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黑娘亲
“可恶！可恶啊！”
河边竹林，少年狂舞捡来的竹竿将之劈打稀烂，枯黄叶伴随震动纷飞而下，恍若一场秋雨。
“凭什么？！凭！什！么！啊？！”
纵使仰天怒吼也难以发泄心中气氛，少年丢弃破损竹竿对准一叶翠竹拳打脚踢，正欲动手之时……
“施主！”
一声轻呼从后背生出，少年心惊转身：“你谁？什么时候来的？”
“施主摧枯拉朽的呼喊贫僧看的一清二楚，”说话之人是个俊美和尚，身穿青翠袈裟同竹林融为一体，本人又戴个斗笠，故身处竹林却未被发现：“你有心事不如讲给贫僧听，放过这一叶翠竹吧。”
“呵！”少年十二，虽不懂、不信佛法，但不是顽劣性格，听佛者所言便放弃动手，只是对他口中的一叶翠竹多看两眼。
时将深秋，许多青竹已发黄、枯叶，而佛者口中的一叶翠竹颇为特殊，明明光秃秃的一杆，顶上却有一片如翡翠般深绿的竹叶，叶上经脉纹路尽显，煞是好看。
少年不以为意，动身离开，不想自己的狼狈被别人瞧见。
“多谢！”佛者道谢一声，少年置之不理，冲回家中。
…………
午饭，少年未吃。
他不想见那群亲戚，当有人问他吃了没，他便说：“吃了。”
实则腹中空空，忍饥挨饿。
少年会一点烧火做饭，但炒菜把握不好火候，晚饭便将橱柜中的剩饼浇上甘蔗压的红糖啃咬，太腻就吃两口水，日子便也这样过去。
但到了晚上，口腔溃疡、腹痛难忍。
少年不知糖吃多了上火，水乱喝会腹痛，起夜出门躲入屋后竹林，摧枯拉朽。
不入茅房是嫌茅房脏、臭，而且蛆虫恶心人，看不到的情况下他根本不敢蹲。
夜，不深。
但树上的枭偶尔闪着油绿、诡异瞳孔盯着少年看时，还是让他发毛。
风吹……
竹叶飒飒。
地上走过一层浪，凉意顺着裤脚往上爬，直灌后颈。
少年紧了紧衣服，一双脑袋左右乱转，深怕有鬼魅偷袭，但腹痛不除，难以离开。
“叮铃铃~”
‘铃声？’少年听到某种声响，以为是隔壁传出。
“鬼雀~”
身后屋里传来外婆呼喊，少年满头虚汗、拳脚紧握哪里有功夫回答，心想外婆应看的到后门未关，能找过来。
然当少年完事之后回去，屋内只有灯火燃油孤舞，哪里见得外婆？
少年担心外婆以为自己乱跑找寻，出门而去。
心思大意，未有熄灯……
关上屋门的刹那，堂屋孤舞的灯被阴风晃悠，扭曲成蛇形，恍若艳女娇媚身形。
…………
外公家的门，紧闭。
缝隙中透出金色……
少年站在台阶上，旁边简陋狗窝伸出大黄的头，舔着空气。
“砰砰砰！”
少年敲门，过一会儿外公将门打开，刚刚换洗，穿的单薄：“没吃饭吧？等下吃饭。”
秋收，农家人吃饭都很迟。
少年进屋闻到沉重灰尘气味，比放作物的台场上相差不多……
这些都是人、农具身上带进来的，少年偶尔也帮家里干农活。
外婆在厨房大杀四方，手急火燎的赶晚饭，少年心想之前应该是外婆喊自己吃饭，没再多问。
吃么？明明吃过了……
吃！
少年就是这样，没吃说吃了，吃过说没吃。
亲戚们也这样评价他：一个爱撒谎的孩子。
晚饭吃前没洗手被外公训了，吃饭喜欢吧唧嘴被训第二次；喜欢趴桌子上吃被训第三次；喜欢端着碗跑被训第四次；喜欢说话被训第五次；没吃完被训第六次；吃太少被训第七次……
少年改不过来，就如他拿筷子的方式：绞筷子……和他爹一样。
吃完回去，外婆陪他，路过隔壁小婆家时有两个老婆婆跟他们闲聊一会儿，少年只看到堆积如山的棉花……
以前这种时候晚上睡觉，在少年睡着之前外婆都在……或者其实一直都在，只是老人醒得早，离开的便也早。
但现在不同，现在是秋收，太忙了，外婆不会一直陪他，于是少年……
“砰砰砰！”
“砰砰砰！”
听到了有人敲窗户的声音……
‘那是什么？’他看到黑影，趴在窗户上右手上抬拍打，另一只手下垂，一张脸贴的极近。
窗户并不牢固，只是用油纸敷上，而且少年家的窗户角落还有缺失，那个拍打窗户的人……是人吗？
夜，有多深？
少年不敢动，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内心把他绑在床上然后恐吓：‘你不要动，你一动他就发现你，他就进来了……’
少年恐惧黑影的原因在于诡异的安静、在于敲打缓慢的频率、在于……黑影下半身的虚实。
少年感到头晕，他很怕，呼吸都不顺畅，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难受的想死，就在这时他脑子里闪过破罐破摔的想法：‘隔壁小婆肯定在掰棉花！’
因为他过来时看到好大一堆棉花，以往这些时候老人会半夜甚至一整夜的闲谈然后掰棉花，少年打算赌这一点，他太难受了，好像发高烧……
脑袋猛的往另一个方向转，少年不想去看那个黑影，然而……
“啊！”
一声恐惧尖啸，少年昏死过去。
他看到有一个长的和他母亲一模一样的黑脸，凑的极近张开口像要咬他……
…………
“黑娘亲。”
“什么？”
小医馆的姐姐抬起头问少年说了什么，她正配药。
“我昨天晚上看到一个跟我娘长的一模一样但却很黑的鬼。”少年已经好受很多，医馆虽然小但大夫的本领还是不差。
“你昨天发高烧，肯定是做恶梦，”医馆姐姐笑道：“不过现在看来好很多了。”
“是吗？”少年不确定，因为他想不起来具体细节，的确和做梦的反应一样，只是那拍打窗户的黑影……自己注意力一直被它吸引，难道这也是梦吗？
少年留下心理阴影，他努力回想，但也只有一个模糊轮廓，唯独……唯独窗外那道黑影，他确定自己看到了！
退烧之后少年便坚持离开，大夫给他抓了一些廉价药，怜悯鬼雀，没要他钱。
回家，少年感觉好了很多，他站在窗户外面，旁边以前是猪窝，现在堆放杂物，猪窝再往东便是陡坡，生长着稀疏几颗竹子，垃圾横飞。
移动脚步，一抹突兀的顶触让他皱眉，蹲下身来。
自家墙基旁竟生有一根人指粗的竹根，而且还长出一棵绿芽。
“哎……”少年重重叹气，这不是第一处。
进屋，少年立马想起昨夜梦魇，内心甚是害怕，走进房间，一如既往的安静。
是外婆发现他发烧将他送去求医，少年看着昨夜自己背对的墙壁，另一侧是堆放杂物的储间，里面只有一个小天窗，除此之外密不透风，常年昏暗无光。
储间地板是泥土，存放很多大缸，豆子、米之内的东西就存储在里面，米缸上再用锈弃的铁锅盖上，少年不记得里面有多少大缸，他从来就不敢独自进入这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吱呀~
拉开储间的门，声音诡异的想让少年后退，但为了战胜心魔，只能硬着头皮踏入。
门左侧是堆积层层叠叠的长方体杂物，少年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右侧往前就是印象中的大缸，而那些锈锅，安稳的盖在上面。
往前三步，少年有些害怕的看向墙壁，就是这个地方……如果昨天不是梦的话，那墙壁……对了！
少年头皮猛的一麻，他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执着于看墙，就是因为长相与他母亲一样的家伙下半身是粘在墙壁上的。
“咝咝~”
进门第二个大缸里面突然发出诡异怪响，虽十有八九是老鼠但却几乎惊飞少年的魂，他瞬间从储间蹦出来，连带着逃到堂屋中央。
看着昏暗的储间，少年背后是敞开的大门，光芒从那里灌入：‘什么东西？老鼠吗？’
他确定是老鼠，因为不可能有什么鬼怪，昨天的一切肯定都是梦。
是梦……
但少年却不敢再一人睡了。
…………
有鬼吗？
如果有，什么又是鬼呢？
少年在县城晃悠，无意间来到一座寺庙，这里往来香客成群结队，树上鸟雀成群连枝，湖中莲花绽放小船畅游，好不安静祥和。
少年的家在县城边缘，再往外便是庄稼田地……还有墓园。
‘那个和尚！’少年想起竹林里遇到的佛者，对方向自己到过谢，自己问他世界上有没有鬼这种问题应该不过分吧。
动身，他只知道这里一间佛寺。
“小施主，你要上香拜佛还是找人？”少年未进门便被挡下了。
“找人。”
“如果是亲人朋友，那这里是进出口的必经之所，在这里等就好了。”僧人持着佛号，顽劣小孩进入佛寺，稍微出现意外那就是墨水涂鸦、供物颠倒，不能轻易放入。
“我找一个和尚，”少年说：“他穿一件绿色的袈裟，头上戴顶斗笠……”
僧人一笑：“那他一定不是这里的人，庙里的师兄弟、主持师伯们没有穿绿色袈裟的，你为何寻找那人？”
“我想问他一个问题，”少年很直白：“这世上有没有鬼？”
僧人心念一动：“小施主若有困境，求香拜佛是个不错的选择，家中父母可在？”
“我不拜佛，就问问，你能回答我吗？”
“这个问题……有，”僧人开口：“但也可说没有。”
“什么意思？”
“万象心生，鬼者，人死魂灵，然魂灵不现，何来有之，”僧人又说：“不过……”
“本寺求香拜佛者众多，不少香客均言有鬼，想以佛力庇护，吾虽不见鬼但却不易妄下断言。”
“你的意思是，多数人都说有鬼？”
“至少本寺香客中是这样。”
少年心中阴影顿生，害怕逃走。
他不拜佛，不信也没钱……
“师弟，你刚才在说什么？”僧人远处踏来一中年和尚：“你撒谎骗人家了？”
“没，我只是说了我自己的判断以及众多香客来这里的原因，”僧人一笑：“师兄，你可有见到穿绿色袈裟的佛者？”
“绿色袈裟？”被称为师兄的僧人苦思：“没，你问这作甚？遇到外地僧人了？”
“只是好奇怎样的佛者会穿绿色袈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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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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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
一声轻呼从后背生出，少年心惊转身：“你谁？什么时候来的？”
“施主摧枯拉朽的呼喊贫僧看的一清二楚，”说话之人是个俊美和尚，身穿青翠袈裟同竹林融为一体，本人又戴个斗笠，故身处竹林却未被发现：“你有心事不如讲给贫僧听，放过这一叶翠竹吧。”
“呵！”少年十二，虽不懂、不信佛法，但不是顽劣性格，听佛者所言便放弃动手，只是对他口中的一叶翠竹多看两眼。
时将深秋，许多青竹已发黄、枯叶，而佛者口中的一叶翠竹颇为特殊，明明光秃秃的一杆，顶上却有一片如翡翠般深绿的竹叶，叶上经脉纹路尽显，煞是好看。
少年不以为意，动身离开，不想自己的狼狈被别人瞧见。
“多谢！”佛者道谢一声，少年置之不理，冲回家中。
…………
午饭，少年未吃。
他不想见那群亲戚，当有人问他吃了没，他便说：“吃了。”
实则腹中空空，忍饥挨饿。
少年会一点烧火做饭，但炒菜把握不好火候，晚饭便将橱柜中的剩饼浇上甘蔗压的红糖啃咬，太腻就吃两口水，日子便也这样过去。
但到了晚上，口腔溃疡、腹痛难忍。
少年不知糖吃多了上火，水乱喝会腹痛，起夜出门躲入屋后竹林，摧枯拉朽。
不入茅房是嫌茅房脏、臭，而且蛆虫恶心人，看不到的情况下他根本不敢蹲。
夜，不深。
但树上的枭偶尔闪着油绿、诡异瞳孔盯着少年看时，还是让他发毛。
风吹……
竹叶飒飒。
地上走过一层浪，凉意顺着裤脚往上爬，直灌后颈。
少年紧了紧衣服，一双脑袋左右乱转，深怕有鬼魅偷袭，但腹痛不除，难以离开。
“叮铃铃~”
‘铃声？’少年听到某种声响，以为是隔壁传出。
“鬼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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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家的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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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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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农家人吃饭都很迟。
少年进屋闻到沉重灰尘气味，比放作物的台场上相差不多……
这些都是人、农具身上带进来的，少年偶尔也帮家里干农活。
外婆在厨房大杀四方，手急火燎的赶晚饭，少年心想之前应该是外婆喊自己吃饭，没再多问。
吃么？明明吃过了……
吃！
少年就是这样，没吃说吃了，吃过说没吃。
亲戚们也这样评价他：一个爱撒谎的孩子。
晚饭吃前没洗手被外公训了，吃饭喜欢吧唧嘴被训第二次；喜欢趴桌子上吃被训第三次；喜欢端着碗跑被训第四次；喜欢说话被训第五次；没吃完被训第六次；吃太少被训第七次……
少年改不过来，就如他拿筷子的方式：绞筷子……和他爹一样。
吃完回去，外婆陪他，路过隔壁小婆家时有两个老婆婆跟他们闲聊一会儿，少年只看到堆积如山的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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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不同，现在是秋收，太忙了，外婆不会一直陪他，于是少年……
“砰砰砰！”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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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他看到黑影，趴在窗户上右手上抬拍打，另一只手下垂，一张脸贴的极近。
窗户并不牢固，只是用油纸敷上，而且少年家的窗户角落还有缺失，那个拍打窗户的人……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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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敢动，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内心把他绑在床上然后恐吓：‘你不要动，你一动他就发现你，他就进来了……’
少年恐惧黑影的原因在于诡异的安静、在于敲打缓慢的频率、在于……黑影下半身的虚实。
少年感到头晕，他很怕，呼吸都不顺畅，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难受的想死，就在这时他脑子里闪过破罐破摔的想法：‘隔壁小婆肯定在掰棉花！’
因为他过来时看到好大一堆棉花，以往这些时候老人会半夜甚至一整夜的闲谈然后掰棉花，少年打算赌这一点，他太难受了，好像发高烧……
脑袋猛的往另一个方向转，少年不想去看那个黑影，然而……
“啊！”
一声恐惧尖啸，少年昏死过去。
他看到有一个长的和他母亲一模一样的黑脸，凑的极近张开口像要咬他……
…………
“黑娘亲。”
“什么？”
小医馆的姐姐抬起头问少年说了什么，她正配药。
“我昨天晚上看到一个跟我娘长的一模一样但却很黑的鬼。”少年已经好受很多，医馆虽然小但大夫的本领还是不差。
“你昨天发高烧，肯定是做恶梦，”医馆姐姐笑道：“不过现在看来好很多了。”
“是吗？”少年不确定，因为他想不起来具体细节，的确和做梦的反应一样，只是那拍打窗户的黑影……自己注意力一直被它吸引，难道这也是梦吗？
少年留下心理阴影，他努力回想，但也只有一个模糊轮廓，唯独……唯独窗外那道黑影，他确定自己看到了！
退烧之后少年便坚持离开，大夫给他抓了一些廉价药，怜悯鬼雀，没要他钱。
回家，少年感觉好了很多，他站在窗户外面，旁边以前是猪窝，现在堆放杂物，猪窝再往东便是陡坡，生长着稀疏几颗竹子，垃圾横飞。
移动脚步，一抹突兀的顶触让他皱眉，蹲下身来。
自家墙基旁竟生有一根人指粗的竹根，而且还长出一棵绿芽。
“哎……”少年重重叹气，这不是第一处。
进屋，少年立马想起昨夜梦魇，内心甚是害怕，走进房间，一如既往的安静。
是外婆发现他发烧将他送去求医，少年看着昨夜自己背对的墙壁，另一侧是堆放杂物的储间，里面只有一个小天窗，除此之外密不透风，常年昏暗无光。
储间地板是泥土，存放很多大缸，豆子、米之内的东西就存储在里面，米缸上再用锈弃的铁锅盖上，少年不记得里面有多少大缸，他从来就不敢独自进入这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吱呀~
拉开储间的门，声音诡异的想让少年后退，但为了战胜心魔，只能硬着头皮踏入。
门左侧是堆积层层叠叠的长方体杂物，少年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右侧往前就是印象中的大缸，而那些锈锅，安稳的盖在上面。
往前三步，少年有些害怕的看向墙壁，就是这个地方……如果昨天不是梦的话，那墙壁……对了！
少年头皮猛的一麻，他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执着于看墙，就是因为长相与他母亲一样的家伙下半身是粘在墙壁上的。
“咝咝~”
进门第二个大缸里面突然发出诡异怪响，虽十有八九是老鼠但却几乎惊飞少年的魂，他瞬间从储间蹦出来，连带着逃到堂屋中央。
看着昏暗的储间，少年背后是敞开的大门，光芒从那里灌入：‘什么东西？老鼠吗？’
他确定是老鼠，因为不可能有什么鬼怪，昨天的一切肯定都是梦。
是梦……
但少年却不敢再一人睡了。
…………
有鬼吗？
如果有，什么又是鬼呢？
少年在县城晃悠，无意间来到一座寺庙，这里往来香客成群结队，树上鸟雀成群连枝，湖中莲花绽放小船畅游，好不安静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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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尚！’少年想起竹林里遇到的佛者，对方向自己到过谢，自己问他世界上有没有鬼这种问题应该不过分吧。
动身，他只知道这里一间佛寺。
“小施主，你要上香拜佛还是找人？”少年未进门便被挡下了。
“找人。”
“如果是亲人朋友，那这里是进出口的必经之所，在这里等就好了。”僧人持着佛号，顽劣小孩进入佛寺，稍微出现意外那就是墨水涂鸦、供物颠倒，不能轻易放入。
“我找一个和尚，”少年说：“他穿一件绿色的袈裟，头上戴顶斗笠……”
僧人一笑：“那他一定不是这里的人，庙里的师兄弟、主持师伯们没有穿绿色袈裟的，你为何寻找那人？”
“我想问他一个问题，”少年很直白：“这世上有没有鬼？”
僧人心念一动：“小施主若有困境，求香拜佛是个不错的选择，家中父母可在？”
“我不拜佛，就问问，你能回答我吗？”
“这个问题……有，”僧人开口：“但也可说没有。”
“什么意思？”
“万象心生，鬼者，人死魂灵，然魂灵不现，何来有之，”僧人又说：“不过……”
“本寺求香拜佛者众多，不少香客均言有鬼，想以佛力庇护，吾虽不见鬼但却不易妄下断言。”
“你的意思是，多数人都说有鬼？”
“至少本寺香客中是这样。”
少年心中阴影顿生，害怕逃走。
他不拜佛，不信也没钱……
“师弟，你刚才在说什么？”僧人远处踏来一中年和尚：“你撒谎骗人家了？”
“没，我只是说了我自己的判断以及众多香客来这里的原因，”僧人一笑：“师兄，你可有见到穿绿色袈裟的佛者？”
“绿色袈裟？”被称为师兄的僧人苦思：“没，你问这作甚？遇到外地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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