挡着，这少年在他手上就像一个转不了的陀螺。他冷蔑地看着这少年，说道：“同样的话，我不说两遍。昨天有个在这儿差点丢了半条命的，你不想你也一样吧。”
何同尘何少爷，感谢你，自己还有点理由劝诫这想蹭点油水的小孩子。
在这儿，莫执知道自己不得不下狠心，即便是一个下一刻便要咽气的人站在他面前，他也不能放进去。这一个人是泄堤之洪，是溃穴之蚁。这小小的客栈能容纳的，只有一部分可怜的、说好的温情。
“嘁，骗子！大骗子！”那少年泼着口水，无力地在空中嘶吼，咆哮，一口口水喷到了他的脸上。
唉……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这样，他也想请这泊爻城所有的百姓舒舒服服地吃一顿，但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他做得到的，只有把那何同尘看不上的那一个银币，分给有限的那些有缘人。
那虎头少年骂骂咧咧地跑去了，钻进了人群里：“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你们去啊！你们去啊！看你爷的叼毛！”
哈，哈。莫执听到身旁的师傅忽然冷冷清清地笑了一声，他似乎是很开心，而且是，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
莫执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对陆离说道。“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我当然是笑你啊。”
“笑我什么？”莫执当然知道师傅在笑自己什么，他无非便是在笑自己爱管闲事平惹一身骚罢了。
“我笑你，有长进。一边是同理心满溢，身上散发着醇厚的母爱，一边你却还要故作矜持，把持着尺度，不让事情失控。我很久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了，所以觉得好笑。”
“嘁。”什么狗屁用词！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早知道我便应该给你排些这样的考验。心中取舍，难恨交织，愁苦运筹，就这一场便全部看到了。可惜我不够聪明，想不到这一出。倒是你自己为你自己安排得如此妥当，令为师钦佩。”
呸呸呸佩你个马环套。莫执没好气地白了自己这师傅一眼。
“其实，说起来，这一套，也很适合拿到宫里去。他们例行考验皇子，诸多操谋，在我看来，都不如今日这百人宴来得考验。”
……你还越扯越远了呗。
看着眼前这层层幢幢的身影，莫执没由来地头疼。莫执转向一旁问道：“师傅，若是你，你待会儿会怎么做？”
“我吗？”陆离指了指自己，细细地笑了，“我的话，我或许会关了门回去睡觉吧。”
……
“我说真的，帮帮徒儿！师傅！”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莫执可怜巴巴、眨着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师傅。
陆离眉头紧锁，似乎是面有愁容，他又眼睛凝重忽闪，似乎是思绪繁重，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真的，会回去睡觉。”
可恶！又是靠不上这老狐狸的一天。莫执狠狠地盯着这表情千变万化的老狐狸，真是关键时刻只会看自己笑话，看来自己只能单枪匹马自己上了。
“咳。”莫执顿了口气，对着人群沉声说道：“何少爷说了，他那一个银币，是赏给昨日有缘遇见的百号人的，今日午时的招宴也一样。诸位不要在这过多停留了。”
无人动弹，远处的有几个人甚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啊，对，他们根本听不见。
真是见了鬼了。
“你不是说来了都有的嘛！”远处有一个人头冒了出来。
“我从未说过。”
“大家都这么说的嘛！你不要骗人的嘛！”他还在那蹦着，钻着。
“我不骗人。”莫执的眼睛在人群里来回扫视，真是见了鬼了，今日围着的人岂止白号，怕是有上千号，看得莫执直感觉自己瞳力如灯枯油竭般耗尽。
“你。”莫执从人群里找到了一个熟人——徐福隔壁家的大婶，他的手里还托着一个菜篮，对了，里边装的是吩咐她做的五人餐点。
“大婶，你昨日便在场，你给大伙儿说说，何少爷是怎么说的。”
“我，我？”大婶一下子被人群推到了前面，她茫然无措地四处硌着头。
“没事，您就如实说就行。”莫执出言安慰道。
“我……我记得，何少爷，何少爷是说过，那个是给我们在场的几个人的。那我可以先进去不？你先把说好的钱给我。”
“我不信！”立马有人举起了手，“明明是你们想独吞！她刚刚跟我们说，她手里提的那篮菜就是你们待会儿吃饭的菜，哪有你们这样的？自己人给自己人说话！”
是啊，是啊！此起彼伏的呼应声。
真是……莫执的手捏得咯咯作响，不要逼自己非得让你们看一下水准才肯退去。
“所以你的午膳便是这么准备的？”陆离忽然在一旁问他。
“是。”莫执现在没工夫应付他。
“倒是有想法。我看你今日日上三竿还未起，还以为你要为每人买一个包子。”
包……包子？真是一个……不怎么吉祥的词。对了，说起来，徐福的事，师傅还浑然不知。他或许以为自己会去徐福家买一叠小山似堆成的包子。
可惜，没那个机会了。永远。
“为何你出来之后便日日起的这么晚，你在那边的时候不是日日闻鸡起舞，诵读经书的吗？”
……师傅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是聊这个事的当儿吗？而且，为什么？那是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自己睡得比猪还晚啊！
“我知道各位好心来此，是想承何少爷的恩情。”莫执还在对着人群好言相劝着，“只不过，我们早已说好了，那一个银币本就是发给昨日在场的人的。昨日之事，实在是有缘如此，实在没办法，各位，实在没办法。”
“他在说啥子哦？”
“我不太晓得，你听得懂吗？”
“我也听不太懂，好像是要我们走！”
“那我们走不走嘛？”
“不走！再看会儿呗！这么多人在这，我们怕个球！”
……您二位声太大了自己这儿也听得清清楚楚。
唉，莫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几千人里边，看戏的有，来求吃的有，想浑水摸鱼的有，真的穷困潦倒的也有，这么多人，你即便摆到官府里，他们也要一一二二厘清数目再对症下药，自己现在这么一堆人都像看猴一样看着他，着实是令人有些束手无策。
或许，需要……
“你拉拉扯扯干什么？”莫执看到有一个大男人一个劲儿地扒拉着大婶手里的饭菜，还不错，三荤三素，有鱼和红烧肉，一道一道菜用布遮得严严实实的，若不是自己有瞳力还看不出来，大婶有心了。
“喂！”莫执径直走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那个大男人的手腕。人群自觉地为他让了一条道出来，正好，杀鸡儆猴，就缺你这么一只鸡跳出来的。
“你……你干嘛！我又没干什么！”那人说话已开始发抖了，但语气还是不肯落下。
正好，就是你了。莫执握紧手形，哎哟哟哟哟，那人开始手臂蜷曲，发出难听的叫声。
抱歉。
会给你医的。
莫执手随心动，准备把那人一口气侧翻在地。一只掣倒的鸡，该足够给这群猴子看点样板戏了。
“欸欸欸诶。你在干嘛你在干嘛？你这是在干嘛陆辙？”莫执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真的如此熟悉，莫执甚至脑海中浮现了她那偌大的身躯一步半步走客栈里便要摇一摇的样子。
莫执回过身去，果然，他看到了熟悉的可亲的和蔼的令人动容身影，是掌柜的！
掌柜的疑惑不已地看着莫执：“陆辙，你们这是怎么了？还是这里住着武班，你们待会儿要看表演呐？”
不是不是。莫执赶紧摇头。
“那是你们被人通缉啦？那你怎么不快跑啊？”
噗。
不过相比于前一个，我亲爱的掌柜的，还是这一个猜想比较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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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一夜成为了这泊爻城下层的大名人，还得感谢何同尘何少爷让自己贴了一回金。
“你说他小小年纪这么有钱住这里来干嘛？”
“许是絮芳的亲戚嘛！絮芳家里本来就有钱，有几个阔家亲戚也是有的嘛!”
“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他，哪里来着？哦，我想起来喽，那天在集市上见过他！”
……莫执可见到了不少熟人，包括那日跟着徐福去市集时缠着他的那个小孩，还有抱着他的那个人是……那个卖葱的男人，他应该是，那个小孩的父亲。他似乎是认出了莫执的模样，神情很是难堪与苦涩。
唉，看来，今日之事，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便可以了结的了。
那漫山开遍的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有叉腰踉腿的，有踯躅不前的，有面露难色的，他们似乎都有默契地与这客栈离了几丈远，有个原本应该来找他拿铜钱的人被挤在人群当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看着四周的人都站着，于是他也便站着。人群似乎是在等待一个时机，或者说，等待一个人——第一个走过去的那个人。
莫执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或许那是这下层的人天生对某些上层的人的恐惧和敬畏，昨日在那何同尘的马车前，也只有一个不要命的敢上前拦去——那个人，的确连自己的性命也差点保不住。
来喽来喽，还是年轻人敢走。
“站住！”莫执拦住了那个妄想往客栈里钻的虎头少年。
“我来吃饭的！”他嘿嘿嘿地笑着。
“我似乎……”莫执仔细瞧着眼前这个一脸傻呵呵笑着露出了两颗虎牙的少年，“我似乎，没有见过你。”
“哪有！你记错喽！”他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我昨天就在这里的嘛！我在后边一点的地方，你没有看见我。”
“我记性很好。我昨天没见着你。”莫执依然一脸肃然地拦着那个少年。
少年眼睛咕溜溜地转着：“那你就让我进去喝口汤嘛！我就喝口汤，我不拿你钱！”
莫执一只手把他死死地挡着，这少年在他手上就像一个转不了的陀螺。他冷蔑地看着这少年，说道：“同样的话，我不说两遍。昨天有个在这儿差点丢了半条命的，你不想你也一样吧。”
何同尘何少爷，感谢你，自己还有点理由劝诫这想蹭点油水的小孩子。
在这儿，莫执知道自己不得不下狠心，即便是一个下一刻便要咽气的人站在他面前，他也不能放进去。这一个人是泄堤之洪，是溃穴之蚁。这小小的客栈能容纳的，只有一部分可怜的、说好的温情。
“嘁，骗子！大骗子！”那少年泼着口水，无力地在空中嘶吼，咆哮，一口口水喷到了他的脸上。
唉……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这样，他也想请这泊爻城所有的百姓舒舒服服地吃一顿，但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他做得到的，只有把那何同尘看不上的那一个银币，分给有限的那些有缘人。
那虎头少年骂骂咧咧地跑去了，钻进了人群里：“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你们去啊！你们去啊！看你爷的叼毛！”
哈，哈。莫执听到身旁的师傅忽然冷冷清清地笑了一声，他似乎是很开心，而且是，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
莫执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对陆离说道。“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我当然是笑你啊。”
“笑我什么？”莫执当然知道师傅在笑自己什么，他无非便是在笑自己爱管闲事平惹一身骚罢了。
“我笑你，有长进。一边是同理心满溢，身上散发着醇厚的母爱，一边你却还要故作矜持，把持着尺度，不让事情失控。我很久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了，所以觉得好笑。”
“嘁。”什么狗屁用词！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早知道我便应该给你排些这样的考验。心中取舍，难恨交织，愁苦运筹，就这一场便全部看到了。可惜我不够聪明，想不到这一出。倒是你自己为你自己安排得如此妥当，令为师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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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层层幢幢的身影，莫执没由来地头疼。莫执转向一旁问道：“师傅，若是你，你待会儿会怎么做？”
“我吗？”陆离指了指自己，细细地笑了，“我的话，我或许会关了门回去睡觉吧。”
……
“我说真的，帮帮徒儿！师傅！”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莫执可怜巴巴、眨着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师傅。
陆离眉头紧锁，似乎是面有愁容，他又眼睛凝重忽闪，似乎是思绪繁重，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真的，会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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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莫执顿了口气，对着人群沉声说道：“何少爷说了，他那一个银币，是赏给昨日有缘遇见的百号人的，今日午时的招宴也一样。诸位不要在这过多停留了。”
无人动弹，远处的有几个人甚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啊，对，他们根本听不见。
真是见了鬼了。
“你不是说来了都有的嘛！”远处有一个人头冒了出来。
“我从未说过。”
“大家都这么说的嘛！你不要骗人的嘛！”他还在那蹦着，钻着。
“我不骗人。”莫执的眼睛在人群里来回扫视，真是见了鬼了，今日围着的人岂止白号，怕是有上千号，看得莫执直感觉自己瞳力如灯枯油竭般耗尽。
“你。”莫执从人群里找到了一个熟人——徐福隔壁家的大婶，他的手里还托着一个菜篮，对了，里边装的是吩咐她做的五人餐点。
“大婶，你昨日便在场，你给大伙儿说说，何少爷是怎么说的。”
“我，我？”大婶一下子被人群推到了前面，她茫然无措地四处硌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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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记得，何少爷，何少爷是说过，那个是给我们在场的几个人的。那我可以先进去不？你先把说好的钱给我。”
“我不信！”立马有人举起了手，“明明是你们想独吞！她刚刚跟我们说，她手里提的那篮菜就是你们待会儿吃饭的菜，哪有你们这样的？自己人给自己人说话！”
是啊，是啊！此起彼伏的呼应声。
真是……莫执的手捏得咯咯作响，不要逼自己非得让你们看一下水准才肯退去。
“所以你的午膳便是这么准备的？”陆离忽然在一旁问他。
“是。”莫执现在没工夫应付他。
“倒是有想法。我看你今日日上三竿还未起，还以为你要为每人买一个包子。”
包……包子？真是一个……不怎么吉祥的词。对了，说起来，徐福的事，师傅还浑然不知。他或许以为自己会去徐福家买一叠小山似堆成的包子。
可惜，没那个机会了。永远。
“为何你出来之后便日日起的这么晚，你在那边的时候不是日日闻鸡起舞，诵读经书的吗？”
……师傅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是聊这个事的当儿吗？而且，为什么？那是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自己睡得比猪还晚啊！
“我知道各位好心来此，是想承何少爷的恩情。”莫执还在对着人群好言相劝着，“只不过，我们早已说好了，那一个银币本就是发给昨日在场的人的。昨日之事，实在是有缘如此，实在没办法，各位，实在没办法。”
“他在说啥子哦？”
“我不太晓得，你听得懂吗？”
“我也听不太懂，好像是要我们走！”
“那我们走不走嘛？”
“不走！再看会儿呗！这么多人在这，我们怕个球！”
……您二位声太大了自己这儿也听得清清楚楚。
唉，莫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几千人里边，看戏的有，来求吃的有，想浑水摸鱼的有，真的穷困潦倒的也有，这么多人，你即便摆到官府里，他们也要一一二二厘清数目再对症下药，自己现在这么一堆人都像看猴一样看着他，着实是令人有些束手无策。
或许，需要……
“你拉拉扯扯干什么？”莫执看到有一个大男人一个劲儿地扒拉着大婶手里的饭菜，还不错，三荤三素，有鱼和红烧肉，一道一道菜用布遮得严严实实的，若不是自己有瞳力还看不出来，大婶有心了。
“喂！”莫执径直走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那个大男人的手腕。人群自觉地为他让了一条道出来，正好，杀鸡儆猴，就缺你这么一只鸡跳出来的。
“你……你干嘛！我又没干什么！”那人说话已开始发抖了，但语气还是不肯落下。
正好，就是你了。莫执握紧手形，哎哟哟哟哟，那人开始手臂蜷曲，发出难听的叫声。
抱歉。
会给你医的。
莫执手随心动，准备把那人一口气侧翻在地。一只掣倒的鸡，该足够给这群猴子看点样板戏了。
“欸欸欸诶。你在干嘛你在干嘛？你这是在干嘛陆辙？”莫执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真的如此熟悉，莫执甚至脑海中浮现了她那偌大的身躯一步半步走客栈里便要摇一摇的样子。
莫执回过身去，果然，他看到了熟悉的可亲的和蔼的令人动容身影，是掌柜的！
掌柜的疑惑不已地看着莫执：“陆辙，你们这是怎么了？还是这里住着武班，你们待会儿要看表演呐？”
不是不是。莫执赶紧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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