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项目格斗

　　
第二天早晨，他们跑完步后，于教官把他们集合在一起训话。
“我知道体能训练很难熬，很无聊，大家都非常烦躁，”于老头在队伍前面来回踱步，慢悠悠地说。
高瑞在队伍后面听得心中一惊，于老头真的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乙连在四天前已经开始了新的训练项目，而我们还在练体能，很多人对此不满。”于教官话头一转，语气激烈起来，“但我要说，你们这群傻瓜，什么都不懂！在基因技术发达的今天，决定一个人上限的不是他的身体条件限制，而是他的意志和精神！我锤炼你们肉体的目的，不仅仅是让你们变得强壮，虽然这也是必要的，更重要的是锻打你们的精神！当你们和敌人作战时，武器差不多，战术也差不多，哪个能活下来？意志和精神强的那个！如果以后你觉得自己要死掉了，坚持不下去了，想想你今天的训练！你还远远没到极限呢！记住，意志战胜肉体！这不仅仅是一句口号！”
训练场上鸦雀无声。于教官说的话很有道理，他们必须听进去，这关系到他们以后活命。
于教官来回看着每个人的目光，没有人走神，所有人的目光都显得严肃坚定。教官满意的点点头：“今天我们开始下一步的训练项目：格斗和射击。上午练习格斗，下午进行射击，晚上继续体能训练。”
终于有了新的项目，这是个好消息，但新项目是格斗，这就不是个好消息了。格斗必然要受伤，而且体能训练依然没有取消，这就更不是个好消息了。
余教官把他们拉到训练场的空旷草地上，三名教官迎面走来。于教官说这是他从巡猎队请来的机甲驾驶员，他们都是出色的格斗家，过来辅助教学。包括高瑞他们班在内的三个班归一个短寸头浅眉毛的军人负责。
“我叫刘星辉，”军人自我介绍，“是第二猎巡队野战部队的机甲驾驶员，受于上尉邀请来与你们切磋格斗。格斗对于驾驶机甲有着重要意义。动作只有你做得到，才知道如何驾驶机甲做到。我们的格斗课分为徒手和器械，今天只教授徒手。这不是我第一次来了，我知道犯人当中也是藏龙卧虎，你们中的任何人，如果觉得可以打败我，请上前。如果你真的打败了我，那训练课你可以休息。因为我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
年轻的教官非常坦诚。如果这话是于老头说的，肯定没人敢站出来，于老头只会变着法子教训他们。
犹豫了一会儿，一个腰宽背阔的强壮犯人走了出来，高瑞认出这是隔壁七班的犯人，叫熊英恒。他对人很客气，虽然强壮，但很少欺负人。很难想象他究竟犯了什么事情过来的。
熊英恒对自己的身体一直很自信，他的训练成绩不比高瑞差。“教官，请指教。”他摆好架势说。
刘教官的体型显得略瘦一些，但他神色不变：“准备好就可以开始了。”
熊英恒对着教官试探了几下，教官一直摆着防守的架势，没有主动攻击。他决定抢攻。
狂风骤雨般的拳点奔着教官而去，但教官胳膊防护的很好，熊英恒没有得逞。看得出来熊英恒很擅长拳术，直拳、摆拳和勾拳，各种组合拳变着花使出来，前后手的转换也很迅速，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而教官一直在防守，很少还击，他的脚步很灵活，对距离的判断很敏锐，熊英恒的不少拳都打在了空处。
进攻了几个回合不见效，熊英桓决定放慢节奏，但在他由快转慢，收缩防守的一刹那，教官动了，一个直拳打在了熊英恒脸上，犯人们都没有看清教官是怎么出拳。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犹如毒蛇吐信，倏发而收。熊英恒被打的后退了好几步，使劲晃了晃脑袋才保持清醒。
这下他不敢大意了，手臂缩在脸前，谨慎地防御。两人对峙一会儿，教官故意露出几个破绽，甚至放开双手的防守姿势，吸引熊英恒进攻，但熊英恒不为所动。
教官决定主动出击了，他拉近距离，一个强力的左勾拳使熊英恒的防守散架，跟上的右勾拳直接打在了脸上。一击得手，教官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选择回撤。
熊英恒又挨了一拳，心中不忿，终于跟上，连续出拳回击，但都被教官闪了过去。
他停顿了一下，又不甘心的向前追，教官在后撤过程中猛然停住，突然起腿一个有力的直踹，将熊英恒腹部踹了正着，令他后退几步坐在了地上，久久不能站起来。
“到此为止吧。”教官说。
熊英恒点点头，他现在肚子疼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谁想试试？”教官说。
新兵们沉默着，每个人都掂量了一下自己，没有人站出来了。
高瑞的这具身体还是有格斗的底子在的，他能看明白两人对战的一些细节。他心中暗自评价了一下，熊英恒的拳击水平其实很不错，各种技巧都会，力量速度也都有了，但他还不能正确的把握时机，攻防转换的时候动作偏慢，精力不太集中。
教官的力量和技巧应该都比熊英恒厉害，他故意藏拙，吸引熊英恒进攻，并且敏锐地抓住了他的防守间隙，几次进攻都得手了。而且看得出来，教官的腿上功夫也不赖，最后一下，起腿速度很快，而且动作没有征兆，很难防守。他也没把握能防得住。综合权衡了一下，他未必打得过教官。所以算了吧，还是待着吧。
刘教官这时说道：“真实的战斗中，你们都会驾驶机甲，徒手格斗的机会几乎不会有。当然机甲层面上也可以进行机器的徒手搏斗，不过这种机会也很少见，我们装备的各种武器就是想与敌人拉开距离。可这并不意味着，徒手搏斗训练是无意义的。它训练的是你们的力量、注意力、判断力和反应力，优秀的格斗家在机甲操纵上也会胜人一筹。我们的课程时间有限，所以我们将采取两人对练的方式，让你们在实践中摸索入门。”
刘教官把新兵们打乱，两人成一组进行对练，半个钟头后交换对手。刘教官不禁止士兵们用任何手段。一切从实战出发，他说。
对练开始，大部分人试试量量，你打一拳，我退一步，我踢一脚，你退一步，打了十几个回合，双方居然都没有挨到一下，跟演戏一样。大家都心有顾虑，弱点的怕受伤，强点的怕伤人结怨。
刘教官不得不宣布新规定，如果他发现哪些人不用力，那么他将亲自下场。让那些不认真的人在地上躺一天。
这下场面总算好看了许多。
高瑞分到的对手是熊英恒。他刚受过伤，虽然他嘴上说没事，可他的动作明显受到了影响，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痛苦的表情。高瑞闪过他的攻击，一个近身，用肘击中了他肋骨。熊英恒倒下了，试了几次都没起来。刘教官叫来了机器人助手，他们用担架将熊英恒送去了医院。
高瑞环顾四周，周围人都在两两放对，他没有对手了。
“没人了是吧，”刘教官看到高瑞说，“我来跟你打。”
高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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