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红袖添香
在一处幽静的院落里，一个男子行色匆匆的来到一间房门前，房里隐隐约约传来男女欢合之声，男子思考再三，还是敲响了房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英俊的公子哥带着被打断春宵的不耐烦神色出现在门后。原来正是当日密林中出手赶走独眼龙三人的叶无错。
“你最好给我带来点有用的消息。”
“那个小道士到神都了。”
公子哥微怔，随后眼神霎时间变得玩味起来，他说道：“跟着他，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那男子应诺离开。
叶无错的眼神如图盯上猎物的毒蛇一般，望着漆黑的夜空，低声自语道：“惹上我叶无错的后果，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
....
添香阁内，一个不合风景的普通少年在这里引起了不少关注。
“哟，道士也来妓院吗？”
“小道士，看上哪个姑娘了吗？”
陈道生脸有些烫，这里面到处充斥这女子的脂粉气息，配合着角落里弹奏着古筝的伶人，歌妓在台上扭动起如蛇般的腰肢。接着便是醉眼惺忪眼神饥渴如狼的客人，在台下喝酒叫好。
“这就是书上所说的生性风流，惯向青楼买笑，红粉追欢的地方了吧。”
陈道生的自语在嘈杂场间竟是被听了去了。
一道香风扑面而至，陈道生便看到一席白衣飘来，徐娘半老风韵尤胜一般伶人清馆的老鸨出现在陈道生面前。
“唉，男人惯向青楼买笑，那我们苦命女人，便只能在青楼卖笑。”
陈道生被吓了一跳，望着这与自己一般高的风韵媚女子，似乎与此间其他女子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又难以言明。而眼前这老鸨言语眼神间竟是有无可奈何般的悲怆。
老鸨脸上神色稍纵即逝，恢复了满脸媚笑的表情，她伸出一根手指柔柔地抵在陈道生胸前，用她蚀骨般的声音娇媚笑着说道：
“呦，小师傅从何而来啊，添香阁可从未进过您这样的客人呢。”
“咳，姐姐...”
“哎呦，可别喊我姐姐，我呀，当你娘还差不多呢，这里的人都叫我祝姐，你就叫我祝姨吧。”
“祝姨...”
陈道生何时跟一个如此美艳诱人的女子说过话，当下就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他心里竟是暗暗将龙依怡与眼前的祝姨比较起来，发现是各有千秋，龙依怡虽然年纪尚小，但活泼搞怪的性格和爱笑的习惯让人难以忘怀，而祝姨美丽之余更加成熟，这个女人对男人来说恐怕是如毒药般容易深陷其中。
此等念头的出现吓了陈道生一跳，连忙让自己不再多想，才下山没多久居然就被影响的失去了从前的淡定自若。看来要罚自己抄几篇道经才是。
“你一个小少年，怎会走进来这里，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陈道生答道：“这里是勾栏瓦舍之地。”
祝姨捂嘴呵呵一笑，让不少旁人痴痴看着，多想与陈道生换个位置。
“不光我们这里，这一条巷子，都是...小心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陈道生没听出言外之意，疑惑道：
“这里又不是兽穴，怎会吃人？”
“你这小道士，既然能说出惯向青楼买笑一语，却不懂我话外之音，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祝姨说罢，眼神忽的变了变，旋即又迅速黯淡下来，隐藏起来自己的情绪。
门外出现了一人，一个中年儒生，一席破旧衣袍。
那儒生大步进来，目中只有陈道生身前的尚未徐娘半老的老鸨祝姨。陈道生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
“红袖，听闻那周员外家的公子又来找你了。”
陈道生暗道：祝红袖，好美的名字。
祝红袖扭开了头淡淡的说：
“李儒林，我早就跟你说了，你不要来找我了。你一个文弱书生，又能做些什么？”
“红袖...”
“你走吧，带他一起走，以后不要进这种红粉勾栏之地。”
祝红袖将陈道生推到李儒林身边，眼神中似有决断之意，转身就要离开。
李儒林上前一步就要抓祝红袖的玉手，但他忽然止住了趋势，因为有个高壮的汉子一把捏住了李儒林的肩膀，这人手臂粗壮之极，穿着下人的麻衣。
他抓着李儒林肩膀，道：“怎么又是你。”随后望向祝红袖道：“祝姨...”
祝红袖顿了顿，淡淡得说：“送出去吧。”说罢便上了二楼，消失不见。
“请吧。”
说是请，但李儒林如小鸡般被拿捏着动弹不得，嘴里叫骂着些与他儒生身份不合的粗言鄙语，陈道生跟在后面出了添香阁。
那大汉将李儒林放开后便回转，也不管他在街道上如何大声叫骂。
陈道生低声对李儒林说道：
“他听不见了。”
李儒林脸色铁青，揉了揉被捏的生疼的肩膀，诧异地看了陈道生一眼，似乎是惊奇一个道士装扮的少年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接着李儒林转身就走，陈道生连忙跟上。
“你跟着我作甚？”
陈道生耸耸肩，无所谓地道：
“我没地方去。祝姨叫我跟着你，我便跟着你。”
李儒林听了祝红袖这个名字，铁青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就像他的良方一般。
“你跟她很熟？”李儒林问。
“第一次见。”
李儒林停下脚步，又是诧异地望了陈道生一眼。他认识的祝红袖绝不是像她外表如此热情的人儿，她内里冰冷，绝不会第一次见就主动与人交谈。虽是老鸨，如非必要，迎客的其实另有其人。
李儒林停，陈道生便停，李儒林走，陈道生便也跟着走。
他对这个儒生感官还不错，也许都是读书人吧？又或许他身上的墨香让他感觉亲切。
二人出了勾栏巷子，左拐右拐，竟是来到一条小河旁，河也就约莫七步宽，河两岸多是些小店铺，与刚刚灯火辉煌的建筑相比相去甚远。
李儒林走到一家店铺前坐下，吆喝了一声：
“掌柜的，来两壶龙兰烧。”
见陈道生犹豫着也不落座，便笑着道：
“道士不能喝酒？”
陈道生听了，当下就一屁股坐下，淡淡解释道：
“那是和尚，另外，我不是道士。”
李儒林抿嘴不语。不多时，酒摆上了桌，李儒林拿起一壶，仰头便灌了几大口，酒漏湿了衣襟。见陈道生望着他，便笑着说：
“看我作甚？”
“没见过儒生是这等模样。”
“如何...儒生便喝不得酒，我读的是书，不是戒，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当醉时，何必醒。”
陈道生思索了片刻，点点头，道：“苏词有理。”说罢便也学着端起酒壶喝了一口，顿时就吐了出来。
见鬼，酒这东西也太难喝了吧。
“你也识苏词？”
“读过。”
“了不起，你不知道读前朝书是进牢的罪名？”
“书在这里，我想读便读。如何有治罪之理。”陈道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李儒林愣了下神，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连说了三个好字。一壶酒下了儒生肚子，扔下几枚铜钱，对陈道生说：“你这小子真有趣，可比我遇上的所有人都有趣多了，改日我再来寻你聊天。”
说罢，挥袍离去。
陈道生看桌面，发现桌上多了一块翠绿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昊”字。陈道生知道是李儒林给他留下的，便收了起来。
望着桌上剩下的一壶龙兰烧，陈道生试探着又是抿了一口，酒下肚，少年脸忽的皱了起来。
是真的难喝。
....
....
神都城外
火把照亮了山岗的树木，寂静的夜晚只有柴火刺啦刺啦的声音。
火堆旁坐着一个人，是个英俊的年轻男人，穿着件白色无领的单薄轻衫，胸前露出健硕的肌肉，头上乌黑的头发梳成一个髻，有根枯树枝作为钗横穿其中。他正无聊的将一根根柴火扔进火堆里。
在他右脚边放着一把无鞘的轻剑。
他似乎在等某个人。
许久过后，柴火渐渐黯淡下来，忽的吹起一阵北风，将柴火吹得左摇右摆，灰烬扬起。
一黑袍人飘然落下，望着火堆旁的那年轻男子，说道：
“传闻中大师兄远在南边疆域抗拒南奴，怎么会出现在我神都城外。”
那男子又拾起一根枯枝，扔到了火堆里，悠然说道：
“南奴杀不尽，急不得，但有些事，要先算账才是。”
“哦？不知道是谁欠了你的涨，南水剑宫大师兄的帐，可不好欠。”
男子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轻轻一推，信纸便精准的飘到了黑袍人手上，在夜空中淡淡得发着微光。
“金丝禅木！？”
黑袍人打开了信，随着信的内容，眼神渐渐有了变化。
“信里说的，可是真事？”男子冷声问道。
黑袍人手上发劲，信纸凭空燃烧起来。嘴角翘起一丝弧度，他说：
“你认为真那便是真。”
男子长舒了一口气，捡起了脚边的轻剑，轻声道：
“那便行了。”
“了”字音尚未落，他就一剑划过火堆上方刺出，火堆霎时间便灭了。
黑袍人冷声笑道：“领教南水剑宫高招。”说罢身形忽的拔高数米高，衣袍扬起。周围原本被北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突然间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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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给我带来点有用的消息。”
“那个小道士到神都了。”
公子哥微怔，随后眼神霎时间变得玩味起来，他说道：“跟着他，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那男子应诺离开。
叶无错的眼神如图盯上猎物的毒蛇一般，望着漆黑的夜空，低声自语道：“惹上我叶无错的后果，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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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香阁内，一个不合风景的普通少年在这里引起了不少关注。
“哟，道士也来妓院吗？”
“小道士，看上哪个姑娘了吗？”
陈道生脸有些烫，这里面到处充斥这女子的脂粉气息，配合着角落里弹奏着古筝的伶人，歌妓在台上扭动起如蛇般的腰肢。接着便是醉眼惺忪眼神饥渴如狼的客人，在台下喝酒叫好。
“这就是书上所说的生性风流，惯向青楼买笑，红粉追欢的地方了吧。”
陈道生的自语在嘈杂场间竟是被听了去了。
一道香风扑面而至，陈道生便看到一席白衣飘来，徐娘半老风韵尤胜一般伶人清馆的老鸨出现在陈道生面前。
“唉，男人惯向青楼买笑，那我们苦命女人，便只能在青楼卖笑。”
陈道生被吓了一跳，望着这与自己一般高的风韵媚女子，似乎与此间其他女子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又难以言明。而眼前这老鸨言语眼神间竟是有无可奈何般的悲怆。
老鸨脸上神色稍纵即逝，恢复了满脸媚笑的表情，她伸出一根手指柔柔地抵在陈道生胸前，用她蚀骨般的声音娇媚笑着说道：
“呦，小师傅从何而来啊，添香阁可从未进过您这样的客人呢。”
“咳，姐姐...”
“哎呦，可别喊我姐姐，我呀，当你娘还差不多呢，这里的人都叫我祝姐，你就叫我祝姨吧。”
“祝姨...”
陈道生何时跟一个如此美艳诱人的女子说过话，当下就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他心里竟是暗暗将龙依怡与眼前的祝姨比较起来，发现是各有千秋，龙依怡虽然年纪尚小，但活泼搞怪的性格和爱笑的习惯让人难以忘怀，而祝姨美丽之余更加成熟，这个女人对男人来说恐怕是如毒药般容易深陷其中。
此等念头的出现吓了陈道生一跳，连忙让自己不再多想，才下山没多久居然就被影响的失去了从前的淡定自若。看来要罚自己抄几篇道经才是。
“你一个小少年，怎会走进来这里，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陈道生答道：“这里是勾栏瓦舍之地。”
祝姨捂嘴呵呵一笑，让不少旁人痴痴看着，多想与陈道生换个位置。
“不光我们这里，这一条巷子，都是...小心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陈道生没听出言外之意，疑惑道：
“这里又不是兽穴，怎会吃人？”
“你这小道士，既然能说出惯向青楼买笑一语，却不懂我话外之音，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祝姨说罢，眼神忽的变了变，旋即又迅速黯淡下来，隐藏起来自己的情绪。
门外出现了一人，一个中年儒生，一席破旧衣袍。
那儒生大步进来，目中只有陈道生身前的尚未徐娘半老的老鸨祝姨。陈道生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
“红袖，听闻那周员外家的公子又来找你了。”
陈道生暗道：祝红袖，好美的名字。
祝红袖扭开了头淡淡的说：
“李儒林，我早就跟你说了，你不要来找我了。你一个文弱书生，又能做些什么？”
“红袖...”
“你走吧，带他一起走，以后不要进这种红粉勾栏之地。”
祝红袖将陈道生推到李儒林身边，眼神中似有决断之意，转身就要离开。
李儒林上前一步就要抓祝红袖的玉手，但他忽然止住了趋势，因为有个高壮的汉子一把捏住了李儒林的肩膀，这人手臂粗壮之极，穿着下人的麻衣。
他抓着李儒林肩膀，道：“怎么又是你。”随后望向祝红袖道：“祝姨...”
祝红袖顿了顿，淡淡得说：“送出去吧。”说罢便上了二楼，消失不见。
“请吧。”
说是请，但李儒林如小鸡般被拿捏着动弹不得，嘴里叫骂着些与他儒生身份不合的粗言鄙语，陈道生跟在后面出了添香阁。
那大汉将李儒林放开后便回转，也不管他在街道上如何大声叫骂。
陈道生低声对李儒林说道：
“他听不见了。”
李儒林脸色铁青，揉了揉被捏的生疼的肩膀，诧异地看了陈道生一眼，似乎是惊奇一个道士装扮的少年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接着李儒林转身就走，陈道生连忙跟上。
“你跟着我作甚？”
陈道生耸耸肩，无所谓地道：
“我没地方去。祝姨叫我跟着你，我便跟着你。”
李儒林听了祝红袖这个名字，铁青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就像他的良方一般。
“你跟她很熟？”李儒林问。
“第一次见。”
李儒林停下脚步，又是诧异地望了陈道生一眼。他认识的祝红袖绝不是像她外表如此热情的人儿，她内里冰冷，绝不会第一次见就主动与人交谈。虽是老鸨，如非必要，迎客的其实另有其人。
李儒林停，陈道生便停，李儒林走，陈道生便也跟着走。
他对这个儒生感官还不错，也许都是读书人吧？又或许他身上的墨香让他感觉亲切。
二人出了勾栏巷子，左拐右拐，竟是来到一条小河旁，河也就约莫七步宽，河两岸多是些小店铺，与刚刚灯火辉煌的建筑相比相去甚远。
李儒林走到一家店铺前坐下，吆喝了一声：
“掌柜的，来两壶龙兰烧。”
见陈道生犹豫着也不落座，便笑着道：
“道士不能喝酒？”
陈道生听了，当下就一屁股坐下，淡淡解释道：
“那是和尚，另外，我不是道士。”
李儒林抿嘴不语。不多时，酒摆上了桌，李儒林拿起一壶，仰头便灌了几大口，酒漏湿了衣襟。见陈道生望着他，便笑着说：
“看我作甚？”
“没见过儒生是这等模样。”
“如何...儒生便喝不得酒，我读的是书，不是戒，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当醉时，何必醒。”
陈道生思索了片刻，点点头，道：“苏词有理。”说罢便也学着端起酒壶喝了一口，顿时就吐了出来。
见鬼，酒这东西也太难喝了吧。
“你也识苏词？”
“读过。”
“了不起，你不知道读前朝书是进牢的罪名？”
“书在这里，我想读便读。如何有治罪之理。”陈道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李儒林愣了下神，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连说了三个好字。一壶酒下了儒生肚子，扔下几枚铜钱，对陈道生说：“你这小子真有趣，可比我遇上的所有人都有趣多了，改日我再来寻你聊天。”
说罢，挥袍离去。
陈道生看桌面，发现桌上多了一块翠绿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昊”字。陈道生知道是李儒林给他留下的，便收了起来。
望着桌上剩下的一壶龙兰烧，陈道生试探着又是抿了一口，酒下肚，少年脸忽的皱了起来。
是真的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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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城外
火把照亮了山岗的树木，寂静的夜晚只有柴火刺啦刺啦的声音。
火堆旁坐着一个人，是个英俊的年轻男人，穿着件白色无领的单薄轻衫，胸前露出健硕的肌肉，头上乌黑的头发梳成一个髻，有根枯树枝作为钗横穿其中。他正无聊的将一根根柴火扔进火堆里。
在他右脚边放着一把无鞘的轻剑。
他似乎在等某个人。
许久过后，柴火渐渐黯淡下来，忽的吹起一阵北风，将柴火吹得左摇右摆，灰烬扬起。
一黑袍人飘然落下，望着火堆旁的那年轻男子，说道：
“传闻中大师兄远在南边疆域抗拒南奴，怎么会出现在我神都城外。”
那男子又拾起一根枯枝，扔到了火堆里，悠然说道：
“南奴杀不尽，急不得，但有些事，要先算账才是。”
“哦？不知道是谁欠了你的涨，南水剑宫大师兄的帐，可不好欠。”
男子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轻轻一推，信纸便精准的飘到了黑袍人手上，在夜空中淡淡得发着微光。
“金丝禅木！？”
黑袍人打开了信，随着信的内容，眼神渐渐有了变化。
“信里说的，可是真事？”男子冷声问道。
黑袍人手上发劲，信纸凭空燃烧起来。嘴角翘起一丝弧度，他说：
“你认为真那便是真。”
男子长舒了一口气，捡起了脚边的轻剑，轻声道：
“那便行了。”
“了”字音尚未落，他就一剑划过火堆上方刺出，火堆霎时间便灭了。
黑袍人冷声笑道：“领教南水剑宫高招。”说罢身形忽的拔高数米高，衣袍扬起。周围原本被北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突然间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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