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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

小说:村口烫头年师傅作者:郑三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7-05 06:52:26
年晓泉因为他这一句话,  眼睛突然之间瞪得滚圆,把自己的手猛地一下抽回来,脸上的红色从脖子涨到了耳朵根,  抬头见那厮还在十分兴致盎然地对着自己笑,年晓泉恶向胆边生,干脆扭过头来,  左手撑在白宴的喉结上,  右手揪着他的耳朵,  下嘴就使劲来了那么一口。

        白宴的喉结和耳朵平日里都不属于不大能让人碰的地方,此时双双被拿捏住,  一时难免有些苦不堪言,  白宴觉得过去单纯善良的年师傅开始学坏了,  于是索性张开双臂,  把人整个抱进怀里,因为怕碰到她的右腿伤口,动作收敛得很,小心翼翼的样子,看上去还有一些滑稽。

        年晓泉被他身上的热气燥得有些受不了,  往外推了推,  等感觉到他身上的异样,又连忙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  轻声说了一句:“我等下还有课呢。”

        白宴叹着气,  鼻子在年晓泉的后颈处来回地磨蹭,听见她的话,  便低着嗓子回答:“我知道。你让我缓缓,我自己缓缓就好了。”

        体贴大方的年师傅这样一听,竟也升起了一股恻隐之心,  乖乖地躺在他怀里,完了还像逗孩子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嘴里哄上两句,喊着“白小朋友要坚强”。

        白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几分钟后,情况终于有所好转,他松一口气,把准备接老太太和年玥进城的事跟年晓泉说了。

        年晓泉点点头,没有反对。

        她其实去年就想要把老太太跟年玥接到城里来了,只是老太太习惯了乡下的生活,又加上那时年晓泉日子过得困难,老人家怕给她添负担,所以这事便耽误了下来。

        如今,两人把事情商量好,眼看时间已经快两点,年晓泉赶紧从病床上下来,扭着个腿往外走,白宴想要背她过去,年晓泉一听吓得两眼一黑,一时间竟是连伤也不顾了,跟只身残志坚的兔子似的,一路小跑,奔走得飞快。

        两天之后,年晓泉和廖玉霓因为手上和腿上的伤,有些侥幸的避开了学校的军训。

        白宴就没有这样幸运了,

        整日□□练得汗流浃背。潭大的军训本就严格,他因为模样出挑,又时常被教官指着做典型,加上最近这段日子正是秋老虎,太阳毒辣得很,所以这样训练了一通,即便是天生皮肤冷白的白宴,脸上也黑了不少。

        傅娉婷周末打电话过来时,白宴刚刚从浴室洗了澡出来,她从年晓泉的手机里,瞧见那边黑了一个度的自家表哥,一时愣住,而后整个人笑得前赴后仰。直到白宴听见声音,有些眼神不善地望过来,傅娉婷才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岔开话题,跟年晓泉说到:“对了年姐姐,你送我的那瓶护理油实在太好用了,你是哪里买的?”

        年晓泉之前收过傅娉婷一个大十万的包,心里过意不起,就回送了她一瓶自己做的护理油。

        护理液是年晓泉从老太太那里学来的,用料天然,材质简单,里面混合的大多是些小前村自己地里种的草本植物。年老爷子当年做毛笔,不光雕刻笔杆,对于好笔头的狼毫护理也十分上心,家里仓库锁着不少顺滑毛发的土方。

        年晓泉刚进城时,在金锣巷守店,有时自己一个人无所事事,就会拿着那些方子琢磨,先是自己用,后来在月色得到杨安的鼓励,大半年里,又把护理油改成了适合各种发质的品种,给一些愿意试用的顾客抹了抹,反响还不错,之前她送给傅娉婷的那一罐,就是原本自己用的。

        傅娉婷一听年晓泉说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是自己做的,一时不禁低叫了出来,嘴里大叹着年姐姐牛逼。

        傅娉婷从小头发遗传了她妈,干燥易断不大顺,以前她花大价钱去做过不少美容院里的护理倒膜,可惜每次做完效果有点,但下一次洗完之后,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年晓泉送给她的这一灌护理油她用的不多,起初只当作是普通的护发素,可没想到,三四次之后,头发眼看着就有了不小的改变,不光发质开始变得光亮,连强度也高了不少,她妈傅姗前几天来英国看她,用过两次之后,也是啧啧称奇。

        傅家是做日化出身的,老

        字号国产品牌,傅姗管理傅氏多年,嗅觉也一向十分灵敏,此时动了心思,便让傅娉婷问年晓泉,有没有跟傅氏合作的意思。

        年晓泉过去打工,从没有接触过所谓的商品产业,听见傅娉婷的问话,只觉一头雾水,支支吾吾的,有些回答不上来。

        傅娉婷见状担心她多想,便又开口解释道:“年姐姐你放心,我妈绝对不是想要你的方子,这东西你自己好不容易研究出来,还是你家老爷子留下来的,她的意思呀,是问你需不需要一个合作推广的对象,把它做成了商品,可以产业化,也可以改良,还能让更多的人用到。”

        傅家在国内虽不算一线企业,但企业文化方面一向做的不错。傅老爷子生前一直被人称作知名儒商,提携新人,支助贫困,在百姓中的口碑很是不错。

        年晓泉于是听见傅娉婷的话,沉默了一瞬,想了想,还是有些不自信地问:“但我这个东西,就只是以前在月色的时候,偶尔给客人免费用用,做成商品,会有人买吗?”

        傅娉婷笑了一声,回答倒:“当然了,现在最有价值的,就是这种祖传药方,这都是老祖宗一代一代用经验尝试过来的,比研究所里弄出来的那些化工产品适用性广多了,怎么会没有人买呢。再说了,这事其实也不急着,你要是实在不自信,也可以自己试试先开个小店,现在不都流行网络购物吗?我投资你,咱们先小规模做一点,等那些用了你产品的人给了你回馈,你就会知道这东西能有多受欢迎了。”

        年晓泉得了傅娉婷这一番话,第二天,就真的跟廖玉霓学起了网络购物。

        中国这两年互联网发展迅速,网络购物也开始变得格外流行。

        年晓泉之前一直没有尝试过,一来,她受了家里老太太的影响喜欢用存折,觉得银行卡这东西到底不大安全;二来,也是她平时对于物质的欲望实在不高。

        年晓泉从小就被老太太教育,身上衣服够穿就行,多了属于浪费,要遭猪拱。所以即便后来她跟白宴同居,白宴把她的衣

        服一手包办,她也时常劝诫他,不要过度铺张。

        所以此时,年晓泉望着网络商城里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一时之间,就隐隐感到了自己的短视之处。她开始意识到,中国现在的消费水平已经早就不是过去印象中的那个样子,人们越来越多的开始追求生活的品质,以及精神层次方面的东西,那些过去节衣缩食的概念,早就已经在逐渐富庶的生活里被各种消费欲望所代替。

        白宴对于年晓泉开店的想法并不反对,甚至还代替傅娉婷给予了她物质上的支持。

        他自从进入大学之后,一改自己往日的嚣张姿态,整个人变得低调了许多。

        军训结束之后,白宴花大价钱让人在潭州师范的论坛评选上给年晓泉弄个艺术设计系的系花,以至于现在,人们再谈论起他这个谭大校草时,后面又多了一个“师范系花男友”的称号。

        而此时,这位潭州师范新晋系花的男朋友心情显然有些不大顺畅。

        年晓泉这一段时间对白宴忽视得厉害。

        她本人美学基础比较薄弱,平时本就爱捧着本书在那里看,后来跟傅娉婷一起看上网络购物,就又迷上了在网上浏览别人的店面,可别人逛商场是为了购物,为了漂亮,她不一样,她打开网络商场,就像是在下乡视察,专门盯着人家的评价和页面设计,时不时的,还要做上两个笔记。

        想当年,白宴和年晓泉刚在月色里认识的时候,年晓泉也会时不时的做一做笔记,各种顾客的个人喜好,满满当当,记了一大本。白宴那时看着,挺不喜欢,觉得她心机叵测,生怕自己有一天也被记上去。

        但上个月白宴在年晓泉的卧室里,又瞧见那个小本儿了,打开一看,发现东西果然变多了不少,繁乱复杂,不一而足,就连叮当猫平时爱吃什么水果,见着哪一只母猫反应比较强烈,上面都是一一记录在案,可唯独自己这个正经男朋友,里头却是只字未提。

        白宴于是气得当天晚上饭都没吃。

        年晓泉本人对此毫不知情,抱着新买的笔记本电脑,还在那里一个

        字一个字地敲打着,神情愉悦而满足,看上去可比见到他这个男朋友要热情多了。

        白宴于是一时忍不下去,当即把人抓住,往床上一扔,开始将其就地正法。可他偏偏晚上没吃饭,个子太高,光靠那点孱弱的爱意实在饱不了腹,于是消耗了一段时间之后,肚子里便开始发出了正义的呼唤。

        年晓泉被他弄得笑出声来,两人此时还没有分开,她笑起来时腹部一抽,白宴就两眼发黑,倒吸一口凉气。他一时顿悟,就这腹中的饥饿,觉得自己明天可能就能随着他那倒霉的亲爹上山出家去。

        但出家到底只是想想,佛祖其实并不可能接受白宴这样的社会危险分子。

        国庆节的前一天,年晓泉的奶奶和母亲年玥如约上了门。

        白宴为了她们二人的到来,特地买了一套新房子,一百八十平的复式楼,就在这一栋的顶上两层,五室三厅,上面还有一个小花园,可以种菜养花埋狗屎,而下面那个两人住过的小房子,则被白宴用作了年晓泉的个人画室,以及自己的游戏间。

        老太太下火车时,身边放着一堆大包小包,来时特地将头发染黑了,精神瞧着还不错。

        年玥站在旁边不说话,身上东西也没少拿,只是人看着有些羞涩,瞧见年晓泉了,知道这是自己闺女,就连忙伸出手来,像个孩子似的把人抱了一抱,等转头看见旁边直直站立着的白宴,便很是腼腆地笑着对他打了个招呼,温柔体贴地喊到:“你好,男狐狸精。”

        年玥会这么喊,完全是因为老太太在家里,成天就是这么喊的,一点没有看不起的意思。

        但白宴站在原地,还是差点被气了个仰倒。

        他冷着脸把人弄上车,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在此妄造冤孽。

        毕竟,这年玥再怎么说,也是自家年师傅的妈,虽然三十七了,但脑子不大灵光,兴许是因为平日里想事少,脸上一副单纯模样,看着还跟个孩子似的,据说身体不好,活不过六十,皮肤里也带着些病态的苍白。

        但老太太对于白宴“男狐狸精”

        的事却是深信不疑。

        她平时少有进城,也不懂得城里房子的价值,想着自家孙女考上了一流大学,还是潭州师范大学十分有范儿的艺术系,以后出来,张嘴闭嘴都能喊自己是艺术家,于是走路带风,见谁都像是凡夫俗子。

        特别是白宴,她最是看不惯,虽然家里有些许薄产,上的却是俗不可耐的商科。商科是什么?按照小前村里人的想法,那就是做生意的。

        做生意的能有什么前途?村口卖驴粪的张大强,还成天声称自己是个生意人呢,家里都算村里有名的富户了,可买个五块钱的白菜,愣还要你多送两毛钱的小葱,平时村里开大会,往那一坐,态度蛮横,最是一毛不拔。

        于是当天下午,老太太一进门就把自己的大包小袋全部藏进了卧室里,偷偷摇手,把年晓泉招呼进来,一样一样献宝式地打开,笑嘻嘻地指给她看。

        年晓泉被老太太这一副郑重其事的神情逗得直乐,见年玥也在旁边捂着嘴笑,便点头告诉她:“您放心吧,这些东西呀,我都放得好好的,绝不给您浪费咯。”

        老太太对于孙女的回答十分满意,于是晚上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香味十足的饭菜。

        年晓泉吃到自己怀念的味道,胃口大开。

        白宴两碗饭下来,也是腹中发胀,兴许是吃人嘴短,因此就没再计较老太太那时不时撇过来的嫌弃眼神。

        只是到了晚上,两人洗完澡准备进屋干好事儿,神出鬼没的老太太又一次站了出来,对着两人的后背,义正言辞地扬声大喊:“等会儿!你们两个,晚上睡一块呢!?”

        年晓泉被老太太喊得脚下一踉跄,连忙转过身来,摇头如鼓,严肃回答道:“不是不是不是,我们不睡一块,他只是进去拿东西。”说完,她又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白宴,眼里可怜巴巴的,“是不是啊?白少你拿完就走对吧?”

        白宴听见年晓泉的央求,只觉两眼一黑。他这一段时间本来就没怎么吃饱过,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假期,因为喜欢听年晓泉的叫唤

        ,甚至他在买下这套房的时候,还特地让装修工人把两人的主卧给重新装修了一遍,里面加上了一层厚厚的隔音棉,这样一来,年晓泉在里面就算喊得再怎么刺激,外面的人也听不见。

        只是没想到,自己算盘打得噼啪响,这不留情面的老太太一来,倒是把上好的戏台一股脑全给拆了,偏偏年晓泉还是个怕奶奶的,一个劲的在旁边鼓掌叫好,简直助长这老太太的歪风邪气。

        他于是像是真的不高兴了,一句话也不说,“哼”上一声,转身就往楼下的客房里走。

        老太太觉得自己成功拯救了自家孙女的清白,一时脸上兴奋非常,拉着年晓泉进屋,祖孙两在床上说了大半宿的话,直到下半夜,她因为担心年玥认床抖被子,才又起身,去了楼下的客房里睡。

        年晓泉躺在床上睡意朦胧,虽然眼睛干巴巴地闭着,但渐渐便感觉这偌大的双人床,一个人睡,的确有一些空荡,轻声叹一口气,抱着身边的枕头,夹在腿上,来回晃了一阵,等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感觉一个人影压了上来。

        年晓泉早些时候思想就有一些波动,如今闻着味道,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自己那个没怎么吃“饱”的男朋友。于是转过身去,一时心里也像是起了火似的有些燃烧起来。

        两人于是伸手抱在一起,年晓泉迎着白宴的嘴唇,嘴里还呜咽”了一声,被他咬住舌尖,来回的挠,直到透明的银丝落下来,她才有些微微的喘着气,说了一声:“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啊,奶奶平时睡觉浅。”

        白宴龇着牙笑了一声,咬着她的耳朵,低声告诉她:“放心吧,房间我特地让人加了隔音层,门也是特制的,我们幺幺可以使劲叫。”

        年晓泉平时其实知道白宴喜欢自己嗓子里的那些动静。她倒是也没有刻意的伪装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有感而发。有时甚至是源于内心某种迎合的满足感。因为,当她看见白宴为了自己隐忍,茫然,又或是失控的样子,心底深处,也会生出一股子格外的愉悦来。

        两

        人于是闹腾半宿,直到窗外的天已经微微泛白,白宴才从浴室里出来,歇了口气。

        年晓泉见他又靠上来,连忙用胳膊肘把人往后推了一推,声音里带着些埋怨,小声说道:“行了,还没完没了了啊。”

        白宴低声一笑,面不改色地说到:“好不容易明天不上课,你还不让我享受享受。这边你家老太太过来,等再过两天,我家老头子又来,我哪里还有时间跟你干正事儿。”

        这人倒也能理直气壮的把这种事归为正事。

        但年晓泉听见他的话,倒也没骂他,只是扭了扭胳膊,问到:“叔叔过两天就过来了吗?那我明天去把客房收拾出来。”

        白宴听她这么说,立马摇了摇头,回答:“不用,他不一定会住家里,实在要住,就让他住咱们以前的十六楼,安安静静,互不打扰。”

        年晓泉回过头来,有些惊讶:“这样不好吧?叔叔好不容易过来看你,不让他住这里,这怎么行啊?”

        白宴听完年晓泉这句话,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他一方面觉得欢喜,认为两人现在在一起,已经是在正经地过日子。可另一方面,他却也对家庭这种东西有些生理性的排斥,因为邵以萍,白宴从小并不渴望婚姻,他甚至害怕婚姻,想到两个人有如牲口一般,因为一纸婚姻被锁在暗无天日的房子里,他的心里,难免会生出一股子莫名的恐慌。

        他于是想了想,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家老头子性格有些守旧,平时住在山里,一向也不大见生人,况且,他说我两还没有结婚,父母不宜过早见面。”

        年晓泉对于他们城里人的习惯不大了解,听他这么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推了推白宴的胳膊,让他赶紧回自己的房间,不然早起的老太太要是进来,看见两人躺在一块,怕是一准要把房子给掀翻了。

        白宴此时吃饱喝足,好说话得很,只是下床的时候有些恋恋不舍,对着年晓泉的脸蛋,还使劲来了两口,伸手揉了揉她顺滑的头发,这才关上门离开。

        年晓

        泉果然猜想得没错,没过多久,习惯了早起的老太太便上楼,推门走进了年晓泉的卧室,先是把主卧的窗户打开,弄出一阵叮铃哐啷的响,然后帮她把落在地上的衣服收拾起来,弯腰时,发现了一盒掉落在夹缝中间的避孕套,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的愣,深呼两口气,走到年晓泉的窗边坐下来,手指在她脸上轻抚,到底没有叫醒她,只是叹一口气,转身走出了门去。

        年晓泉十点多钟起来,眼下两团黑青,显然还有些没睡饱,但她想着老太太难得过来,特地给自己做了早餐,就这么放凉了实在有些不忍心,于是,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特地还跟老太太多要了一个鸡蛋。

        老太太嗡嗡地答应了一声,回来之后,低着脑袋坐在自己的矮木板凳上,一边拨着手里的蒜,一边抬头看上两眼,长吁短叹,指着白宴的房门,嘴里愤愤不平地说道:“唉,幺幺啊,我是真不知道你看上了他哪一点,起的比鸡晚,吃的比猪多,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年晓泉听见老太太的话,“噗嗤”一声,有些被笑清醒了。

        可老太太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错,她见旁边的叮当猫过来,用软乎乎的脑袋对着自己的裤子蹭了一蹭,连忙扔过去一小块鸡肉,越看心里越气,“哼”上一声,无比真诚地点评道:“连狗都比他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白宴: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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