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越穷越见鬼（下）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灵堂里的哀乐一直在播放，凌晨 3 点多了，老婆得带着小孩子回家里，只有胖子还在陪着颜瞻祖跪在七星灯前给已逝之人继续烧着纸钱，给七星灯续着灯油。
颜瞻祖从未想到过，在医院那一晚竟然就是与母亲的最后一面了。第二天早上，颜瞻祖在往医院赶着的路上，突然就接到父亲来的电话说母亲已经咽气了，让赶紧赶过去给母亲放塞口钱。一瞬间，颜瞻祖记不清曾经是在什么电影还是电视作品里看到过这种场景，本来以为自己会嚎啕大哭？或者是跪地向天嘶吼？
原来真的就像老戏骨古天乐饰演过的那位父亲的角色一样，当真正的至亲至爱就那么已经逝去，你看到的只有一具失去了温度的尸体时，心如刀绞，但是却发不出声音。【Ss：此处请各位读者回看古天乐饰演的杀破狼·贪狼具体内容，当那位父亲终于历经各种拼命，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她却冰冷冷的躺在那里。因为我无法找到文字言语来描述这种张着嘴想喊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的感觉，我自己或者经历过的读者能够明白那种感受，所以需要其他读者自己看着小说和电影去体会了。】
真真的是时光飞逝，转眼间两年时间就那么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2020 年 01 月，全国上下疫情突发。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发生后，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湖北武汉市等地近期陆续发生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必须引起高度重视，全力做好防控工作。目前正值春节期间，人员大范围密集流动，做好疫情防控工作十分紧要。各级党委和政府及有关部门要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制定周密方案，组织各方力量开展防控，采取切实有效措施，坚决遏制疫情蔓延势头。要全力救治患者，尽快查明病毒感染和传播原因，加强病例监测，规范处置流程。要及时发布疫情信息，深化国际合作。要加强舆论引导，加强有关政策措施宣传解读工作，坚决维护社会大局稳定，确保人民群众度过一个安定祥和的新春佳节。
时间过渡到 2020 年 04 月 01 日，愚人节，此时在胖子的车里，颜瞻祖把口罩拉到下巴处挂着，接过胖子递过来的烟，点燃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像演员王宝强出演的树先生一角吸烟那个姿势一样伸了伸袖口歇斯底里的说道：“我尼玛，这会子是真的拐球了，我之前本来还想指望着给我们家阿丽塔办个满月酒，哪怕就只有点亲戚朋友来随点吧，我也应该可以收点点再扛个把月嘛，这会子哦豁了，一样都得不到整！”
“莫提了，莫提了，越穷越见鬼啊！”胖子也是满脸愁容的坐在主驾驶位置跟颜瞻祖说：“我昨天刻老丈母娘家发八字（Ss：“刻”，云贵高原地区的“去”的意思，“发八字”，贵州的提亲风俗习惯说法。），人家硬是要 6 万 6 ，上次给我老妈做完脑梗手术报完的钱还不到 2 万，这婚还结个铲铲哟结，拿命结么这条卵命又管不到钱。”
颜瞻祖说：“真的认不得咋整了啊这会，我网贷、信用卡从这个月开始全部崩盘了，前面几个月还勉强可以拆东墙补西墙的来回套哈，这次连个套处都没得了。”颜瞻祖抖了抖烟灰，“以前你们跟我讲囊子越穷越见鬼那些话，我还从来都不相信，我总觉得凭自己这能力这长相这性格是吧，不说什么在盘州混得风生水起的么，再咋个也不至于说混成现在这种批样子啊！现在背到起这几十万的负债，你说多又不算特别多，说少吧我尼玛又根本找不到地方变现来还钱了。”
颜瞻祖一个快 30 岁的男人跟哥们那么倒着苦水，也不管胖子在一旁还在不停的戳着手机看看哪里还有没有什么所谓的口子能够想办法借点钱贷点款出来。胖子手上活不停，边戳手机，嘴里边嘟囔着：“你还念，你都算好的了，好歹么你现在媳妇也有了，娃娃也两个了，老妈走之前么还给你留了个小门面摆到起，你还可以带着媳妇娃娃有个住的地方。”胖子给颜瞻祖又点了支烟，自己嘴上咬着个烟屁股继续说道：“老子呢？！老子现在结个婚彩礼钱也不够，你看这娃娃都好几个月了，婚礼还没给李三璐办，就算凑到钱了这种疫情情况下国家也不允许老子办呀，这车子估计明后天就要被人家收起走了，车贷我是找不到地方凑钱还了啊。有家，家都不敢回，我老妈这手术刚做完，李三璐又是怀起孕挺起个大肚子的跟我老妈在屋头吵架，说在外面想租个房子带李三璐出去住，那种带独立卫生间的一个月都要六七百块钱，要不你先想办法挪点给我，我是真的怕屋头那两个娘们得很了，能分开住赶紧分开住吧，给行？”
“行你妹啊行！你给晓得，昨天我带着阿童木在超市里面买完菜出来，路过蛋糕店的时候，阿童木牵着我跟我可怜兮兮的喊：‘爸爸，爸爸，天气好热呀，我好想吃个冰淇淋哟，你就给我买个冰淇淋吧，好不好嘛，求求你了’，那分钟我身上连 5 块钱我都掏不出来，我就那样一边抱着她一边哄着她的赶紧提着菜回家。”颜瞻祖和胖子说着说着的互相倒着苦水，两个一米七八的大个男人竟然莫名有种想要抱头痛哭的气氛：“到家了以后，我自己就走到厨房里面哭出来了，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怎么会把日子过成这种批样子啊，去年这个时候还能组个饭局给孩子过个生日庆祝哈，现在连个 5 块钱的冰淇淋都买不起给阿童木吃。我妈走的时候我还答应她答应得好好的，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现在二胎也生出来了，讲是这老天要是真的有眼的话，我老妈在天上看到起我们现在连娃娃都快要养不起了么，我老妈还不气活过来？我是真的觉得这封建迷信......我尼玛......”
“我赚钱了，赚钱了，我左手一个华为呀，右手一个 8848 ......”话没说完，颜瞻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颜瞻祖被这手机铃声吓得浑身一抖，拿起电话来丢给胖子：“快，你帮我接一回，看他们咋个说，我这几个月真的被这些催款催收的整出心理阴影来了，现在一听到电话响就跟做了囊子犯法的事情要被警察抓似得。”
“滚！你以为老子不怕哈，老子要不是被这些催收的逼到起无法了，我会直接把号码都换了？现在这手机除了你和小董，就只有我媳妇能找得到我。”胖子一脸嫌弃的说道：“老早就喊你跟我一样，把手机直接换了，你不信，我是被催了两三年了啊，讲了割腰子给他们抵债，他们又不敢要，反正要钱是真的没得，要命的话拿走吧，现在这社会，想拿命换钱都找不到地方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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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瞻祖从未想到过，在医院那一晚竟然就是与母亲的最后一面了。第二天早上，颜瞻祖在往医院赶着的路上，突然就接到父亲来的电话说母亲已经咽气了，让赶紧赶过去给母亲放塞口钱。一瞬间，颜瞻祖记不清曾经是在什么电影还是电视作品里看到过这种场景，本来以为自己会嚎啕大哭？或者是跪地向天嘶吼？
原来真的就像老戏骨古天乐饰演过的那位父亲的角色一样，当真正的至亲至爱就那么已经逝去，你看到的只有一具失去了温度的尸体时，心如刀绞，但是却发不出声音。【Ss：此处请各位读者回看古天乐饰演的杀破狼·贪狼具体内容，当那位父亲终于历经各种拼命，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她却冰冷冷的躺在那里。因为我无法找到文字言语来描述这种张着嘴想喊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的感觉，我自己或者经历过的读者能够明白那种感受，所以需要其他读者自己看着小说和电影去体会了。】
真真的是时光飞逝，转眼间两年时间就那么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2020 年 01 月，全国上下疫情突发。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发生后，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湖北武汉市等地近期陆续发生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必须引起高度重视，全力做好防控工作。目前正值春节期间，人员大范围密集流动，做好疫情防控工作十分紧要。各级党委和政府及有关部门要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制定周密方案，组织各方力量开展防控，采取切实有效措施，坚决遏制疫情蔓延势头。要全力救治患者，尽快查明病毒感染和传播原因，加强病例监测，规范处置流程。要及时发布疫情信息，深化国际合作。要加强舆论引导，加强有关政策措施宣传解读工作，坚决维护社会大局稳定，确保人民群众度过一个安定祥和的新春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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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提了，莫提了，越穷越见鬼啊！”胖子也是满脸愁容的坐在主驾驶位置跟颜瞻祖说：“我昨天刻老丈母娘家发八字（Ss：“刻”，云贵高原地区的“去”的意思，“发八字”，贵州的提亲风俗习惯说法。），人家硬是要 6 万 6 ，上次给我老妈做完脑梗手术报完的钱还不到 2 万，这婚还结个铲铲哟结，拿命结么这条卵命又管不到钱。”
颜瞻祖说：“真的认不得咋整了啊这会，我网贷、信用卡从这个月开始全部崩盘了，前面几个月还勉强可以拆东墙补西墙的来回套哈，这次连个套处都没得了。”颜瞻祖抖了抖烟灰，“以前你们跟我讲囊子越穷越见鬼那些话，我还从来都不相信，我总觉得凭自己这能力这长相这性格是吧，不说什么在盘州混得风生水起的么，再咋个也不至于说混成现在这种批样子啊！现在背到起这几十万的负债，你说多又不算特别多，说少吧我尼玛又根本找不到地方变现来还钱了。”
颜瞻祖一个快 30 岁的男人跟哥们那么倒着苦水，也不管胖子在一旁还在不停的戳着手机看看哪里还有没有什么所谓的口子能够想办法借点钱贷点款出来。胖子手上活不停，边戳手机，嘴里边嘟囔着：“你还念，你都算好的了，好歹么你现在媳妇也有了，娃娃也两个了，老妈走之前么还给你留了个小门面摆到起，你还可以带着媳妇娃娃有个住的地方。”胖子给颜瞻祖又点了支烟，自己嘴上咬着个烟屁股继续说道：“老子呢？！老子现在结个婚彩礼钱也不够，你看这娃娃都好几个月了，婚礼还没给李三璐办，就算凑到钱了这种疫情情况下国家也不允许老子办呀，这车子估计明后天就要被人家收起走了，车贷我是找不到地方凑钱还了啊。有家，家都不敢回，我老妈这手术刚做完，李三璐又是怀起孕挺起个大肚子的跟我老妈在屋头吵架，说在外面想租个房子带李三璐出去住，那种带独立卫生间的一个月都要六七百块钱，要不你先想办法挪点给我，我是真的怕屋头那两个娘们得很了，能分开住赶紧分开住吧，给行？”
“行你妹啊行！你给晓得，昨天我带着阿童木在超市里面买完菜出来，路过蛋糕店的时候，阿童木牵着我跟我可怜兮兮的喊：‘爸爸，爸爸，天气好热呀，我好想吃个冰淇淋哟，你就给我买个冰淇淋吧，好不好嘛，求求你了’，那分钟我身上连 5 块钱我都掏不出来，我就那样一边抱着她一边哄着她的赶紧提着菜回家。”颜瞻祖和胖子说着说着的互相倒着苦水，两个一米七八的大个男人竟然莫名有种想要抱头痛哭的气氛：“到家了以后，我自己就走到厨房里面哭出来了，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怎么会把日子过成这种批样子啊，去年这个时候还能组个饭局给孩子过个生日庆祝哈，现在连个 5 块钱的冰淇淋都买不起给阿童木吃。我妈走的时候我还答应她答应得好好的，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现在二胎也生出来了，讲是这老天要是真的有眼的话，我老妈在天上看到起我们现在连娃娃都快要养不起了么，我老妈还不气活过来？我是真的觉得这封建迷信......我尼玛......”
“我赚钱了，赚钱了，我左手一个华为呀，右手一个 8848 ......”话没说完，颜瞻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颜瞻祖被这手机铃声吓得浑身一抖，拿起电话来丢给胖子：“快，你帮我接一回，看他们咋个说，我这几个月真的被这些催款催收的整出心理阴影来了，现在一听到电话响就跟做了囊子犯法的事情要被警察抓似得。”
“滚！你以为老子不怕哈，老子要不是被这些催收的逼到起无法了，我会直接把号码都换了？现在这手机除了你和小董，就只有我媳妇能找得到我。”胖子一脸嫌弃的说道：“老早就喊你跟我一样，把手机直接换了，你不信，我是被催了两三年了啊，讲了割腰子给他们抵债，他们又不敢要，反正要钱是真的没得，要命的话拿走吧，现在这社会，想拿命换钱都找不到地方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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