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02-34 城市漫步（2）
他一下车被人流淹没了。
靠近了街边的店铺而不是趴在车窗上像看照片录像一样看街道——对于已经活着20年的顾缜，非常新奇。
正是早饭的时间，街边的店铺门口支了早餐摊，店主从烤炉里夹出喷香松软的油饼，气味飘在空气里。顾缜寻着香味挪过去，店门口三四个人
正在零钱箱里找钱。新出炉的油饼被装进报纸，放进一边的竹筐里，走在路上的客人一只手付钱，另一边就可以从竹筐里拿走油饼。
顾缜抬头看标价——顾绪给顾缜现金了，顾缜准备去买点。
他慢慢凑到烧炉边上，用眼角的余光瞄着零钱盒子里的硬币纸币。
看了一会儿他就放弃了。大大小小生了锈的磨毛了边的各种“钱”，他全都不认识。
店主就一个人，现在正在铺子的角落里面揉面。顾缜不好意思在人家铺子前磨蹭太久，发现他自己研究不清楚后就默默地走了。
他沿着街道靠列车的一侧走，和人群稍微有些距离。他抬头看蓝得变清透的天空，白云松散地铺在天上。
远离了商业街后空气变冷了，没有香味的干扰，只有寒冷的空气钻入鼻腔，顾缜四下好奇地看。他走进了一个小巷。
墙是砖砌刷了灰漆，漆很久没补了，露出了里面缺角的红砖。
顾缜贴着墙往里走，听到窗口传出住户的声音，妈妈在催孩子吃早饭，很神奇。女声大喊着：“你不吃完早饭不许出这个门！给我回来！”童声也不依，“我不要！我不喜欢吃这个嘛！！！”
小男孩拖了很长的音，全从顾缜头顶上那个窗户里飘出来了。
顾缜仰着头看着那扇小排气窗，听里面的争吵。吵了几句之后小孩还是拗不过妈妈，一边哭一边吃早饭，一边喊着“我不喜欢吃这个”“我说了多少次我不喜欢吃这个”，一边醒着鼻涕。
听着听着顾缜就笑了，他摸了摸鼻子，觉得很好玩。
他的肚子也叫了起来，他想了想还是得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沿着原路返回车站，搭上下一班到站的列车，在星回所站下车。
顾缜一下车便展开地图研究起路线来。阳光十分刺眼地照在他手中皱皱巴巴的地图上。嘉星咖啡馆在星回图书馆对面。顾缜抬头想找找星回图书馆，甫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五个大字“嘉星咖啡馆”。
顾缜折起地图塞进裤子口袋里。
“喔！”一进店他就被收银台前排起的长队震惊了。二三十个人排成叠得整整齐齐的毛巾那样，他们隔着分割线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队伍挪动了，他们换了面对的人，还能继续对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换个话题。
“先生您好，几个人呢？”白色长裙的侍者走到他面前。
“一位……一位。”他将目光移到墙上的菜单，是些寻常的糕点、饮品，“老板在吗？”他问道。
“在的。”侍者拿起一份菜单放到他手里，“您有什么需求吗？”
“我想要一碗老板做的牛肉面。”顾缜答道。
侍者点点头，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将他引向窗边单人的座位。顾缜想，还是自己见识太少，大概这家店老板的牛肉面很好吃不是什么秘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玻璃窗外的街道稍微有些变化。和先前所看到的相比，街上的店铺增加了许多咖啡馆，还有不少文具店。顾缜想起那些形形色色的帽子，正准备继续观察，发现这里的人们却不带帽子。
“是巧合吗？”他想着。
“新居民吗？”一个男声在他身后响起。——又吓了他一跳。
回过头，一位短卷发的男士站在他桌旁，手里端着一碗牛肉面。牛肉面的香气瞬间冲淡了咖啡馆里淡淡的咖啡香气。
顾缜听到有人在谈论他和牛肉面。他不自在地皱了下鼻子，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两个人各自端着四杯咖啡侧身抵着门，靠身体推开门走出去，他们看了他几眼，正好撞上开启了能力的顾缜，顾缜清晰地看到了他们提到了顾绪的名字。
男士将筷子放到他手边，“你介意我坐在对面吗？”声音打断了顾缜的唇语分析。
顾缜回过头，“不……请坐。”顾缜说道，做出一个请坐的手势，顺势从下到上观察着他。男士有着一头蓬松的卷发。阳光照在他的短卷发上，看起来是棕褐色的，皮肤白皙，眼睛有神，是典型的书生长相。
侍者给男士端上来一杯似乎是果汁的饮品。顾缜打量了几秒深色的液体。
“是葡萄汁——他们都说有药味。你要不要来杯试试？”男士端起来微微向顾缜侧了侧，想让他看得更清楚。顾缜为他自己的好奇心表现得太明显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致歉。男士继续说道，“——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也是这碗牛肉面的厨师。”
“你是顾绪还是顾绮的兄弟？他们刚刚估计在猜这个。”店主将筷子放到他手里，“再不吃就坨啦。——你和你两个姐姐差不多像。”
顾缜又低下头，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面，他还是没吃，只是抬起头看着店主。汤水从面条上一滴滴又落回汤碗里。
“我猜你是顾绪的弟弟，他们都猜你是顾绮的。”
顾缜将面条塞入嘴中，抬头看向店主，他没说猜测正确与否，随意嚼了两下就 咽了下去：“她们是先生的朋友吗？”
顾缜深刻地明白自己过去在良平城沉迷于研究历史，性格好听些是天真，刻薄些是书呆子、不谙世事。来到云阳城也是父母希望他有所长进，换个环境。他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甚至连物品的价格大约多少都不了解——毕竟他不是在“人世”长大的。
他确实对世事知道的少，但并不傻。秉持着少说少错的想法，只还了个问句。顾缜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是顾绪的弟弟呢。
“是啊。她们经常来。”店主回答道，“你是顾绪的双胞胎弟弟顾缜。”他肯定地说道。
他其实在逗顾缜，现在外城区能叫嘉平主一声“嘉平”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嘉平主和星回主空降了个弟弟，现在已经来到云阳城了。
顾绪有个双胞胎弟弟的事情原来属于绝密。
人们猜他是顾绮或顾绪的弟弟，也许只是因为长得相似随口说说。
他与胞姐并不相似。
顾缜还是不开口。
店主败下阵来，“你好，我叫闵博瞻，原嘉平所研究员，顾绪的队友。现在开了这家小店过上了咸鱼生活。”
顾缜点点头，“你好，我是顾缜。”
他还是不说自己是谁的弟弟。
闵博瞻问他是不是顾绪点名让他来这里的。顾缜回答，“不是，姐姐只是提了句面好吃。”
顾缜察觉闵博瞻店主似乎很高兴。果不其然，闵店主一开口就能听出他声音里的雀跃，“好吧，我会完成顾绪给的任务的。”
他端起顾缜吃完的牛肉汤面碗和空茶杯：“你再坐一会儿，我把这些拿到后面去。你一会儿有什么计划吗？”
顾缜摇了摇头：“姐姐…没说。我准备在城市里转转的？”
闵博瞻点头：“那我一会儿给你当导游吧。”顾缜正准备说“那怎么好意思呢，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逛逛就可以了——”客气三连时，闵博瞻补充道，“我想听你说一些顾绪的事情。”他飞快地眨了一下左边的眼睛。顾缜也极快地眨了眨自己的双眼，几秒后恍然大悟般地重重的点了点头。
——书上的经验告诉顾缜，这位闵姓店主，多半是胞姐的追求者。
——谁会真的把姐姐的事情告诉他啊！他说他是姐姐的朋友就真的是吗？万一就是骗小孩呢？
双胞胎弟弟这件事过去是个秘密，自从他要前来，他相信这件事也不再那么隐秘。他一会儿觉得是自己太紧张，心里污蔑了人家有些愧疚，又觉得自己紧张点也没错。
毕竟姐姐只说老板做的牛肉面不错，却没说过老板是谁，更没提过自己和老板的关系不错。那闵博瞻所说的自己和姐姐关系很好，是同事和合作伙伴之类的内容，可能只是降低他的防备。
最好还是少说少错。等回去和姐姐说一说。
顾缜自己想通了这一切后，默默提高了一些防备，谨慎地挑选着自己一会儿要说的话，以防泄露出去一些隐私内容。
闵博瞻回来时换了一身宽松的卫衣，上面写着：工资之神，请给我加薪。
他还带了一顶棒球帽——“你们为什么都带着帽子？”顾缜问道。
闵博瞻愣了一下：“我是因为，不想在上班时间被人看到。”他眨了眨眼睛，飞快地瞟了一眼一边排队的人群。
顾缜下意识地发动了“锐利的眼神”，他看到有一位顾客给收银员递钱的时候，纸币里混入了一张簇新的白纸。收银员拿起它们点了点的时候发现了那张纸，顾缜从纸背看到了“北”“晚”“水”三个字，其他几个字角度不好，他认不出来。闵博瞻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拉住了顾缜的手急匆匆地往外走。
走到店铺一条街外才停下来。闵博瞻神经质地回头看了眼背后，“没人跟着吧？”顾缜认真地回过头观察了一番，摇了摇头。
“那是线人。我是这座城市的线人头子。”闵博瞻指的是之前顾客与收银员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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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了街边的店铺而不是趴在车窗上像看照片录像一样看街道——对于已经活着20年的顾缜，非常新奇。
正是早饭的时间，街边的店铺门口支了早餐摊，店主从烤炉里夹出喷香松软的油饼，气味飘在空气里。顾缜寻着香味挪过去，店门口三四个人
正在零钱箱里找钱。新出炉的油饼被装进报纸，放进一边的竹筐里，走在路上的客人一只手付钱，另一边就可以从竹筐里拿走油饼。
顾缜抬头看标价——顾绪给顾缜现金了，顾缜准备去买点。
他慢慢凑到烧炉边上，用眼角的余光瞄着零钱盒子里的硬币纸币。
看了一会儿他就放弃了。大大小小生了锈的磨毛了边的各种“钱”，他全都不认识。
店主就一个人，现在正在铺子的角落里面揉面。顾缜不好意思在人家铺子前磨蹭太久，发现他自己研究不清楚后就默默地走了。
他沿着街道靠列车的一侧走，和人群稍微有些距离。他抬头看蓝得变清透的天空，白云松散地铺在天上。
远离了商业街后空气变冷了，没有香味的干扰，只有寒冷的空气钻入鼻腔，顾缜四下好奇地看。他走进了一个小巷。
墙是砖砌刷了灰漆，漆很久没补了，露出了里面缺角的红砖。
顾缜贴着墙往里走，听到窗口传出住户的声音，妈妈在催孩子吃早饭，很神奇。女声大喊着：“你不吃完早饭不许出这个门！给我回来！”童声也不依，“我不要！我不喜欢吃这个嘛！！！”
小男孩拖了很长的音，全从顾缜头顶上那个窗户里飘出来了。
顾缜仰着头看着那扇小排气窗，听里面的争吵。吵了几句之后小孩还是拗不过妈妈，一边哭一边吃早饭，一边喊着“我不喜欢吃这个”“我说了多少次我不喜欢吃这个”，一边醒着鼻涕。
听着听着顾缜就笑了，他摸了摸鼻子，觉得很好玩。
他的肚子也叫了起来，他想了想还是得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沿着原路返回车站，搭上下一班到站的列车，在星回所站下车。
顾缜一下车便展开地图研究起路线来。阳光十分刺眼地照在他手中皱皱巴巴的地图上。嘉星咖啡馆在星回图书馆对面。顾缜抬头想找找星回图书馆，甫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五个大字“嘉星咖啡馆”。
顾缜折起地图塞进裤子口袋里。
“喔！”一进店他就被收银台前排起的长队震惊了。二三十个人排成叠得整整齐齐的毛巾那样，他们隔着分割线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队伍挪动了，他们换了面对的人，还能继续对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换个话题。
“先生您好，几个人呢？”白色长裙的侍者走到他面前。
“一位……一位。”他将目光移到墙上的菜单，是些寻常的糕点、饮品，“老板在吗？”他问道。
“在的。”侍者拿起一份菜单放到他手里，“您有什么需求吗？”
“我想要一碗老板做的牛肉面。”顾缜答道。
侍者点点头，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将他引向窗边单人的座位。顾缜想，还是自己见识太少，大概这家店老板的牛肉面很好吃不是什么秘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玻璃窗外的街道稍微有些变化。和先前所看到的相比，街上的店铺增加了许多咖啡馆，还有不少文具店。顾缜想起那些形形色色的帽子，正准备继续观察，发现这里的人们却不带帽子。
“是巧合吗？”他想着。
“新居民吗？”一个男声在他身后响起。——又吓了他一跳。
回过头，一位短卷发的男士站在他桌旁，手里端着一碗牛肉面。牛肉面的香气瞬间冲淡了咖啡馆里淡淡的咖啡香气。
顾缜听到有人在谈论他和牛肉面。他不自在地皱了下鼻子，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两个人各自端着四杯咖啡侧身抵着门，靠身体推开门走出去，他们看了他几眼，正好撞上开启了能力的顾缜，顾缜清晰地看到了他们提到了顾绪的名字。
男士将筷子放到他手边，“你介意我坐在对面吗？”声音打断了顾缜的唇语分析。
顾缜回过头，“不……请坐。”顾缜说道，做出一个请坐的手势，顺势从下到上观察着他。男士有着一头蓬松的卷发。阳光照在他的短卷发上，看起来是棕褐色的，皮肤白皙，眼睛有神，是典型的书生长相。
侍者给男士端上来一杯似乎是果汁的饮品。顾缜打量了几秒深色的液体。
“是葡萄汁——他们都说有药味。你要不要来杯试试？”男士端起来微微向顾缜侧了侧，想让他看得更清楚。顾缜为他自己的好奇心表现得太明显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致歉。男士继续说道，“——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也是这碗牛肉面的厨师。”
“你是顾绪还是顾绮的兄弟？他们刚刚估计在猜这个。”店主将筷子放到他手里，“再不吃就坨啦。——你和你两个姐姐差不多像。”
顾缜又低下头，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面，他还是没吃，只是抬起头看着店主。汤水从面条上一滴滴又落回汤碗里。
“我猜你是顾绪的弟弟，他们都猜你是顾绮的。”
顾缜将面条塞入嘴中，抬头看向店主，他没说猜测正确与否，随意嚼了两下就 咽了下去：“她们是先生的朋友吗？”
顾缜深刻地明白自己过去在良平城沉迷于研究历史，性格好听些是天真，刻薄些是书呆子、不谙世事。来到云阳城也是父母希望他有所长进，换个环境。他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甚至连物品的价格大约多少都不了解——毕竟他不是在“人世”长大的。
他确实对世事知道的少，但并不傻。秉持着少说少错的想法，只还了个问句。顾缜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是顾绪的弟弟呢。
“是啊。她们经常来。”店主回答道，“你是顾绪的双胞胎弟弟顾缜。”他肯定地说道。
他其实在逗顾缜，现在外城区能叫嘉平主一声“嘉平”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嘉平主和星回主空降了个弟弟，现在已经来到云阳城了。
顾绪有个双胞胎弟弟的事情原来属于绝密。
人们猜他是顾绮或顾绪的弟弟，也许只是因为长得相似随口说说。
他与胞姐并不相似。
顾缜还是不开口。
店主败下阵来，“你好，我叫闵博瞻，原嘉平所研究员，顾绪的队友。现在开了这家小店过上了咸鱼生活。”
顾缜点点头，“你好，我是顾缜。”
他还是不说自己是谁的弟弟。
闵博瞻问他是不是顾绪点名让他来这里的。顾缜回答，“不是，姐姐只是提了句面好吃。”
顾缜察觉闵博瞻店主似乎很高兴。果不其然，闵店主一开口就能听出他声音里的雀跃，“好吧，我会完成顾绪给的任务的。”
他端起顾缜吃完的牛肉汤面碗和空茶杯：“你再坐一会儿，我把这些拿到后面去。你一会儿有什么计划吗？”
顾缜摇了摇头：“姐姐…没说。我准备在城市里转转的？”
闵博瞻点头：“那我一会儿给你当导游吧。”顾缜正准备说“那怎么好意思呢，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逛逛就可以了——”客气三连时，闵博瞻补充道，“我想听你说一些顾绪的事情。”他飞快地眨了一下左边的眼睛。顾缜也极快地眨了眨自己的双眼，几秒后恍然大悟般地重重的点了点头。
——书上的经验告诉顾缜，这位闵姓店主，多半是胞姐的追求者。
——谁会真的把姐姐的事情告诉他啊！他说他是姐姐的朋友就真的是吗？万一就是骗小孩呢？
双胞胎弟弟这件事过去是个秘密，自从他要前来，他相信这件事也不再那么隐秘。他一会儿觉得是自己太紧张，心里污蔑了人家有些愧疚，又觉得自己紧张点也没错。
毕竟姐姐只说老板做的牛肉面不错，却没说过老板是谁，更没提过自己和老板的关系不错。那闵博瞻所说的自己和姐姐关系很好，是同事和合作伙伴之类的内容，可能只是降低他的防备。
最好还是少说少错。等回去和姐姐说一说。
顾缜自己想通了这一切后，默默提高了一些防备，谨慎地挑选着自己一会儿要说的话，以防泄露出去一些隐私内容。
闵博瞻回来时换了一身宽松的卫衣，上面写着：工资之神，请给我加薪。
他还带了一顶棒球帽——“你们为什么都带着帽子？”顾缜问道。
闵博瞻愣了一下：“我是因为，不想在上班时间被人看到。”他眨了眨眼睛，飞快地瞟了一眼一边排队的人群。
顾缜下意识地发动了“锐利的眼神”，他看到有一位顾客给收银员递钱的时候，纸币里混入了一张簇新的白纸。收银员拿起它们点了点的时候发现了那张纸，顾缜从纸背看到了“北”“晚”“水”三个字，其他几个字角度不好，他认不出来。闵博瞻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拉住了顾缜的手急匆匆地往外走。
走到店铺一条街外才停下来。闵博瞻神经质地回头看了眼背后，“没人跟着吧？”顾缜认真地回过头观察了一番，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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