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海市疑云（三）
“一念！”
九渊顾不得别的，直接撕开海草墙就要进去。可刚一撕开海草，一股黑气伴随着恶臭和血腥气从海草墙里涌出来，几个小鲛一下子痛苦倒地，就连月空也掩着口鼻，退出好远。
九渊白色的蛇鳞自动形成一道防护，堵住了被撕开的海草缝隙，才没有让那些黑气继续扩散开来。
“您，您是九渊殿下......”现了真身，身份自然瞒不住了，小鲛们诚惶诚恐，挣扎着起来，行礼道。
“都什么时候了，不用这些虚礼，快告诉我实情，这儿到底怎么了？”
“殿下，公主有令不能告诉您海主的事情，我们，我们这回可真是犯了大罪了。”
几只小鲛瑟瑟发抖，不敢说话了。这时，白尾小鲛咬着嘴唇，双手握拳，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抬头看着九渊接着说：
“通天树倒了以后，海沟里不断有黑气涌出，北海海底的珊瑚全枯萎了，被黑气污染的水族死了不知多少。老海主为了净化海水，设了祭坛，献祭了他自己，用身体吸收那些黑气，以避免污染继续扩散。”
“这事海主一直瞒着公主殿下，可是随着黑气越来越多，海水被污染得也越来越严重，老海主已经不堪重负，我们这才禀报了玉姬殿下。”
“玉姬殿下知道后大发雷霆，骂我们迂腐。献祭不仅没有解决海水被黑气污染的问题，反而让老海主不得脱身，身体也越来越不堪重负，渐渐失去了理智，如今连玉姬殿下都不认识了，没有人能再靠近他，只要一靠近，他身上那些黑气好像会“吃人”一样，会把其他人一起吞噬。”
“我们尝试了不少方法，但是也没有办法把老海主救出来，也没有办法净化这些黑气。玉姬殿下情急之下，找来大量玉石神器在海底做了结界隔离了黑气。”
“后来，殿下您回来了，我们都很高兴，本想早些找您商量对策的，可是玉姬殿下勒令我们不准告诉您，这才拖到现在才让您知道。”
白尾小鲛说到最后眼泪又掉下来，身边其他小鲛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九渊心情跌到了谷底。
这些天有长辈劝解，有朋友扶持，还有一念给他温暖，他几乎已经不再去想斩断通天树的对错，一心只想快些找到解决这一切问题的办法。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通天树断后带给世界的灾难比他知道的还要严重，母亲不告诉他，自然是不愿他承受更多的自责，愈发痛苦。
可是一味地保护和隐瞒并不能解决问题。不管玄冥也好，玉姬也罢，所有人对他越是保护，越是溺爱，他就越是心中有气。
再痛、再难解决的问题，为什么不能让他一起面对？
按照妖族的年龄，九渊确实刚刚成年，但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想让别人再把他当成需要保护的小孩子。
九渊没有再一次消沉，现在的他心里反而冷静下来了，他有他自己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他不能再被情绪牵着鼻子走，那样才真的是小孩子。
“那你们现在绑架客人进来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白尾小鲛咬着嘴唇，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踌躇了一会儿才咬牙开口道：
“我，我们在店里遇到一个客人，给了我们一个解咒，据说可以通过把别人的力量传送给病人，让他重新获得能量。这，这解咒在海市很是流行，我们试过，确实可以帮那些生病的老人解除病痛，而且对于帮别人治病的那个人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精神稍微差了一些而已。”
小鲛们支支吾吾，月空已经不耐烦了，还原了真身。
“小鲛，你们好大的胆子，吸魂蛊术你们都敢随便乱用。你可知，这种方法就是一命换一命，给出去的东西是远远超过元神之上的力量。一旦给了，永远也拿不回来，修炼也不可能修回来。”
小鲛们头低得更低了，显然她们并不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九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吸魂蛊术是修炼使用的禁术，就是把别人的炁能转化成自己的，相当于吃掉别人强大自己。
这方法流行于海市，就说明除了这里，还有很多妖族在用这种方法修炼，他们不是不知道其中的残忍和恶劣，修炼资源匮乏之时，大家竟然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了吗？
他抓着白尾小鲛的肩膀，怒吼道：“糊涂啊你们！”
“殿下息怒，殿下，我们错了，真的错了......呜呜呜......”几只小鲛一下子游过来拉着九渊，呜呜哭起来。
“你们该不会已经把启用了这蛊术了吧？”月空皱着眉头看着眼前那诡异的海草墙问。
几只小鲛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九渊气得发抖，转身将手抚在他蛇鳞制出的保护罩上，低着头。
“九渊，我警告你，别想自己进去救那小崽子，我们先去找嘘来，看看有没有办法解这蛊术再说。”月空使劲拉着九渊的胳膊，非常严肃的说。
“月空，你说得对，赶快去找嘘，这里的结界做得不对，这不是隔离结界，而是另一种互联结界，有人可以监视和控制这里，结界里也很不安全。”
“难怪......”月空折扇掩着鼻子，他天生嗅觉灵敏，这里的气味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和恶臭味，一般人可能很难察觉，但是他却能闻见，“那我们快离开这里，先去找嘘再说。”
“不，不是我们，是你们。”九渊说着转头看着小鲛们，“海市你们最是熟悉，尽快找到嘘过来，不然这里面的东西泄漏出去，不要说北海了，整个冬之国都会一起遭殃。”
小鲛们频频点头，月空却是眉头皱得紧紧地，“九渊！你。”
“月空，若是连一念都救不了，我也不用救天下了，放心吧，相信我。”
月空无奈地叹了口气，眉毛还是皱在一起，生气地哼了一声，率先离开了。
“九渊殿下，我们，我......”白尾小鲛捧着一大捧鲛珠给九渊，“都是我太糊涂了，我对不起那小徒弟，鲛珠是海底至宝，希望，她能活着出来。”
鲛人是很少落泪的，除非伤心至极，情动其中，才能哭出鲛珠来，得到鲛珠便可以如水族一般在海底生活，鲛珠还是修炼用的神药，可保肉体不化，容颜不老，要是原来，整个北海也找不出这么多鲛珠来。
九渊点了点头，收下鲛珠，只身进入蛇鳞屏障里。
............
依念一头撞进海草墙以后，周围一下子全黑了。
对于一个曾经眼睛不好的人来说，全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扑面而来的恶臭和血腥气。
依念忍无可忍地捂着口鼻，转身就想游出去。本来身后就应该是那海草墙的，可是依念回头游过去却发现海草墙不见了，身后除了一片漆黑以外，什么都没有。
糟了，不会又进入了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吧。
依念只恨之前没有好好和轩辕律再多学一些结界的知识和用法，常常陷入某个“次元空间”后不知身在何处、自己是谁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还好现在她吃了鲛珠，在水里行动方便，甚至比之前的小短腿还要好用一些，总算不至于手足无措，最起码可以自己找出路。
听刚才那小姐姐说这里藏着生病的老海主，意思就是治好老海主的病才是关键问题。
反正回头也出不去了，现在依念只有继续往前游，先找到老海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在黑暗里游了一会儿，依念好像有些适应这里的环境了，她看见周围一层层黑气缭绕，并不是光线太暗了，而是那些黑气挡在她眼前，所以才看不清楚。
水中的黑气好像是洒在大海里的墨汁，一缕一缕有生命似的绕着依念，但又不敢离她太近。依念顺手撩起一缕在手里，那缕黑气一下子散了，周围留出一小块空白。
依念看着自己的手有些纳闷，难道这些黑气怕我？很快那些黑气往后散开了很多，依念周围的海水颜色又恢复了蓝色，很清澈，并没有什么污染。
不会是因为刚才那颗鲛珠吧，依念摸了摸自己的蓝色小鱼尾，净水器也没那么好用，不错不错。
周围清爽了，依念胆子更大了，她一路驱散那些黑气，继续向深处游去。
游了很久，依念依旧什么都没见到，她回头看过去，游过的地方和在黑纸上画画一样，留下一条弯弯扭扭的“线”。
并没有走回头路啊，依念插着她的小肉腰停下来，要么是这里太大了所以找不到，要么是方向不对？
接下来，依念开始从左到右绕圈游，不一会儿，黑气被她净化成了一圈一圈的“蚊香”，但还是什么都没碰到。
依念虽然有了鱼尾游泳基本不费什么力，但是折腾了这么久，她实在是，又饿了，肚子又开始发出令她厌恶又尴尬的抱怨声。
不行，得尽快找到老海主。她这回不绕圈了，直接向下游，刚游下去没多久，砰的一声，头门突然撞到了什么。
依念低头一看，吓得她急忙后退了好远。
那是什么？头发？
只见前面有一大团黑白相间的头发，乱糟糟地浮在水里。
依念脑子里各种恐怖片的画面乱闪，不会吧，水鬼啊？
......
还是说，老海主已经变成水鬼了？
依念给自己顺了顺气，确定她是自己吓自己以后，继续驱散周围的黑气，游过去。
果然，那不是一团头发，而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老，只不过脸色苍白憔悴，黑白相间的鱼尾上鱼鳞斑驳，宽大透明的鱼鳍上破了好多洞，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最可怜的是，他两只手心被一条青铜链戳穿了，链子一直往下延伸进黑暗里。
依念驱散黑气继续往下游，找到了链子的尽头。那两条铁链被密密麻麻的咒文固定在海床上，咒文里汩汩冒着黑气。
这，怎么有点儿眼熟啊？
依念想起之前不夜王城里的黑色铁链，还有在金字塔里见过的那些可怕的咒文和祭品，不由得汗毛直立。
她迅速游回老海主的面前，帮他驱散了周围的黑气，再定睛一看差点儿吓哭出来。
老海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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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渊顾不得别的，直接撕开海草墙就要进去。可刚一撕开海草，一股黑气伴随着恶臭和血腥气从海草墙里涌出来，几个小鲛一下子痛苦倒地，就连月空也掩着口鼻，退出好远。
九渊白色的蛇鳞自动形成一道防护，堵住了被撕开的海草缝隙，才没有让那些黑气继续扩散开来。
“您，您是九渊殿下......”现了真身，身份自然瞒不住了，小鲛们诚惶诚恐，挣扎着起来，行礼道。
“都什么时候了，不用这些虚礼，快告诉我实情，这儿到底怎么了？”
“殿下，公主有令不能告诉您海主的事情，我们，我们这回可真是犯了大罪了。”
几只小鲛瑟瑟发抖，不敢说话了。这时，白尾小鲛咬着嘴唇，双手握拳，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抬头看着九渊接着说：
“通天树倒了以后，海沟里不断有黑气涌出，北海海底的珊瑚全枯萎了，被黑气污染的水族死了不知多少。老海主为了净化海水，设了祭坛，献祭了他自己，用身体吸收那些黑气，以避免污染继续扩散。”
“这事海主一直瞒着公主殿下，可是随着黑气越来越多，海水被污染得也越来越严重，老海主已经不堪重负，我们这才禀报了玉姬殿下。”
“玉姬殿下知道后大发雷霆，骂我们迂腐。献祭不仅没有解决海水被黑气污染的问题，反而让老海主不得脱身，身体也越来越不堪重负，渐渐失去了理智，如今连玉姬殿下都不认识了，没有人能再靠近他，只要一靠近，他身上那些黑气好像会“吃人”一样，会把其他人一起吞噬。”
“我们尝试了不少方法，但是也没有办法把老海主救出来，也没有办法净化这些黑气。玉姬殿下情急之下，找来大量玉石神器在海底做了结界隔离了黑气。”
“后来，殿下您回来了，我们都很高兴，本想早些找您商量对策的，可是玉姬殿下勒令我们不准告诉您，这才拖到现在才让您知道。”
白尾小鲛说到最后眼泪又掉下来，身边其他小鲛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九渊心情跌到了谷底。
这些天有长辈劝解，有朋友扶持，还有一念给他温暖，他几乎已经不再去想斩断通天树的对错，一心只想快些找到解决这一切问题的办法。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通天树断后带给世界的灾难比他知道的还要严重，母亲不告诉他，自然是不愿他承受更多的自责，愈发痛苦。
可是一味地保护和隐瞒并不能解决问题。不管玄冥也好，玉姬也罢，所有人对他越是保护，越是溺爱，他就越是心中有气。
再痛、再难解决的问题，为什么不能让他一起面对？
按照妖族的年龄，九渊确实刚刚成年，但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想让别人再把他当成需要保护的小孩子。
九渊没有再一次消沉，现在的他心里反而冷静下来了，他有他自己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他不能再被情绪牵着鼻子走，那样才真的是小孩子。
“那你们现在绑架客人进来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白尾小鲛咬着嘴唇，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踌躇了一会儿才咬牙开口道：
“我，我们在店里遇到一个客人，给了我们一个解咒，据说可以通过把别人的力量传送给病人，让他重新获得能量。这，这解咒在海市很是流行，我们试过，确实可以帮那些生病的老人解除病痛，而且对于帮别人治病的那个人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精神稍微差了一些而已。”
小鲛们支支吾吾，月空已经不耐烦了，还原了真身。
“小鲛，你们好大的胆子，吸魂蛊术你们都敢随便乱用。你可知，这种方法就是一命换一命，给出去的东西是远远超过元神之上的力量。一旦给了，永远也拿不回来，修炼也不可能修回来。”
小鲛们头低得更低了，显然她们并不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九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吸魂蛊术是修炼使用的禁术，就是把别人的炁能转化成自己的，相当于吃掉别人强大自己。
这方法流行于海市，就说明除了这里，还有很多妖族在用这种方法修炼，他们不是不知道其中的残忍和恶劣，修炼资源匮乏之时，大家竟然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了吗？
他抓着白尾小鲛的肩膀，怒吼道：“糊涂啊你们！”
“殿下息怒，殿下，我们错了，真的错了......呜呜呜......”几只小鲛一下子游过来拉着九渊，呜呜哭起来。
“你们该不会已经把启用了这蛊术了吧？”月空皱着眉头看着眼前那诡异的海草墙问。
几只小鲛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九渊气得发抖，转身将手抚在他蛇鳞制出的保护罩上，低着头。
“九渊，我警告你，别想自己进去救那小崽子，我们先去找嘘来，看看有没有办法解这蛊术再说。”月空使劲拉着九渊的胳膊，非常严肃的说。
“月空，你说得对，赶快去找嘘，这里的结界做得不对，这不是隔离结界，而是另一种互联结界，有人可以监视和控制这里，结界里也很不安全。”
“难怪......”月空折扇掩着鼻子，他天生嗅觉灵敏，这里的气味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和恶臭味，一般人可能很难察觉，但是他却能闻见，“那我们快离开这里，先去找嘘再说。”
“不，不是我们，是你们。”九渊说着转头看着小鲛们，“海市你们最是熟悉，尽快找到嘘过来，不然这里面的东西泄漏出去，不要说北海了，整个冬之国都会一起遭殃。”
小鲛们频频点头，月空却是眉头皱得紧紧地，“九渊！你。”
“月空，若是连一念都救不了，我也不用救天下了，放心吧，相信我。”
月空无奈地叹了口气，眉毛还是皱在一起，生气地哼了一声，率先离开了。
“九渊殿下，我们，我......”白尾小鲛捧着一大捧鲛珠给九渊，“都是我太糊涂了，我对不起那小徒弟，鲛珠是海底至宝，希望，她能活着出来。”
鲛人是很少落泪的，除非伤心至极，情动其中，才能哭出鲛珠来，得到鲛珠便可以如水族一般在海底生活，鲛珠还是修炼用的神药，可保肉体不化，容颜不老，要是原来，整个北海也找不出这么多鲛珠来。
九渊点了点头，收下鲛珠，只身进入蛇鳞屏障里。
............
依念一头撞进海草墙以后，周围一下子全黑了。
对于一个曾经眼睛不好的人来说，全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扑面而来的恶臭和血腥气。
依念忍无可忍地捂着口鼻，转身就想游出去。本来身后就应该是那海草墙的，可是依念回头游过去却发现海草墙不见了，身后除了一片漆黑以外，什么都没有。
糟了，不会又进入了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吧。
依念只恨之前没有好好和轩辕律再多学一些结界的知识和用法，常常陷入某个“次元空间”后不知身在何处、自己是谁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还好现在她吃了鲛珠，在水里行动方便，甚至比之前的小短腿还要好用一些，总算不至于手足无措，最起码可以自己找出路。
听刚才那小姐姐说这里藏着生病的老海主，意思就是治好老海主的病才是关键问题。
反正回头也出不去了，现在依念只有继续往前游，先找到老海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在黑暗里游了一会儿，依念好像有些适应这里的环境了，她看见周围一层层黑气缭绕，并不是光线太暗了，而是那些黑气挡在她眼前，所以才看不清楚。
水中的黑气好像是洒在大海里的墨汁，一缕一缕有生命似的绕着依念，但又不敢离她太近。依念顺手撩起一缕在手里，那缕黑气一下子散了，周围留出一小块空白。
依念看着自己的手有些纳闷，难道这些黑气怕我？很快那些黑气往后散开了很多，依念周围的海水颜色又恢复了蓝色，很清澈，并没有什么污染。
不会是因为刚才那颗鲛珠吧，依念摸了摸自己的蓝色小鱼尾，净水器也没那么好用，不错不错。
周围清爽了，依念胆子更大了，她一路驱散那些黑气，继续向深处游去。
游了很久，依念依旧什么都没见到，她回头看过去，游过的地方和在黑纸上画画一样，留下一条弯弯扭扭的“线”。
并没有走回头路啊，依念插着她的小肉腰停下来，要么是这里太大了所以找不到，要么是方向不对？
接下来，依念开始从左到右绕圈游，不一会儿，黑气被她净化成了一圈一圈的“蚊香”，但还是什么都没碰到。
依念虽然有了鱼尾游泳基本不费什么力，但是折腾了这么久，她实在是，又饿了，肚子又开始发出令她厌恶又尴尬的抱怨声。
不行，得尽快找到老海主。她这回不绕圈了，直接向下游，刚游下去没多久，砰的一声，头门突然撞到了什么。
依念低头一看，吓得她急忙后退了好远。
那是什么？头发？
只见前面有一大团黑白相间的头发，乱糟糟地浮在水里。
依念脑子里各种恐怖片的画面乱闪，不会吧，水鬼啊？
......
还是说，老海主已经变成水鬼了？
依念给自己顺了顺气，确定她是自己吓自己以后，继续驱散周围的黑气，游过去。
果然，那不是一团头发，而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老，只不过脸色苍白憔悴，黑白相间的鱼尾上鱼鳞斑驳，宽大透明的鱼鳍上破了好多洞，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最可怜的是，他两只手心被一条青铜链戳穿了，链子一直往下延伸进黑暗里。
依念驱散黑气继续往下游，找到了链子的尽头。那两条铁链被密密麻麻的咒文固定在海床上，咒文里汩汩冒着黑气。
这，怎么有点儿眼熟啊？
依念想起之前不夜王城里的黑色铁链，还有在金字塔里见过的那些可怕的咒文和祭品，不由得汗毛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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